四川舞蹈之殇

时间:2022-09-22 12:25:40

四川舞蹈之殇

杨丽萍用舞蹈成就云南,而民族文化丰富的四川却鲜有发力。

对于现代舞的认识,国内观众的最初印象定格在1989年春晚上,那个用两只手和灵巧的腰肢就将一只孔雀活灵活现展现出来的杨丽萍。已经51岁的她带着少女都自叹弗如的身段和国内几乎无人可比的创造力,即将在成都上演《云南的响声》,这是继《云南映象》之后,她为家乡打造的另一部宏篇舞蹈巨制。在翘首以盼的同时,一样坐拥大量少数民族文化的四川,却相形之下好比一片舞蹈荒漠。杨丽萍用舞蹈成就云南,谁来成就四川?

声画之舞

映象之美

和四川依偎相生的云南,古时是所谓的“蛮夷”之地,当蜀人将锦缎输出世界,把成都雕琢成一座不输皇城的都市时,云南众多的少数民族依然天生地养地生活,跳着千百年流传的舞蹈,举手投足都好像带着整个生命的真谛。这样自然生长自然传承的舞蹈,作为一种语言,一种沟通,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血脉,始终完整地保留,直到今日。

当如此原生态的美依然局限在地域性的文化语境中时,杨丽萍出现了。一段夺人心魄的孔雀舞,让全国直至全世界都看见了云南几近失传的珍宝。自那之后,杨丽萍用白族女人的执着和灵性,一直致力于将云南的舞蹈带给全国观众。在她艰难地筹备《云南映象》时,家乡人给予了她巨大的支持,每一位灵气逼人的云南舞者,都积极地参与进她的“云南舞蹈复兴”中来,当《云南映象》以其张力十足又野性十足的气质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之后,杨丽萍不再仅仅是一位顶尖的舞蹈家,更是一位传播者,是云南璀璨文化的标签。

两年前杨丽萍携《云南映象》入川,场场爆满,座无虚席。在一张张摆满兴奋和好奇的四川观众脸上,不难看出他们对这种艺术形式的热爱。但是作为少数民族文化同样深厚,历史同样悠久的地区,为什么在我们自家院落中,少了这样一群跳着感人肺腑的舞蹈给大家看的艺术家?

从历史上来看,四川相较云南受主流文化影响更为深远,因此在四川多见各种形式的汉族传统舞蹈。群舞是四川舞蹈的“传统保留节目”。《俏花旦》、《溜溜康定,溜溜情》等叫响全国的舞蹈作品几乎都是群舞。这类舞蹈中,很难有领军人物出挑,扛起传播四川舞蹈的重任。而巴蜀文化底蕴深厚,民俗、民风独有韵味,但以前,舞蹈创作大多集中在民族题材,民俗舞蹈凤毛麟角。也许由于此前这类题材开掘较少的缘故,巴蜀文化题材舞蹈也暴露出不少弱点。有专家表示: “舞蹈应该是对扎染这种古老风俗的演绎,但节目似乎更倾向于服饰展示。”巴蜀文化的内涵应该通过舞蹈准确地体现出来,目前这类舞蹈还不能准确表达意义,流于表面的舞蹈形式居多,真正能够用舞蹈触及到本地文化精髓的少之又少。

可是,在四川各地的少数民族聚集区,依然有许多少数民族同胞在每一个节日、每一次婚丧嫁娶中、甚至每一场日出日落的时候载歌载舞。不拘泥于形式和表面的舞蹈,来源于岁月沉淀后的精华,那样的舞蹈真挚热烈,就像是四川灵秀的山水,并非拔地而起,却溶于自然。可惜的是,真正关注此类舞蹈,并将它们发扬光大的艺术家实在太少,随着城市化进程的逐步加快和社会剧烈的变迁,很有可能在这些舞蹈没有被更多人看见之前,就已经消失。

四川并非无舞蹈,却少了走出去的力量,少了创新的可能,于是面临着舞蹈市场几乎一片荒芜的困境。也许杨丽萍只有一个,但是我们却希望自己的家乡能够像云南一样,被感动人心的舞蹈刻画,被历史铭记。

四川舞蹈

缺少领军人物

在《云南映象》第二次来到成都之前,几乎没有一部商业剧能在成都演出市场成功“回炉”。所以,当杨丽萍的海报挂在天府广场时,业界在惊叹的同时也感到怀疑:同一个剧、同一演出团体,挑剔的成都观众会买账?

然而,《云南映象》用票房证明了它的市场号召力。前三场门票几乎提前一周告罄,但买票的观众仍络绎不绝,演出商临时加演了下午场。热烈的掌声和激情的喝彩,证明了《云南映象》成功的市场运作。而这一切,让四川观众和本土舞蹈家好生羡慕。

没有“杨丽萍”就等于少了走市场的腿是杨丽萍撑起了《云南映象》的市场?有许多的观众认为,杨丽萍的明星效应是《云南映象》在全世界演出市场高奏凯歌的重要因素。

四川的“杨丽萍”在哪里? “《云南映象》能卖到全世界,可我们自己生产的《金沙》几乎只在家门口打转转,自家热闹。”观看过《云南映象》的余女士在自己的博客里直言不讳地说,四川舞蹈没有“杨丽萍”就等于少了走市场的一条腿。

“灵魂人物”的缺失,让四川歌舞剧在创排时捉襟见肘。“《金沙》能让沙宝亮演出一次,却不能像杨丽萍那样领衔《云南映象》的每一场。”业内人士分析认为,外请只能解决一时之急,培养、包装自己的“杨丽萍”才是四川歌舞剧长久发展的出路。

我们需要自己的

“四川映象”

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舞蹈《快乐的罗嗦》、《康巴的春天》,到上世纪80年代的《观灯》、《百合花》,再到上世纪90年代的《阿惹妞》、本世纪的《俏花旦》等,四川舞蹈在全国乃至世界成功打响了“巴蜀歌舞”的名牌。如果说,《云南映象》依托了杨丽萍的明星效应,那么,没有大腕明星的广西《八桂大歌》为何又能让成都观众“慷慨解囊”呢?省文化厅文艺处处长林戈尔认为,这依然是一个资源整合的问题。四川的舞蹈资源丰富,但却是零散的、分散的、表层次的,缺乏一个“灵魂人物”把它连缀起来,因此四川舞蹈中的巴蜀风情始终不能很好地表现出来。

四川不是没有自己的民族特色的作品,而且也在着力打造自己的精品,但是当它们一露面市场,就会发现与《云南映象》并没有处在同一平台,它太缺少属于本土原汁而又让人向往的东西,且鲜有在舞台上始终成为观众兴奋点和观注点的人物,比如像杨丽萍。我们太喜欢在一个文物景观中去虚拟一段极不可能出现的爱情故事,或在历史中去寻找舞蹈的灵感。而《云南映象》就地取材,植根于本民族原生态的歌舞中,去打捞一些别人学不去、也挖不走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业内人士认为,即将来蓉的《云南映像》姐妹篇《云南的响声》给四川歌舞剧上了一课,四川歌舞剧应该从创作上找原因,如何才能有效利用资源、整合资源,生产出四川自己的“四川映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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