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榔头”郎平:球场外的我很女人

时间:2022-09-21 07:13:17

“铁榔头”郎平:球场外的我很女人

上世纪80年代,中国女排取得五连冠的辉煌战绩,郎平功不可没。近30年间,郎平的影响力长盛不衰,深受老中青三代排球迷的追捧。2013年4月25日,郎平在中国女排陷入低谷时再度出任主教练,并在国际精英赛中击败了泰国队。在朋友眼中,郎平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传奇人物,私底下,她并不太喜欢“铁榔头”这个听起来比较凶悍的绰号。生活中,她随和、爱美、珍视亲情。下面让我们走近这位中国排坛旗帜性人物的内心世界,去了解球场内外她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

再掌中国女排是命运安排,拒绝多次还是选择了承担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再次在中国女排陷入低谷时出任主教练,是出于挑战还是承担,或是抹不开面子?

郎平(以下简称郎):现在接手中国女排不能说是出于挑战,因为10多年前,我在女排陷入低谷时担任过一次主教练。也不能说是承担,因为光有承担没有能力也不行。大家觉得你有能力才请你出山,别人干不了我能干,这就是成就感。别人能干,我也能干,只能算是正常。很多人说我是抹不开面子才出山的,其实这么大的事儿哪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中国女排在国人心中的分量我拎得清,丝毫开不得玩笑。对于排管中心的邀请,我拒绝过多次,就是那种拉下脸来拒绝。但我这个人终究心肠比较软,说到底还是对排球有感情。我要是拒绝,领导也没办法。但现在情况摆在这儿,球队需要你,国家需要你,我下个决心就行了。纠结了一个月,我才做了这个决定。

记:老队友陈招娣的去世对您的选择有影响吗?

郎:没什么影响。招娣去世后那段时间,所有人见了我都说:“人生苦短,要保重啊!”我觉得这句话应从两方面理解。人生苦短,我现在应该退休,然后享受生活,因为现在带领中国女排向前迈一步都很难,而我向后退一步就是海阔天空。另一方面,正因为人生苦短,我还要为自己喜欢的事业加把劲儿。我和招娣一生都这么热爱排球,我们是为排球而生,我觉得工作在球场上,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找到了很多乐趣。以前在球场上我满眼都是压力,现在转化成乐趣了。当主教练这个活儿很苦,劳心又劳力,但你调教一个球员、一个球队,看到他们的成长,你会觉得很满足,这也是一种乐趣。要是干事情都没乐趣,那就别干了!

记:在您最纠结的时候,身边的朋友劝进的多,还是劝退的多?您内心的声音又是什么?

郎:朋友们也很纠结,一位关系不错的记者朋友对我说:“为了中国排球这次你一定要出来,但是为了你的身体,你还是要慎重考虑。”我开玩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让我出来,还是不让我出来呀?”我觉得朋友们是既心疼我,又觉得事业需要我。2013年4月25日,国家体育总局排管中心正式宣布我为中国女排主教练后,我收到的所有信息都是先祝贺,然后嘱咐我保重身体。我的内心跟朋友们差不多,排球需要振奋,需要改革,需要一个领头人物,老女排就剩我还在第一线了,感情上觉得应该为排球出点力。但我在恒大女排那边还有工作,而且工作量很大,我担心精力不够用。我不能说一高兴就上了,关键还是能不能做好,有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做这件事。

记:老女排有好几位队员都走上了仕途,只有您当年告别体制在一线打拼,当时出于什么考虑?

郎:我这人心肠软,天生不是当官的料儿。当年,我在郴州国家女排训练基地时,基地领导利用我的名气向国家要拨款,我觉得这是好事儿,就出面了。结果钱要回来了,却没有马上用来建设基地。这件事影响不小,后来领导严肃批评了我,还让我写检查,弄得我很委屈。这件事情的阴影在我心里久久抹不去,我觉得我不适合当官,不如学些科学的、实用的东西,为排球发展做些事情。1987年,我正式告别体制,到美国学习体育管理。

记:与别的本土教练相比,您的优势在哪里?

郎:我算是比较幸运吧。我在美国读过书,对于美国的排球文化非常了解,对美国的人文也有些了解。后来,我去意大利、土耳其等一些俱乐部任教,对国外排球的训练方式、打法比较了解,对世界排球发展趋势也比较了解。在训练方法上,我汲取世界先进的训练方法,导入电脑系统分析球员的竞技状态。我也有语言方面的优势,有很多机会去实施排球方面的想法。接手主教练这一职位,我真心希望中国的排球能普及,玩的人更多,苗子更多。另外,我们教练员的培养也得提速,现在国内40岁左右出色的教练不多,从教练员到运动员都青黄不接。我在一线执教的时候,尽量为此多做些事情,虽然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但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少事情。我今年53岁了,一直很向往退休后的生活,现在为了国家的排球事业,还得多奋斗几年。

姐姐是我生活中的倾听者,八旬老母玩时尚赛过年轻人

记:生活中,听说您和您姐姐的感情很深,能说一下吗?

郎:姐姐是我的好助手,也是我生活中的倾听者。她大我3岁,早年打过篮球,母亲觉得我姐姐平时运动量大,心疼她,家里的活儿都让我去干。我母亲喜欢干净,我小时候经常跪在地上擦地板,连姐姐的自行车也都让我搬上楼。我嫉妒姐姐,心想你搞体育妈不让你干家务,我也搞体育去。后来,我练了排球,母亲开始对我俩一视同仁了。姐姐平时也让着我,母亲给了她零花钱,她喜欢买桃酥,都被我偷吃了,她不告状,也不怪我。后来,姐姐上班了,一个月挣18元钱,那时运动员流行背马桶包,好像不背不是运动员似的,我也很想要一个。我知道父母不会给我买,就打起了姐姐的主意。我不明说让姐姐给我买包,只是在她面前说马桶包多好多好,我有多喜欢。姐姐清楚我的心思,不声不响地把马桶包买了回来。拿到包,我别提有多高兴,连睡觉都不舍得撒手。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包差不多花掉了姐姐一个月的工资。

记:您奔波在世界各地,您姐姐一直在照料您的生活吗?

郎:这么多年,姐姐是我工作上和生活上的唯一依靠,输了球或工作上遇到了不愉快,我只能向她倾诉发泄。早年高强度的运动生涯让我落下了一身伤病,每两三年我都要做一次手术,只有姐姐在我身边陪伴我、照料我。我这人爱干净,姐姐大大咧咧惯了,但为了让我过得舒心,她总是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生活中也任由我耍些小性子。有一次,我回到家随口说了一句:“离开北京这么久,我都忘了饺子是什么味了。”姐姐听后,悄悄去买面粉,盘馅,给我包了顿饺子。在意大利执教期间,我喜欢上了瓷器,更喜欢买鞋。姐姐总是陪着我逛商店、超市,再苦再累也不抱怨。这些年来,如果没有她的照顾,我的生活和工作是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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