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女儿好

我喜欢我的女儿。

有时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有些感慨地对老婆说：“还是自己的女儿好，别人拿10个儿子也不换！”老婆说，随便多少儿子都不换！

女儿生下来就很逗人喜爱，产房的护士小姐在她额头上打了一个红丹点―――她们在她们认为好看的婴儿脸上都要装饰一下。她小时候就特别喜欢笑，她奶奶总说她笑起来像活佛。从小至大，她始终是那么真纯，完全没有某些女孩的那种心计或世故。

我以前总是逗她玩，问：“第一喜欢谁？”她一般都回答得很干脆：“爸爸！”如果哪天我训过她或打过她一下，她会把第一换成妈妈。稍大一点后，再问，她会说：“都是第一！”我偏不依，仍追问：“只能有一个第一！”这时她会很犹豫，甚至是很为难，因为她事实上喜欢她妈妈是超过了我的。问急了，她才会很勉强地在我们中间很不情愿地选择一个。不曾料到，这种玩笑方式竟然给她带来一段时间的思维偏见。在读小学一年级前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常常拿出两样各有千秋的东西，比如两张画或是床与椅子这样功能不同的用具，一定要我说出哪个是第一。用了好长时间才让她把这什么都要说第一的毛病扭过来。

1999年我生病住院，手术的前一天，晚上她在家找出她妈妈从街上买回来的兵马俑塑像，然后拜跪着为我的健康祈祷。她妈的鼻子出血，拿了药也总忘了吃药的时间，她特意写了一张纸条，贴在她妈的书桌上方：鼻子点药，请妈妈切记切记。

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父母不喜欢女孩。报刊上所披露的溺婴弃婴，几乎百分之百是女孩。据悉，弃婴溺婴并非都是男人所为，还有许多做母亲的，居然也默许甚至参与了这种行动，则更是值得人们深长思之。

有一次在单位的餐桌上与几个男人谈起对父母的孝心，都说结婚成家以后，经常是自己的姐妹们回家看望父母，于是纷纷感叹还是女儿好。倘若我们有兴趣往医院走一走，会发现在那些老年人的病床边守护或忙碌着的，多半是他们的女儿。

就我的女儿而论，每次我和她妈外出未归，她总是念念不忘，有时甚至过着倒计时的日子。我们对她的爱也是无以复加。有次我下班回家，听说她患了感冒，她妈送她看医生去了。我急忙赶往医院，正碰上她妈牵着她的手出来，她见我匆匆的样子，竟仰头大笑：“哈哈哈！病了真好！爸爸妈妈都来了！”

有句话，我一直以为是我的专利而未轻易说出。一次看一位英国人的格言，他说，儿子在结婚后就不是我的儿子了，而女儿却永远是我的女儿。我以为专利的正是这句话，没想到让一个外国佬占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