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需要第一次的温柔

直白地说,很多时候我都在怀疑他是不是这个时代的男人。或者再直白一些说,我有些怀疑他的性能力。和他相恋的时候,他已近三十岁。按理说,这个年纪的男人纵不是千帆过尽,也应该阅人无数了。但他的感情却很简单,一直都止于暗恋。据他说,他喜欢的女子不下8个,但个个都只是旁观。若他在暗喜之后,觉得他与这人的感情不会超过三个月,便会抽身而退。纵是女子有所察觉,贴身而来,他也是不要的。

换句话来说,他是一个喜欢旁观的人,旁观自己的情感,分析情感的走向。然后,自行了断。直到,遇见我。那时,他说了一句很煽情的话,他说看到你,就知道你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于是,我做了年近三十岁的他的第一个女朋友。也就是说,遇见我的时候他还是个。从他婉转的语气中得知这一消息时,我激动了一天,然后,用此后的很多天悲哀。要知道,这个时代,和谈一场恋爱是需要勇气的,而且,我开始以小女人的心思怀疑他,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若正常,他的守身如玉来得实在怪异。细细回想之前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光,实在是越想越怀疑。他从没有越轨的举动。他的吻功一流,但,他的手很规矩,至少,从没超过上半身。我觉得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思维。

于是,我决定试探。

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会腻在他的怀里讨吻。是谁说,吻是冲动的开始。而他的吻功实在是一流,常常让我情不自禁地陷下去,忘了自己的目的。几次下来,我最终放弃。我是正常的女人,受不了他这种非正常的男人。但感情已生长在我们之间,放弃他是不可能的,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放开自己。

那天,我以父母外出一个人害怕为名,让他到我家陪我过夜。他兴高采烈地来了,还给我做了饭菜。之后,我便腻在他的身上看电视。他不停地吻我,手不停地游走在我的上半身。然后,我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他的脸微红,他不停地变换方位,试图隐藏身体某个部位的突起。我想,机会来了。于是,我说:“我们睡吧。”他便抱紧了我,脸红了又红之后才说:“我……可不可以睡在你身边?”这原本是我的目的,在假装推了又推之后,我摆出不情愿的样子同意了。结果,让我大跌眼镜的是,他,竟然穿着长衣长裤上了床,紧紧地抱着我。依然是上半身的游戏。那一夜,便在这半乖不乖之中度过。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

我想,我是真的遇到性无能了。

经过几天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决定主动出击。我再一次以同样的借口约他到我家,接着,我讨吻,然后,我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我犹豫再三,用手抓住了他的宝贝。他浑身一抖,脸便更红了,他说:“对不起。”我说:“让它出来吧。”他慌张地摇头,说:“不!”我说:“你会憋坏的。”他说:“可是……你给我?”一句话让我清醒了不少。看着他渴望的眼神,我竟然说:“我用手帮你。”在我们像菜市上的买卖双方讨价还价的当儿,我的手已经开始工作。他抵不住那感觉,无力地随了我去……

有一段空白,之后,他红着脸轻轻抱住我。他说:“这不是我想象的第一次。”他想象的第一次是我全身心的给。而我,没有给。那时的我,并没有顾及到他的想法,只是暗暗欢喜。我确定他是正常的男人。但他明显地受到了伤害。虽然在生理上痛快了,但他的心里很失落。他说,他一直不要我,不是不想,只是因为尊重。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过来,他是一个非常理想化的人,他不要我,是因为他想把最美好的留到结婚那一夜。他后来对我说,他痛恨手,痛恨我那一次的粗野。他说爱是相互的,怎么可以像我那个样子?

他说:“不管是身体的成长还是情感的成长,真是不伤不成的。”

就是这句话感动了我。我从此相信他近三十年来的空白,不是因为他没有生理上的需求,而是,他用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一心一意想给自己一场完美升级为男人的典礼,一心一意想给年少留一个美好的终结。他的心,比一些女子还要美好。只是,这美好,被莽撞而任性的我打破了。

至此,死心塌地嫁给了他,一心一意地跟着他。偶尔,说起那次的鲁莽,他仍是愤愤不平,他说:“你把美好的感觉都破坏了。”

我只能赔笑。我知道,他的感伤是正常的,纵使我再给他一千次一万次的美好,也抵不住他对初次的向往。

亲爱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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