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的犹太亲属

【斯大林的犹太儿媳】

斯大林的首任妻子Е.С.斯瓦尼泽死于1908年,给丈夫留下了1岁的儿子雅科夫。作为经常被流放的革命者,斯大林无法照料儿子,是居住在格鲁吉亚的Е.С.斯瓦尼泽的姐妹们把雅科夫养大了。直到1921年,雅科夫才抵达莫斯科,并同斯大林的第二个家庭生活在一起。1935年,雅科夫进入莫斯科炮兵学院,在多次探望自己的姨妈时,结识了一位从乌克兰来的年轻而漂亮的女士Ю.И.马利采尔。斯韦特兰娜(即斯大林女儿——笔者注)后来在回忆录中讲述道:雅科夫“同一位非常可人的被其丈夫丢弃的女士结婚了。尤莉娅是一个犹太人,而这又引起了父亲的不满”。(《致友人的二十封信》,莫斯科1990年版)“尤莉娅是一位乌克兰犹太人,她的第一任丈夫曾是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一名重要长官。他被捕了,于是她来请求安娜姨妈提供帮助”。

有关儿媳妇履历的详细细节被汇报给了斯大林,收集国家首脑所有新亲戚的详细资料并跟踪他们,是国家安全部门的职责之一。尤莉娅的首任丈夫在乌克兰的一个州里担任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一个局长,且是全俄肃反委员会创始人之一С.Ф.列坚斯(斯大林第二任妻子娜杰日达·阿利卢耶娃的姐夫)的朋友。列坚斯是斯大林的连襟,波兰人。在乌克兰,列坚斯被认为是集体化及没收粮食相关的残酷镇压活动的主要组织者之一,集体化和没收粮食导致了1932~1933年的。1938年底,当接替Н.И.叶若夫的贝利亚回避叶若夫的过于亲密的同事时,列坚斯在莫斯科遭到了逮捕,后来被枪决,这自然是征得了斯大林同意的。铲除了大姨子的丈夫后,斯大林不再信任大姨子本人了。

与安娜相比,斯大林家庭中的其他成员对待尤莉娅的态度要差一些。在斯大林第一任妻子的嫂子玛丽娅·斯瓦尼泽1935年11月17日的日记中,曾有这样的记录:“……雅沙(雅科夫的小名——笔者注)第二次步入的是同尤莉娅……的婚姻。她是一位可人的30到32岁的女士,很娇媚……雅沙是她的第三任或第四任丈夫。她比他大。我不知道И.将会怎样对待此事。”此处的“И.”指的是约瑟夫·斯大林。斯大林对这桩婚姻显然不满意,但他没有干预。1938年,雅科夫的女儿——斯大林的孙女加莉娅诞生。雅科夫没有享受到父亲的庇护,1941年7月他被德军俘虏时,妻子尤莉娅遭到了逮捕,而女儿加莉娅被送进了保育院。正是在这个前线溃败的时期,斯大林、伏罗希洛夫及朱可夫签署了一道命令:“……被俘的指挥官应当被看作是恶毒的逃兵,其家人就是违背誓言、出卖祖国的逃兵家属,应予以逮捕。”对于自己儿子雅科夫的家属,斯大林也没有作出例外。直到1943年雅科夫在德国战俘营里死去后,他的妻子——斯大林的儿媳尤莉娅才获释。

【斯大林的女婿也是犹太人】

在自己的亲人中,斯大林最疼爱女儿斯韦特兰娜。斯韦特兰娜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学习比较勤奋,特别是能熟练地用英文阅读,在中学的学习成绩不错。而此时斯大林的儿子瓦西里在中学里则老是问题不断。豆蔻年华的斯韦特兰娜由于其特殊身份,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1942年底的一天晚上,只有16岁的她在哥哥瓦西里举办的家庭宴会上,遇见了著名电影剧作家兼导演А.Я.卡普列尔。(电影《列宁在十月》和《列宁在1918》就是根据卡普列尔的剧本拍摄的。在这两部影片中,斯大林首次作为重要主角出现,被描绘成是十月革命最积极的组织者,是列宁最亲密的朋友和重要的党务活动家。)此时卡普列尔已38岁,但两人还是很快擦出了爱的火花,著名剧作家百般殷勤地奉承着当时还是个10年级中学生的斯韦特兰娜。卡普列尔很舍得在斯大林家人身上下功夫,他知道斯大林的儿子瓦西里担任过航空兵上校,就创作了一部有关飞行员的电影剧本,并邀请瓦西里一同商讨剧本。

由于卡普列尔无法进入克里姆林宫,所以他通常在中学附近耐心地等候斯韦特兰娜放学。在心上人完成了各门功课后,带她到剧院看演出,去电影院看电影,或去展览馆看各种艺术展览。斯韦特兰娜身边有一个保镖,将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汇报给斯大林。但此时正值斯大林格勒大会战前夕,斯大林根本顾不上照管斯韦特兰娜。而且斯大林总是在孔策沃的别墅里过夜,而斯韦特兰娜则和女家庭教师一起住在克里姆林宫的寓所里,父女俩很长时间都照不上面,这为一对恋人提供了方便,两人时常花费很长时间煲电话粥。

有关这位卡普列尔的所有资料,很快就由国家安全部门汇报给了斯大林。卡普列尔是犹太人,但这不是斯大林不满意他的主要原因,关键在于卡普列尔是个有妇之夫,但他却撇开妻子独自住在当时莫斯科最好的宾馆里,每天混迹于一帮女演员之间,有很多的情人和崇拜者。另外,卡普列尔太过招摇,二战前,他曾不止一次到过国外,而在莫斯科,他则经常光顾各国大使馆的招待会,并同很多外国记者交情深厚。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也认为卡普列尔与斯韦特兰娜之间“过于密切的友谊”是“不可容许的”。于是,国家安全机关的一名上校向卡普列尔正式提出了警告:不要打搅斯韦特兰娜的平静生活,你最好去做一次长时间的出差旅行!但卡普列尔却将这一警告当作耳旁风,还是频繁地同斯韦特兰娜约会。在又一次约会时,两人没到剧院看演出,而是到斯韦特兰娜哥哥的一套空闲的住宅里去了。在回忆录中斯韦特兰娜写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可能更多地交谈。我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热烈地亲吻着。”(《致友人的二十封信》)第二天,卡普列尔便遭到了逮捕,斯大林的卫队长指挥了这次行动。卡普列尔被指控未经当局批准擅自同外国人来往,被判处在当时还算较轻的处罚——流放沃尔库塔5年。

斯韦特兰娜面临的则是父亲的一通狂暴训斥。斯大林将女儿拽到一面大镜子跟前:“……你瞧瞧你自己——你需要谁?!他身边有一圈的娘们,笨蛋!”斯大林将卡普列尔的信撕烂,摔进了纸篓子里,嘴里嘟囔着:“……作家……却不会正经地用俄语写作!你就不能给自己找个俄罗斯人啊!” (《致友人的二十封信》)

然而,斯韦特兰娜并没有因为同卡普列尔的离别而难受,也没有刻意地去打听父亲把卡普列尔弄到哪里去了。1943年秋,她进入莫斯科大学语文系学习,给她配的固定保镖被撤消了,但对她的照看仍在进行。她在回忆录中写道:“1944年春天……我出嫁了。我的第一任丈夫跟我一样,也是一个大学生,我早就认识他,我们曾在同一所中学学习。他是一个犹太人,并且这一点不能令我的父亲感到满意。但不知怎么的,他容忍了这一点……‘好吧,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父亲只坚持一点——让我的丈夫不要在他家里出现。给我们分了一套位于市区内的住宅”。这桩婚姻持续了3年,其间斯大林确实一次都没有与自己的女婿、当时颇有名望的国际关系学院大学生Г.И.莫罗佐夫碰过面。1945年6月,斯韦特兰娜产子,但直到若干年后,斯大林才见到外孙。1947年,这桩婚姻破裂了,据斯韦特兰娜说是“由于个性的原因”,其实不完全是这样。迫使婚姻迅速解体的始作俑者是斯大林——斯韦特兰娜无条件地顺从了父亲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