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一枪一弹的突围

留田是沂蒙山区腹地沂南县的一个小山村。1941年，八路军115师师部、中共山东分局和山东省战时工作推行委员会的领导机关3 000多人就驻扎在这里。这些同志大部分都是非战斗人员，真正的作战部队不过六七百人。当时，中央军委任命为山东境内八路军最高指挥官，领导山东的抗日战斗。

11月初，日军对沂蒙山区的秋季大“扫荡”拉开了大幕。指挥大扫荡的日军司令官俊六获悉115师师部机关所在地沂蒙山区兵力空虚，立即纠集五万重兵向沂蒙山区发动“铁壁合围”，妄图彻底摧毁沂蒙山区抗日根据地。

日军对留田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清醒地认识到：这3 000多人是山东抗战的骨干和核心，必须马上突围。向大家分析敌情：根据侦察组获得的情报，东面沂水、莒县一线集结了敌人22师团的两个旅团，表面看封锁线还没有形成，实际上很可能是敌人故意给我们一个错觉，让我们去钻口袋。北面不仅有日军的重兵，还有顽军，向北走容易受敌两面夹击。西面靠津浦铁路，敌人便于机动，要突破封锁很难。我们应该向南突围。

大家对选定的突围方向感到吃惊。因为留田往南20千米就是临沂，那里是日军的大本营，敌人兵力最多，封锁也最严，何况还有俊六在那儿亲自坐镇，这不是钻“虎口”吗？

“是的，我们就是要往‘虎口’里钻！”语气坚定，“敌人能杀到我家里来，我就不能钻到他老巢中去？根据最新情报，临沂之敌已倾巢压向我们这儿，后方空虚。我们趁机插到敌人的大本营，就能变被动为主动，牵着敌人的鼻子走，粉碎他们的大‘扫荡’！”

夜幕降临了，留田四周的枪炮声渐渐稀疏下来。日军深知八路军善打夜战，所以不敢在夜间发起攻击。日军想，反正已对留田形成三道包围圈，留田已是“囊中之物”，第二天拂晓再发动总攻不迟。

天大黑后，带领准备突围的队伍出发。队伍到达第一道封锁线的突破口张庄。进村前，命令几个侦察员前去侦察，发现没有日本兵，只有少量伪军。侦察队用匕首和绳索将敌人的几个哨兵“报销”。部队安全通过了第一道封锁线。

队伍过了张庄，又向南急走了三四千米，到达敌人第二道包围圈高里村附近。日军的游动哨不时扣响信号枪，这边发射的绿色信号弹刚灭，附近山头上就升起一条条绿色的光线，此起彼伏，互为呼应。侦察队员们趁信号弹熄灭的短时间内悄悄扑上去，消灭了日军的哨兵。然后，侦察队员们剥下日军的大衣穿上，装扮成日军巡逻兵。这时，附近山头上又亮起一道绿光，侦察员急忙拿起信号枪发射信号弹，向敌人发出“这里平安无事”的信号。随后，率领大队人马快速通过了敌人的第二道封锁线。

拂晓前，部队终于抵达目的地――临沂东北的汪沟。果然，敌人后方空虚，第三道封锁线有名无实，轻松突破敌人防线。随军记者、德国人汉斯・希伯在他的报道中这样写道：“这次突围，未费一枪一弹，未损一兵一卒，便安全跳出敌人的重重包围。八路军政委指挥的这场无声的战斗，必将成为抗战史上的典型范例，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