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邻铺的兄弟

时间:2022-09-13 08:33:09

一曲“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深深打动了我,每次听到这首歌,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日益遥远的大学生活,想起那“快乐的往昔”。

在“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的美好旋律中,我们8个人天南海北聚到了一起,语言是南腔北调皆有,口味是甜辣咸酸俱全。我的邻铺、来自北方的小弟弟辉,特地带了一挎包大蒜头,于是乎寝室里整天弥漫着浓烈的北方气息。

那个时候我们似乎格外胸怀世界,于是每晚熄灯后,寝室就成了“联合国大会”会场,从“一般性”辩论逐步升级到“弥坚弥深”,个个都把自己真心实意地当成了人物。辉在其中则更是“辣”味十足,妙语连珠,舌战群儒。可既然都是“金榜题名”者,自然谁也不甘示弱,于是公说公理婆说婆理,直到隔壁寝室擂墙抗议才肯作罢。第二天,照例是晚上不睡,早上不起,只有辉早早起床,洒水、扫地、晾被褥。当我们“懒”相毕露时,难得辉如此勤快,同寝室的弟兄们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寝室老大朱君与我商议,排了一张卫生值日表。可辉好像有“洁癖”,依旧早早起床晾被褥打扫卫生。

时间一长,细心的朱君发现了情况。一天,辉出门了,朱君把我悄悄拉到辉床边——一股刺鼻的怪味儿。我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第一天辉非要把上铺换成下铺,原来……我看着看着心里就想笑: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幼儿园小朋友……

当天,寝室的同学除辉外,开了一个“秘密会议”,一致决定:一、夜里谁起床必须喊醒辉;二、此事作为“军事秘密”不得外传。

这样安稳了一阵子。不久又有麻烦了:因为有时辉会被接二连三喊醒,甚至有一夜弟兄6个先后“如厕”,害得辉也跟着跑了6趟厕所。“情况”倒是没发生,可辉第二天眼圈都黑了,上课一个劲儿“点头哈腰”。

为了让辉睡好觉,又不至于有“情况”发生,我们又增加了一条补充规定:谁当天值日,谁负责喊醒辉。其实,早晨的卫生值日几乎都由辉包了,夜里喊醒辉便成了唯一的“任务”。不过也别小看这“任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惦记着辉那事,往往是轮到谁值日,谁就一夜睡不踏实,更何况那时我们正是千睡万睡睡不够的年纪。一个下雪天,轮到我值日,临睡前我还念叨着这件事,谁知一觉就“无梦到徽州”了,醒来天已大亮,喇叭里正放广播体操。我急忙起床,一看,坏了……那次我受到了室友的猛烈抨击,的我心悦诚服地接受连续值日一周的处罚。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两年过去了,渐渐地辉夜里也会自动起床,不再需要我们“值日”。再往后,我们惊奇地发现,辉居然也一觉到天亮了。不知是我们的“值日”起了作用,还是辉用了什么“单方”“偏方”,抑或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治而愈了。反正辉的“洁癖”没有了,也睡起懒觉,我们又轮流打扫寝室卫生了。

“早岁哪知世事艰”。经历了这么多年,听惯了言不由衷的假话、废话,看多了损人、揭短的“君子”,再想起那段校园生活,这才明白生活中本该有更深、更复杂的内涵。白云芳草,人事沧桑,每次忆起那段日子,心底总会泛起一缕美好的情愫,向往那真诚的生活,更加怀念我的邻铺、我的兄弟。

(作者通联:230081安徽合肥卷烟厂职教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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