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当自强

时间:2022-09-10 09:24:08

当代著名女权主义者杰曼·格雷尔曾写道:“第一夫人就是站在西装革履的领导人身边,穿着裙装足蹬高跟鞋唇上抹着口红的那类人。”

显然,这一描述根本无法概括全世界各种类型的第一夫人——尤其在转型国家,她们对西方世界的态度,她们的权力和欲望,她们甚至超过丈夫的能力和作为,或者她们“高处不胜寒”的痛苦和悲酸……每位第一夫人都侧面反映了这些国家的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

她们或激烈、或平和、或隐身幕后、或走上权力的顶峰,都预示着女人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权力巅峰的夫人

即使是号称最民主的美国,现在依旧没有出现一位民选的女总统。曾经的第一夫人希拉里在卸任第一夫人后转型成为政治家,但是美国人却无法接受在其权力塔尖上让克林顿夫妇开一家夫妻店。然而,在转型国家,从第一夫人到总统的案例,早已出现。

活跃在当今国际政治舞台上的转型国家中,那些曾经崇尚相夫教子、沉默低调的第一夫人们开始走向前台,在公众面前散发出耀眼的魅力之光。有时,她们的光芒甚至令丈夫黯然失色。

在阿根廷,曾经的第一夫人、阿根廷前总统内斯托尔·基什内尔的妻子克里斯蒂娜就在卸任第一夫人后当选阿根廷总统。

这个意志坚强的女人用她的行动告诉世人,女人不是水,而是铁。

媒体分析家布拉杰评论说:“跟她的丈夫相比,她的演讲才能更棒,更富有魅力,影响力更强。很多人都说他们更愿意选她而不是她丈夫。”

阿根廷第一夫人的行为不禁让人想起英国第一位女议员南希·亚斯特那句自嘲的话:“我屈尊下嫁了。所有女人都是如此。”然而,即便她们心里果真这么想,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否则就会被看作是麦克白夫人——为了自己的邪恶目的罪恶地操纵自己内心虚弱的丈夫。

当然,第一夫人们如果想建功立业大都还是通过自己的丈夫。比如叙利亚第一夫人阿斯玛。她在英国长大,2001年嫁给叙利亚总统巴沙尔前曾长期在德意志银行和摩根大通银行工作。嫁给巴沙尔对阿斯玛来说意味着不同寻常的转变。女王学院是一所思想开明的学院,以宽容对待那些观念非常现代的女生而著称。阿斯玛所受的大学教育跟叙利亚这个在巴沙尔父亲哈菲兹时期实行独裁统治的国家可谓天差地别。她一直没有抛弃在伦敦求学时所获得的自由主义观念。据说,是她鼓励自己的丈夫巴沙尔在上台后释放政治犯,而巴沙尔也照做了。

再看看墨西哥的状况。这个给予了世界“大男子气概”印象的国家,之前却给人另一番景象:190多厘米高的大个子前总统福克斯被小巧玲珑的妻子玛尔塔·萨哈贡所操纵。萨哈贡的强硬作风为她赢得了“老板”这个绰号。

对于第一夫人们在背后操纵权力的行为,历史学家卡尔·安东尼这样评论:“第一夫人们是不用负责任的。她们无法被弹劾,别人也无法把她们从现有职位上赶走,除非她们的丈夫被剥夺了权力。但是,即便丈夫失去了权力,第一夫人们也可以重新杀回。”

第一夫人的权力并不是仅仅依托在丈夫身上。正如阿根廷第一夫人克里斯蒂娜一样,离开了第一夫人的位置还可以当选总统。

正如墨西哥前总统福克斯所说:“一位妇女一旦能与男人相抗衡,她会比他更出色。”或许,这才是对这个女人成功的最佳诠释。

誓将外交发挥到极致

在国内政局动荡的国家,争取西方的支持是必要而关键的,在争取支持的过程中,第一夫人的作用就显现出来,她们的作用甚至“抵得过几个师”。

历史上有名的最擅长外交的第一夫人非宋美龄莫属,在当代,叙利亚总统巴沙尔的英国籍夫人阿斯玛与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西方媒体普遍认为,阿斯玛打破了外界对于阿拉伯传统女性的保守印象,无论她在哪里出现,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彩和魅力。一家报纸则说:“她完美的形象很好地迎合了欧洲人的口味:没有包头巾,让美丽的容貌暴露无遗,香奈尔的皮包、Christian Louboutin的鞋子、JimmyChoo的太阳眼镜,全身都是优雅的代名词,而她本身就是时尚的名片。”

正是这一背景使得阿斯玛有着“东方的戴安娜王妃”称号。

自去年3月叙利亚局势开始紧张以来,阿斯玛就从媒体的视野中消失了。直到2012年2月8日,她首次表态,支持丈夫,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第一夫人又重新站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面对丈夫阿萨德内外交困的窘境,阿斯玛利用西方媒体对自己的良好印象努力为自己的丈夫加分。

在2012年2月,阿斯玛向英国《泰晤士报》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其中写道,“她丈夫是叙利亚总统,而非代表叙利亚的某一派别,第一夫人支持他行使这份职责”,并说明“第一夫人的繁忙日程依旧专注于她长期参与的各项慈善事业、农村发展事务以及在需要的时候给予总统支持。这些日子以来,她还同样积极地致力于弥合隔阂、鼓励对话的工作。她倾听那些暴力受害者家属的诉求并给予安抚。”

而法国著名时尚杂志《时装》春季刊对她的专访更是将其称为“沙漠玫瑰”,尽管《时装》杂志对阿斯玛温情脉脉的描写显得如此“不合时宜”,但阿斯玛对外媒的影响力可见一般。

德国《明镜》周刊曾这样评价她:阿拉伯国家统治者的配偶们正在为各自的国家增光添彩,阿斯玛正是其中的代表。

隐身幕后是传统

在转型国家中,还有一部分仍在坚守女人就应该“屈居幕后”的观点。俄罗斯就是其中的代表。

俄罗斯目前还不太接受权力宝座背后的女人这一概念。不同于在镁光灯下大放异彩的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俄罗斯前总统梅德韦杰夫的妻子斯维特兰娜几乎是个隐形人。而现任总统普京的妻子柳德米拉智商并不低,但是普京很少征求她的意见。

柳德米拉说:“他有两条金科玉律。”第一条是“女人必须在家包揽所有家务”,第二条是“不应当夸奖一个女人,否则会惯坏她”。这位俄罗斯总统显然很难取悦。柳德米拉曾经跟一位朋友吐露心声:“对饭菜稍不如意,他就一口不吃。他从来没夸过我做的菜好吃,让我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不过,普京还是有让柳德米拉庆幸的好处“至少他不打我”。

世界上最神秘的第一夫人当属伊朗总统内贾德的妻子法拉希。法拉希一向低调,此前从未试过跟随丈夫内贾德公开露面,也未试过在公开场合发表讲话,因此2009年11月15日,法拉希罕有地公开露面时令许多人感到诧异。不过,法拉希非常严格地遵守伊朗的宗教习俗,身着黑色的传统服装,只露脸庞。

内贾德也几乎没有公开提起过自己的夫人。大家只知道,他和夫人是上大学时认识的,现有两子一女。据说内贾德夫人是个“温顺的人,话不多,不喜欢热闹”。

总的来说,转型国家的第一夫人们每一个人的作用都各不相同,看上去却又如此相似。二十一世纪的首个十年,是女性在世界各个角落不同领域扬眉吐气、神采飞扬的十年,特别是在政治舞台上,当总统们还在绞尽脑汁卖力吸引眼球和笼络选票的同时,温文尔雅的第一夫人们却在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博得万众欣赏和艳羡的目光。

形形的转型国家的第一夫人们,都宣布着女人已经不再是花瓶。她们有的饱读诗书,隐忍在丈夫身边;有的撒泼如肯尼亚第一夫人,因为官员念错她的名字就当众掌掴;有的争奇斗艳如菲律宾前第一夫人,一天要换7次裙子;有的依旧坚守低调传统如俄罗斯第一夫人,即使是传言被普京囚禁在修道院,她依旧默默支持着丈夫的一切。

这些第一夫人们,是留名青史还是成为历史的尘埃,没有人能够给出正确答案。在漫长的时间针脚下,在岁月的消磨下,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时间长河里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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