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域文化”中觅取共振点

时间:2022-09-09 03:10:49

在“异域文化”中觅取共振点

英国作家史蒂文森写过一首诗,叫《点灯的人》。诗中有个叫李利的人,每天太阳落下后,就扛着梯子走来,把街灯点亮,于是,那些坐着喝茶的人,就又看见了窗外柔和的光。我常想,照亮自己教育生活的柔光,除了教育理论,应该还有很多“闲书”。多年的阅读让我意识到,非教育类的文学作品作为教育的一种“异域文化”,同样可以从教育的视角出发去觅取到共振点,从中发现教育的光亮。

狄更斯在《大卫·科波菲尔》中描写道:“我觉得功课里的话都溜走了,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溜,也不是一行一行地溜,而是整页整页地溜。我想拦住它们,但是如果我能打个比方的话,它们就好像穿上了溜冰鞋,滑得可顺溜呢,怎么也拦不住。”面对课本,大卫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是因为不远处,继父正攥着藤子棍儿监督着他,一不小心便会遭到毒打。空气变成了高压,大卫的大脑严重缺氧,如何能从容学习?

我联想到自己经常把学生叫到办公室谈话的景象,在周围全是老师的地方,面对老师严肃的面孔,学生小心翼翼的模样,胆战心惊的心理,与大卫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有时,我听了片言只语就开始处罚学生;有时,一个小小的错误被我放大数倍……殊不知,这些行为在老师看来也许司空见惯、无足轻重,却有可能会给学生的成长带来阴影,甚至影响他们的一生。我知道,很多时候,我其实是为自己的“功利心”披上了“集体荣誉感”的外衣,对待学生专制甚至粗暴,长此以往,只能逐渐成为学生的对立面。

于是,我在读文学作品时,开始用教育的眼光来审视作品,也不断从各种作品中发现一些教育和管理的智慧。我尝试着走到学生身边去,像朋友那样,跟他们边游戏边聊天,以学生更容易接受的方式进行引导和教育,让不少棘手的问题变得迎刃而解。遇到事情,与学生协商,大家同悲同喜,变成学生乐于接受乐于分享的一分子,把自己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苏霍姆林斯基在《把整个心灵献给孩子》中说:“我一向认为,要进入童年这个神秘之宫的门,就必须某种程度上变成一个孩子。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孩子们才不会把您当成一个偶然闯进他们那个童话世界大门的人,当成一个守卫这个世界的看守人,一个对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的看守人。”儿童文学是对童心的塑造与展示,是连接儿童文化与学校文化的纽带,是从成人世界走向儿童世界的桥梁。班主任只有多读儿童文学,才能重新认识并“回归”这个纯真的世界,才能同孩子们心心相印。

阅读童书,就像行走在清浅的溪流中,那些令人惊喜的哲理就像一尾尾小鱼游过我身边。童书的主人公多是孩童,他们或天真烂漫,或调皮捣蛋,或成熟善良……一个个故事中跃出的无不是鲜活生动而又立体的儿童形象,他们总让我想起班里的学生们。那些每天看似熟悉的孩子,可否有着我不了解的另一面?在日常的工作中,我便不由自主地去亲近他们,倾听他们,观察他们,了解他们。此后,学生因为调皮犯了错,我惊讶地发现自己不再动怒了,因为在那些童书中,我已经见识了太多类似的事件,我几乎可以洞察他们的心理,也熟知他们的期待,我可以驾轻就熟地针对“其事”而非“其人”,给予及时的安慰、鼓励、表扬,采取恰当的方法处理各种问题。而我本身似乎也有了魔力,牢牢吸引着孩子们向我靠近。

因为自己热爱读书,从书籍中获得了益处,自然而然就喜欢引导班上的学生读书,低年级孩子,我给他们讲绘本,把书放在投影仪上,让他们欣赏鲜艳的图画,给他们念上面的文字,引导他们想象并扩充故事情节。我会抓住书中的关键点和孩子们的兴趣点进行生发,让他们大胆地“说来听听”,很多时候还会进行讨论或争论,而不少道理就在这个过程中得到明晰,教育便水到渠成了。

当他们渐渐长大,可以自己读书的时候,我会逐渐放手,推荐优秀的书籍给他们,定期就某一本书、某一个人物或故事情节进行讨论。而更多的时候,我喜欢用生动的故事取代单调的说教,因为大部分被说出来的教育道理,也许都是色彩鲜艳的泡沫,看着挺美,但瞬息成空。故事不会,孩子们喜欢听,也更易接受。“故事”让教育润物无声而又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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