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世独家:数字时代空巢老人的5种情绪

时间:2022-09-05 06:22:03

计世独家:数字时代空巢老人的5种情绪

疏离:最熟悉的陌生人

8月17日,北京首都机场T3航站楼。

72岁的黄教授和太太站在国际航班出站口,焦急地向蜂拥而出的人群张望。终于,儿子黄伟和媳妇出现在视线内,身后跟着一个披着黑色长发的少女。“这就是爷爷、奶奶。”黄伟用重庆话对女孩说。黄教授紧紧地把女孩拥在怀里,眼泪夺眶而出。

陌生的亲人

女孩是黄教授从未谋面的孙女爱丽丝,出生在美国加州,已经13岁了,这是她第一次回中国来看望爷爷、奶奶。她只能听得懂重庆话,却不会说。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黄教授和爱丽丝之间的简单对话,都是儿子黄伟在中间当翻译。

对于孙女,黄教授既熟悉又陌生。孙女从1岁到13岁的照片,都专门收在一个相册里,常常翻看。但13年来,他们通过电话说过的话可能加起来不到10个小时。爱丽丝第一次和爷爷、奶奶在一起,也显得非常羞怯。祖孙俩之间巨大的疏离感,让黄教授感到难以名状的悲伤。

改革开放后,无数像黄伟这样的年轻人义无反顾地去欧美等地留学。中国社科院相关数据显示,从1968年至今,累计约有150万人留学海外。而截止2009年,归国留学人员只有39万,滞留在海外的留学生已经超过100万人。他们的身后,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空巢老人”。

“跟爱丽丝都没怎么说话,她就又走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临走前,黄教授花了两万多元钱给爱丽丝买了一把小提琴,在酒店的房间里,听着爱丽丝演奏中国小提琴名曲《梁祝》,黄教授禁不住潸然泪下。

慰藉难以取代

这次回国,儿子特地给黄教授的电脑装上摄像头,这样黄教授就可以和爱丽丝通视频电话了。第一次通话,约好是晚上9点,但是8点半左右,黄先生就开始在电脑前忙活。视频通话的效果不理想,有些延迟。但是能亲眼见到孙女爱丽丝,黄教授还是非常兴奋。

黄伟1985年赴美至今,已经在美国生活了25年。和儿子之间的沟通,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方便。最早的时候,是书信来往,每10天就会写一封信,父子之间最常交流的是学习心得。后来家里装了电话,与儿子之间的书信就少了。儿子媳妇度假旅游的照片,常常会及时通过Email发到黄教授的邮箱,让老先生觉得颇为安慰。

孙女爱丽丝的出生,让黄教授的内心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爱丽丝是早产儿,出生后就在保温箱里养了几乎一个月,期间数次经历病危。最初,儿子都瞒着爸妈妈妈,但是有一天,黄伟实在控制不住,在电话那头放声大哭。这一事件让黄教授之前对儿子“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想法几近崩溃――无论多么便捷的沟通手段,也不能代替把茫然失措的儿子抱在怀里,守在孙女的病床前那样真实的慰藉。

孙女在一天天地长大,而黄教授和太太也在一天天变老。之前,他觉得“含饴弄孙”、“儿孙绕膝”是世俗小民之乐,他不在乎这个。但是去年10月的一次事故,让黄教授开始打心眼里希望儿子能回到国内定居。2009年10月,黄教授在西安参加一次学术会议,期间不知何故,鼻子流血不止,很快人就陷入昏迷,幸亏及时被送到医院抢救,才从死神手中逃了回来。

而这次变故,在儿子黄伟心中也犹如经历了一场心灵的地震。“当时,我坐在办公室,看着身边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非常的虚幻,我脑子里面最真实的情景是,爸爸孤独地躺在病房里面的样子。”黄伟说,从那天起,他开始萌生回国的念头。他说:“虽然美国和中国之间的交通已经变得非常快捷,通讯和沟通变得更加方便,但是这些都不能代替在年事已高的父母面前尽孝。”

寄托:充满思念的数字生活

《温馨的家》是一个长达47页的PPT,它是一位64岁的老人在2005年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做成的。这部幻灯片,以图片、动画的形式,回放了老人结婚、生子、孩子长大成人、小孙子出生的一幕幕,沧海桑田40年。老人在幻灯片的最后这样写道:“家,是心灵的守护神,是遮风挡雨的港湾,是纳凉的大树。珍惜它吧,那里除了你爱的人,就是你最亲的人。”

老人名叫沈淑贤,生活在武汉,是一名退休公务员。沈淑贤的大女儿40岁,全家住在武昌的婆家。小女儿32岁,远在北京。沈淑贤和丈夫相濡以沫40年,他们是典型的“空巢老人”。

自2001年退休后,沈淑贤就在老年大学报了两个班,一个是电脑班,一个是历史班,每个星期两节课,风雨无阻。年纪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学电脑?“只是为了和孩子们更近一些。”老人这样说。

沉沉的思念

沈淑贤有两个厚厚的笔记本,这是每节电脑课的详细记录。里面甚至这样记录着:“复制,按鼠标右键选择‘复制’⋯⋯”沈淑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我记性不好,只能听到老师说什么就写什么,然后再反复练习。”

沈淑贤性格开朗,退休以后,日子过得悠闲安静。可是却止不住她对孩子们的思念,大女儿和10岁的小外孙辰辰住在武昌,回来的日子越来越少;远在北京的小女儿最让她牵挂,结婚以后,连大年三十都不能在家过,每年回家的日子掐指算也不过10天。

最初,沈淑贤报电脑班只是为了学会上网、使用QQ,能够和女儿们聊聊天,偶尔也视频一下。64岁的沈淑贤很快学会了基本电脑操作,在她的带动下,老伴也学会了上网。

学会基本操作后,电脑班开始进入图形制作,指导学员运用Photoshop、PPT等软件制图,制幻灯片。“课程一下难了起来,不过也越来越有意思,因为我发现学会做图后,可以做很多有趣的事。”沈淑贤说。

2004年辰辰过4岁生日,沈淑贤把孩子在北京旅游的照片拼接在一起,做了一张精美的贺卡送给孩子,辰辰捧着姥姥做的贺卡,拿到幼儿园给小朋友看,大家都非常羡慕。

2005年,沈淑贤萌生了要把全家几十年的历史做成幻灯片的主意,对于一个64岁的老人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找照片、扫描、找图片、动画制作,沈淑贤就这样戴着老花眼镜在电脑前坐了一个月,《温馨的家》终于出炉了。小女儿看到这个带有音乐背景的PPT后,泪流满面,远在北京的她读到了妈妈深深的思念。

挥之不去的孤独

2008年,已经上了4年电脑班的沈淑贤开始学习视频制作,这更让她的朋友和家人觉得了不起。尽管在别人眼里,沈淑贤是一个精通电脑的老太太,但是,只有她和老伴知道,空巢老人的孤独和寂寞不是信息设备能排解得了的。

每年大年三十,大女儿要带着小外孙在婆家过年,小女儿更是远赴内蒙的婆家,所以,总是老俩口冷冷清清地吃年夜饭,看春节联欢晚会。每当这个时候,听着外面热闹的鞭炮声,沈淑贤总是会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以前,快过大年的时候,我总要炸肉丸子,熬上一大锅排骨汤,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吃着。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一锅排骨汤好几天也喝不完。”说这话时,天性乐观的老人眼里有一些泪花。

今年年初,小女儿女婿回武汉,为老人买了新电脑,将操作系统升级到Windows 7。很快,沈淑贤就发现,她常用的天然码输入法不能在百度和QQ里用,以前使用的摄像头也找不到驱动程序,这让沈淑贤非常着急。

去年,沈淑贤的老伴被查出癌症,现在正处于手术后的化疗期,沈淑贤每天要花费很多时间在百度里搜索癌症病人的饮食注意事项,而对于病中的老伴来说,能通过视频看一看远在北京的小女儿,是一种非常大的慰藉。

“每当这时,我总是感到特别孤独和无助,再完美的信息设备也没办法缓解这些情绪。”沈淑贤这样说。

孤独:我只有一个网友

“不用你,我自己会。”家在西安的段奶奶推开女儿,坐在了电脑前。她熟练地打开电源,握着鼠标,充满期待地等着开机画面上那个小沙漏变成一个箭头。接着,略显笨拙地把鼠标挪向了桌面上“网络连接”的图标,双击之后,再指向一个蓝色的“S”图标,打开了Skype,向里面惟一的联系人发起了呼叫。

不准请保姆

段奶奶今年84岁。她最高兴的事,就是周末儿女们都聚在她身边,陪她打打麻将。

20多年前,老伴去世后,段奶奶就一直跟着小女儿一家一起生活。女儿和女婿工作都很忙,经常加班,有时候很晚才回来。1989年,小孙女思斯出生,段奶奶就承担起照顾孙女的主要工作,从冲奶粉、换尿片,到接送上下学,几乎一天也没离开过。而思斯也很乖巧,奶奶累了会帮着干活,不舒服了就会立刻下楼去帮奶奶买药。

随着思斯一天天长大,段奶奶的身体也不再像过去那么硬朗。特别是2006年冬天摔了一跤之后,骨折的左手就一直不太利落。“为了让母亲日子过得舒服,我们打算给老太太雇个保姆。”段奶奶的女儿周红告诉记者,一来有个人陪她说话解闷;二来老人年龄大了,有个人招呼着,儿女们也比较放心。

可没想到,段奶奶却坚决抵制保姆,家里前前后后请过五六个保姆,可每个都干不长,就被段奶奶以各种理由赶走了。

大女儿告诉记者,段奶奶年轻的时候,因为出身地主家庭,经历过各种批斗;工作以后,又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她养成了极度节俭的生活习惯,经常批评儿女们“有钱烧的”。

事实上,段奶奶并不是这么想的:“我现在还能动,不想天天让人伺候着,而且我更害怕有了保姆,孩子们就离我更远了。”

上网“看”孙女

2007年,思斯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孙女刚走那段时间,段奶奶每天一个人在家,对着空房子,常常看着电视就睡着了,醒来后就走回房间去睡觉。每次孙女打来电话,她都要问长问短,关心孙女是不是吃得习惯,穿衣服是不是合适。

后来,思斯改成通过网络视频和家里联系,段奶奶就只有趁周末孩子们都在家的时候,才能顺便和思斯聊聊天。“我不会上网,可是我知道,只要上网就能和我孙女视频。”于是,段奶奶就让女儿和女婿教她,只要学会视频聊天就行。“其实我根本搞不清楚上网是怎么回事,就是像记住开电视的步骤一样,记住开电脑的,怎么点就可以了。”

从此以后,她就几乎每天都要上网去“看看”孙女。“大家都夸我是个‘时髦的老太太’,但其实我只会和思斯一个人聊天,换个人就不行了。” 段奶奶说。

像段奶奶这样“会”上网的老人正越来越多。根据亚太互联网研究联盟(APIRA)部分成员组织统计数据显示,近年来,中国中老年人群上网越来越普及,特别是中国内地,55岁以上人群使用互联网的两年复合增长率已达75.7%;而58同城调查显示,中老年人上网需求中,与亲人联络占到35%。

然而,对段奶奶这种“80多岁、连键盘上的字母都搞不清楚”的人来说,上网真的很难学,可是相比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上网就是更好的选择了。

抗拒:没需求、有依靠

“你咋还不回来?”

小梁拿起电话,老妈来电,看了下表,心中一激灵:该死,都晚上12点了,还没给一个人在家的老妈报平安。

拿起手机,脑中瞬间准备好多条经典“马屁话”,谁知老妈一句话就让他直接晕倒:“你爸没在,你也不回来,我这一晚上连电视都打不开。”

怀着“自作多情”的尴尬情绪,小梁赶紧在电话里教老妈,怎么进数字电视的系统,怎么选频道。挂掉电话,小梁不禁哑然失笑。

被迫学电脑

从上大学算起,小梁已经在北京待了9年。梁爸梁妈退休后,却一直待在位于河南小城的老家,他们一来舍不得家里的一帮朋友,二来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想吃点什么、玩点什么都不知道去哪儿,连个正经剃头的地方都找不着。”小军爸爸说。

由于小梁和妹妹工作都很忙,每年只能过节的时候回老家呆几天。为了多一种沟通方式,也给老俩口的晚年生活添点乐趣,小梁很早就决定用自己的第一月工资给父母买台电脑。“聊聊天,发发邮件,传传照片什么的,都挺方便,他们一定喜欢。”

谁知小梁的一腔热情从一开始就被泼了凉水,就买电脑这件事梁爸梁妈就极力反对,因为“用不着”。“我每天就三件事:买菜、做饭、打麻将,几千块整个电脑,它能替哪一件?”梁妈首先发炮,梁爸也说,“买了也是你假期回来用,你一走,我们连开关在哪儿都不知道,更别提用了。”

逼得没招,小梁只好使了个诈,买了台笔记本电脑交给一个同学,然后让同学过年来串门,把电脑当礼物送给梁爸。同学也能忽悠,一见面先把梁爸的学识奉承了一番,什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然后抛出了“如今的知识分子都用电脑的”的高论,梁爸一听,有理又不花钱,也就没多推辞。

虽然反对买电脑,但真有了,梁爸学起来还是很积极。那段时间他每天都抱着小梁的《计算机文化基础》钻研,连BIOS里的英文都要小梁一个个翻译。某一天,小梁忽然发现父亲做的PPT里文字已经用了“飞入”、“飞出”功能,不禁又对父亲仰慕了一番。

只用QQ下象棋

然而,愿意学不代表愿意用,虽然小梁曾经数次“诱惑”老爸上网,却只达成了一个效果:用小梁的QQ号下象棋。

小梁最初觉得父亲会喜欢上网看新闻,后来发现根本不靠谱。梁爸退了休,订了两份报纸,一份日报,一份晚报,每天早上看中央4套的《中国新闻》,晚上7点看中央一套的《新闻联播》,从国家政策到市井民情,应有尽有,梁爸觉得完全没有上网看新闻的必要。梁爸还表示,“网站上的新闻密密麻麻的,我一看就头晕,也不知道从哪儿点起。”

原以为老爸会对Email这种“不花钱”写信的方式感兴趣,谁知回北京等了一个月,小梁也没接到父亲的一封邮件。电话一问,原来人家觉得打字没感觉,也难怪,梁爸爸热衷书法,天天舞文弄墨,觉得打字太肤浅也就不足为奇了。“用笔写信对父亲来说是种享受,可以一边写一边想象儿女们看信时的场景。”发现这一点,小梁就不再勉强了。

最后,小梁发现这台电脑只对老爷子有一种功能,那就是上网下棋。梁爸退休后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小区里跟一帮退休的老头儿下象棋,他们一般只开一局,两个人下,七八个人看,经常为一步棋怎么走争得面红耳赤,有时候一着急,梁爸就撂下一句“不跟你们玩儿了!”然后气呼呼地回家。现在好了,在外头受了气,他就跑回来上网“找自信”,要知道在QQ游戏里,梁爸可是积分3000多的高手,用梁爸的话说,这里全是“臭棋篓子”。

“不过比起我老妈,我爸还算好的。”在小梁印象中,老妈好像从来没想过自己学着用用一样家用电器,从以前的收音机、电风扇到现在的手机、电脑。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她不积极、不主动。因为她有人可以依靠,只要喊一声:“他爸,把电视给我打开。”

拥抱:潜移默化的转变

看股票,打游戏,欣赏电视剧;买基金,上淘宝,收听绍兴戏。横批:金融文艺。

用这副对联形容刘芬的信息生活,实在贴切。年逾60岁的刘芬,在年轻时随丈夫从江西搬迁至上海。

“我妈一直在独自对着200平米的房间生活。”刘芬的儿子徐丛因为从事投资工作,难得在家久呆,“我父亲的‘穿越’程度比我更夸张,我高考上榜那年他没回来,现在快60岁了,还跟着项目到处跑,今年常驻安徽。”因此,刘芬退休后的十几年,始终独守空房,丈夫和儿子常年穿梭在不同的城市间,她只能驻留在上海,打发着时间。

上网为了搓麻

最初培养母亲上网,除了消减她的无聊,真实的原因是徐丛想让母亲少沉迷麻将。“老妈一直喜爱麻将,但现在年龄大了,长时间沉迷不是好事,我就想着让她缓一缓。”为了让母亲远离麻将,徐丛在北京建立分公司时,把母亲接了过来。

这下子麻将没得打了,母亲却学会了上网,去联众打麻将、。日后,联众成了刘芬消磨时间的主战场。

回到上海,刘芬便迫不及待地让徐丛装联众,“当时因为电脑原因,一直没装上,弄到了大半夜,我妈不罢休,一定要让我给装好。”徐丛回忆起来觉得很有趣,“每次她在电脑前面一坐就是一天,我在家常常突然觉得家里悄然无息,以为我妈睡着了,进书房一看,她正在目不转睛地网上搓麻,血战到底。”

网上搓麻让刘芬感觉到了网络的便利。“不用输赢,就图个快乐,我妈觉得划算。”

刘芬爱好炒股,上网之后发现网上买股票和基金比去交易所方便多了,便要徐丛教会他网上看大盘,没几天,刘芬又再次沉迷在研究网上炒股买基金的“活动”中。一到开盘刘芬便匍匐在网上,“中场休息”就是上联众打麻将,然后再盯着大盘。如果要打新股,刘芬会提前一个月就在网上浏览目标股票的情况,几大门户的股票板块,她常常浏览一圈,时刻观察动向,机会一来立马出手,几乎还没失手过。“我们叫她股神。”徐丛说,老妈在这些活动里乐此不彼。

自从接触了网络,刘芬的打字速度嗖嗖上升,某天,徐丛将电脑给她用,因为MSN没关,刘芬欣欣然地和徐丛的同学聊天,每当徐丛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就会觉得母亲是个“老精灵”。

网剧+网购

网上看连续剧则要从《蜗居》说起,那段时间《蜗居》火过了头,刘芬天天准时守在电视前等待两集联播,但总是觉得不过瘾。徐丛便将所有的剧集下载。这下好了,不用每天等,也不用看插播的广告,两天时间刘芬就把《蜗居》看完了。在儿子的帮助下,她开始学会搜索,也知道了土豆、优酷等视频网站。

“过去回家会看见妈和奶奶一起坐在电视机前,边磕瓜子边看电视,现在只有奶奶在电视机前了,我妈已经挪到了电脑前。”徐丛表示,母亲是个很愿意尝鲜的人,而互联网的便捷和免费,让老人更是不亦乐乎。

最让徐丛感到吃惊的是,母亲对淘宝的兴致。因为买了新房装修家居,徐丛会经常在淘宝上对比价格,刘芬一听,也要去看个究竟,并因此迷上了淘宝。对于这个年龄的人,淘宝的低价很有吸引力,但刘芬对网上购物的风险并不清楚,看上的东西最后都被徐丛否掉,为这事刘芬和徐丛闹过不少矛盾,不得已的情况下,徐丛答应买了一件刀具。“我妈看见实物后大呼上当,从此对淘宝渐行渐远。”

但团购网依然是刘芬最喜爱的,尤其是家居建材团购的篱笆网。刘芬尝试再三,发现这种“大批发”的形式在网上也可以,节约不少钱,但她始终对繁琐的支付手续讳莫如深,看上的货品都让徐丛斟酌后再支付。

“老人必定会有孤独的时候,但母亲在这么多年的独自生活里培养了一种很开朗的性格。也许才开始触网是为了打发时间,但一旦扩展到更多的应用时,成为了一种新生活。”徐丛对母亲的互联网生活曾有过不可思议的感受,但当理性看待时,他觉得老年人的生活是在身边人的带领和影响下发生潜移默化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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