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如生命

1.这个女子给我的

记得初中的时候我和一个同学说起安妮。我说:“我喜欢她的文字,有着另类和沧桑。”她说是的。那一阵子安妮在网络上红得铺天盖地,可那时我是个不进网吧的好孩子,有关她的一切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另外也只是看过她的一本厚厚的集子,可是我却对所有的人说我喜欢她,想来也不过是虚荣心在作祟。谁叫我是班上写文章写得最好的呢,虽然考场作文总是不能得高分。可是老师总说,你将来是有机会当作家的。其实初中的时候我的作文还是全班的范文,无论自己是否满意,老师总会读出来。于是我渐渐开始认为即使我失去的再多,我还有一双手,我还可以用一支笔来满足小小的虚荣心。可是初三的时候看了新概念,那些飘逸的文字和内心的彷徨以及对未来的无法预知一下子就俘获了我。我开始想要沉静,我想,我以前写的都是些什么呢?那些冠冕堂皇的议论文,那些笑死人的记叙文,把自己放在一个救世主的地位对一些谁都知道的问题人云亦云,还在那里沾沾自喜。突然发现这几年自己都在诠释着一个小丑的角色,于是开始厌恶。我说:“人终究是渺小的,这个世界太过于庞大,即使投放进全部也未必是有收获的,那么你算什么呢?有国家,有人民,环境再怎么恶劣,他们的素质再怎么低,美国要怎么样岂是你说几句、写几篇文章就可以解决的?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而这样的道理让我充分看到了自己的可笑。从那时候起,我转变了文路,我想我始终是个唯心主义者,信奉的是老子的小国寡民,爱的是庄子的庄周梦蝶,向往的是柏拉图的理想国,要的是苏格底来陪我说说话。告诉黑洞里的人突然见到了光明是否还愿意回那以前的暗无天日。柏拉图说,这个世界始终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样子。我信,我也信我可以过我要的生活。

只要内心甘愿便是。

然后分数走下坡路,我其实不在乎的,我要的是我自己的东西。这跟那些看作文的人有什么关系呢?该懂的人自然会懂,我为什么要拿你们的喜好来左右自己呢?可是还是会有一点儿难过,我对于作文所有的自信也不过来源于他们对我的赞赏。可是这一切突如其来的被抽空仿佛没有了垫脚石,深深的悬空造就了一点点的散失。我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需要众星捧月。我想,其实我也是个特俗的人,况且还是初中,再怎么不顾及你要拿中考的作文怎么办呢?可是我这样自恋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被改变,一如既往,即使是面临深渊,只要愿意我始终会奋不顾身。后来回想起来,我暴烈的性格在那时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只是自己一直无法自知而已。

似乎扯远了,中考的时候103分,扣17分。我估算的时候作文大概扣了10分,在那时这样的10已经足够的庞大。我拒绝写一些冠冕堂皇的文章,因此分数也徘徊不前。我拿自己没有办法。

初次接触安妮的文字我只是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把本没有丝毫联系的词组结合得这样完美温暖,仿佛本应该就是如此,没有丝毫做作,是人性里最为甜美的华丽辞藻,是森林里最为纯净的山涧清泉。可是她的内容却无法恭维,因为彼此的寂寞而引发的不是我那个时候该了解的东西,我甚至不了解这样的寂寞的源泉是否真是这样的巨大,大到可以让人失去那些温暖人心的感情。她说爱上你,是我的万劫不复。她说,七月,那个时候我叫你跟我走的时候,其实你应该跟我走的。故事里所有的感情都是以女子为主线,敏感细微的动物,对周身的个体有着极为敏锐的情感,妖娆奔放。那些粘稠的密汁轻轻地喷洒在脸上是冰凉的眼泪,个性坚强。有着多面面具以为可以硬如磐石,可是又是这样的纯净无暇,对第一直觉可以爱上的人会交付出所有,不会后悔,尽心尽力直到一无所有,因为始终是内心甘愿的产物。

在腐朽里生存已经不知道还可以拥有什么,不轻易交付,收放自如。这样真性情的女子,我想我可以爱她无论是以前的无知还是现在的感同身受。

一遍一遍反复细读,一字一句轻吐。我知道关于她笔下所有的女子我都可以给予怜悯,亦不过是怜悯自己。因为写的是一份心情,所有的寂寞尽管来源于不同的原因。然而这样的疼痛却有着相同的过程,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相似。所以我常说,有些东西该懂的人自然会懂。就像买衣服,第一眼看中便是,逛上几个钟头也许还不如一眼来的直接。

安妮说“我相信爱情,并且渴望爱情,我只是一直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寻找。”

这样的爱情入木三分却也伤人三分。所有的人都在寻找心中的期望值。

谁都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感情放进一个温暖的掌心,因为不是自己的,他的手是不是甘愿为你绽放。说是没有感情是否也可以理解成对自己拥有这样温和的感情没有资格呢。因为他想要的你给不了,他给的又不是自己想要的。若真的找对了,又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他对自己的爱究竟有几分?永远有多远呢?或许是短暂的。在爱的时候就是两个人的永远。那么如果是这样的短暂,宁愿是不要的。一个人的生活总是习惯了的。

初中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喜欢一个人。可是要毕业的时候我却忘记这样的喜欢究竟算不算是喜欢。因为我用一篇文章废了对她所有的情感。在这个陌生的学校里开始我陌生的生活,然后忘记了怎样去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我在想究竟是她让我发现了自己本只有百分之一的情感还是她耗费了我百分之一的情感终于让我变得一无所有,连爱人的资格也丧失,然后从这个时候一心一意地爱上了安妮。或许她是对的,感情不可以是全部。我们要懂得控制,那终究不过是一个游戏。

就像她的一个游戏。两个人兜兜转转。所有的争吵,彼此的伤害,这种种以为自己是在付出的一切,谁又知道那是不是真实的情感。这不过是一个游戏。成功了便是甜美的幸福,走了,也是一个人的伤痛。彼此都是有理智的人,不会轻易堕落在幻化的虚构里,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挥手告别。

有些深深浅浅的印记,用铅笔写的感触。感觉自己的力不从心,终于记起走上这样的路途是不归的,心里一片冰凉,文字让人变得残废。

以上,是这个女子给我的。

2.我想要仰望天空

中考后的暑假开始混文学论坛,学诗歌。

那个时候的中考终究还是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固执地认为不是我不够完满,而是宿命的安排让我偏离从小一直认定的方向,飘飘荡荡,需要自己的灵魂去交替前路的艰辛。那些日子没有朋友,没有交谈。在他们看来我有着好成绩的高傲,不愿意理睬别人。后来同学对我说,“刚来的时候觉得你一点也不好亲近,和你的名字很不符。”我轻笑,我有什么好高傲的,在这重点中学的普通班当第一名。而我知道也许我会越来越差,因为不想给自己更大的压力,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在中间徘徊,以前当好学生的日子已经够了。

可是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这样的好。因为有着张扬的文字,在谈吐间发现自己的睿智。但是我想申明一点的是网络上的我也许不是真正的我。那些言语,那些文字是自然的流泻,其实或许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有时候回过头去看看,发现这其实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是有着性格分裂症的,因为这样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我对语言有着非常大的障碍,常常会不明所以。

王小波这样对李银河说:我们的感情会和五线谱一样渊源流长。他说:如果你不开心了,我会讲笑话给你听,如果有什么想要说的,你可以找我。他说:至少现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后来才发现那是我想过的最搞笑的一件事。明知道人的感情是无法控制的,却还一味的强求。有些事情天注定,有些人注定是过客。生与虚幻、游荡与飘渺之间。

在论坛上就认识了一群这样的朋友。

他们都是些脆弱的孩子,需要安抚。曾经在某人的博客里看到,他说有一个叫左岸的女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唱歌给他听,说笑话给他听,他会感动可是他最终没有再去听。就是这样的人,不能够承担一丝一毫的温情,尽管自己是极其需要的。因为害怕自己的荒芜不能够承受太多。我想我一直在索求却不懂得给予,他的走是必然的,这一切都是我的自食其果。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哭,觉得非常非常地难过。却对自己说,这眼泪的源泉不是他们,只是我自己的难过无法忖度。大眼角下面有一颗不明显的泪痔,是天意赋予我洒脱的自由,可是够了,任何人的离开生活始终在继续。挣扎了两年,再多的情感也该消磨怠尽,我应该学会知足。至少走的时候我还可以笑笑说:“不是他们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他们。”我想我还有多少自欺欺人可以拿出去对朋友们微笑。

可是我始终不记得它是怎样开始,又以一种怎样的姿态结束。总之,浮浮沉沉,走到现在已经筋疲力尽。

累的时候,我想要仰望天空。

3.他叫愁容骑士

有一本王小波的文集。厚厚的一本,蛋黄色封面是一个的女子被关在笼子里,很小,几乎看不清楚,有点的味道。这样的画面让我想起了亮,那个整天念叨着哲学有着一大堆歪道理的我的哥哥。我珍藏的书不多,除了自己特别喜欢的不会去买。可是那个时候除了他说过之外我对这个王小波几乎一无所知。可是我想知道愁容骑士是什么意思,他不肯告诉我。某一天在书店,我一个人瞎逛的时候看到了那本李银河纪念王小波的小本本,是一篇又一篇的情书。李银河做的序,偶尔还夹杂一些照片,言语之间是小孩子看见糖果的欣喜。没有犹豫的拿下这本书。看完了,只觉得他很爱很爱李银河,她说他就是她的愁容骑士。于是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浪漫会一下子变成愁容骑士的原因。男人,一般都是如此。而在那个时候我似乎就已经预见他们的结局,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可是如果真的不可以给出一丝一毫的关怀,我想我内心的执拗不会得到释放。

王小波离世13年,那本书就在我的架子上一直躺着。它有个好听的名字。

爱你,就像爱生命。

安妮和小波,这是我看到这篇文字时首先进入眼帘的两个名字。因为他们的文字,情感和体验都在青春的岁月里多了些点燃和释放的渠道。他们就那样出现在你成长的过程中,让你在他们用文字构筑的世界里寄托感慨、喜悦、希望和惆怅。当你沉浸进去,他们的生命体验便在你的身上复活,再次排演一遍。安妮笔下的女子热烈得让人害怕,她们对生命和爱情像燃烧般的激烈,曾深深地震撼过一颗颗青春跳动的心脏。那样的女子,该是多么的纯粹。其实,所有的爱情都因为投放了厚重的情感而变得珍贵无比,或短或长,都已经把故事藏在了每一个眼神里,每一句话里,每一件衣服里。少年成长里的多愁善感,迷惶追寻,与这样的情感相碰撞,在记忆里变得越加迷离醇香。爱你,就像爱生命,你所品味到的是如此温馨感人,你的生命也将变得温馨感人。(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