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不再难称完美

时间:2022-08-30 02:00:03

日的伦敦爱乐乐团是全欧洲最出色的合奏团体,在伦敦与同城的伦敦交响乐团并驾齐驱,构成了世界乐坛最有名的“同城德比”。历史上乐团的发展始终伴随着那些闪光的名字――比彻姆、索尔蒂、海丁克、腾斯泰特,他们与后者合作为EMI录制的交响曲,与海丁克合作的肖斯塔科维奇全集,以及在BBC Legend中的一系列现场录音都堪称经典。但是至少从眼前这支乐团身上完已经全找不到昔日那支伦敦爱乐的踪影。

除了合奏整齐、音准稳定外,确实再找不出太多溢美之词来形容目前这支伦敦爱乐。和去年造访北京的芝加哥、格万特豪斯、琉森节日乐团相比,无论是在技巧还是音乐表现力上都尚有差距。特别是1月5日的德沃夏克专场,作曲家两部最脍炙人口的作品被伦敦爱乐演奏得平庸而廖无生气,弦乐单薄缺少弹性,铜管的发挥不够稳定,甚至音准都存在问题,让人对排练质量颇感怀疑。

而艾森巴赫与当年指挥北德广播交响乐团演奏布拉姆斯也判若两人,年龄的增长反而让他的指挥琐碎而神经兮兮,缺少的是率真与质朴,他的德沃夏克过分强调纵向推进,牺牲了大部分歌唱性,加之乐队能力有限,没有形成匀称的呼吸,两首德沃夏克的交响曲就像是把一块诱人的牛排剁成了肉馅,虽然血肉依存,却模糊不清。

1月6日的《火鸟》组曲乐团表现还算称职,《公主之舞》时乐队的织体开始变得清晰,《魔王卡茨》虽然算不上潇洒写意,但也有板有眼,各声部的进出都比较自如。一直低迷的铜管声部则依旧勉强,长号的滑音犹犹豫豫,小提琴在大段的八分音节表现出了技术上的不足,只能通过大线条的段落弥补,但艾森巴赫又几乎对旋律不感兴趣,在柴科夫斯基的两首大型乐队作品中,他的注意力也更多放在充分挖掘戏剧性上,《里米尼的弗兰切斯卡》中的悲剧性色彩一度达到顶峰,也算成就了他两天以来最成功的演绎。

出乎我意外的是,艾森巴赫手下的《鹅妈妈》极其出彩。拉威尔的配器没有给铜管留下太多表现机会,乐队大幅削减后,前一晚大放异彩的木管变得更加抢眼,长笛和单簧管轮番表现,出神入化,妙不可言。乐队长笛首席是两天中真正的明星,正是他能努力“抢救”了前一晚德沃夏克大量优美的乐段,其表现足以让其身后的整个铜管声部汗颜。弦乐此时的造句也更有耐心,声音很快变得纤细透明。放下指挥棒的艾森巴赫反倒减少了琐碎的动作,乐队合奏的效果也才算初具端倪,加上他本人长期在巴黎工作所积累下演奏法国作品的心得,结果最不起眼的《鹅妈妈》成了全部的亮点。

吕克特

原创歌剧需要苦练“内功”

与练武功类似,舞台上的戏也需修炼“内家功夫”和“外家功夫”。有的戏场面宏大、布景令人叹为观止,加上各种新奇的声光电效果,或者配上舞蹈、杂技,甚至动用动物出演。这些都归入“外家功夫“范畴;而“内家功夫”则更讲究以戏本身取胜,以美妙的音乐、扣人心弦的剧本、精彩的表演和演唱打动观众。国家大剧院开幕两周年献礼巨作《山村女教师》集中了国内艺术界最顶尖的阵容,号称具有中国特色的原创歌剧。然而就像一个苦练金钟罩的彪形大汉,看上去很威武,内功却稀松平常。

诚然,国家大剧院的超大型舞台和先进的舞台技术为艺术家们飞翔的思维提供了有力的翅膀,变幻莫测的投影图案和大山深处云烟缭绕的效果令人大开眼界,灯光师营造出的山村实景和大山投影的朦胧渐变实属首创。然而遮盖不住的是缺乏“内功”的修炼。作家刘恒创作的剧本虽清新朴实,但最后女主角杨彩虹的死有些突兀、缺乏张力;语言不可谓不感人,但歌唱起来则欠缺神韵。作曲家郝维亚不愧对普契尼深有研究,在《山村女教师》里继续着中国原创歌剧对中文宣叙调和咏叹调的探索,中国民族乐器笛子等的运用也让人耳目一新,然而刻意模仿普契尼的痕迹比比皆是,仿佛将一个山村丫头硬罩上了托斯卡的戏装。最后的尾声音乐颇有大师风范,开始的三分钟听来情深意切,然而臃肿的结构和自我重复很快便留给人厌烦的感觉。

歌唱家们也需要苦练内功。迪里拜尔本是一个花腔女高音,来唱杨彩虹这个角色,有些吃力。但是她毕竟在国外歌剧院锤炼多年,声音极具穿透力,即使在很弱的音量下,也能将声音送到观众耳中,歌声饱含深情,从开始的五年等待到后来的师生情谊,技巧是如此丰富,以至于让人仿佛忘记了她是在歌唱,而觉得她就在身边诉说。别的几位歌唱家们也堪称当代中国的一时之选,然而就没有迪里拜尔的这份“内功”了。无论是对角色的诠释还是对声音的运用,都尚欠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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