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车祸带走的谋杀

时间:2022-08-27 07:46:55

被车祸带走的谋杀

我们五个人的相聚最初仅仅是单纯的朋友聚餐。我、理子、前田还有沼村,再加上去年因车祸身亡的玉惠,五个大学同级同学,说来已经有十多年的交情了。

我们的相识是因为一个电影制片人请我们在他的影片中担任一些小角色。因为我们在不同的院系,所以也只有在拍摄电影时才相互打打招呼。后来因为导演举债被追讨,连我们的演出费也没付就躲债跑了。这样我们五个“受害者”自然也就有了共同的话题,于是大家就常在我的宿舍里讨论我们共同的话题。

毕业后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工作,于是聚会就改成了三个月一次。虽然聚会的地点换到了沼村和玉惠的新家(他们两人已经结婚了),但是我们之间因“共患难”而产生的亲密关系却没有变。

玉惠遇难还是去年秋天的事。那时她在一所高中教书,早晨上班时方向盘操作失误撞到了公路的护栏而横在马路上,紧接着被后面的油罐车撞上,顿时变成一片火海……

玉惠出事的噩耗惊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因为就在前一天晚上,我们大家还在一起吃饭聊天。主人已经早早“歇战”不喝了,可我们这些客人们虽然嘴里说着明天还上班不能再喝了,却还在不停地把啤酒和烧酒都倒进嘴里。最后来收拾清理的自然是玉惠,所以她恐怕一夜都没有睡觉,一定是因为睡眠不足才发生了车祸。

从那以后,我们与沼村的关系就疏远了,短信、电话、邮件一下子都没有了,更别说聚会了。偶尔我会想同他联系,但还是因为有一种无法抗拒的胆怯而打消了念头。就这样过去了半年,有一天突然接到了沼村打来的电话。依然是和从前一样爽快的声音,说他希望大家能聚一聚。“前田和理子都来。你不会说不来吧?”

这是久违了的聚会,当然和从前是不同的。大家落座后前田突然说了一句“想哭谈”,但是大家很快就给岔过去了,所以并没有将聚会变成玉慧的追思会,气氛也没有因此而变得低沉悲伤。四个人决定今后互相鼓励,继续做好朋友。

第二天早晨我在客厅睁开了眼睛。沼村在隔壁的厨房里忙着什么。前田还直挺挺地躺在窗边的地上。就在我用脚把前田“踹”醒时,理子进来了,穿着白色的毛衣,她在制药公司工作,就偏好白色。“大家都起来了吧。”沼村端着托盘从厨房走了出来。托盘上面放着四个玻璃杯,里面装着看上去像是蔬菜汁的饮料,还有一个大约五百毫升的塑料瓶,像是调味酱。

沼村的脸色非常难看,但是我们都没问他是怎么回事。

前田边揉眼睛边问:“啊,这个蔬菜汁是……”“对,这是玉惠的蔬菜汁。”沼村接着前田的话说。“因为她每天早晚都要喝一瓶,所以买了很多。但是,我不太喜欢芹菜,就一直放着没喝。如果可以,大家就帮忙喝了吧。”说着将托盘里的玻璃杯递给我们。前田喝了一口,理子一口气喝了半杯。我将放在炉台旁边的调味酱取了过来。“没变啊,还是用这种喝法。”前田笑道。“嗯。在蔬菜汁上面滴两滴。”说着我把调味酱的瓶口对着我的玻璃杯滴了两滴,然后喝了下去。

“大家都肯喝蔬菜汁真的非常感谢。玉惠也一定会很高兴的。”沼村的话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时我看到沼村的杯子似乎跟我们的有些不同。大概不是蔬菜汁而是普通的西红柿汁吧。

沼村将几粒药放到嘴里含着,然后将饮料倒进了嘴里。接下来,沼村将托盘中的一个塑料瓶拿了过来,瓶里是稀溜溜黄色的液体。他扫了我们大家一圈后叹了一口气:“我有话要对大家说。我要说的是关于玉惠的事故。根据目击者的证言,玉惠的车子在事故发生前曾晃晃悠悠地蛇行了―会儿。玉惠是中毒了。”

“中毒了?!”“什么?!”“怎么可能?”

沼村的目光凝固着,接着又说道:“是你们当中的一个人杀死了玉惠!”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前田喃喃道,“是说我们杀了她吗?”

“不是所有的人。犯人只有一个。”

“是谁?”

“马上就会知道的。要让他在这里――在大家面前坦白。”

“你要怎么做?”

“用这个。”沼村摇了摇紧握在手里的塑料瓶。

“这个?这是什么?”黄色的液体在瓶里流动着。

“看到这个感觉不太好吧。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们中毒者不喝这个就会死的话,那感觉又将如何?”

“中毒――啊!”前田用手揪着喉头,“刚才的饮料?”

“对。但我只是在犯人的杯子里下了毒。另外两位清白的人请不用担心。”

毫无疑问我不是犯人。对于我来说,玉惠只是我们一起喝酒的一个朋友,没有要杀死她的理由。尽管这样,可是为什么沼村用那种眼神斜视着我呢?

理子观察着沼村的脸色,小心地问:“沼村君,那个――你现在拿着的这个瓶子里是解毒剂吗?”

“是的。”沼村好像要在我们的视线中守住塑料瓶子一样,将握着瓶子的手藏到了背后,“期限只有三十分钟。如果在三十分钟内不喝解毒剂的话,中毒的犯人将会死去。噢,不,已经不到三十分钟了。”沼村将目光落在手表上,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一分钟,还有十九分钟。”我对面说着话的沼村又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脸上。我确实看到了。

简直受不了啦。如果沼村早就认定我是犯人,那么就会在我的杯子里下毒,也就是说毒药已经被我喝下去了,如果不马上喝解毒剂我就会死掉,然而如果要喝解毒剂,那就等于认罪了――承认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罪过了。

没有时间了。还是先试着说服沼村吧。

“我说沼村,也许是你误会了,给玉惠下毒的真的不是我啊。”

“是误会吗?”沼村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的话,你为什么要担心呢?”“作为教师,你这样胡闹应该吗?”“现在的我不是教师,只是一个人,是作为玉惠的丈夫在做我应该做的事。”“告诉我,警察认为玉惠是中毒吗?”“没错。”

我感到屋子里充满了杀气。

“还有一个问题”,我听到了自己嘶哑的声音,“那个人是如何对玉惠下毒的呢?”沼村说:“毒肯定是放到玉惠专用的塑料瓶里了。那天早晨玉惠拿着那个瓶子出门的,是要带到车上喝的。”“瓶子里面装的是――”“蔬菜汁。”沼村说,“就是和你们刚才喝的一样的蔬菜汁。”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天早上我也是在这个客厅里睁开了眼睛,沼村和前田好像都已经起来了。我记得当时感到喉咙针刺一样的干渴,这是宿醉特有的症状。我走进了隔壁兼做餐厅的厨房,桌子上除了玻璃杯和调料盒外,还有装着蔬菜果汁的塑料瓶,好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因为用手去拿它时感到很凉。瓶子上贴着手写的粘贴:“玉惠专用。”当我把瓶子放回到桌子上的时候,沼村进来了,好像已经梳洗过了,毛巾搭在肩上。我俩正说着话,已经收拾整齐的玉惠进来了,简单地跟我们打过招呼后,玉惠将那个瓶子放到了包里。

现在想来,当时沼村肯定是看见我动玉惠的瓶子了,事后我自己完全忘了这件事,可是沼村在料理完玉惠的后 事后,一定是反复回忆那天的事情,最后就认定是我给玉惠下了毒。

事情清楚了。可是我无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因为想来想去有机会往玉惠瓶子里下毒的只有我一个人。理子那天没住在玉惠家,自然可以排除嫌疑;而前田――如果相信沼村说的是真的――那个时间正好在卫生间,何况也应该不知道玉惠带着那个瓶子出门的吧。

那么沼村会不会有嫌疑呢?他可是有很多时间和机会呀,可是,他又不非得在那一天……

如果从理论上去掉这些因素的话,那么嫌疑人也只有我了――可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啊,因为理论上无论怎样成立,但我根本就没有犯罪啊!这样想着,我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强烈了。

“我说,沼村”,我努力做出笑容,可是就连我自己都感到了那是很笨拙的笑容。“肯定是误会了。难道你真的认定是我在饮料里下毒了吗?不会是谁没留神弄错了吧?”

“不存在没留神。”

“不,我说的没留神的意思是一”我感到有痰卡在了喉咙,于是干咳了一下,“一定是误会了。因为那时如果说清楚了……你认为我是犯人,真的是误会啊。”

“好像是在演戏哟。”前田也扔出了一句。他们两个人真的把我当成了犯人呢。

我又想起了一件令人心烦的事情。在我们三个客人中,只有我往蔬菜汁里兑调味酱。我过去就喜欢这种喝法,他们三个人当然是知道的。

沼村下的“毒药”难道是混在调味酱中吗?

沼村看了看手表:“噢,时间快到了,赶快招供吧。”说着又将塑料瓶藏到了背后。就在这时,他的眼球突然上翻,瓶子滚落到了地板上。接下来的一瞬间,沼村瘫倒在地上。这时,前田那笨拙的身体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冲到沼村的身边,迅速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解毒剂,打开瓶盖一下子把解毒剂全部倒进了嘴里。

我和理子都大吃一惊。而前田则将瓶口朝下向我们表示全部被他喝光了,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真的是你干的吗?”我惊恐地问道。一方面从时间上推算不可能是他,而且就冲他那种直爽沉不住气的性格,说他杀了玉惠而且是下毒,无论如何也觉得不像。“你为什么要喝解毒剂?”“我喝了就不能救犯人了。”前田用额头朝我点了点,“结束了。这是对杀害玉惠的人的惩罚。”

我想朝前田怒吼,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令人吃惊的是,发出怒吼的却是理子。“你都干了什么啊?”“怎么了?你怎么帮那个家伙说话?”前田那两条粗粗的眉头中有一条向上挑了一下。“不是的”,理子使劲地摇着头。“前田君,你没什么感觉吧?”“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吗?沼村不是说了吗,只是在罪犯的玻璃杯里放了毒物。我不是罪犯所以没问题。”“这个,沼村确实是这样说的――可是,也许是弄错了的呀!”前田笑着说,“就算沼村真的弄错了,在我的杯子里下了毒也没关系,我刚才不是喝下了解毒剂了吗?”前田用胖乎乎的手指着空塑料瓶。“错了,全都弄错了。”理子反复强调。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理子,怎么了?”见到理子这样,前田也感觉到了可能有什么不对劲。“是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理子很快地说,“一个丈夫把害死妻子的嫌疑人请到家里吃饭,饭后就是这么说的,‘在罪犯的饭里下了毒,想要解毒剂的人就自己坦白吧’。开始嫌疑犯们谁也不坦白,但是在时间限度的最后一刻,真正的罪犯还是喝下了解毒剂――可是,马上他就死了。”“是喝得太晚了吗?”我想都没想就问道。我并没有觉得这是别人的事情。“不是。电视中说,毒物就是解毒剂。”“啊!”前田叫了一声就把目光投向了放在桌子上的空瓶子。“其实当时并没有在饭里下什么毒。说已经下毒了只是要罪犯喝下真正的毒药的幌子。因为没有具体的证据,要惩罚罪犯,只有这一个方法。”

沼村和理子,谁的话可信呢?

如果沼村用的是刚才理子说的方法,那么我们喝下的蔬菜汁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毒药,但是怎么才能证明这一点呢。

理子抱起沼村的头使劲地摇着。“沼村君,睁开眼睛啊!”她又拍了拍沼村的面颊。“出大事了,快醒来,别弄得不可收拾啊!”理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在沼村的耳边叫着,“前田君喝下了解毒剂啊。”沼村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前田?”“是。”理子的眼睛里涌出了泪花,“是他喝了。”“那么,罪犯――难道真的是――”“不是的。前田君不是犯人。”理子解释着,但马上停下来,“还是先告诉我前田君要不要紧,喝了解毒剂也不会死吧?”“不会。”沼村接着又说了什么,可是我听不清。“是想让――喝的,可是”,沼村那没有焦点的目光向这边飘了过来,应该是要捕捉到我吧,可是一下子又变细了,失去了光,闭上了。“还是我啊!”我想站起来却做不到,跪在那里,感到要吐,而且头很痛,头也晕。可是我已经没有力量抵抗了。我用双手捂住了脸:“怎么会这样,我什么也没做啊,怎么会认为是我?”理子低声问我:“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吗?”我依然捂着脸但使劲地点了点头。“可是,该怎么办才好啊。我该怎么办啊――”理子又问了一遍:“真的不是你干的?”接着又说道,“简单地说,毒药放到了两个地方。”她指着我脚下的玻璃杯接着说:“那个杯子和解毒剂。但是,只喝了一种是不会有事的,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而已。只有两种都喝下毒性才会发作。你死不了。”理子又说,沼村已经告诉她毒药的种类了。“如果在罪犯的饮料里下了毒的话,有可能罪犯死撑着不坦白就死掉了。而按照电视的做法,在解毒剂里放毒药的话,也不能避免其他人误喝了解毒剂。所以就决定这样,只要不是两种都喝下就不会有问题。”将毒药分别放到饮料和“解毒剂”中,结果却让我和前田分别喝下,我们互相救了对方。

“如果不是你们两个人,那么还有谁呢――”理子一下子扬起了头。“难道是那个药?”理子看着没有人的天空。也许她能看到玉惠的脸。“玉惠曾求我给她一些安眠药。已经是很早的事情了,我都完全忘记了。”理子解释说。

按照刚才沼村的话,玉惠最近戒酒了。就算是睡不着觉也不能喝酒。如果理子给玉惠的药还有的话,那么玉惠喝下了带有安眠药的蔬菜汁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问题是喝的方法。玉惠每天早晨和晚上都要喝一瓶蔬菜汁。而且早晨和晚上是不同的。受沼村的影响,玉惠也会用蔬菜汁服药。

“那天早上大家都在这里,玉惠要做很多事情还要上班,一定是在忙乱中弄混了,把晚上的瓶子当成是早上的了,然后就在车里误喝了含有安眠药的蔬菜汁,接着安眠药就产生了药效――这么说,还是――事故,可以这样说吧?”理子分析道。我什么也没说。

沼村与前田要去医院,说是为了慎重起见,同时要我也去,被我拒绝了。前田出去后,我鼓起勇气问理子:“你真的认为是我杀了玉惠吗?”“我想可能是你干的。”理子马上回答道。“对不起,可是,刚才――你说前田君‘看玉惠时眼睛放电’,可是你自己也同样吧。所以被玉 惠指责是变态,那么就会产生一种愤怒――是这样的吧”

真是彻底的误解。我真正看中的人――唉,也罢,不说了。现在就是再解释也没有用了。

“我该去录音了。我走了。”现在只是想早一点离开这个地方。

我开着车,可是浑身冷得发抖并冒着冷汗。

我这样急着出来,并不完全是为了工作。在理子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是无法辩解的了――玉惠喝下了安眠药确实是我的过错。

那天早上醒来后,我的嗓子干渴难忍,看到桌子上有蔬菜汁想都没想就一口气喝下了半瓶,而且是直接对着瓶口喝的,也没加调味酱。当我看到瓶子上贴着“玉惠专用”的标签时已经是在喝完之后。我知道玉惠很温柔所以不会怪罪的,可是沼村一定会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而且是在醉酒后的第二天,所以不希望听那些烦心的话,于是就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蔬菜汁。虽然已经被开封过,但容量并没有少。我就把那个瓶子里的饮料倒了一半到玉惠的瓶子里。沼村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完了这一切。现在想来,一定是冰箱里的那个瓶子也就是我拿出来的那个瓶子里放了药。这样说,是因为开始我喝了半瓶并没有异样的感觉,那应该是玉惠准备带,走在车上喝的,而把有药的瓶子放到冰箱里边。就是要避免被不留神喝错了吧,而我却鬼使神差地拿了出来并倒进玉惠的瓶子里……

尽管沼村的推理思路是错的,可是结论却是一样的。

一定要找时间向玉惠谢罪。尽管不能向已经被复仇念头弄得神魂颠倒的沼村讲清楚,但一定要去跟玉惠本人道歉,对,到墓地去,一定。

说什么呢?当然是要说“我杀了你,对不起”――可是这样行吗?这样的话就等于说我杀人了,那么被警察知道了就会把我抓起来送到牢房里去。可我确实只是个“不留神”啊。

不会真的来抓我吧,一点证据也没有啊。就算是理子给的药,也不能证明玉惠喝下去了啊。

不对,等等。还有那个瓶子,那个我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有药的瓶子,虽然把一半倒进了玉惠的瓶子里了,可是还有一半啊,当时我把瓶盖照样扭紧――然后呢?对了,刚好那时沼村进来了,所以我顺手就把那半瓶蔬菜汁塞进外衣的口袋里了。然后就离开了沼村的家,一直过了很长时间才想起这个饮料,拿出来很想喝掉,可是因为揣了较长时间已经有些热了,结果只喝了一口就扔掉了。因为如果加入了芹菜还好说,可是就是普通的西红柿饮料,那么热乎乎的很难喝――

等等,普通的西红柿饮料――

我踩下了刹车,车子就在马路上停了下来。我的全身颤抖着。我从冰箱里面拿出的是西红柿饮料的瓶子。这么说来,就不是玉惠的瓶子。因为玉惠和我一样,喜欢芹菜汁。

喝西红柿饮料的只有不喜欢芹菜的沼村啊。

难道是谁在沼村的饮料里下了安眠药?

如果是沼村自己放的话,应该会意识到有可能会被玉惠误喝了,而不会随便放到冰箱里啊。

可是如果是相反呢,为了让沼村喝下去,那就是玉惠放的了。

沼村平时就服用很多药物,其中的哪一种同玉惠的安眠药一起会产生什么毒性作用的吧。就像刚才那样,放入毒药的蔬菜汁和解毒药那样的。玉惠是知道这一点的,然后故意把自己的安眠药和沼村的药物混在一起让沼村喝下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玉惠她要――

我颤抖地拿起了电话。

大概理子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吧。同玉惠的安眠药一同服用的话能产生毒性作用的药物,在沼村平时服用的药物中有吗?

可是,对于这样的问题,如果理子问我为什么这么问,我该怎么回答呢?

这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辆摩托车呼啸着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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