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活动中的主客互动研究

时间:2022-08-24 08:40:55

旅游活动中的主客互动研究

摘要:旅游促使游客与东道主两个群体相遇,在相遇中产生“客-我”分野与对视。在这样的分野与对视中,“自我与他者谁才是主体”的争议自然产生。对此争议所持的观念,促成了主客之间不同的行为方式,进而给主客文化带来不同的影响。本文在文献分析与现实观察的基础上,从“自我”与“他者”关系的视角出发,探讨旅游活动中的主客互动,归纳出旅游活动的3种主客互动类型,即“自我主体性”类型、“他者主体性”类型与“伦理他者”类型;并进一步结合旅游情境,分析持有不同类型观念的游客与东道主的行为方式与影响。本文认为,旅游发展应倡导“伦理他者”理念以利于主客互动关系处理,促进旅游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主客互动; “自我”; “他者”; 行为方式

0引言

旅游人类学家将“他者”引入旅游行为研究,他们提倡主客融洽互动的“他者”关系(彭兆荣,2004)以及负责任的道德主体概念(杨明华,2009)。主客互动的行为方式受行为主体所持观念的影响,不同的观念催生不同的行为方式,而行为方式的差异则进一步影响主客双方的交往与互动,这些影响可能是积极的,也可能是消极的。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探讨游客与东道主如何看待“他者”与“自我”的关系从而形成特定的旅游行为方式,以及相应行为方式给主客双方带来的变化与影响。

1文献回顾

1.1旅游中主客互动关系的相关研究

旅游活动过程中的主客互动关系研究自20世纪70年代起一直是西方旅游人类学与旅游社会学的重要研究内容,研究成果颇为丰富。Cohen(1971)针对外国女游客与阿拉伯青年的社会交往、旅游等活动进行研究后认为,在旅游这一机制下,不同地方与不同国家相互交融,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社会交互体系,同时指出,这种交往值得引起更多人类学家和社会学家的关注。此后Doxey(1975)以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论为基础创立了“旅游愤怒指数”,以此评估主客关系。根据愤怒指数理论,随着旅游开发的深入与旅游业负面影响的增强,旅游地居民对旅游业发展的态度一般会经历“融洽-冷漠-厌烦-对抗”等阶段。瓦伦・史密斯(1977)《东道主与游客:旅游人类学》探讨了旅游业对东道主地区产生的影响以及游客与东道主的主客关系,确定了主客关系这一旅游人类学的核心主题,成为主客关系研究的代表作。Nash则认为,从服务与被服务的角度来看,旅游地居民与游客之间的交往关系是不平等的;他指出,游客是某些强权势力的不明智代表,旅游成为了一种新的“帝国主义”(瓦伦・史密斯,1977)。Pearce(1982)结合案例讨论了居民与旅游者的互动关系,认为,旅游对当地居民的影响不可忽视。此外,Browne和Nolan(1989)对“西部印第安保留地旅游发展”研究后指出,旅游开发造成了土著文化和人际交往的异化与扭曲。Evans(1989)与Laxson(1991)的研究表明,短暂的旅游交往加剧了民族中心主义倾向,使主客双方更加坚持自己的世界观。

国内学者对旅游主客互动关系的研究相对滞后于国外。张敦福(2007)认为,现代旅游呈现出“麦当劳化”的趋势,旅游中的主客关系也日益理性化、机械化、电子化。谌文(2008)从乡村旅游与主客关系相结合的角度分析了其对我国乡村旅游研究和发展所产生的推动作用,并构建了乡村旅游中主客关系的研究体系;她指出,主客之间的交往能否顺利进行是乡村旅游持续发展的关键,应多关注主客双方在旅游发展中的重要作用。白凯(2012)基于符合伊斯兰教法的视角对伊斯兰旅游的主客互动关系进行探讨,指出,伊斯兰教法是伊斯兰旅游的文化约束条件,伊斯兰旅游的主客互动应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周春发(2013)以徽村为例,探讨了旅游过程中的旅游者与当地居民权力关系的演化以及对目的地社会文化变迁的影响,指出,随着旅游的发展,徽村景区的村民与游客之间的利益、文化冲突在滋长并将损害到该旅游目的地的可持续发展。

旅游作为跨地区、跨文化的社会交往活动,为主客的接触提供了平台,使旅游活动具有明显的“自我”与“他者”相遇的韵味。因而,对“自我”与“他者”之间关系的讨论,能为我们理解并处理主客互动关系提供良好的分析视角。

1.2自我与他者关系

“自我”(self),主要指个体对自己存在状态的认知,是个体对自身与周围世界关系的认识。所谓“自我”与“他者”,是相对而形成的概念。“他者”(other),指“自我”以外的一切人与事物;凡是外在于“自我”的存在,不管它以什么形式出现――可看见还是不可看见,可感知还是不可感知――都可以被称为“他者”(张剑,2011)。西方哲学对“自我”与“他者”关系的探讨经历了从“自我”走向“他者”、从总体性哲学走向伦理他者的过程。

17世纪,笛卡尔(1637)提出“我思故我在”,将“自我”与外部世界分离开来,形成了主体与客体的二元对立关系。此后,客体逐渐成了外在于“自我”的“他者”,“自我”具有凌驾于“他者”之上的支配性地位。“自我”的“主体性”过渡泛滥,导致了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不断加剧,引发了对“他者”问题的关注(黑格尔,1979;海德格尔,1999)。此阶段,对“他者”问题的认识,更多的是“他者是自我的扩展和延伸”,本质上还是一种自我主体性。萨特(1943)的虚无主义终结了所谓的 “自我共生”,而实现了 “变形了的自我”(altered ego)的“他者”;他指出,不是先验“自我”如何给出“他者”,而是“他者”如何给出我的“自我”。通过“他者”对我的注视,“他者”成了主体,我反而成了对象,从而丧失了“自我”的主体性。对“他者”的极端认识,导致了“自我”破碎、“他者”抢位的局面,形成了“他者”中心主义。“自我”中心主义与“他者”中心主义这两个极端的哲学思辨都无法解决人与人、人与自然的重重矛盾。如何正确看待“自我”与“他者”的关系,成为西方哲学的关注焦点。Levinas(1987)的“他者”理论,明确了“他者”的绝对差异性,强调要使“自我”从“他者”的视角来理解“他者”;他认为,“自我”与“他者”之间的关系不是操纵与纵的工具性关系,而是一种伦理关系(余以恒,2011)。“自我”与“他者”的关系,是相辅相成,互为主体的。

对主客关系的探讨隐含着“自我”与“他者”之间关系的认识,是旅游人类学家将“他者”引入具有异文化体验意味的旅游行为研究(彭兆荣,2004;杨明华,2009)的重要原因。作为西方哲学命题的“自我”与“他者”关系概念,对我们理解旅游主客关系并形成正确的主客关系观念有重要促进作用。彭兆荣(2004)将“他者”引入旅游行为研究,提倡主客融洽互动的“他者”关系。杨明华(2009)则认为,在旅游发展中应提倡“负责任的道德主体”。此外,“自我”与“他者”的概念多应用于旅游民族传统文化与旅游展演的探讨中。魏美仙(2009)考察了沐村的旅游展演后指出,沐村文化符号是在“他者”凝视与本地人“自我”表征的互动中建构的,并在二者的跨文化共享中被转换成艺术展演;她认为,“他者”的凝视为地方性传统文化传承注入动力,也对旅游地文化生活实践产生了影响。阳宁东(2012)以九寨沟旅游表演《藏迷》中藏族表演者为例,探讨了现代旅游语境中的“自我”与“他者”,指出,表演者在舞台表演与日常生活中所经历的变化,实质上是对“自我”和“他者”表述的完成。黄河(2013)以k文化为例,探讨了“他者”在消亡民族文化保护与传承中的责任,他借鉴“自我”与“他者”的哲学理论,认为,可以通过对“有用性”和“合理性”的认识建立起消亡民族文化“他者”保护机制;并指出,旅游开发是保护与传承k民族文化的重要途径。

综上可知,虽已有相关研究以“自我”“他者”的概念探讨主客关系,但多集中在民族传统文化传承与旅游展演方面,并未形成全面的探讨。基于此,本文以更一般性的视角,从“自我”“他者”关系的角度切入,探讨对二者关系持有不同观念的游客与东道主所表现出来主客互动行为以及这些行为对主客双方产生的影响。

2旅游中的自我与他者关系类型

通过文献回顾不难看出,西方哲学对“自我”与“他者”关系的思辨形成了3种倾向:以“自我”为中心、以“他者”为中心、“自我”与“他者”互为中心。根据这3种思辨倾向与现实观察,我们尝试归纳出3种“自我”与“他者”关系的类型――自我主体性类型、他者主体性类型、伦理他者类型。现实生活中,这3种类型具有一定程度的模糊性,并非互斥性地存在。在同一个体中可能并存着两种类型或3种类型;在具体社会情境下,其中一种类型凸显出来,进而作为内化的行为准则、观念影响人们的行为方式。这样的影响在旅游情境中表现得更为明显。东道主社会与旅游客源地之间的文化差异引起旅游语境中的“主-客”分野与相互对视,使得这两类群体的互动成为可能,其结果势必造成“自我”与“他者”之间的相互影响与彼此作用。而在这样的相互影响与作用中,东道主与游客对不同类型的“自我”与“他者”之间关系的认可反过来影响这两类群体的互动行为(见图1)。

2.1类型一:自我主体性

所谓自我主体性,意指“自我”才是世界的中心,忽视了他者的现实的具体存在。“自我”利用武力、语言、意识形态等手段对“他者”行使霸权,对其进行排挤、支配和控制。从“自我”立场看待“他者”,“他者”是可以加以利用的工具。“他者”往往由于各种历史和现实的原因被边缘化、属下化,失去话语权,产生自卑感。持有自我主体性观念的个体,倾向于忽略甚至贬损“他者”,“自我”优越感极强。自我主体性类型的东道主以不正当手段从游客身上攫取经济利益等,游客则更容易产生道德感弱化、占有意识凸显的倾向。图1中的“他者”采用虚线,表示在这一类型中的“他者”处于被遗忘与被压制境地。

2.2类型二:他者主体性

这种类型以“他者”为中心,“自我”依附于“他者”;“自我”形成的前提条件是“他者”的存在,并完全取决于“他者”的观念、话语。如果游客与东道主属于他者主体性类型,则其表现出不当行为方式的可能性更大,如东道主社会不顾生态环境过度开发旅游资源、东道主所代表的文化被游客所代表的异文化侵蚀等。图1中“自我”采用虚线,表示“自我”破碎、“他者”抢位的局面。

2.3类型三:伦理他者

伦理他者观念下的“自我”与“他者”互为中心,不再是操纵与纵的关系,二者是平等的伦理关系(至少在理论上或者说在道德规范上实现平等)。此类型中,“自我”与“他者”相互尊重,互为道德主体,而不是以“自我”意志为中心看待“他者”。在这样的观念下,游客与东道主能够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进行互动,共建和谐的主客关系,推动旅游可持续发展。图1中采用双向箭号表示“自我”与“他者”之间的平等关系。

3主客互动的行为方式及其影响

旅游的时空规定性使自我与他者在异地得以短暂相遇,游客与东道主在自身所遵循的“自我”与“他者”关系理念的牵引下,表现出相应的旅游行为方式并对主客双方文化产生不同影响。下文结合案例与游客游记内容,阐述3种不同类型游客与东道主的行为方式及其影响。

3.1类型一:自我主体性

(1) 游客层面。在有限的时间里“自我”无法深入理解“他者”,以“自我”为中心的个体,将会遵循“自我”以外的一切都源于“自我”、为了“自我”并为“自我”所决定的观念,将“他者”编码为“自我”,而忽略“他者”。游客在短暂的旅游活动中,通常没有机会体验到地方社会中较为完整的事件,他们主要通过各类象征符号对当地进行观察、“组装”、体会和解释。在这样无法深入理解“他者”的情况下,游客更容易忽视东道主社会。与此同时,休闲性特征则加快了“自我”对“他者”的同化进程。休闲性所蕴含的行为与心灵的高度自由,加剧了游客的“唯我性”。在异地性与暂时性的情境下,休闲性特征内隐地赋予旅游者追求愉悦、自由的意义,而这种赋予极易使游客迷失而表现出不恰当的旅游行为。在旅游情境下,旅游者的行为更多地依从于情感原则,因而更容易诱发其行为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倾向性,如道德感弱化、责任约束松弛、占有意识凸显、文化影响等问题。可以说,休闲性特征加剧了旅游情境中“自我”对“他者”的操纵与同化。游客自视甚高地将自己当成世界的中心,将旅游目的地的人、事、物扭曲地当作为自己服务的工具,导致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冲突愈演愈烈。

典型的事例是,发达国家(地区)的游客到不发达国家(地区)进行旅游活动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Turner和Nash(1975)的一项研究表明

不发达的旅游目的地国家被发达的工业强国当做了“快乐边缘”,并依附和受制于后者。发达国家的游客则是新的“殖民者”或“游牧部落”,他们带来的异样文化导致接待地的文化被严重同化和破坏甚至消失,环境和生态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自我主体性的游客以强烈的自我优越感对待为其服务的东道主。对游客而言,与东道主形成的社会关系无异于指挥与被指挥的主奴关系,二者关系极具冲突性乃至不少东道主受够了服务员的身份。

(2) 东道主层面。旅游活动的暂时性使东道主与游客的接触机会不多,有时甚至是一次性的。这一特性加剧了东道主对游客感受的忽略,而选择从自身利益出发压制游客的利益诉求。不少东道主将游客当成“金主”,想方设法甚至采取不当手段从游客身上获取经济利益。如下文游记所述,宾馆预订价格与实际价格不一致且态度恶劣;在《黄山上当记》中,当地拉客女为了做成生意,不惜以“这里治安很差的”恐吓游客;老板为了赚取更多的钱,采用欺骗手段将原本不需过路费说成要付过路费等。这样的主客互动,极大地阻碍了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半小时后来到所谓的“宾馆”,其实就是家庭小旅馆,比较破旧,房价惊人,下午订的时候是400元,我们去时要480元了。店里的黑衣MM超级黑,口气强硬,态度较恶劣,看来是吃准我们不会天黑下山了。正如下山时说的,黑天走黑路、进黑店、遇黑人黑价,那个心情真不是一般的黑我的2009国庆遥远贵州游, 2007212 来源:驴友网,作者:Tiger。。

3.2类型二:他者主体性

(1) 游客层面。如前文所言,在短暂的时间里,游客无法充分了解东道主社会的完整事件,而在旅游活动中,东道主社会或多或少会有意识地向游客展示其美好的一面。同时,旅游的休闲性,促使以“他者”为中心的游客对“他者”的全盘接受、迷恋。对“自我”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堆积起来的不满,更容易导致游客的这种倾向,从而容易得出“月亮是外国的圆”的结论。此种情况更容易发生于不发达(发展中)国家(地区)游客到发达国家(地区)进行旅游活动的时候。从下列游记所陈述的内容,不难看出游客对美国文化的喜爱以及对自身客源地某些现象的不满。

美国房地产经纪公司的广告,比起在国内充斥眼球的“私人官邸”“虎踞豪宅”“欧洲风情”等,更原始,更清晰,也更平易近人。我在国内看到那些豪宅的宣传语总有一阵恐慌,觉得自己不是上面描述的那种精英――没有奢华的生活圈子,没有高雅的生活氛围,也没有那么神秘的生活方式。可是几个月后,会发现这些豪宅中住的大婶也并不比我的层次高出多少。所以我更喜欢这样的销售,哪怕只是一幅画,仅仅就是为了告诉你这里有树、有海。美国很多孩子18岁时会选择驾车横穿美国的东西部,这样一个近乎残忍的行程相当于美国人的成人礼。很遗憾,我的成人礼是在国内举行的。学校把我们集中在操场,穿着一样的运动服,不许说话,不许表达,一脸凝重,听校长台上一个半小时的发言。一切结束后,我未觉得自己已成人,只觉得能够坐下来真好美国自驾西部22日游记――更新拉斯维加斯――超级大长篇完结 20101213来源:蚂蜂窝,作者:露宿街头的胖子。 。

(2) 东道主层面。旅游发展带来丰厚的经济收益,使不少目的地倾向于以游客为主,而忽略了对自身文化、生态的保护与修复,只是一味开发以期获得更大的收益,特别是那些经济不发达地区的旅游目的地出于提高经济收入和解决就业等方面的需要而进行的旅游开发。事实上,在破坏东道主社会文化、环境等,自我主体性类型的游客与他者主体性类型的东道主所发挥的作用是相互的,并“默契”地走向同一个方向。源源不断的游客,携带着资本和“后工业时代”的生活方式来到旅游目的地,与东道主相遇。东道主为了迎合游客们不断增长的需要,通常或多或少地改变他们的原生状态,甚至包括生产方式和生态环境;这种改变往往是过度的、非可持续发展的。彭兆荣(2004)在瑶族地区调查时就亲眼目睹,为了适应民族旅游开发,许多地方甚至放弃了他们传统的生活方式,把自己推到了一个“没有退路”的境地。

3.3类型三:伦理他者

(1) 游客层面。伦理他者类型认为,异质性“他者”与“自我”之间是一种平等的伦理关系,是互为道德主体的存在。因此,相遇时间虽然短暂,但“自我”必须承认“他者”的存在,而不是将“他者”编码或同化。伦理他者类型的游客能尊重东道主社会,包括所遇到的人,所体验到的异地文化、社会习俗等,不试图用自我意志去操纵或改变当地(即使这种情况往往并非蓄意而为而是东道主在游客的凝视中进行自我改造);能以寸有所长、尺有所短的心态去面对,美人之美,各美其美。

(2) 东道主层面。伦理他者类型的东道主不仅能对游客负责,也能对当地负责。对游客负责,体现在尊重游客,不将游客视为金主,也不妄自菲薄,将自己置于仆人地位。对当地负责,包括对当地的生态环境、社会文化、资源禀赋等的可持续开发负责。台湾处理旅游主客关系的做法很好地演绎了伦理他者的理念。随着台湾旅游的发展,特别是大陆居民赴台旅游开放后,越来越多的游客涌入台湾,有时甚至超过了台湾的接待能力,主客矛盾显著。此种情况下,台湾总体上能遵循其历来处理旅游主客关系的原则,保持着伦理他者式的待客之道――尊重与包容。如问路时,不管他们的步履多么匆忙,回答总是耐心热情,甚至有的素昧平生却亲自带路;横穿马路时,司机在车内示意行人先走;交通系统工作人员对待乘客彬彬有礼。种种善意的举止,无不彰显着台湾人对待游客的尊重与包容之意,他们把游客当朋友,而非仅能从中获利的金主。尊重、包容是台湾实现融洽的旅游主客关系的基础。

4结语

对旅游活动中的主客互动关系处理,持有不同的观念自然会带来不同的行为方式与结果。3种“自我”与“他者”关系类型的主客互动会带来不一样的行为表现与影响。显然,自我主体性类型与他者主体性类型的理念容易使旅游行为有失偏颇,不利于主客形成融洽的互动关系,也不利于当地旅游的永续发展。更进一步地说,对自我主体性类型的游客与他者主体性类型的东道主而言,他们形成合力,以负面影响的方式共同作用于主客双方,阻碍旅游的可持续发展。类似的,他者主体性类型的游客与自我主体性类型的东道主在妨碍旅游发展的步伐上是一致的。相反,伦理他者类型所倡导的互相尊重、互相包容则有益于游客与东道主的和谐互动,有益于妥善处理好旅游活动中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此,践行伦理他者理念是推动旅游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助力。

参考文献:

[1]白凯.伊斯兰旅游:以“符合伊斯兰教法”视角的分析[J].思想战线,2012(1):9599.

[2]Cohen E.旅游社会学纵论[M].巫宁,马聪玲,陈立平,译.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7:275295.

[3]笛卡尔.第一哲学沉思集[C].庞景仁,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2526.

[4]谌文.主客关系研究:乡村旅游研究新视角[J].产业与科技论坛,2008(7):3033.

[5]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M].陈嘉映,王庆节,译.北京:三联书店,1999.

[6]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卷)[M].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7]黄河.消亡民族文化保护与传承的“他者”责任――以k文化为例[J].贵州民族研究,2013(5):4649.

[8]彭兆荣.旅游人类学[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4.

[9]Pearce L P.居民与旅游者之间的关系:研究文献和管理说明[A]∥威廉・瑟厄彼德.全球旅游新论[C].张广瑞,译.北京:中国旅游出版社,2001.

[10]萨特.存在与虚无[M].陈宣良,译.北京:三联书店,2007.

[11]瓦伦・史密斯.东道主与游客:旅游人类学研究[C].张晓萍,何昌邑,译.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2.

[12]魏美仙.他者凝视中的艺术生成――沐村旅游展演艺术建构的人类学考察[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09(1):4347.

[13]杨明华.东道主与游客关系中的中介力量作用探析――以丹巴县甲居藏寨为例[J].旅游科学,2009(5):814.

[14]阳宁东.现代旅游语境中的“自我”与“他者”――对九寨沟《藏谜》表演者文化身份建构的思考[J].青海民族研究,2012(3):152155.

[15]余以恒.从“同一性自我”到“异质性他者”――谈教师学生观的跃迁[J].教育学术月刊,2011(4):7274.

[16]张敦福.当游玩变成一种消费机器――中国消费社会形式变迁的旅游人类学研究[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1):2430.

[17]张剑.他者[J].外国文学,2011(1):118127.

[18]周春发.旅游场域中的主客关系探析――以徽村为例[J].兰州商学院学报,2013(4):122126.

[19]Browne R J,Nolan M L(1989).Western Indian Reservation Tourism Development[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16(3),360376.

[20]Doxey G V(1975).A Causation Theory of Visitorresident Irritants:Methodology and Research Inference[C]∥The Impact of Tourism.Sixth Annual Conference Proceedings of the Travel Research Association.

[21]Evans P D(1989).How “THEY” See “US”:Native American Images of Tourists[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16(1),89105.

[22]Laxson J D(1991).How “WE” See “THEM” :Tourism and Native Americans[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18(3),365391.

[23]Levinas E(1987).Time and the other[M].Pittsburgh:Duquesne University Press.

[24]Turner L,Nash J(1975).The Golden Horoles:International Tourism and the Leisure Periphery[M].London:Constable.

上一篇:城市空间的公共政治规划策略 下一篇:浅谈城市老旧住宅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