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在深山有远亲”

时间:2022-08-24 07:52:50

编者按:经济支柱、利税大户、夕阳工业、健康杀手,被一些正面或负面的词汇所包围着的烟草企业,绝地求生,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形象公关工程,以期在未来获得长远的发展空间。

引子 面山而居与困山而穷

汽车,始终在山里晃荡。

从滇东南到滇西南,再到滇东北,无处不山。

在云南人的心目中,就自然条件而害,是不能穷尽的大山导致贫穷。

据资料显示:云南省贫困地区人口受教育程度很低。73个国家挟持重点县总人口占全省人口的一半强,而大学本科人数仅占全省的10.80%,小学文化人口占到了全省总数的56.15%。

“由于教育文化水平不高,接受新科技、新思想的能力差,致使经济社会发育程度低,思维方式、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十分落后,发展商品生产、开拓市场的能力相当弱,贫困地区农民人均纯收入与全国全省平均水平差距大。”省扶贫办官员说。

于是,在多少有些负面的意义上,云南和“少数民族”、“边疆”、“高山”、“贫困”成为同义词。

与贫困相伴的是,在这块山石嶙峋的红土地上,独特的气候、土壤、传统和人的努力,产生了一个对于社会责任勇于担当、敢于担当、善于担当的大型企业红云烟草(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红云”)。

是这个企业3年来的扶贫业绩使人们思索:作为效益良好的国有企业,它的社会责任到底应该怎样体现?作为具有声名卓著品牌的大企业,它最光荣的“品牌”又是什么?

进入2008年12月,记者连续20多天对数十人的采访,三千多公里的行走,对10多个扶贫点的实地访问,终于明白了红云对贫困的富宁、镇康、会泽、巧家四个县,乃至对云南全省,意味着什么。

红云宛如一朵荡漾在红土高原3g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祥云,为各族同胞送来了吉祥雨露。

仅仅用了3年,扶贫,被做成了红云一道最令人感喟的“招牌菜”。

仅仅接受了3年,富宁、镇康、会泽、巧家,这四个远处深山的贫困县因为结交了一个远在省会的“富亲戚”而发生了诸多的变化,这一来,那句著名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定律被打破了――虽然穷在深山,他们依旧有一个富而有情义的远亲。

红云扶贫办主任华业顺一语道破红云扶贫的动机:“扶贫也是企业发展的需要。要生产优质产品需要梳理出一个优良的上下游关系,扶贫其实是迂回地为企业创造优良的发展环境。其次,红云需要一个对国家、对社会负责任的形象。作为高利税的烟草企业,仅仅独善其身是不负责任的,也是消极的。我们要从经济影响力逐步扩展到社会影响力,主动担当构建和谐社会的责任。”

“动真情、扶真贫、真扶贫”

红云扶贫的价值理念共9个字:“动真情、扶真贫、真扶贫”。

“动真情就是指我们不带施舍心,不以救世主自居,真心实意帮助山区的父老乡亲。扶真贫,是指帮扶那些真正困难,需要我们假以援手的地方。比如,我们认为农村贫困的表象是经济拮据,而内在根源在于农民文化素质太低,不解决‘治愚’的根本,贫穷可能是‘世袭’的。因此,我们对学校教育投入很大。”红云扶贫办主任华业顺说:“真扶贫的意思是我们有具体的措施、制度保障,真枪实弹帮扶到他们的‘痛处’。不稿花架子,不玩虚的。”

红云集团副总裁许力为告诉记者:“我们不是给钱完事。我们要对每一个项目进行调研、论证,要签合同,要检查、要落实,要确保质量,还要验收,看效果。所谓‘真’就体现在这一系列过程中。”

“我们这里,什么都穷,就是山和石头不少,你看,只要是山就必然是石头山,有块平坝太宝贵了。”在富宁县,陪着走访的县教育局局长张幸初指着四周突兀峭立的山峰说。顺着他的手势看出去,弥望的全是一座座金字塔形石头山。这一带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土少瘦瘠,石头众多。

与县名所包含的期望值不同,富宁一直以穷困著称。

这个县东与广西百色接壤,南与越南交界,全县国土面积5352平方公里,人口40万,贫困人口9.97万。这是一个石漠化较为严重的县,全县96%的国土面积属山区。山无穷而水有尽。自然环境的恶劣,多年饱受战火的威胁,居民素质的低

在这个县,穷是普遍现象,而学校,尤其是农村和农村小学愈发穷。从暗台的“穷就穷在人的素质”这个认识出发,红云把扶贫的重点搁在了帮扶当地教育上。

富宁县田蓬镇水槽子小学和蔑洒小学是两所直线距离离中越边境不到5公里的乡村学校。

2008年12月2日,在这两所学校,记者看到了从教学楼到远程电化教育设备,从课桌椅到学生食堂的电子消毒柜、冰箱、米柜,全套簇新。

而在此之前,想起孩子们极度简陋的校舍,作为校长的周乙心里很难过:“红云未给我们建新教学楼我就在这个学校工作年多了。田蓬这个地方冬天雾大。教室里雾气腾腾,第一节课即使开灯也看不见。现在好了,红云给我们配了全套教学设施,从远程教育系统到电子琴,钢琴、手风琴、单双杠、篮球、乒乓球,所有音体器材应有尽有,比中心校还健全。”说到红云给他的教学设备,他很有些自豪:“前几天中心校搞教研活动还来我这儿借我们的钢琴呢。”

有了教室和宿舍,最幸福的是这些从五六岁到十一二岁的山区孩子,“现在他们不用清晨s点钟就起床,赶七八公里山路来上课了。”年轻的陈永兵老师说,“有了食堂,孩子们也不再像以前,用荷叶包着饭从家里带来吃了。那时看到他们在教室门口用脏兮兮的小手抓从各自家里带来的饭吃,我心里很酸楚。”

采访结束,适值中午,只见孩子们排成行,用统一的不锈钢餐具打饭吃。周校长告诉记者:“我们自己养了几头猪,每周吃两次肉,平时饭菜不限数量,管饱。”

镇康县城就位于中缅边境,“从你们住的酒店顺着大街往南走800米就是国门,”镇康县县长尚东红指着一条繁华的街道说,“这应该是全中国唯一一个国门设在县城大街上的边境县。”

2005至2007年第一轮扶贫,红云在镇康先后投入了1040万元,用于人畜饮水工程、道路建设、少数民族挟贫开发项目、红云希望小学建设和助学工程。

2008年12月9日,记者在南伞红岩村红云希望小学见到,从校舍到课桌椅,从篮球场到电化教室,清一色都是红云配备的。在勐堆乡,记者看到了红云捐资修建的党员活动室,实地考察了红云出资修建的饮水工程。村民祁金苗带记者到她家看红云为她接引进家的自来水,“我养猪,以前要挑水,每天要拿出半天时间挑10多担水,现在水方便了,养猪更多。”她说,“有了自来水。太阳能热水器也用上了,洗澡也不用下河了。”

会泽县作为云南人口大县排行老三,全县有总人口95万,会泽县扶贫办副主任董世宽说:“我们是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

点县之一,2008年初,全县仍有51万多人处在温饱线以下。”

作为历史,会泽曾经因为冶铜业发达和护国起义将军唐继尧而有名。

然而畴昔的荣光无法遮蔽今日的窘困。

截至2007年来,全县总人口9468万,其中贫困人口51万,占总人口的54%;绝对贫困人口26万,占贫困人口的51%;38万人饮水困难;96万人居住危房;32万人居住在高寒冷凉山区和泥石流滑坡地区;3.5万特困群众基本丧失生存条件,急需易地搬迁;10万平方米中小学危房亟待改造;20万人看病难、就医难;5万人不通电;11个乡(镇)不通柏油路;2157个自然村(组)不通公路。

贫困是会泽最大的县情。

红云在会泽的扶贫因为有一个生产点――会泽卷烟厂――而更有特点,这就是力度更大、时间更早。

会泽卷烟厂“加盟”红云是2005年的事,但从1994年开始,会烟就开始了扶贫助教。许力为介绍说:“1994年至2003年间,会泽卷烟厂累计投入资金204亿元,用于改善会泽县基础设施条件和发展教育事业。截至2005年,会泽卷烟厂在会泽县共援建希望小学65所,分别设立‘助学’、‘助教’基金。”

2007年7月,红云主动将会泽县确定为集团对口帮扶单位。同年12月集团向会泽县拨付资金,同时启动金钟镇青云村、营珠村、治都村的新农村整村推进项目。

会泽烟厂工会主席罗琼说:“仅2006年以来,红云对会泽以各种形式还捐助了376万元。”

2008年12月19日去巧家是乘坐红云会泽卷烟厂的三菱越野车去的。

车出了会泽坝子立即上山,冲出浓雾后,汽车已经在陡峻的峭壁上行驶了。过了娜姑镇,汽车再度沿盘山公里驶上窄窄的峭壁,只见脚下壁立千仞,对面的大山如同门板挡住视线,金沙江就在这深谷里穿行,这些峭壁就是金沙江及其支流切割出来的。

下到江边,汽车沿着金沙江顺流而下,道路宽敞多了。

巧家县城就建在江边由东向西倾斜的山坡上,这是红云扶贫的4个县中,唯一一个财政收入不过亿元的县份。“去年只有6300多万,今年本来有望过亿元,又被国际金融危机给冲掉了。”县扶贫办主任说,“我们的工业是铅锌矿产和冶炼。今年国际市场铅锌价大跌,生产越多越亏。”

巧家的山似乎尤其陡峻,县城所在地的海拔是500多米,而境内最高山居然超过4000多米。下午去白鹤滩镇水塘村看红云捐资修建的集市,相距40来公里,竟然走了近两个小时,山道狭窄,弯多路险,遇到大型车就得小心翼翼才能错开。

这样的险路,红云人已经走了三年。

多年来,红云挟贫资金总数逾亿元,但具体到一些点上,数字未必惊人,他们采取的方式是“四两拨千斤”。

红云倡导“扶真贫”在华业顺看来,其实就是“要扶就扶在人家的‘痛处’,他哪儿疼最清楚的是他们自己,我在想,扶贫宛如大夫治病一样,病人哪儿最疼,就应该先治哪儿。”

作为巧家来说,“最疼”的有两处:一个适于县城仅一步之遥的北门村委会南门六组161户,452名村民数百年来无洁净的饮水――从5岁起就和姐姐担脏水吃了57年的李世祥老人告诉我们,“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吃山上流淌下来的脏水,好几百年了。”

再一个是距县城40多公里,位于海拔2400多米的水塘村缺乏一个像样的农贸市场,按照当地民俗,逢双日赶集的这个“市场”从1942年就存在了,涉及周围3个乡,15万人。说是“市场”其实也就是一个大家认同的交易空地,雨天泥泞及膝,晴天则大风扬尘,环境脏乱差。这个没有任何设施的“集市”令乡亲们头疼。

在巧家,红云三年来投入了800万元,做了好几件事。800万元对于一个人口40多万的贫困县来说,终究还是杯水车薪,作为“扶真贫”,他们的亮点在于“花小钱,办大事”。

前者红云只投入了30万元,后者红云只投入了40万元,却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2008年12月19日傍晚,记者来到巧家县北门村南门六组李世祥老汉院子里,看到两种水,前一种是通过水渠引来,贮存在水窖里的泥浆水;后者是直接引进院子里的自来水管,一开水龙头,清澈的泉水就喷薄而出。

“以前那水是什么水?我亲眼见到,死猫死狗泡在里面淌下来,村民撒石灰在里面澄清一下就饮用,”说话时,北门村委会副主任李绍坤泪光盈盈,“让我用它洗手我都觉得脏。几百年了,你无法想象距县城就几百米的村庄喝不上干净水。没有红云,这种脏水不知道他们还要喝到何年何月。”

南门六组有161户人家,分散在方圆几公里的山头上,2002年县自来水厂就把水塔建在村边,但对于贫穷的白鹤滩镇来说,镇长罗忠平告诉记者:“花费30万元铺设水管就是‘耗资巨大’,镇政府屡次想解决都有心无力。”

没有输水管网,村民眼巴巴看着100多米外的水塔就是只能喝脏水。 这一切被红云派驻该村担任新农村建设指导员的戴黎明看在眼里,他把情况向集团作了汇报……

工程于今年1月5日开工,3月5日竣工,清泉流进了各家各户,南门六组452位村民从这天起结束了喝沟渠脏水、远距离挑水的历史。

出了李世祥的院子大门,记者看到院墙上写着一条已经陈旧的标语:“时刻想念红云人。”曾在红云看到的400多村民的签名感谢信,在这里让你无法认为它不是真情实感。

红云的扶贫是发自内心主动去做的。

红云党委副书记朱俊英用10个“有”来总结“动真情、扶真贫、真挟贫”的“真”到底意味什么:“有社会责任;有组织;有规划;有项目;有计划;有协议;有资金投入:有检查;有监督;有成效。”她特别解释了“有协议”的含义:“我们出钱帮助别人,我们还要主动签协议,用协议主动约束自己。”

“我帮人时人亦帮我”:红云的“双向扶贫”理念

红云扶贫当然是企业行为,但同时带有许多个人人生际遇的感触领悟。

总裁朱绍明是从普通职工一步一个脚印走到领导岗位的,父母就是原昆明卷烟厂老职工,从小也经历了许多那个时代特有的贫穷与困窘,下过乡,对贫困地区人民的生计与期许感同身受。

副总裁许力为自小生活在滇东北崇山峻岭中,当过近三年的知青,对贫困有着切身的体会。“我1978年考上昆明的中专学校离开农村,靠学校每月17元的助学金读书,当时我是班里最穷的学生之一……2005年我重返当年插队的山村,发现基本没变化,贫穷依旧。”

华业顺自己打小在金沙江边生活、求学,是读书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对于山村儿童那种憧憬世界、走出大山的渴望,有着真切的人生体验,“我觉得,我们扶贫,多少带有许多个人内心对贫困山区人民生活状态的感悟,更带有个人成长过程中的情感体验。”

红云的领导都有来自底层的人生体

验,对贫困山区百姓的生活都曾经感同身受,“如果没有这样的人生感受,或许也会扶贫,但扶不到这样的认知境界和高度。”

“三年多的扶贫工作使我感觉到,其实,我们自己也有‘贫困问题’需要山区人民来帮扶。山区百姓穷在经济上,我们可能穷在心灵和情感上。我们在经济上帮助贫困地区的村民,村民们在灵魂和情感上也在帮助我们‘脱贫’。”华业顺这番话具有代表性,红云领导层一直把扶贫当作教育培训职工的一道特殊工序,把贫困山区当作锻炼职工的“特殊学校”。

在帮扶贫困山区父老乡亲的同时,红云人逐渐产生了一个全新的扶贫理念――“逆向扶贫”或者“双向扶贫”。

“我理解,意思是,当我们从资金、物资上帮助他们的同时,他们在情感和精神上净化了我们的灵魂,使我们倍加珍惜自己的工作岗位,努力付出。”

集团宣传策划部部长江渡多次到过扶贫点,她自己也一直在资助巧家贫困的姐弟上学,姐姐资助毕业了江波又接着资助其弟弟。她告诉记者,一年资助160元的学费资助实在不算什么,“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有许多好人……”

在云南山区,人畜饮水问题是大问题,红云在4个县的扶贫都把它当作重点。2007年4月,当红云员工代表一行6人重访镇康县的田坝村,提出想体验一下背水路。背着两竹筒水体验了一回山路之艰难,又亲见如今的田坝村人在水龙头下洗衣做饭后,集团团委代表全敏感慨地说:“以前捐款的时候总听说镇康多么穷,但要不是这次回访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出来。”

也是在镇康,江波第一次真正读懂了一个叫做“家徒四壁”的成语,“一个孤身女人独自带着三个孩子过活,那哪像家啊,连火都生不起,屋子里只有一根晾衣服的绳子连接着两边的墙。我们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给她,她嚎啕大哭。同在一个蓝天下,竟然有这种生活。再想想我们能在红云工作已经很幸福了,有时还会有所抱怨,不满足,太不对了。各部门都被要求轮流抽调人下去走走,贫困地区对下去的人,灵魂是一种净化。”

陈帆也在宣传策划部工作,他曾经把四个贫困县都跑了一遍。陈帆对通过接受高等教育而改变自己人生轨迹感触颇深,他说:“我自己就是通过受教育一步一步改变自己命运的,看到孩子们坐在明亮的教室里读书,我非常快乐。”

他认为红云的挟贫没有其他目的,“真善与大善是无痕迹的。我们就是为了改变。企业的力量也有限,但要力所能及地改变一些状况。”

在创新培育职工教育机制方面,集团领导认为,不少“80后”职工从学校毕业就直接来到企业,“不知稼穑之艰难”是客观实情,不可能复制20多年前生产车间灰头土脸的场景,从而让他们感受创业之艰辛。即使是老职工,也因多年高税利行业的优厚待遇而难免“忘本”。因此,在帮扶边疆贫困人民的同时,又开发出一个提升企业职工道德水准、良知的“学校”,就成为红云领导不时考虑的问题。

不仅一般职工,就是领导也在帮助别人的行动中使道德素质得到提升。许力为诚恳地说:“的确是双向扶贫。贫困山区的农民是穷在物质上,我们城里人则穷在精神上。我们不少职工出了家门进校门,然后进厂门,不知道山区农民的生存状态有多艰难,欲望无止境,物质生活好攀比。其实,比较一下山区贫困农民,同在一块土地上,他们过得这么艰难,我们应该更加珍惜自己的岗位和生活环境。”

朱俊英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在帮扶中,我个人的心灵也是一个净化心灵、增加爱心的过程,它教育我们,要感恩并敬业,珍惜工作岗位。”

采访结束时,许力为介绍说:“新一轮扶贫已经开始了,我们决定把三年的扶贫资金提前投放,让乡亲们早日用上水、电,早日把路修通,扶贫投入侧重在民生工程上,如水、电、路工程、教育等。”他告诉记者,今后每年集团将继续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加大投入,加快投入。

“2007年至2009年实施‘对口帮扶’项目,在镇康、富宁,我们投入了1840万元;2008年至2010年的‘兴边富民’,我们已经分别和镇康、富宁、会泽、巧家签署了协议,协议帮扶资金总共是4100万元。下一步原红河集团挂钩的弥勒、沧源两个县也要统筹纳入帮挟。”华业顺介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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