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语和汉语的语言禁忌比较研究

时间:2022-08-22 02:15:52

马来语和汉语的语言禁忌比较研究

摘 要:本文对马来语和汉语的语言禁忌进行比较研究,从中对比它们之间的异同,并对其原因进行分析。异同之处主要在于称呼方面、生理及两性语言方面、动物及鬼的称呼方面和汉语谐音方面的禁忌。

关键词:马来语 汉语 语言禁忌 异同

一、引言

言语交际是人类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进行交际的过程中,人们会对某些话题产生“回避”行为。这种行为一般表现在他们会不情愿,甚至不敢随便提起这类型的话题与词汇,而刻意回避,甚至有人认为它们是危险的、神圣的或是神奇的。而有一部分话题在用语言表达后则会令人感到非常难堪;甚至被认为是不堪入耳的。类似这样的话题往往只限于某些特定的场合下使用。这种现象,我们称之为“语言禁忌”。

《说文解字》对“禁”与“忌”的解释分别为:“禁,吉凶之忌也”“忌,憎恶也”。马来语“tabu”(禁忌)则翻译为“某些被禁止谈论的事和物。”语言是文化的载体,语言禁忌的背后蕴藏着深厚的传统文化。对于禁忌的分类,《中国大百科全书》根据所禁忌的对象和范围的不同,将禁忌分为:宗教禁忌、生产禁忌、语言禁忌、日常生活禁忌等。由此可见,禁忌已成为了一种民族的特征,与民族文化息息相关。对于语言禁忌的研究涉及的方面非常多。大致可分为:一、社会学与语言研究;二、语言禁忌及文化心理体现了该民族的文化色彩;三、语言禁忌与语言系统的研究;四、语言禁忌及语用。马来语语言禁忌与汉语语言禁忌的研究,语言禁忌的成因研究等比较研究篇章则不多,仅有英汉语言禁忌的研究、泰汉语言禁忌的研究等。

二、马汉语言禁忌的相同之处

马来语语言禁忌和汉语语言禁忌都存在相同的地方。这些相同的地方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

(一)称呼禁忌

在马来语中,对于宗教师、皇室成员或是一些受人敬仰的职位(如医生、教师等)都不允许直呼其名。马来西亚现任苏丹的首脑本名为“Abdul Halim Mu'adzam Shah”(阿卜杜勒・哈利姆)。在书面语中直接使用或是直接称呼是不被允许的;在口语表达方面,马来西亚国民会称呼他为“Sultan Abdul Halim”或是“Tuanku Abdul Halim”(苏丹端姑・阿卜杜勒・哈利姆)。

这种现象在中国古代也存在,为了避免与帝皇或是长辈名称相同而使用他字更替。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秦始皇嬴政,“政”字在当时是需要避讳的,所以民间将“正月”改为“元月”或是“端月”,也有人将声调从去声“zhèng”改为从阴声“zhēng”。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年轻人称呼长辈都不允许直呼其名。“Doktor Muhammad”(莫哈默医生)“Cikgu Chen”(陈老师)等称呼被认为是对长辈最基本的礼貌称谓。

(二)生理及两性语言禁忌

马来语和汉语有许多关于死亡的语言禁忌,而且彼此的阶层特点也非常鲜明。马来语及汉语口语中一般都不会直接说“dia sudah mati”(他死了),而是委婉地说成“dia sudah meninggal dunia”(他去世了)。对于正义的死亡则以“berkorban”(牺牲、捐躯等)来替代。人们认为,关于死亡的语言禁忌是对死者的一种尊敬,如果不委婉地表达,不仅对死者不尊重,也是没礼貌的行为。

关于性及身体部位方面,中国人对于这类话题也很避讳,这在马来群体中也是一样的。在马来西亚社会中,关于女性的身体部位是不宜在公众场合直说的。所以,对于身体部位一般都会以另一个名称替代。下面举例说明关于女性身体部位的语言禁忌:

女性身体部位 语言禁忌

生殖器官“Puki” “Kemaluan”

胸部“Kopek” “Buah dada”

月事“Haid” “Datang bulan”

关于如厕方面,马来语和汉语也有诸如此类的语言禁忌。比如“kentut”,(放屁)会替代成“buang angin”(放风),“kencing”(小解)会替代为“buang air kecil”(放水)。

关于女性身体部位的语言禁忌有:生殖器官“Puki”会替代成“Kemaluan”胸部“Kopek”会替代成“Buah dada”,月事“Haid”会替代成“Datang bulan”。

三、马汉语言禁忌的不同之处

虽然说马来语语言禁忌及汉语语言禁忌都有相同的地方,但它们之间也存在差异。主要体现为关于动物的语言禁忌和鬼怪的语言禁忌,这些在汉语语言禁忌中是没有的。相反的,汉语语言禁忌如谐音中产生的语言禁忌、数字禁忌等在马来语语言禁忌里也是没有的。

(一)马来语关于动物和鬼怪的语言禁忌

由于原始的马来人大多居住在森林四周,所以他们都害怕老虎、蛇、大象、野猪等野生动物。这是因为在当时的马来社会,森林为他们提供许多生活资源,所以他们认为直接称呼这些野兽有可能马上就会碰上它们,因此会遭受它们攻击,导致受伤,甚至丧命。他们对这些野兽除了产生毕恭毕敬的行为之外,也会以另外一个名称来称呼它们。例如:“Harimau”(老虎)会替代为“Pak Belang”(斑纹叔叔),“Belang”指代老虎身上的斑纹。“Ular”(蛇)会替代为“Akar”(树枝),这是因为蛇的身形如同树枝一样。“Gajah”(大象)则会被称为“Orang Besar”(巨人),这是因为他们认为大象不仅体积非常庞大,而且它的力气足以破坏农作物,甚至伤害人类的性命。

对于“Hantu”(鬼怪)的语言禁忌,马来社会中也有一些委婉词,例如在某些地方有鬼魂的存在,他们会称这些鬼魂为“Penunggu”(守候者)。语言禁忌产生的原因主要是畏惧和信仰等心理因素。这体现出当时的马来社会对于万物的尊敬。

(二)汉语谐音产生的禁忌

邢福义在《文化语言学》一书中指出:“许多禁忌语都是由谐音影响而产生的。”比如送礼物时忌讳送时钟,因为“送钟”与“送终”谐音。在上海,有人忌讳探病者携带苹果去探望病人,因为在上海方言里“苹果”与“病故”谐音。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现象,比如:“伞”与“散”谐音,“梨”与“离”谐音等。这些谐音产生的禁忌现象在马来社会中很少出现,甚至没有。

对于带数字的语言禁忌,在汉语中也普遍存在。比如:中国人喜欢数字“8”,因为“8”与“发”谐音,带有“发财”的寓意。此外,也有很多中国人,尤其是在香港和广东一带从建筑楼层、车牌号、门牌号等忌讳数字“4”,很少出现“4”这个数字,因为闽粤方言中的“4”与“死”谐音。但也有许多代表美好寓意的成语都是以“四”字作为开头,如:四季平安、四平八稳、四海升平等。也有以“四”字为开头却充满消极寓意的成语,如:四分五裂、四面楚歌等。因此,中国人对于“4”的看法,存在着矛盾心理。

四、马汉语言禁忌异同的原因分析

在封建社会中,对帝王、圣人、师长等都不能直呼其名。当今社会,如果对长辈和师长直呼其名会被认为是缺乏教养的表现。由此可见,称呼语的禁忌已成为礼貌的象征。一个人的谈吐举止取决于个人的文化修养。对于生理及两性禁忌方面,如果人们毫无避讳地说出此类话题的词汇,会被认为是没修养的表现。

由于马来人相信万物皆有灵性,因此产生了许多关于动物以及鬼怪的语言禁忌。他们相信,如果毫无顾及地称呼,不仅是对它们无礼,或许它们很快就会出现。所以,对于这些称呼,他们是敬而远之的。

汉语的谐音语言禁忌以及数字的禁忌多数是由于民间的认知心理及观念的的影响,这些忌讳形成了当地特有的文化。总而言之,马来语语言禁忌及汉语语言禁忌之间的共同性大于差异性,这些语言禁忌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因此,在跨文化交际和对外汉语教学过程中应该加以注意,以免形成误会,甚至产生文化冲突。

参考文献:

[1]鲁晓梅.从社会文化角度看语言禁忌的产生原因[J].牡丹江大学

学报,2013,(6).

[2]张莉萍.语言禁忌及其成因[J].科学文汇(下月刊),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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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红华,王风娇.泰汉语言禁忌对比研究[J].大众文艺,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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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h 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 20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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