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电视“全能文化”可行性的实证探讨

时间:2022-08-21 05:21:56

关于电视“全能文化”可行性的实证探讨

“全能文化”在传播学中是一个比较新颖的概念。笔者在中国期刊网电子文献资料中发现,高鑫先生等人在一篇题为《电视文化身份的多维度审视》(《现代传播》2000/4)的论文中最先提出这个名词。文章说:“大众文化并非精英文化的二元式对立存在,其胸襟具有吞吐一切文化形态的气象,所谓文化的终极必然趋向大众。因此在大众文化的疆界内,电视文化一方面更多地体现着大众文化精神,同时也以大众文化的豁达,熔精英文化和世俗文化,高雅文化和世俗文化于一炉,从而呈现出一种全能文化的姿态”。此后,虽然学界基本没有对电视“全能文化”做出更深一步的研究。但是,“全能文化”概念的提出,无疑给解决目前电视精英文化节目曲高和寡、大众文化节目粗俗浅薄的两极分化现状,埋下了理论可行性的伏笔,值得做深入的实证思考。

精英话题,大众化分析

电视精英文化的式微,源于它自身定位的走偏。节目当初把观众的定位豪赌在社会“金字塔”顶层。其内容专业化程度高、理论性强,表述方式晦涩难懂、枯燥寡味。虽然,节目对于精英之间高端思想的交流、专业知识的充电、价值信息的采撷均有很大帮助,但是“一篮子鸡蛋”的哲学原理告诉我们,容易造成“一篮损,满盘皆输”的后果。同样,电视精英文化节目的节目形态一旦被复制,受众群将迅速分流。由于观众定位面的狭窄,使得这种分流会给精英节目的收视率造成重创,并且有可能在节目尚未完成改版就遭受末位淘汰。因此,电视精英文化节目应该在制作理念上向大众化靠拢,争取拓宽观众定位面。当然,“精英文化走大众路线并不是指精英文化要走庸俗化的路线,而是说从表现手法、内容设置上学众文化的传播模式,让目标受众扩容,改变定位于某个特殊人群的思想,把目光投向大众,使传播内容作到‘老妪能解’。”①

上海东方电视台的财经人物访谈节目《波士堂》就没有再走传统老路。它是国内第一档商业脱口秀电视节目,节目每期约请一位企业界重量级的商界精英作为主角,同时邀请三位来自企业界、文化界或演艺界知名人士组成观察员团,构成立体的话语互动体系,从不同角度观察、不同层面展现企业家的个人性情、商业传奇和精彩人生,观众看到的不是一个乏味的商业机器,而是一个真实生动、充满挑战精神的企业家形象。它打破以往电视财经节目严肃有余的纸媒化倾向,将轻松、睿智、人性化、平民化的电视表达手段充分融入到节目中,还原人物本色,分享BOSS的个性魅力、商业智慧和人生哲学。内容轻松幽默,又具思考张力,是一档充满平民精神的高端人物脱口秀节目。其制作理念:商道即人道,财经也轻松,首度切准了大众接受精英文化兴趣的脉搏,节目张弛有度,让“草根”能够轻松愉快地分享BOSS的经商之道,并了解一个企业家从零走向成功和其背后生活化的一面,把以往财经节目单纯的“授人以鱼”推至“授人以渔”,让观众掌握理财主动权的新高度。

如果我们的电视人思路刻板僵化,放不开手脚,打不开视野,则传统制作理念的精英节目可能会被市场经济所淘汰。前几年,因为收视率低迷而成为央视“末位淘汰制”牺牲品的节目――《读书时间》就是一个典型。《读书时间》节目的表现方式和内容趋于过度理性和单调,用局限的制作目光面对无限的叙述可能,对电视精英情节的过分倚重导致对大众文化表现手法的淡漠,甚至形成了偏执的“刻板成见”。《波士堂》的成功和《读书时间》的被淘汰,是两者对电视“全能文化”不同态度的结果。

大众话题,精英化解读

这是个“受众本位”的时代,而人类自由主义的天性,笃定了观众不喜欢接受枯燥乏味的“填鸭式”的电视节目。因此让人追捧的选秀节目,让人欢笑的综艺节目,让人激动的体育节目,让人放松的脱口秀节目,成为了大众的最爱。而电视台之间为了片面地追逐受众注意力资源,一降再降娱乐底线,形成恶性竞争,放纵了观众对娱乐的嗜好。“把关人”成了“迎客松”,“娱乐为王”的节目制作理念正浸淫着电视大众文化的淳朴本性。诸如有省级卫视开播了一档儿童选秀节目,让心智尚未健全的孩子上台走秀,说成人话题,把“爱”和“不爱”挂在嘴边。这就是典型的大众文化被文化所裹挟的一个侧影。

要想跳出大众文化被过度娱乐化的泥潭,“我们在注重电视文化的平民精神的同时,也要博采众长形成一种复合性的结构,从精英文化中撷取艺术原创精神、个性化诉求以及批判性人文精神。”②因此我们的节目能否试着让精英来解读大众话题?陕西卫视的大型谈话节目《开坛》在尝试。

《开坛》的谈话策略是“大众话题,精英解读”。他们把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比较热闹、九十年代开始式微、本世纪被解构的宏大叙事所表现的主题,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话题,社会文明进程中矛盾集中最多、最困扰现实生活的敏感话题,都纳入《开坛》的视野、思考和探讨中,做到贴近群众、贴近基层、贴近生活。在时代矛盾重重的问题漩涡中,做了大批的与社会矛盾“零接触”的节目,而节目的操作方法是将这个时代的思想者、专家学者资源大规模地整合到话语平台上,送进寻常百姓家。他们选择既拥有专业权威性又具有社会责任感和人文良知的公共知识分子,用媒体放大他们的声音,使《开坛》成为安置在大众与精英之间的一张话语圆桌。而电视“全能文化”则让大众文化和精英文化这两种过去风马牛不相及的文化形态,能够在这张圆桌前潇洒“开谈”。

节目题材选取精英和大众的关注交集

受众喜欢看新闻,特别是深度报道,因为它还原了真实的精彩。可作为电视精英文化类别之一,同样以真实记录为手段的纪录片为何在国内却不受关注?原因出在国内现代纪录片的题材选择比较边缘化,人文气息太过浓厚甚至掺杂了过多的小资情愫。比如上海电视台纪实频道在2006年举办了一场名为《真实中国・导演计划》的纪录片题材征集活动,最后评选出八部最佳提案,分别是《寻房》《麻将》《中国最后的部落》《我们的上海船厂》《上海八英里》《在爱情问题上苦苦挣扎的爷们》《一个女大校的今生故事》《脸子》。我们从这八部提案的简介中发现,只有《我们的上海船厂》讲述的是一代人伴随着船厂动迁的生活变化,其他的则分别表达追逐个体理想、男女情感或类似“桃花源”的故事,不具备主流的现实意义。当大众感受不到它的“体温”,同时在主人公身上难以发现自己的影子,就无法释放自己的情感去和片子一起冲动、流泪、愤怒、或悲或喜,进而产生共鸣。

2007年中国影视“学院奖”在广州揭晓,上海SMG(文广新闻传媒集团)纪录片编辑室创作的低成本纪录片《闲着》,力克纪录大片《故宫》《圆明园》《再说长江》《晋商》,获得了非虚构类“中国影人年度大奖”。该片还入围2007年巴黎真实电影节、法国FIPA电视节、日本山形纪录片节等。圈内人士分析,《闲着》能在强大的竞争对手面前取胜,主要原因在于它反映的是现实生活,其中折射出众多社会信息,如民工进城、职工下岗、看病难、上学难等社会问题,显示了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这与竞争对手大多热衷于挖掘历史故事形成了对比。另外片中主人公老房、老丁、小赵、石静虽然都是小人物,但他们在街头的音乐声中寻找着人生的尊严,他们的言行中闪烁着人性的光芒。从《闲着》的背影我们的确也能够依稀看出,片子影射了城市无证商贩和城管的尖锐矛盾,这恰恰正是精

英和大众所共同热议的话题。

注释:①崔平.《精英文化在电视传播中的缺失与出路》.《采写编》.2006.1

②孙长军.《电视文化的平民主义精神》.《中国电视》.2003.8

(作者单位:张家港市永钢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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