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志民那时候,我们太喜欢“自由”两个字了

时间:2022-08-19 05:33:55

盛志民有一头白发。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就那样,跟着贾樟柯在山西拍《站台》那会儿,这位顶着的白发、穿着相对洋气的北京爷儿们还被调侃为“归国华侨”。相比于归国华侨,其实他性格里还是北京爷们儿的基因更突出些。年轻的时候人家规规矩矩上岗上班,他就跟一班哥们儿玩摇滚,“没钱了可以回家,所以那会儿搞摇滚的北京孩子特别多。”盛志民说,他是太喜欢“自由”两个字了,想要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现在回想这段时光,盛志民认为那个时代的启蒙是带有盲目性和狂欢性的,因为压抑太久了;当这条路继续走下去,盛志民开始觉得不对劲。他很敏感地发现周围的人说的话都变了,“一开始是‘北京大爷’的心态,就是那种提笼架鸟,闲散和无欲的状态,后来人开始有欲望了,这种欲望不单是赚钱,就是觉得自己已经成名立腕了,做事开始夹杂更多的诉求”。

1994年中国摇滚在香港红磡体育馆的亮相是个顶峰,在这个顶峰之前盛志民就离开了,去找一个更纯粹的地方。当时孟京辉常常去看演出,两人熟了之后,盛志民也不收他的门票,一来二去盛志民就混到了先锋剧场里。他们是从《阳台》开始合作的,至今他仍很怀念那个兜里的钱只够吃一顿饭、大热天没空调在一块儿凑剧本的时期,“我们是活在乌托邦理想主义里。”

临近2000年的时候,商业大潮漫过了文化各个领域,孟京辉一出《恋爱的犀牛》居然出现了排队买票的盛况。盛志民再次选择了离开,这次他奔向了电影。当时电影也没有商业片一说,他入行的片子是张杨的《爱情麻辣烫》,过后又在贾樟柯的《站台》里担任副导演。盛志民还记得第一次看《小武》,激动得不行,看到一半受不了暂停了一下,到窗台边抽完一根烟,才能继续看下去。盛志民自此走进了电影而不可自拔,“我算是第六代的尾巴吧”。

从2002年的《心心》、2005年的《浮生》到2009年的《再见乌托邦》,盛志民辗转各个电影节,片子却没有公映的机会。2002年张艺谋已经在拍《英雄》,商业片席卷中国电影。

“我算是扛得比较久的了。”折腾了这么些年,盛志民总结说。他说自己是“哪儿穷往哪儿去”,在摇滚、话剧、电影发端时最纯粹的那段时间,他都晃荡了一圈然后在利益侵入之前离去。而自《再见乌托邦》之后,他发现这种地下的状况无以为继,已经没有人会为“自由”而买单。

“80年代的时候,我们觉得自己是自由的、快乐的,张开怀抱拥抱西方的一切,等我们终于解放了,到后来发现我们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对于“自由”,盛志民现在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台湾最好的电影、戏剧都是在“解严”之前诞生的,而中国当代电影真正有自己语言的,不是第五代或第六代,而是改革开放之前的第四代,“我们缺乏的不是自由,而是独立思考能力。”

对80年代自由的反思也是贯彻他作品的一个主题,《浮生》里为新生活出走的母亲要面对她对所有人的伤害、《再见乌托邦》里摇滚乐手面对现今的严酷,而在《十二星座离奇事件》里,隐藏在惊悚故事后面的主体仍然是“代价”——人人都是参与者,每个人都必须面对自己的行为。

“没有不付出代价的自由,我年轻时觉得80年代是一个特别自由的年代,但反过来看,改革开放对当下的影响可能会大于‘’,只不过现在没显现出来而已。”

Tips:星座被误读了

《十二星座离奇事件》是中国第一部以星座为题材的推理惊悚片,盛志民说这部片子至少能修正人们对星座的看法。现在大家还在用星座来算命,而真正的星座是根据个人的星盘,看星座之间的作用力,给出一个大的趋势,推论出个人的性格特点、长项和不可避免的缺陷。

这部电影里的7个角色,对应了7个星座。比如女主角是双子座,她因为童年的阴影而良心不安,会写一些恐怖阴暗的小说,把黑暗的一面往外抛,最后成了精神分裂。柳岩演的是天蝎座,她平时的打扮很保守、严实,而在虚幻的场景里,观众会觉得镜中她很性感,穿得很少,因为小时候的阴影,她会把自己包裹得很严,掩盖自己的性感......这些都是从心理学方面对人物进行严谨的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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