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荷兰看博物馆

图：新周刊图片库

“将荷兰更多地曝光于镁光灯下是很重要的。我们就是要传达一个核心信息：到荷兰来，现在就来。”

去荷兰看什么?看风车，郁金香，还是到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去开开眼界?现在你有一个新选择，那就是去荷兰看凡高、看伦勃朗、看维米尔。荷兰每平方公里所拥有的博物馆之多，位居全球之冠。光是阿姆斯特丹，就有42座博物馆：荷兰最伟大的艺术家伦勃朗的故乡莱顿，仅23平方公里的小城，也云集了30多家博物馆。

2008年年底起，荷兰旅游会议促进局(NBTc)发起了名为“荷兰艺术名城”的主题推广活动，包括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和乌特勒支在内的荷兰四大城市和当地的10座博物馆联手合作。这4座相邻的城市，坐火车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NBTc局长约斯・弗朗肯说：“在这一地区，我们有拥有每平方公里最多的艺术品。将荷兰更多地曝光于镁光灯下是很重要的。我们就是要传达一个核心信息：到荷兰来，现在就来。”活动将持续到2010年年底。

“荷兰艺术名城”主题活动由在鹿特丹波伊曼・范・布宁根博物馆举行的《伊拉斯谟意象展》拉开序幕。伊拉斯谟是荷兰16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其思想至今仍具有深远的影响。以伊拉斯谟为开端，显示了“荷兰艺术名城”活动不仅仅展示荷兰及其他国家的艺术，也展示荷兰的国际影响力，此前该活动所举行的展览都十分精彩：凡高美术馆的“凡高和绚丽色彩之夜”、乌特勒支中央博物馆的“维果罗夫的房子”(Viktor＆Rolf,荷兰著名设计师)、海牙摄影博物馆的“曼・雷”，等等。伦勃朗的荷兰

法国学者帕里伐尔(Parival)这样写道：“在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有如此之多的画家及杰作。’他指的是17世纪的荷兰，那是荷兰的“黄金世纪”，也是荷兰画派达到巅峰的年代。

曾长期在阿姆斯特丹大学任教的中世纪文明史专家保罗・祖姆托分析荷兰画派崛起的原因：16世纪由农民和渔民发动了反对西班牙统治的人民起义，史称尼德兰革命。这场革命深深地震撼了当时尚远离伟大文明之路的古老的尼德兰民族，提供了经济繁荣和高度精神文化所需要的能量，也将当时那个相对静止的社会变成了一个渴望改革的社会，为艺术创造开辟了一个广阔的天地。

“黄金世纪”的荷兰，尤其是首都阿姆斯特丹，是欧洲的重要思想中心之一，繁荣，宽容，自由。就在那个年代，荷兰涌现出一大批多产的著名画家：哈尔斯，生于约1581年；伦勃朗，生于1606年；范・雷斯达尔，生于约1628年；维米尔，生于1632年……尽管风格不一，但呈现出来的作品却惊人地一致：画家们用写实主义的手法，描绘日常生活以及他们熟悉的各阶层人物，还有荷兰美丽的自然景色。是他们的画作，让后人对当时的荷兰有了真实的触感。

保罗・祖姆托在著作《伦勃朗时代的荷兰》中写到，尽管当时对艺术品的市场需求大大增加，但对于上升中的资产阶级来说，一幅画的价值，就如同一件家具，用以遮挡房屋中令人讨厌的部分；他们向画家定制的画作，则因描述了他们的发迹而具备了炫耀功能，使他们倍感自豪和骄傲。比如一个船东的画像，画面是在家人的簇拥下，船东踌躇满志地手指他拥有的92艘大船。根据祖姆托的考证，到1660年时，即使是最小的店老板家里都有不少画，每个房间都挂满了，甚至农民都会一次拿出2000或3000荷兰盾来买画一一绘画几乎取代了墙纸。

因此，在顾客看来，画家只是一个供应商而已，人们直接向画家订货，货到之后现金交易。最好的情况是向画家预付一笔钱，以解其燃眉之急。但借款的条件极为苛刻，画家们一旦为债务所累，要么像伦勃朗那样彻底破产并导致早逝，要么变成不可救药的酒鬼，要么走投无路自杀――这也是像伦勃朗、维米尔这样的杰出画家生前潦倒、直到几个世纪后才得到推崇的原因。维米尔临死时，还欠面包商600荷兰盾。

凡高的阿姆斯特丹

到了凡高那里，荷兰艺术家终于扬眉吐气。尽管和他的前辈一样，凡高生前只卖出了一幅画，终生靠弟弟接济，但他身后所获得的殊荣，足以弥补他全部的失意。

凡高在去世前一年给弟弟提奥写信，感谢他又一次借给自己钱，并大胆地宣称：“我敢对天发誓，我的那幅《向日葵》值500法郎。”当时的500法郎，也就相当于今天的500美元。后来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向日葵》在1987年由佳士得拍出了当时堪称天价的3950万美元。1990年，他的《加歇医生像》在3分钟内即以8250万美元被拍下，创造了当时艺术品拍卖价格的世界纪录。

不仅如此，凡高的画作也是全世界被复制得最多的。overstockArt公司是出售手工油画复制品的龙头老大，过去10年已经卖出了超过100万张油画，2010年年初，该公司公布10年来最受欢迎的前十幅油画榜单，凡高的《星夜》和《夜间咖啡馆》排第一、第二位。有趣的是，《夜间咖啡馆》和凡高的其他画作一样，最初得到的是恶毒批判。“我不过是想表达这样一个想法，就是咖啡馆是人类欲望的物化，是一个人类可以毁灭他人，或者毁灭自己的地方。”凡高在给提奥的信中写道。

其实凡高在阿姆斯特丹只生活过一年，他的艺术生涯和阿姆斯特丹也基本没有联系。但在今天，要想看凡高，最好还是到阿姆斯特丹。而很多人确实是因为凡高才去阿姆斯特丹的，这使得凡高美术馆门口每天都排满长龙，人们是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来的。凡高美术馆坐落于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广场。收藏了凡高的200多幅油画(约占他全部作品的1／4)，580余幅素描，还有凡高的几乎全部书信。当然，可惜的是，凡高最著名的作品不在这里，最著名的那幅描绘16朵向日葵的《向日葵》在伦敦国家画廊，《星夜》在纽约的MoMA。MoKA每天开馆和闭馆时，都会播放美国民谣歌手唐・麦克林创作的那首《星夜》，其中这句最令人动容：“文森特，我知道，这个世界配不上你……”

凡高美术馆是“荷兰艺术名城”联展中必不可少的一家。当然，如果去阿姆斯特丹，还可以多去几家博物馆看看，荷兰国立博物馆、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就和凡高美术馆比邻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