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他一年一年长大

进入2009年，儿子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记忆是和他能说话有关。是啊，当一个孩子学会了用语言表达，他就和这个世界真正地交融在一起了。比如前几天他在和奶奶睡觉的时候，突然向奶奶宣布，我要回家!奶奶说。这不是你的家吗?你要回家，到哪里去呢?他说，回我自己家!儿子已经能分清楚什么是“奶奶家”和什么是“自己家”。而更清晰的语言表达让我们知悉了孩子的内心。那天晚上，他这样说着，忽然自己从床上下来去穿鞋，在穿鞋的过程中，他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花!他为什么会伤心呢?他为什么要回“自己家”呢?他自己一定说不清楚。人生的进步总是这样的一个阶段连着一个阶段，当孩子更小的时候，他连饿了、渴了这样的概念也无法表述，于是只好哭泣。而当他渐渐地长大，他能表达他想吃饭或喝水，其实这还远远不够，他渴望更多的表达，我们也需要倾听。当然，很多东西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而小孩子随着一天天的成长开始有了“敏感”、“自尊”等人类的感情天性。别说是个小孩子，就是成年人，也会忽然就惆怅、伤感。所以当一个小孩忽然不听话的时候，家长只知道生孩子的气，甚至责怪孩子太“磨人”，其实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懂得孩子的心事呢?

2009年中秋节的时候。我儿子已经有了不少的“单词量”。就在中秋节的那一天，他很兴奋。忽然站在那里。非常认真地说了这样的两句话：

月饼月饼圆又圆

月饼月饼香又香

我曾经在过去的文章里写过，父子应该是相互的镜子。开始的时候儿子必然是按照父亲的路往下走的，而父亲对于自己已经遥远的幼年时代已经找不到任何参照物，只有看儿子，儿子一定很像当年的自己。

我在两岁多的时候已经能背诵不少唐诗，有我父亲的日记为证。当我在我儿子杨信彭吟出了上述句子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儿子。我拿起我的记事本，郑重地把儿子的句子写在上面，这是杨信彭人生的第一首作品。

我记得我儿子在“抓周”的时候，他近旁有很多东西，也有钢笔和字典之类，他偏偏没有去抓，而是抓了一柄“宝剑”。我当时觉得或许他是一生戎马生涯。而在2009年中秋他吟出那样的句子时，我又在想，他或许还会像他的父亲那样从事文字工作吧。

都是当长辈的美好愿望，也许他既能学剑又能学诗，过诗剑生涯。我也只有一年一年地陪着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