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完的日月山

时间:2022-08-16 08:52:02

日月山,高不过4 880米,在雪域高原它称不上巍峨雄峰。它没有喜玛拉雅高拔,没有冈底斯磅礴,没有念青唐古拉雄伟,没有阿尼玛卿险峻,更没有身居云藏两高原的梅里雪山妖娆。因而,谁也没寄望它能担当呼风唤雨、护佑生灵的使命。然而,它却与雪域的所有神山圣湖齐名,从久远的时代开始,就被人们不断地提及述说,并且载入史册。

日月山,最初称赤岭,是因其土石皆呈赤色之原故。它是古代传统意义上的藏汉分界线,是内地通往西南地区和西域的要冲。北魏明帝神龟元年(420),僧人宋云自洛阳西行求经,就是取道这里前往天竺的。后称日月山,是缘于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当年唐朝的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几经辗转来到这里。翻过此山便踏入吐蕃领地。这时她登上山顶,最后一次翘首遥望东方,思忖良久,悲喜交加的公主将临行前父母赠予她并时时引发她思乡之情的日月宝镜,连同她对故土亲人的牵挂一道抛下山去。后来,人们为纪念这位公主,便将赤岭称为日月山。

斗转星移,沧桑几度,人们并没有忘记文成公主,她的故事,在更多人的心头回荡。早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人们就在日山、月山两个山头上分别建造了日亭和月亭。在较为低处的月亭的墙壁上镶嵌着唐太宗会见吐蕃使臣和其五难禄东赞的瓷板画。在日亭的堂中供奉着文成公主的塑像,身上挂满了人们敬献的哈达。在日山的高处矗立着一座箭垛,每逢文成公主的忌日,当地的人们就上山插箭祭祀,将日月山视为神山进行祭拜。日月山正是因文成公主的故事和她的亲临,让人们铭刻心中,光照乾坤。

文成公主当年进藏时,并非只骑单人,而是一个庞大的送亲队,还带去了中原的工匠和籽种,最主要的是她带去了佛祖释迦牟尼12岁等身雕像。正是这尊雕像在雪域的莅临,改变了一个民族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在拉萨的布达拉宫、大昭寺和桑耶寺至今还保存着千百年前的壁画,其中就有很多描绘当年文成公主携释迦牟尼佛像翻越日月山,行进在高原草山间的画幅。日月山是这一切的亲历者和见证者。

早在公元4世纪时,也就是西晋末,鲜卑族慕容部首领吐谷浑率部西迁到今天的甘肃和青海一带,日月山以东的广大地区长期处在这一部族的统治之下。公元7世纪中叶,16岁的松赞干布统一了青藏高原诸部落,定都拉萨,建宫制、立军制、定法律、创文字,建立了以赞普为首的吐蕃中央政权。8世纪后半叶,是赤松德赞赞普时为最强盛期,不但辖有青藏高原各部落,而且远及西域与河陇地区。难怪唐朝著名诗人白居易在其《西凉伎》中写道:“平时安西万里疆,今日边防在凤翔。”

纵览古代中国衍革史,一是强兵征战,不断拓展疆域;一是联姻亲和,进而巩固国土。中华民族其实就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他的民族交融的大族群。漫漫数千年,日月山上曾经点燃过多少交战的的烽火,日月山下,又演绎了多少和亲的喜剧。日月山,经历过王汗撕杀的惊恐,饱尝了诸侯争霸的苦痛;感受过换主移位的不幸,领略过一统和睦的喜悦;恭候过文成公主们的倩影,护佑过雪域驮队的跋涉;亲享过唐蕃古道的兴盛,民族亲融的滋润;目睹了历史的变迁,终于迎来了风和日丽的今天。

历史的一幕已经过去,如今的日月山不再是部族和列国博弈的场所,不再是承载民族裂痕的包袱,而是一块宁静祥和之地,成为众多旅行者一睹为快的观光旅游胜地。山下一片农耕盛景,山上一派高原风光。平坦的公路一气延伸到青海湖畔,汽车飞驰,人声远扬,草原泛着光亮,牛羊安详自得,点点帐篷,袅袅炊烟,日月双亭在阳光下楚楚玉立,熠熠生辉,山顶的箭垛经幡在劲风中猎猎舞动,一切都向人们昭示着日月山今天的生机和明天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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