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地球绕三圈

时间:2022-08-16 03:50:36

围着地球绕三圈

“在世界各地的海港,我见过许许多多的老头子老太太,他们在退休后,把家搬到了海上,悠闲地环游列国。但在素无海洋运动传统的中国,无动力帆船被看成是一项耗费大量体力的高风险和高技术的运动,被有些人视为富人运动。而事实上,这是一项平民也可以玩的运动,更是一种生活方式,无动力帆船让我感受到的是‘自由’。”

“在公海,一艘船就是一个漂浮的领土,如果你不乐意,你可以拒绝其他国家的人到船上搜查。在陆地上,去一个国家必须办理繁杂的签证手续,而在海洋里,这些繁复的手续都与你无关,你所要做的就是让风带着你走,如此而已。”

――翟墨

翟墨其实是一个画家,这位随和风趣的山东大汉,拥有艺术家的浪漫和强壮的体魄,曾旅居法国、新西兰,多次举办个人画展,从事西方美术史和太平洋、非洲土著艺术的研究。2000年2月至2001年8月,一不小心逮上帆船的他自驾帆船环新西兰一周,考察当地波利尼亚土著文化。2001年8月自新西兰奥克兰驾八米九帆船再次出征,跨越南太平洋马德克和汤加两大海沟,遍访南太平洋诸岛国。2003年3月18日,从大连启航,经过55个昼夜的航行,航程3500多海里,到达海南三亚市,圆满完成了“翟墨帆船环球航海行”第一部分“中国海疆万里行”。 目前,翟墨帆船航行总里程已达28000多海里。

邂逅挪威夫妇

作为画家,翟墨偏爱土著文化,和很多人一样,在还没有见过海洋的时候,翟墨就梦想,如果有一条船,沿着这个圆形的充满水的星球,到世界上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就可以有机会更加深入地了解生活在大洋彼岸的人们。

“2000年9月,我来新西兰的奥特兰筹办个人画展。闲暇的功夫,我帮当地的一家电视台拍片子,在那里见到了无数的白帆。一天,我遇到了一对来自挪威的航海老夫妇,他们是在退休后把家搬到船上开始海上生活的。我问老人去过多少个国家时,老人给我的答案让我很吃惊也很振奋。他略微沉思了一下说:‘我不记得了,不过我已经绕地球一圈半了。’听了他的回答,我那早已忘却的梦想突然被激活了,当时我的第一反映就是,我也要弄条船,我也要这种生活。”

兴奋不己的翟墨马上做出决定,买下了一条产于70年代末期的旧帆船。这条年龄有20岁的船外壳为玻璃钢,内为木制,看上去状态还挺好。办完过户手续后,翟墨请卖家帮他把船开到奥克兰,顺便教他怎么操控帆船。翟墨的帆船培训课就在这5个小时的航程中完成了。船到奥克兰,已经成了一名“水手”的他把岸上的房子退租,搬到了船上住。为了感谢挪威夫妇让他激活了梦想,他在船舱内亲手为这对夫妇做了中国菜――鱼香肉丝。此后,翟墨和这对夫妇成了忘年之交。

有了这条船,翟墨觉得自己变成真正的自由人了,他于2000年2月至2001年8月自驾帆船环新西兰一周,考察当地波利尼西亚土著艺术。在他的船上,五星红旗永远在迎风飘扬,航海成为了他的生活方式,帆船是他自由的国界。

和土著人生活在一起

有了自己的船,翟墨单人单帆游历了南平洋诸多国家。“当他们知道我是中国人后都很吃惊,因为他们没有见过中国人航海,玩帆船的。其实国外的很多人都不了解中国,有的人甚至以为中国人还留着清朝的大辫子,有的更夸张,以为中国还在打仗还在杀人。”

这个留着长发的高大的中国男人和他的帆船让一部分人了解了中国,知道了中国人也可以航海。

游历期间,翟墨在一个不知名的土著岛上和当地的土著居民们生活在一起,一生活就是大半年。“岛上的土著居民很友善,也很可爱。我刚到岛上的时候他们看我像个怪物一样,他们有很多人不知道中国是什么。由于语言不通,交流起来有困难,我们就打手势,看起来很滑稽很有趣,像是在跳舞。”

小岛上的生活让翟墨感到很开心,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土著人。他和居民一样着上身在岛上寻觅着食物,岛上的天然食物很富足,不用为吃的东西担心发愁。白天,翟墨和居民们一起在岛上“转悠”,晚上就回到自己的船上。和土著人一起生活的这段经历对翟墨的土著文化艺术研究起了很大的作用。“和他们一起生活的那段时光很快乐,我觉得那就是我要的那种生活,而且对我的艺术创作也有很大帮助,激发了我很多创作灵感。”

挑战中国海疆

“只要有一条船,就能带你到世界的任何地方。但关键是,你一定要上船去。”有了自己的帆船以后,这个泰山脚下长大的中国人便与大海结了缘,萌生了将环行地球三圈的理想。“我第一圈要环行赤道,然后是南极圈,最后是北冰洋,预计在五年之内完成。”

2003年3月18日,翟墨驾驶J24帆船从大连启航,途径青岛、上海、厦门、深圳,经过55个昼夜的航行,航程3500多海里,最后抵达三亚,圆满完成了“翟墨帆船环球航海行”第一部分“中国海疆万里行”,他成为第一个单人单帆航行中国海疆及全球航海的中国人。

在航中国海疆时,翟墨从大连海港出发不久后就遭遇了出师不利。由于天气原因,海上的风发生了变化,让翟墨偏离了航向。由于风力太大,翟墨只好顺风飘行,在天气不再制造麻烦以后,再驶回航道。对于翟墨来说,台风、巨浪、鲨鱼、暗礁,都可能使他葬身大海。而他,只有一个信念:“我没有退路,只能前进,我知道,只要坚持就能成功。”

“一个人航海,我几乎是不能睡觉,实在困的不行了就用绳子把舵绑在大腿上,一旦航向有变我就会立刻醒来。而航海时也不能做热的食物,吃的都是一些方便食品。”翟墨幽默的说:”平时我会有很多积蓄,就像骆驼那样,我在海上航行所消耗的都是过去储存的能量。”

55天的孤独远航,翟墨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艰难险阻,寒冷、暗流,期间的艰难是难以预料的。“我能活着回来,是自己的造化,人在自然面前,毕竟是太渺小了。”他将遭遇的苦难当成是一种乐事,把精神上带来的一切压力化为自己前进的力量,在与风浪的较量中他感觉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在他的航海日志中,袒露了他一笑带过的艰辛――

经历:海上最低气温零下5度最高气温46度

遭遇:9级风暴4次 大雾1次能见度仅为10米,3次险与万吨巨轮相撞

55天消耗食品仅有20公斤

航程总计3500海里。

帆船不只是富人运动

现在翟墨的一条帆船就停靠在青岛那个漂亮的码头,但显得孤零零的。中国的帆船运动刚刚萌芽,这一点从城市边的海岸就可以看到,青岛为2008年奥运会建造的码头快完工了,日照的码头早已完工,此外,深圳、海南等地也在为私家游艇建码头。航海俱乐部也在中国应运而生。不过,高达四五十万的会费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比高尔夫还奢侈的运动。

翟墨对此颇有些不以为然:“那是专为富人服务的,但帆船绝不是富人的专利!在欧洲,无动力帆船因为玩的成本较低,通常被看作一种经济环保的运动。而在中国,帆船被当作一种奢侈品。有钱人因此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富去购买帆船,相关的配套设施也会越来越贵,而让真正喜欢这项运动的人玩不起帆船,从而扼杀了这项运动向大众普及的可能性。我是平民我可以玩帆船,那么,其他人也可以。平民有平民的玩法。在新西兰奥克兰,平均4个人就有一条帆船,这并不意味着当地人都是百万富翁。有钱人可以花几百万或者几千万人民币去买一条豪华游艇,再花上百万买一个直通车库和俱乐部的泊位,但没钱的人一样可以花10万(人民币)左右买一条旧船,再花约合人民币1000元/月租一个船位,或是花约合50元人民币租一个浮球,在南太平洋沿岸,经常有一种简易的码头,每个船位就是一根木桩。有了帆船,你的吃住都在上面,可以省下度假的许多费用。”

为了纪念郑和下西洋600周年,翟墨希望凭借自己的环球航海,向所有喜爱这项运动的人证明――帆船,其实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拥有的梦想。翟墨准备在2006年初再购置一艘帆船,做为他将于2006年10月起航的全球航行用船,他将用切实的行动,让更多的人行动起来,让更多的人投入海洋的怀抱,证明中国的航海事业不仅是在嘴上说说,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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