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中的语用学

摘要: 本文以Grice的合作原则的四个准则的介绍,分析了违反合作原则如何导致幽默的产生和如何理解文中的幽默含义,这对于提高语言理解能力和交流能力是十分有益的。

关键词: 合作原则四个准则违反幽默笑话

笑话是我们生活中的调味品,幽默则是笑话的灵魂。很多人认为幽默是一种感觉,但其实它只是一种交流方式,使交流变得妙趣横生,意味深长。从语用学角度来说,幽默违背了Grice的“合作原则”。通过对合作原则的分析,我们可以找出语言中幽默系统如何运作,探究语用规律和幽默之间的关系。对英语学习者而言,这不仅可以促进英语语言学习,而且可以加深对英语幽默语言现象的理解。

一、合作原则

著名哲学家Paul Grice指出,人们的会话受到一定的条件制约,我们的交谈之所以不是一连串互不相关的话,是因为会话者们的互相合作。在人们交际过程中,对话双方似乎在有意无意地遵循着某一原则,以求有效地配合从而完成交际任务。这一原则被称为“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它是保障会话顺利进行的前提。Grice在“Logic and Conversation”(1975)一文中将合作原则分为了四个范畴:

1.量的准则(Quantity Maxim)。即所说的话应该满际所需的信息量;所说的话不应超出交际所需的信息量。

2.质的准则(Quality Maxim)。即不要说自知是虚假的话;不要说缺乏足够证据的话。

3.关系准则(Relevant Maxim)。即说话要有关联。

4.方式准则(Manner Maxim)。即说话要清楚、明了,避免晦涩、避免歧义、简练、井井有条。

Grice认为这四个准则是交际成功的必要前提,交际双方一般都会遵守这些准则,并设想对方也在遵守这些准则。在日常生活中,如果交际一方不遵守“合作原则”,就会产生两种不同的结果,要么使交际终止,要么是说话人有意要表达一定的言外之意(implicature)。因此,一旦交际一方有意说出一些违反“合作原则”的话语时,听话人就要考虑说话人的意图,正确理解其真正含义,以便使交际继续进行下去。

二、对合作原则的违反产生幽默

人们在实际言语交际中,并非总是遵守“合作原则”,相反,总是有意无意地违反它们。无意违反一个准则就会产生误会,然而对准则的有意违反会给说话者和听者产生特定的效果(刘福长,1987)。幽默则是其中一种,下面我们来看一下幽默的效果是如何通过违反合作原则的某一个准则产生的。

1.违反量的准则产生的幽默

对量的原则的违反有两种方式:没有提供对方所需的信息和提供多余的信息,如:

“Why is it that three of our four children have black hair but little Jim is a blond?Whose child is Jim?”

“I can’t tell you,”said his wife after a long pause.“It would hurt you too much.”

“Oh,don’t be ridiculous,”he insisted.“I don’t mind who the father is.I’m just curious.”

The wife finally confessed.“Well,if you really want to know,Jim is your child.”

在这则笑话中,丈夫坚持要弄清楚Jim是谁的孩子,同时也是想弄清楚究竟他的妻子的外遇对象是谁。然而,妻子的回答却让人震惊,“Jim is your child.”这句话看似正好回答了丈夫的问题,但同时也说明除了Jim以外,其余三个孩子都不是她丈夫的,可见妻子婚外情持续时间之久或外遇对象之多。根据合作原则,此例中的说话者(妻子)的回答提供了过多的信息,因此产生了幽默的效果,如:

A farmer gave two city fellows permission to hunt on his land,asking only a small favor in return.“You’ll find a mill up yonder,”he said.“I’d like you to bring me a jugful or two.”

The hunters located the mill easily enough,but as they approached,bullets started whizzing past their ears.They fled down the hill and found the farmer.“Your mill is being raided!”they gasped.

“Oh.that’s probably old man Turner.”the farmer said.

“Who’s he?”the hunters wanted to know.

“My neighbor.”the farmer replied,“He owns the mill.”

在这则幽默中,农夫准许两个城里人在他的土地上打猎,但是前提是他们必须从磨坊里取回一些酒。在这里,农夫通过使用“一个磨坊”(a mill)模糊了这个磨坊的所属。根据合作原则,听者没有原因不认为说话者土地上的磨坊不属于他。因此,我们可以看出说话者没有给出足够的信息,从而产生误会。

2.违反质的准则产生的幽默

质的准则要求我们提供真实的信息,不说谎话或是缺乏充分证据的话。然而在实际交流中,说话者有时会因为某种目的而有意违反这一原则,让听者推测出言外之意。

还有一种违背质的准则的方法是自相矛盾,即说话者自身说的话自相矛盾或者他说的话与他的行为矛盾,如:

Wife:The world is full of rascals;the milkman gave me a counterfeit half-dollar this morning.

Husband:Where is it,my dear?

Wife:Oh,I’ve already got rid of it.Luckily,the butcher took it.

在这个笑话中,说话者(妻子)首先抱怨送牛奶的人缺德,给她伪钞,然而她自己却很快把伪钞付给了肉店老板,说话者的言行不一,由此产生幽默。

3.违反关联原则产生的幽默

关联原则要求我们说与主题相关的话,违反这一原则可能会造成及交流的障碍,但是有时也会因此而产生幽默。如2009年春晚的热门小品《不差钱》中的一个片段:

点菜的时候……

毕福剑:鱼翅就更不要点了。

赵本山:鱼刺有也别吃了,我吃鱼刺有一回就卡住了嘛,后来用馒头噎用醋泡都不好使,到医院用镊子拿出来的。

由于听者(赵本山)将“鱼翅”误听成“鱼刺”,所以其回答与说话者(毕福剑)所说的话无任何联系,且鱼翅是一种珍贵食材,而鱼刺则根本不能吃,这种对比也产生了戏剧性的效果,让人捧腹。

4.违反方式准则产生的幽默

数量准则、质量准则和关联准则讨论的是“说什么”,而方式准则是关于“如何说”。方式准则规定了我们说话要简明扼要,有条有理,避免使用晦涩的、语义含糊的产生歧义的词语。对此原则的违反一般有两种目的:一是产生幽默效果,如产生双关形成幽默;二是使听者明白你话中有话,从而避免被其他人偷听。如:

A:Let’s get the kids something.

B:Okay,but I veto I-C-E-C-R-E-A-M-S.

此例已经被多次使用来说明违反方式原则的第二种目的。这则对话的背景可能是夫妻二人当着孩子的面在讨论给孩子买点儿吃的,妻子不想给孩子买冰淇淋,但又不便直接说出来,因为孩子一旦听到ice-cream这个词,就可能吵着要吃。所以,妻子就将ice-cream拼读了出来,并使用了veto这么大的字眼,目的就是让没上过学的孩子摸不着头脑,而丈夫却能心领神会。

故意使用带有歧义的词语同样也能达到幽默的效果,第三种制造幽默的方法是故意使用冗长累赘的语言。如:

在某电台举办的歌唱比赛现场,某评委正在对一位选手刚才的演唱作出评论。

某评委:听你刚刚这首歌对我来说就像经历了一场走音和押调的大战,而最后走音胜出。

这位评委的只是想说歌手走音了,但是他并不想直接给出这一评论,而是显得非常嗦,甚至还使用了明喻。很明显他这样做是故意的,其效果也非常幽默。

三、结语

Grice的合作原则是语用学发展史上的重要理论,它告诉我们说话人的话语不仅可以表达言下之意,还可以表达其言外之意。在日常交际中故意违反“合作原则”所产生的会话含义丰富了语言表达形式,增强了语言的生命力和表现力。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在言语交际过程中,违反合作原则的一条或者几条准则会使会话产生隐藏的含义从而形成幽默。英语幽默丰富多彩,表达手段及表现形式也多种多样,它是英语语言的精华。深刻地理解英语幽默这一语言现象,有助于我们丰富自身的语言、文化及社会知识,使我们能在实际中更有效地理解和应用语言。

参考文献:

[1]Grice,H.P.Logic and Conversation.New York:Academic press,1975.

[2]F.de Saussure.Course in General Lingustics.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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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胡壮麟.语言学教程(修订本).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6]李平.违反“合作原则”的现象及其语用效果分析.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05,(6).

[7]谢静芳.英语笑话200篇.北京:外文出版社,2002.

[8]张应林.语篇分析学.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9]刘福.从合作原则看英语幽默的产生.现代外语,1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