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视外国人:不卑不亢,自尊自爱

【引 语】

最近，在中国的外国人成为了舆论焦点。2012年5月，先是在北京宣武门，一英国籍男子涉嫌猥亵中国女孩被群殴；接着，北京交响乐团的俄罗斯籍大提琴手在动车上爆粗戏弄中国女性，一时间舆论哗然。北京警方也开展了清理“三非”（非法入境、非法居留及非法就业）的外国人行动。在华外国人频频成为负面新闻主角。同是在5月，4日晚，27岁的巴西男子Mozer在东莞阻止三名男子偷窃，结果招来暴打，后获得政府及各方5万元奖励。Mozer说，小偷打他他觉得很正常，可没有人帮他让他觉得很不正常。5日，在南京街头，美国男子Jason（中文名陆杰森）买了两包薯条，分给乞讨老奶奶一包，两人席地而坐边吃边聊，非常温馨。他说，就算老人真是骗子，也肯定是可怜的人，能帮就帮。去年，乌拉圭女孩玛利亚在西湖救起了落水者，被赞为“西湖女侠”，当时很多围观者却在忙着拍照。也是去年，一名老外在广州淘金北路拦截逆行公务车。据了解，这位老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他常常在此义务“值勤”拦车，甚至节假日也来…… 所有这一切，让我们不禁思考：在华外国人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现象与思考】

中国人面前的外国人

随着中国社会的开放程度不断加深，越来越多的城市吸引着外国人。据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统计，去年外国人入出境共计5412万人次。目前，在北京的外国人，每天就超过20万。与此同时，涉及外国人的案件、纠纷也越来越多。地处使馆区的北京三里屯是著名的外国人聚居区，商场酒吧繁华，鱼龙混杂，与外籍人员发生争端的事件时常发生。2012年5月8日23时左右，在北京市宣武门地铁口往南100米崇光百货对面，一英国籍男子酒后当街猥亵中国女孩被众人阻止并殴打。第二天上午，北京公安局官方微博“平安北京”消息证实该事件。目前，该男子已被警方依法拘留审查，此案正在依法办理中。5月14日，在沈阳开往北京的D8次列车上，一名俄罗斯男子光脚搭在前排中国女士的头上，随后发生争执，该外籍男士非常熟练地抛出一连串京骂。后经媒体证实，这名男子是北京交响乐团首提琴手奥列克·维捷尔尼科夫，现已被该团依规予以除名。

一些深谙中国特色的外国人在中国混得如鱼得水，在许多方面都深刻地感受到了“春风般的温暖”。2010年刊登在美国《大西洋月刊》上的文章《租个白人撑门面》，文中加拿大籍作者莫克希雷讲述了自己作为白人，被一家中国公司“租”去当“质检专家”，会见中国政府官员，为该公司撑门面的故事。公司的要求很低：只要是白人即可，但报酬却很高——周薪1000美元。这份工作不需要任何相关经验，刚好莫克希雷也没有任何经验。莫克希雷去某地参加一个工程的剪彩，和其他几名外籍友人一起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住在当地最高级的宾馆。工作就是每天去工地巡查，参加剪彩典礼，与客户把酒言欢。莫克希雷说：“当地官员为能招来我们这家‘国际化’大公司感到非常满意；公司的领导则对我们的‘演技’十分赞许，而我们，轻松挣到了美金，更是感到‘不虚此行’。”此文发表后，引发了强烈的反响。对于“租洋人”现象，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社会学研究所所长周孝正指出：“一些人和企业雇用老外骗人，只是众多骗术中的一种。对于他们来说，谁的‘脸’好办事，就去租谁的‘脸’。以前是‘专家的脸’好办事，后来是‘明星的脸’好办事，现在则是‘洋人的脸’好办事。骗术增多是道德沦丧的结果，只能造成中国人的商务诚信乃至国家诚信大幅度下降。”

在“星光大道”等节目中，洋选手如郝歌、唐伯虎们十分讨喜，呈现出一种“四海来朝，八方来贺”的局面，让中国观众觉得有面子。他们中有些人连中国话都不会说，却会用中文唱《我爱你，中国》。其必杀技，是“中国特色的表演”，是表达对中国的热爱。实际上，不少人认为这些洋选手表演很一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轻松地把中国选手PK下去。事实上也有在国外走红的华人，例如在美国靠脱口秀走红的黄西，不过，黄西表演的是调侃美国副总统拜登这样的精英。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大量外国人涌入是必然趋势，出现一些事件也是必然的。“三非”问题可能在不同地区都有不同程度的表现。正视“三非”，清理“三非”，要把这类问题纳入到正常的法律规范之下，类似的处理方式其他地区也应予以采纳。

外国人面前的中国人

近现代以来，中国人对外国人的态度有着微妙的变化。从好奇、围观、恐惧、排斥，甚至一度以贴敌我标签的方式分而处之，到尊重、推崇乃至献媚，这其中不无特定历史和时代背景因素。

一方面，“外国的月亮就是圆”颇有市场。时至今日，面对外国人，不论是民间还是官方，一称境内外国人为“友人”，表现出格外的热情自不待言，更有甚者以认识和结交“外国友人”为荣，外国人仅仅因为一张洋面孔，就能得到特别的优待。有新闻报道称，上海漕河泾工业园区内物业有明文规定，电梯接送客人一定要送完外国团才能接中国人，并以此为理由拒绝让中国人上还未乘满人的电梯，即使是孕妇也不能得到“优待”。同样是人，为什么外国人特殊？如果说，怕耽误老外们的工作，那么连孕妇也不能得到“优待”，就说不过去了。只要是有文明素养的人，都会为“妇孺病残”让行。而上海漕河泾工业园区的规定，分明是以外国人为本，十足的崇洋。类似事件还有很多。日本人河源启一郎在其环球骑行的第一站——武汉，把昂贵的自行车丢了。消息传开后，数万网友和好心人通过接力，不到3天就帮他找回了车子。当地警方抽调警力侦查时，还在微博上表示，会为他提供一辆新车。美国人龙安志在度假村养的两匹马跑丢后到北京雁栖派出所报案，两名警察叫上几名村民一路小跑20余公里，为其找回了失踪马匹。按照警察法的规定，人民警察遇到公民人身、财产安全受到侵犯或者遇到其他危难情形，应当立即救助。看来，“河源们”并不是得到了“超国民待遇”，而是享受到了一般国民应该享受又不易享受到的国民待遇。另外，外交无小事的概念深入民心，大家都怕在外国友人面前丢脸，所以积极配合寻找。河源启一郎也说中国人爱面子。2010年10月18日，武汉理工大学的玻利维亚留学生马里奥驾车在斑马线上将23岁的女孩吴晓莎撞出20多米远后逃逸。他不仅醉驾，还无证驾驶。19日，交警部门仅对他做出罚款和行政拘留20天的处罚。这样的处罚让民众怨声沸腾。10月24日，吴晓莎身亡后，警方才对马里奥刑拘。同年，同样是在浙江，发生了一起相似的案件。“快男”阿穆隆酒驾撞伤人后逃逸，第三天就被刑拘。有关部门解释说对外国人应审慎对待，并不是什么超国民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