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下的人生

时间:2022-08-08 12:13:25

【摘 要】电影《绣春刀》自上映之初,票房与口碑就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情况,其作为武侠电影本身所表现出来的现实性又给予观众一种新奇感。影片根据沈炼三兄弟对于人生的不同追求展开,刀光剑影下,人物命运走向的叙述令影片更加出彩。本文将围绕戏剧结构、戏剧性格和戏剧动作,对其戏剧性叙事进行解读。 【关键词】《绣春刀》;戏剧性;叙事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6)06-0111-02影片《绣春刀》讲述的是明崇祯年间,三名身份卑微的锦衣卫奉命追杀已入末路的魏忠贤,身不由己地卷入一场,在血雨腥风中力图改变个人命运而又艰难求生的故事。围绕着忠诚与背叛、感情与宿命,故事委婉地唱了一曲哀歌,将人生描绘成无处可逃的重重机关。影片以叙事为主要任务,在建立丰满人物形象的基础上,展开人物行动,完成对整一动作的摹仿,最后指向影片的内核。在电影产业快速发展的今天,《绣春刀》的戏剧性叙事无疑打破了类型电影的循环模式,为中国传统武侠电影的叙事模式开辟了一条新道路。一、线性结构叙事电影需要通过视听语言向人们讲述故事,因此电影创作者必须从讲述的内容和方法这两方面进行思考。因为电影并不是任意元素的堆砌,而是各元素之间的相互关系的作用,所以要使各元素产生1+1>2的效果,需要一条或多条叙事线将这些元素进行系统地串联。在《绣春刀》中,导演借用主副交织的叙事线向观众讲述故事。故事的主线是崇祯皇帝对魏忠贤的追杀,这是故事展开的大背景,也是影响片中人物做出选择的特定情境。影片却故意弱化这条线索,使其只作为影响故事发展的诱因,转而突显的是三条副线:(一)卢剑星的仕途。卢剑星作为三人中的大哥,因家境贫寒、敦厚老实、不知变通,致使仕途不顺。当捉拿阉党头目魏忠贤的任务分配给他们时,他说:“机会来了,就要接住,接住了就能翻身。”影片高潮部分,兄弟三人放走魏忠贤的事情败露,卢剑星被捉拿归案,所穿服装也是其梦寐以求的百户官服,足以看出他对仕途的渴求。在武侠电影中,“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而在明末风雨飘摇的背景下,影片隐去了卢剑星最为必要的侠义精神,处处营造现实主义语境,充分体现了小人物的无力感。(二)沈炼的爱情。电影在对三条副线进行处理时,将沈炼对周姑娘的追求作为一条比较突出的线索来讲述。在对人物关系进行设置时,导演进行了戏剧性处理:沈炼深爱着周姑娘,但他也是亲手抓捕周父,害周姑娘进入教坊司的元凶;周妙彤喜欢严公子,沈炼却又亲手将严公子送入牢狱,并结束了他的生命。这种复杂的人物关系设置使影片悬念丛生,丰富了戏剧性。沈炼想为周姑娘赎身,但凭自身能力难以做到,因此执行任务时,他打着小心思,处处考虑自身利益,以致兄弟三人在这场政治泥潭中越陷越深,最终导致悲剧的发生。(三)靳一川的突围。第三条副线以靳一川的故事作为主要的叙述要点,着重描写他想突破当下困境的万般无奈。靳一川本是流寇,为活命杀掉追杀他的锦衣卫,披上飞鱼服冒名顶替。官场上,他没有大哥对于官位的渴求;感情上,也没有二哥对爱情的痴狂,却不曾想师兄丁修对其知根知底,并以此事对其进行敲诈勒索,频频恫吓,扬言“要吃他的秘密一辈子”。这条线索随剧情的发展不断变化,在展开人物动作、有效激化矛盾冲突的同时,增强了戏剧性,让原本冷血的故事增加了些许暖色。二、圆形人物设置(一)人物形象的设置。传统武侠电影中,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发挥的是“扁平人物”的功能:强调故事中每个角色的鲜明性格特点,依靠不同的性格特点来塑造或区分人物,或推动故事的发展及情节的展开。《绣春刀》颠覆了“扁平人物”的单一模式,人物形象塑造趋于“圆形人物”,重构了武侠人物的千面形象。《绣春刀》中对人物性格方面的设定是与生俱来的,该片从始至终除去周妙彤以及医馆的女孩,其他几位主人公都是游走在亦正亦邪、亦善亦恶的暧昧形象,并从影片的开场便早早确立。影片最开始用字幕和旁白交代故事背景,这些介绍及其所包含的价值判断与我们在历史课本里学到的内容非常相似。但当声音和旁白褪去,故事开始讲述,画面和故事情境却与旁白形成了颠覆性的反差。三兄弟出场时,给人感觉不像是好人,但随着故事的发展,他们作为体制内底层人员的善良和真诚开始流露,而他们所面临的烦恼和困境,也让人同情。三兄弟身上的这种善恶难辨的纠结感瞬间建立,他们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好人,在执行任务时所做的各种为己的行为,符合他们的身份和思考。(二)“三兄弟”式的架构模式。从人物关系的设置上看,《绣春刀》所采用的是一种“三兄弟”式的架构模式,相似度最高的还是陈可辛导演的《投名状》。在《绣春刀》和《投名状》中,老大都是沉稳刚直,有时也会意气用事;老二都类似于军师,善谋略,最聪明,但小心思也很多;老三最单纯,也最忠诚。这种“三兄弟”式的架构模式,一方面展现的是情同手足、生死与共,另一方面又表现出个性鲜明、性格迥异。卢剑星、沈炼和靳一川这三人在性格方面存在的差异间接导致了冲突的发生。卢剑星为提升仕途,接下了追杀魏忠贤的任务;沈炼为了钱财,放走了魏忠贤;靳一川被师兄丁修频频勒索,沈炼伸出援手,这都是导致电影叙事发展的因素。(三)戏剧动作在叙事中的使用。新世纪以来的古装动作片,不管是在故事情节、价值内核还是风格形态上,都不断地发生变化,武侠、功夫、惊悚、魔幻等众多元素不断地进行重组演化。如何定义功夫片,现今已变成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相对稳妥的方法便是从外在的“动作”特征来定位。从类型沿革的角度看,《绣春刀》的动作场面强调写实和形式美感的有效统一,这就和中国当下所盛行的剑侠风格的视觉奇观化动作片拉开了距离,尤为凸显出写实主义的风格。另外,对于动作幻觉的建构,《绣春刀》利用的是短镜头的快速剪辑和组接,这一点也不同于剑仙风格所追求的用长镜头来营造梦幻奇观。在这种短镜头的快速组接下,虽然也会出现一些细节的展示,但更多情况下是通过快速切换的镜头,给观众一种紧张激烈的模糊印象,这种印象不断叠加变化,在观众的脑海中形成深刻的印象。近年来的华语动作片,很少能够做到动作和剧情的统一,更多的时候观众已然跳出了剧情只是在单纯地欣赏动作。但本片所采用的密集切换所建构的剪辑方式,可以让观众对震撼的武打场面产生深刻印象的同时,也停留在影片的故事情境之中。影片中的动作也跟不同人物的心理性格、角色关系紧密结合在一起,在近几年来的华语动作片中是十分少见的。纵观全片影片中的三个锦衣卫,作为体制内的底层人员,他们没有想过反叛,反而是竭尽全力地去维护它,这无疑是对现实社会的嘲讽。影片通过主副线相结合的手法,对兄弟三人的感情描绘细致、贴近现实。直到结尾处赵靖忠摘下帽子、露出辫子,开口讲出满语的时候,整个影片的调子也从个人情仇上升到了国家层面,在故事性以及感情上可能有些许突兀,但并不影响影片的整体叙事。总之,《绣春刀》以交缠的兄弟情谊、儿女情长、个人欲念等实现了对于传统武侠电影在叙事上的一种突破,从另一个角度丰富了武侠电影的叙事技巧,也使得文本的意义浮出水面。参考文献:[1]巫阿苗.《绣春刀》中的武侠人物叙事转向[J].电影文学,2015,(03):51-53.[2]董爽.《绣春刀》:非典型武侠片的典型性[J].电影文学,2014,(23):125-126.[3]陈宇.《绣春刀》:另类时代的传统之作[J].电影艺术,2014,(05):44-47.[4]路阳,王东辉,张卫,索亚斌,梅雪风,于歌子.《绣春刀》[J].当代电影,2014,(10):38-47.作者简介:燕强强,曲阜师范大学传媒学院戏剧与影视学专业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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