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山上玫瑰花开,生命和爱情在堰塞湖畔共舞

9年前，上海老板的儿子刘成君到北川唐家山腹地的玫瑰谷旅游，与美丽的羌族姑娘胡若芳产生了爱情。可是由于现实原因。他无法给胡若芳任何承诺，而这个痴情的羌族姑娘却一直单身未嫁。

2008年5月12日，一场大地震将玫瑰谷摧毁，唐家山形成了地震后面积最大、危险度最高的一个堰塞湖。但地震在摧毁了人类建筑物和家园的同时，也创造了新的自然奇观。如今，这个曾令国人牵挂，危机四伏的悬湖，已化作一湾“人”字形的静水，美丽的湖光山色，吸引更多的人去观光。当地政府又带领百姓依托堰塞湖广种玫瑰，要将唐家山堰塞湖打造成中国最大的玫瑰园基地。

为了推动产业发展，造福灾区百姓，胡若芳带着自己亲手酿制的玫瑰酒去上海寻找初恋情人，要他到唐家山堰塞湖投资。9年，沧海桑田。刘成君的情况如何?那曾经初萌的美丽初恋情缘能否再续?胡若芳这个执着为爱等候的女子能否达成心愿……

2000年5月3日，22岁的刘成君即将完成上海第二工业大学的学业，来到四川旅游。当他进入地处漩坪乡的唐家山脉时，眼前连绵的群山围绕着弯弯的涧江，鸟鸣山涧，玫瑰谷里一片姹紫嫣红，空气中流淌着浓郁的玫瑰芬芳……刘成君仿佛置身人间仙境。与美景不太协调的是，他的胃又开始疼痛起来，因为爱吃四川美味，辣椒吃得太多了，一上午，他已经疼了三次了。“小姐，这里有药店吗?”路边有一家小旅馆，门口坐着一位手里捧着书本的羌族姑娘。问明刘成君的情况后，她用轻柔的声音说：“你坐一下好吗?”随即转身采了几朵玫瑰花进入厨房。

不一会儿，姑娘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淡红色的汤汁递给刘成君：“喝下去就没事了。”甜中带苦，十分可口。姑娘告诉他，这叫玫瑰汤，治疗胃痛很有效果。顷刻之间，刘成君觉得胃痛缓解了许多。在接下来的交谈中，他得知姑娘名叫胡若芳，刚满20岁。父亲早世，她同母亲一起经营这个小店。由于家庭原因，胡若芳仅上完初中，但她有两个爱好，一是看书，二是种植玫瑰。

“如果到唐家山的山顶，俯瞰玫瑰谷全景，应该别有一番滋味，你能带我去吗?”刘成君试探性地问。

看着眼前的小伙子，眼神清澈明亮，知书达理，满脸真诚，特别是他对玫瑰谷的向往，让胡若芳找不到理由拒绝。

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登上了唐家山山顶。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玫瑰地被原始丛林和奔腾的涧江分割开来，微风拂过，玫瑰花儿随风起伏，一片花海延绵不绝。胡若芳动情地说道：“太美了!一年一度玫瑰开，今年美过去年时!”待他们下山时，已是夕阳西下。

随后，刘成君干脆在胡若芳的小旅馆住下了。在接下来几天的相处中，刘成君觉得胡若芳真是个玫瑰专家。她每天泡一杯玫瑰茶叫刘成君喝下，说既可以提神养颜，还可以调和肝脾、理气和胃。她告诉刘成君，玫瑰的食疗作用很多，鲜玫瑰花适量洗净捣汁，加冰糖炖服，可治肺病、咳嗽和吐血；毒疮初起，可用玫瑰花去蒂研细，加黄酒送服；玫瑰花5朵、蚕豆花12克，用开水冲服，可治伤风头痛……原来，一直被人们用来传递爱情的玫瑰还有这么多实用功效。

刘成君越来越喜欢这个带着玫瑰花香的姑娘了。胡若芳常常带他到玫瑰花海里，教他识别玫瑰花的品种，感受花色和花香。傍晚时分，银白色的月亮挂在深蓝色的天空，轻风徐徐，山谷里弥漫着浓郁的玫瑰花香。迎着胡若芳温柔的目光，刘成君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她，然而，他却没有给她任何承诺。胡若芳也喜欢这个知书达理的上海小伙子，但是聪明的她当然也能洞察到刘成君心中的犹豫，柔声说道：“我不会让你蹲在山里来种玫瑰，我也不会跟着你到大上海去，我们各自都有适合自己生存的土壤和梦想，离开了这块土壤，梦想就不会开花。”刘成君无言以对。

5月21日，刘成君就要走了，离别的前夜，胡若芳采摘下新鲜的玫瑰花，洗净腌制后，与炒熟的蜜糖拌在一起，捏成玫瑰馅儿，做成玫瑰饼，放在了他的旅行包里。临别时，胡若芳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爱一个人不必朝朝暮暮，喜欢玫瑰谷的风景也不必日日徜徉在玫瑰地里，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心中有一朵盛开着的玫瑰花，能吃到一块玫瑰饼，那就很幸福了!”

刘成君有一种欲哭的冲动，他哽咽着说：“那好，明年五月，我还来唐家山，同你一起看玫瑰花。”胡若芳笑靥如花：“那好，我一定亲手为你做一坛上好的玫瑰酒。”刘成君心里一阵刺痛，他没有回头，害怕看见胡若芳的泪水。“……五月里是端阳，缎子荷包绣鸳鸯。月亮弯弯哟，绣个金鸡配凤凰……”身后，是胡若芳放声为他献上的羌族情歌。

第二年5月，玫瑰花开遍山谷的时候，胡若芳没有等来刘成君。6月里，玫瑰的采摘接近尾声，胡若芳独自在小木屋里挑选朵大、鲜艳的玫瑰花，用流水漂洗干净后，再用绞碎机绞成汁，加糖，她把调好糖的玫瑰汁装入木桶中发酵。五天后，木桶中的玫瑰汁发酵成功。她又把淡红色清冽醇香的玫瑰酒贮存在陶瓷缸里，一缸一缸，摆放得整整齐齐。但她舍不得喝，她是酿给刘成君喝的。刘成君来了，还可以带给他的家人喝，带给他朋友喝。

但是，刘成君仍旧没有来。直到2001年9月，胡若芳才收到他一封很短的信，说他忘不了胡若芳，但是，太忙了。明年吧，明年有空一定去。胡若芳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按信封上的地址去找他。胡若芳收起信，一声不响，抱起一缸玫瑰酒就往邮管所跑。但这东西不给寄，胡若芳失望了。

玫瑰酒的保质期只有一年，一年又一年，胡若芳酿了一缸又一缸，换了一缸又一缸，刘成君仍然没有来。“也许，他心中的玫瑰花早已凋谢了。”黄昏的时候，胡若芳坐在她的小旅馆门前，闻听旁人的欢歌笑语，黯然泪下。接下来几年，每到中秋，胡若芳就为刘成君寄去一盒玫瑰饼，刘成君又回赠她一盒上海月饼。一向开朗活泼的胡若芳变得沉默了，后在好心人的撮合下谈过两次恋爱，可都相处不长，再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她就一口回绝了。乡亲们莫名其妙，胡妈妈感慨地说：“我的女儿就让一盒月饼给毁了!”胡若芳成了当地有名的老姑娘。

光阴荏苒。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一场大地震将山脉摧毁，截断了涧江横流，漩坪乡80％的地盘被淹没，唐家山的半个山头成了悬湖大坝，蓄水量高达2亿方，这就是骇人听闻的唐家山堰塞湖!直到6月14日堰塞湖成功排险，失去“根据地”的漩坪儿女，没有被灾难摧毁意志，他们在政府和援建单位的帮助下，在距离堰塞湖两公里的半山腰安营扎寨，很快启动了新的生活规划。

玫瑰是唐家山山民们的一大支柱产业，早在地震前，当地政府就有壮大这一产业的打算，如今再次被提上议事日程。北川的生态、气候、土壤条件与保加利亚玫瑰谷极为相近，适合发展这一产业。特别是漩坪乡所产的玫瑰花单枝花蕾重量、精

油含量都居世界前列。2009年新年刚过，首批6万株保加利亚大马士革一号玫瑰花苗很快运往堰塞湖畔，首期种植5000亩，准备发展到20000亩，到那时，唐家山堰塞湖将成为中国最大的玫瑰园基地。

在地震中，胡若芳失去了母亲。直到看到玫瑰花苗，她才绽放了笑脸。多年前，她心中的玫瑰色的梦想与事业再次敲打着她的心扉。当政府号召大家积极想办法招商引资时，胡若芳很自然地想到了刘成君。这些年来，刘成君一去不复返。她表面上静如止水，内心却潮涌潮落。她没有忘记刘成君写给她的信，以及每年他们互赠的礼品。地震发生后，上海来了许多志愿者和援建者，可是却根本没有刘成君的身影。胡若芳悲凉地想：“我在他心目中算得了什么呢?曾经拥有的那么一点点爱情，或许也像玫瑰花一样，保鲜期极短。”但是，经历过地震这场灾难活下来以后，胡若芳对生命对爱情都有了重新的认识，她清楚地知道之所以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单身，就是因为心中挥不去刘成君的影子，他究竟过得怎样?是单身还是早就结婚了?为了打开心结，胡若芳动了一定要去看一看他的念头。

其实，这些年来刘成君的发展远不如他自己当初想象的那么好。两年前父亲去世，他接手了坐落在上海青蒲区朱家角工业区的刘氏电子厂。但是任凭他殚精竭虑，工厂的效益始终不见好转。不仅如此，他的个人生活也极为灰暗。多年来，他想在都市里寻找一个具有胡若芳那样热情善良的女人，但他谈了三次恋爱都失败了，爱一次伤一次，2008年12月，刘成君无奈地将女友送到英国，再次成了单身男青年。

2009年2月27日傍晚，忙碌了一天的刘成君刚刚走出办公室，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您是刘成君先生吗?”对方热切地看着他。刘成君停下来打量着她，那张瓜子脸、高鼻梁、小嘴巴，带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话，似曾相识，他愣了一下。“我是胡若芳呀，北川、唐家山、玫瑰谷，不穿羌服你就认不出来啦?!”

一时间，恍若隔世。9年前遥远的玫瑰谷里的芬芳的夜色和那个像玫瑰花一般的羌族姑娘，又一次展现在了他的眼前，只是，岁月的磨砺，她的脸上已布满了沧桑!“你还活着?我以为你和阿姨都……”刘成君激动地紧紧握住胡若芳的手，“是的，我从去年就没吃到你的玫瑰饼了!没想到，你来了!”一句话，心灵的距离拉近了。他们都凝望着对方，心里都涌起一股疼痛和温馨。

“是的，我来了，我是代表灾区人民向你求助来了。”胡若芳仔细看了看刘成君，发现他的眉宇里也渗透出几分颓废和苍老，心里又一阵刺痛，又说：“或许，这是上帝给我们安排的一场互救呢!”

“好吧，我们到外面去吃点饭，边吃边谈。”刘成君热切地说。

闻知胡若芳所经历的一切，刘成君惭愧地说：“你们真勇敢，真坚强!我太自私了!加上父亲的反对，所以我刻意回避。后来，我接班了，商海中的打拼更让我疲惫不堪，玫瑰谷的芬芳只有淡出我的记忆。能理解我的处境吗，阿芳?”

胡若芳点了点头，无比感慨地望着刘成君：“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你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你一定是有什么困难。担心你，所以我冒昧跑来了。”

说着，胡若芳从包里取出一瓶玫瑰酒来，一股悠远的香味扑鼻而来。胡若芳给他倒了一杯说：“这是用震后唐家山开出的第一批玫瑰花酿成的。花是我在大棚里种植的，酒也是我亲手酿制的，喝吧，它可以帮你撵走疲劳，这也是我多年的心愿，让你喝上一杯玫瑰酒，我就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了。”

一股热流顿时在刘成君的体内奔腾起来，他紧紧拥抱住胡若芳，泪水流了出来：“对不起，阿芳，你还来看我，地震发生后，我只是悲痛了一阵，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刘成君的声音哽咽了。9年前的夏天，胡若芳送他走出玫瑰谷的那一幕，又在他眼前晃动起来……

吃完饭后，刘成君带着胡若芳开车兜风。霓虹灯闪烁，朱家角的夜风有种朦胧的温柔。刘成君开着音乐，是王菲的《玫瑰花园》：“亲，别忘了你许诺的玫瑰园／亲，当鲜花开满我心间，我俩虽然分隔两地，就像是彩虹的两极……”胡若芳也跟着轻轻哼了起来，歌声空灵，却让刘成君无比激动，在朱家角放生桥上，刘成君将车停下了。一声叹息后，他谈起自己的现状，显得十分矛盾：他不甘心被收购，可是硬撑下去，迟早也会被他们吃掉，因为父亲去世时，工厂的经营就极不理想，如今已面临倒闭的困境。

胡若芳没有正面回答他，也没有立即邀请他再去唐家山考察、投资，而是说了一个古老的数学题：“一棵树上有10只鸟，被猎人一枪打落了一只，还剩几只啊?”“还有9只啊!”刘成君摸了一下脑袋说，“不对，全都飞走了!”“就是嘛，小鸟都那么聪明，它们不会停留在那里，让猎人把它们一个一个打下去的。”胡若芳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说：“任何事情都是变化着的，就看你能不能把被动变为主动，我相信你比小鸟更聪明啊!”

“变被动为主动?”刘成君望了望夜色中的胡若芳，“你是说，与其坐地等死，还倒不如自己及早抽身。是吗?”

“是啊!你走了这么多年，不是走不通了么?华丽转身，去西部发展吧，或许还能赢得先机。要知道，在金融危机中，被淘汰的企业，多得数不胜数!”

“你怎么知道这些?”刘成君吃惊地望着胡若芳，胡若芳小巧的双手正托着下巴，目光是那样的温柔，“因为你，我一直在关注沿海的企业，不知道，我就不来了。”胡若芳娓娓道出了唐家山堰塞湖新的规划和发展，她说：“为了我未了的心愿，为了你，为了家乡的发展，我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该重新审视你，审视我的人生了!”刘成君喃喃自语。“但是，这谈何容易，我能行吗?”

胡若芳不露声色，又说：“你知道《凤凰涅磐》吗?天方国古有神鸟名‘菲尼克司’，满五百岁后，集香木自焚，复从死灰中更生，鲜美异常，不再死。其实这就是中国的凤凰，雄为凤，雌为凰。《孔演图》云：‘凤凰火精，生丹穴。’《广雅》云：‘凤凰……雄鸣曰即即，雌鸣曰足足。’凤凰涅磐，浴火重生，你做不到吗?”

“你?想不到，你有如此渊博的知识!”

“想想吧，离开了学校，我照样可以读书，学习的天地更广阔。同

46样，你离开了这块地盘，离开了你的小工厂，难道就没有更好更新的发展么?”

“对，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要向灾区人民学习!”这晚，刘成君的心情没有平静。他在反复思索胡若芳的话：自己的企业没有竞争力，与其坐等死亡的来临，不如趁早一搏!如果投资唐家山的玫瑰事业，真还会迎来新的曙光!那里有更优惠的政策，勤劳朴实的人们、丰富的原材料，不会受制于人，加上自己的资金，购设备不成问题；国家要把堰塞湖打造成5A级景区，交通也会得到明显改善；至于人才，他想到了胡若芳，这个充满智慧的精灵，她一到

来，就把捆在自己身上的绳索解开了。想到这些，刘成君的心在颤抖：“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只要有梦想，从北川到上海的道路并不遥远；只要心中有爱，即使玫瑰花的花期很短，但用它酿制出来的玫瑰酒却永远醇香!这一次，我可再不能错过了……”

下半夜，刘成君睡得特别香甜，9年了，他的心情都没有如此轻松过，因此，第二天他起得很晚。但是，胡若芳已经走了，给他留下了一张纸条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我走了，送给你一幅我们灾区老百姓自撰的对联作为共勉吧：‘有脚有手有条命，天大的困难能战胜’!”

刘成君一手推开窗子，满怀激情地说了一声：“好!”

2009年3月11日，刘成君将自己的工厂以750万的超低价卖给了竞争对手，随后处理完在上海的一切事务，带上这笔巨款，于4月3日乘飞机飞往绵阳。

4月4日，他去了北川老县城凭吊遇难同胞。这是大地震后第一个清明节，老县城废墟外的封闭铁丝网清晨7时准默默打开，特意为此地幸存的父老乡亲们开放。绵绵人流回到已成废墟的千家万户和学校机关等地前，焚香燃烛，捧上鲜花。遍地哭声四起，人人都向遇难亲人倾吐衷肠。刘成君想起9年前他来此地旅游时见到的一片生机和繁荣，心里特别难受。

从北川老县城到唐家山，以前不到1个小时的车程，现在需要绕行，刘成君花了一天时间才到达目的地。在漩坪乡景家村的村口，又有一批玫瑰花苗运到了，刘成君看见胡若芳正举着花苗给乡亲们讲解：“这是大红色的超级红，这是红边黄底的阿班斯，这是白色的坦尼克……”

“生命中有了这样的女人，干什么事情不能成功?”刘成君再次吃下了定心丸。他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快步走过去，胡若芳看见是他，十分惊喜地说：“想不到你真的来了!这是山东一家企业要在这里办一个玫瑰加工厂，他们自己带来了优质品种。真想不到，你终归还是来了!”说着，她的泪水淌了一脸……

“是的。”刘成君激动地说：“现在，我终于懂得了，爱一个人，就是要同她朝朝暮暮；喜欢玫瑰谷的风景，就是要日日徜徉在玫瑰地里，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们不仅心中要有一朵盛开着的玫瑰花，还要常常吃到爱人制作的玫瑰饼，这才是真正的幸福!”那天下午，刘成君想重寻9年前的足迹，胡若芳同他乘坐一艘快艇，游览堰塞湖。不一会儿，拐进主航道，快艇行驶不到一千米，水岸越来越宽，从两三百米渐渐到一千米，被地震抖掉屋瓦的房顶在水深处清晰可见，微风吹来，似乎在诉说下面曾经的欢歌笑语，他们只能凭想象和附近山头作参照物确定他们当年在一起玩耍时的位置。不过让人欣喜的是，夕阳下，许多受灾群众都在建新房。他们利用唐家山堰塞湖这一中外闻名的地震地质景观，采取依湖建房、傍山修寨的小集中建房方式，为旅游开发打好了基础。一些茶馆、旅馆、商店，也在两岸悄然兴起……

旧地重游，刘成君百感交集，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得到了洗礼，爱情得到了复活，他同胡若芳商量，他们要在堰塞湖畔承包500亩土地种下玫瑰，还要办一个玫瑰酒厂和玫瑰茶厂，同时还要邀请昔日的生意伙伴来堰塞湖考察、投资，引进一些上规模的玫瑰香精厂和玫瑰精油厂，共同把美丽的玫瑰事业做大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