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了孙中山先生的遗训

时间:2022-07-25 06:26:54

中山先生奋斗了四十年,一九二五年三月十二日死在北京,每个革命者的心坎里,刻上了惨痛悲烈的伤痕,永世不会磨灭的!

当孙先生卧在医院里眼见得病势无望的时候,先生等跑到他病房里还有何遗言,孙先生说:我的遗嘱是好的,不过于你们有危险:“我死之后,我们政治的敌人一定要设法软化你们。你们如不受软化而要继续革命,他们一定要杀害你们。”

为什么孙先生不说别的危险而说“软化”?这伟大革命者的遗训,经过了两年的长时期,我们才能了解其深意。

革命者所怕的是什么?砍脑袋吗?枪毙吗?不,革命者不怕这些。他所最怕的,乃是孙先生在临终时所指出的大危险——软化。

反革命者对付他们的大敌——革命者,有两种办法:在革命势力还没有长成,不足以危害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办法就是直接的无情的摧残和压迫;及到革命的势力已经长成,足以危害他们,和简单的压迫不能得胜的时候,他们就更有个新办法——软化。

帝国主义与军阀在中国对付革命,以前因为中国革命的势力没有长成,所用的方法是直接压迫与屠杀;中山死后,才渐知贿买;北伐军直达长江流域之后,才迫得尝试其最有效的软化政策。这个政策对于革命非常危险,同时亦表示帝国主义军阀之末

日将至。

革命者被软化的可能性,亦是随着革命势力之发展而日增的,尤其是观念摇动,自所利重的人,或被这种人所包围的人,在革命潮流高涨,民众势力与起之时,非但不以革命之有成为喜,而以为忧。因此而忘了帝国主义军阀是什么东西,稍被拉拢,稍得心步、就渐渐不自觉的软化起来,而走入反革命之路。此帝国主义军阀之大愿也。让以列宁也曾说:

“反革命者向革命者使用铁的拳头,往往不大有功效;但当他向革命者略为让步时,革命者反易被欺罔软化而失败。”

帝国主义军阀,在孙中山先生死后,也确曾设法软化过的。彭养光冯自由等在北京组织俱乐部,段祺瑞宠之以善后会谈委员,更畀之以铁狮子胡同顾少川宅为俱乐部址(见一九二五年四月十一日顺天时报),以“怀柔”民党。这种“怀柔”的方法终于有效,彭养光冯自由等一世做反革命了。但那时,革命虽已有相当发展,比以前好得多,然而比较能秉承中山遗志的忠实革命者们,还能屹然不为所动,仅有这批腐败分子,走入岐路,只算得淘汰一次。

现在,国民政府的势力,已达长江流域。反革命的方面,已不得不施用软化政策,而革命者被软化的可能性也增大了。况且在革命的队伍中,有新的腐败分子————混杂其间,造谣包围,无所不用其极。帝国主义与军阀的软化政策,遇到了这

样的环境,自然水融。在这危险关头,孙中山先生二年前临终时的遗言,凡是革命的领袖们、应当三思服膺,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深自戒惕啊!

帝国主义军阀所用的软化政策,是一贯的。帝国主义在说:“只要你能排斥极端派与俄人,什么都可商量。”军阀说:“只要你能排斥共产主义与俄人,真正的我们是尽可与合作的。”我还记得(而且我想大家都记得)段祺瑞勾结彭养光马素冯自由之时,曾扬言曰:“吾现在已与真正的携手矣。其余都是过激派,乱党。”又谁知今日此刻,从前的“过激派,乱党”之中,又产生了“真正的”和“稳健的”出来了。

孙先生死而有如,不知将如何悲伤于九泉之下!孙先生是中国革命的父亲。三月十二日到了,我禁不住想起这为全中国人求解放的革命首领他六十岁还为革命而扶病北上,直到死在铁狮子胡同,从没有忘记“和平,奋斗,救中国”,从没有与敌人妥协。我又不禁想起两位中山主义的忠勇信徒——死了的廖仲恺先生,与病着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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