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约克:冰岛精灵

时间:2022-07-18 01:17:54

比约克:冰岛精灵

她来自北欧小国冰岛,却将她的音乐传遍了全世界。她至今只出演过一部电影,却已经让这部《黑暗中的舞者》成为我们记忆中最难忘的影片之一。她的造型怪异如童话中的女巫,但拨开音乐的层层迷雾,你会发现,生活中的她也不过是个带着些许倔强的平实女子。

如果你是冰岛人,那么诸如下面这样的对话对你来说便毫不稀奇:“这种树在英语里怎么称呼?”“我不清楚,但是在冰岛,我们叫它比约克。”“什么?!你们甚至已经拿她的名字来命名树了!”

事实上,当然不是。比约克,就如同这个北欧小国里无数个叫做比约克的姑娘一样,只不过恰巧叫了那种树的名字罢了――也许,她们的父母在起名时偷了个懒,仅此而已。

但是,对全世界千千万万个热爱音乐和电影的人来说,比约克就是比约克。只要一提及这个名字,我们能想到的,必然是她那个天才歌手,《黑暗中的舞者》女主演,那个有着一张东方人似的脸庞和无比特别的嗓音的比约克。

她来自于一个每平方公里平均居住人数不超过3个人的国家,却轻易地征服了全世界。

裸地歌唱

很多人开始知道她,是因为王菲。那时江湖上盛行的游戏是猜测王菲模仿了谁而谁又模仿了王菲,于是她和小红莓们因为一个莫名的原因被放到一起,齐齐出现在音乐节目的电视荧屏上。她小小的东方风的脸庞微微仰起,唱着我们听不懂的唱腔,脸颊上,有两颗水晶做的眼泪冷冷地闪着晶莹的光。

但很快,你就发现,她的眼影也许和王菲的一样漂亮,但她们的音乐,真的没什么相像。

她的故事从一开始就带着点儿传奇:1965年,出生于一个父母离异的家庭,因为她的母亲不想成为一名整天待在家里的主妇。她在嬉皮士聚集的部落中成长,继父是一位吉他手。由于父母无暇管束,这个孩子从很小开始就学会了自己去解决电费账单和做饭之类的成人问题。她最爱的运动是闭上眼睛在马路的中央奔跑,为此她得到的礼物是一道伤疤。

6岁那年,她开始学钢琴和长笛,10岁在一次学校表演中演唱当时的流行单曲《Ilove to love》,被一家电台无意中录下,引起唱片公司注意。11岁,她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张同名个人专辑,很快卖过6000张,成为冰岛家喻户晓的小童星。

和同龄人一样进入叛逆期后,她成了一个女朋克,开始辗转于各支朋克乐队之间,当鼓手,做主唱,出一些并不太受大众追捧的朋克唱片,跑去欧洲做巡演。在这期间,她结婚,一年后又离婚,只穿胸罩和短裙,带着7个月的身孕上电视台节目。受了刺激的电视观众纷纷打电话抗议,其中包括一位号称自己有心脏病的妇女。

“她后来并没有被吓死”,比约克颇具幽默感地向大家证实这件事。

那是段疯狂的岁月,她在疯狂中为自己积蓄着未来的能量。

1993年,她的单飞专辑《Debut》被英国权威音乐杂志《Q》评为全年10张最重要大碟之一,她和P.J Harvey、Tori Amos并列为流行音乐圈中三大女权主义者。她的独特唱腔和风靡一时的菠萝头形象成为众多歌手模仿的对象,而在那之后,她的音乐在每一张新专辑中都有令人无法预测的惊奇:1995年的《Post》中调和了包括Trip-Hop、Techno、Mod、Big band jazz、Folk在内的众多摩登音乐元素,1997年的《Homogenic》中利用大量弦乐做电子打磨,2001年发行的《Vespertine》用经典的电子鼓机中翻腾的吟唱给当时乐坛推出了教科书式的榜样。

而在2004年的《Medulla》中,她却出乎意料地放弃了乐器,以一把裸的喉咙开始歌唱。“我只是厌倦了乐器。我开始尝试一切都用人声,然后我决定不和任何器乐演奏家合作,只和歌者合作,这是有点怪。我希望这张唱片像血肉一样真实原始。就像我们大家在一个山洞里,一个人开始唱,然后另一个开始用嘴模仿节拍,第三个人唱出另外的旋律,大家在山洞里开开心心,很草根很平民的感觉。”

她甚至预言,“乐器没前途了。我只能用那些我所信任的元素,比如我自己的声音、我的肌肉、我的骨骼。其他的元素一概无法用。”这话听来荒谬,但因为发表者是她,所以值得倾听并研究。

因为她是比约克。

在音乐界,她被誉为冰岛女神,音乐精灵。她的声音如同一座现代派艺术冰雕般凌厉眩目。在她亲自造就的神秘莫测的声音迷宫里,随着穿行步速的加快和眼前惊人画面的切换,我们唯一的选择是最终迷失在那些夺目的幻境之中。

普通女人比约克

如果你无法爱上她过于特立独行的音乐,那么,你仍然不该错过她的电影。

虽然,她的电影名单上只有短短一行,但仅仅这一部《黑暗中的舞者》,已足以让一个从未接受过任何表演培训的女子获得戛纳影后的无上荣誉,并被无数热爱电影的人铭记。

在她的处女作《Debut》里,她曾经跳过一种前所未见的舞蹈,舞蹈中饱含激情,那是一种寒冰般的激情。她像是一只被孩子们遗弃的陀螺,孤零零地跳着冰上芭蕾,小声地唱着属于自己的歌曲,这很像一部电影。

而在7年后,她在这部属于自己的电影中继续舞蹈。这一次,观众是全世界。

在这部情节简单到单薄的独立制作电影中,她扮演一位单身母亲塞尔玛,为了让儿子免于像她一样受家族遗传双目失明,默默积攒着动眼部手术的钱,做了大量牺牲,放弃了爱情、舞蹈甚至自己的生命。她把日常的噪音幻想成美妙的乐章,以此摆脱一切束缚,且歌且舞。

在影片中大段出现的MTV式华彩乐章中,比约克化身塞尔玛,无辜的面庞上浮现着坚定与满足,在死神面前平静地清唱出自己的声音,如同黑夜里的焰火那样恣意盛开自己的生命。

在那之后,她拒绝再演第二部电影,因为对角色的完全投入带给她极大的痛苦和精神紧张。和其他演员不同,她不懂得如何去“演”角色,她诠释角色的唯一方式,就是让自己变成那个角色。

听起来这似乎是个倔强得有些“一根筋”的女人,而事实上,她就是。

她看上去也许无比另类,但实际上,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出于本心,决无做作之情。

她会穿着古怪的羽毛装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然后在被选为“全场最差着装人士”后主动向媒体承认自己穿得像个玩笑:

“我当时对于大家对我的反应感到相当惊讶,我并非有意要造成这种骚动的。虽然

我确实带了6个鸡蛋在身上,但是我只是开玩笑的。结果警卫还跑过来要想要接住它们,并一直跟在我后面说:对不起,小姐……你掉了这个!”

她也会因为自己的孩子被打扰,而在机场跟采访她的记者打起来。事后,她会道歉,会承认自己失控了,会扭扭捏捏地甚至看上去有点儿憨厚。那一刻,你无法不原谅她。她只是一个母亲。

在她的所有唱片封套上,她的眼神始终冷漠安详,轻轻滑过世间众人的肩膀。她的脸,这么多年始终未变,带着猫一样的灵巧,只有眼神中,才流露出岁月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她的装束打扮始终另类而怪异,她的音乐永远前卫、大胆、惊世骇俗,让人不禁要猜测,她的世界是否也如同女巫的水晶球般诡异。

但生活中的她,不过是个平实女子。

她会在接受采访时害羞地与记者打招呼,回答问题时仔细地想。如果某个问题需要思考很长时间,她甚至会不好意思地道歉。她会因为采访中手机响起而有点儿脸红,解释说自己居然忘记关掉它。

她是如此礼貌而又害羞,甚至礼貌得不像是一个以另类而闻名的歌手。

如今的她,和男友还有孩子们一同住在巴西,租一间公寓,过着最简单不过的温馨生活,同时也为下一张专辑的制作寻找灵感。

她的音乐早已超越了冰岛的国界,所以不难想象,她有着从环球旅行中累积灵感的创作习惯。

回忆当年独立抚养儿子Sindri时的情景,她承认如今的生活已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那时候我带着他到处跑,我们俩一天24小时粘在一起,看上去好像一对连体婴。这种情况直到Sindri大约满6岁时才宣告结束。现在,对我的儿司:和女儿来说,我仍然扮演着母亲的角色,但是我们更享受一种正常的家庭关系。毕竟,离那时已经16年过去了,而那时候我还只是20岁出头,自己也差不多是个孩子。”

每个人在时间面前都会成长,哪怕她是比约克,这道理也依旧有效。

上一篇:轻松告别难言之隐 下一篇:我行我乐 第6期

文档上传者
热门推荐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