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汉密尔顿:他定义了“波普文化”

时间:2022-07-15 10:27:54

理查德.汉密尔顿:他定义了“波普文化”

2010年正值伦敦著名的蛇形画廊成立40周年,作力今年展览中的重头戏,蛇形画廓将在3月举办波普艺术大师理查德・汉密尔顿的个人作品展,展览主题为“理查德・汉密尔顿:现代道德问题”(RichanrdHamilton Modem Moral Matters),这是汉密尔顿自1992年以来首次在伦敦举办的大型展览。

稀疏的白发,高贵的锛儿头,一副牙齿就像拥挤的坟地里东倒西歪的墓碑,理查德汉密尔顿的这张脸堪称是波普艺术的最佳代言,并可以用来提醒你:尽管波普艺术“年事已高”,但已经逐渐成为主流文化。

人们熟知的汉密尔顿,是马塞尔・杜尚的学生,是“波普文化”的创立者,是稀有的、还在世的波普老顽童。但是这些年来,能一睹他作品的人却不多,因为从1992年开始,汉密尔顿很少举办大型展览。2010年伊始,他的粉丝们有福了,因为汉密尔顿3月份将在英国蛇形画廓举办大型个人展览,此后,汉密尔顿还将在世界各地举办10到12个展览。

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汉密尔顿有些不习惯,他在接受德国《观察报》的采访时说:“实际上,逸事有点失控了。因为在过去,我的展览从来也没被人以赞美的方式对待过。1992年,我在泰特美术馆举办展览的时候,几乎每个评论家都讨厌它。到圣诞节的时候,一些报纸还弄了类似‘最烂的展览’这样的标题给我。这回,我估计是人们开始认识到,过去的五六十年里,我也干了些正经事。而且,鉴于我比我的同龄人都长寿,约瑟夫博伊斯和约翰莱瑟姆已经死了,罗伯特・罗森伯格也死了,所以他们觉得我像是一个活古董。”

上帝给了他一支画笔

汉密尔顿生活在一个完全与艺术不沾边的家庭里,他能够对绘画着迷,是上帝给了他一支画笔。

理查德・汉密尔顿1922年出生于英国。他的父亲是一名司机,在伦敦西区的汽车展厅工作,整个家庭里没有一个人干着和艺术沾边的行当。“我想是上帝在我的手上放了一支画笔,使我鬼始神差地对绘画着了迷”,汉密尔顿这样解释。10岁时,他在图书馆看到一张艺术课的广告,兴奋地在地上翻了个跟斗,后来却被告知那是成人课程。好在汉密尔顿没有就此作罢,他像小狗一样缠着那里的老师,最终成为最小的学员。14岁的时候,他参加了一个儿童绘画比赛,尽管没能拿到奖,但是负责颁奖的一位皇家艺术学院院士却对他的作品大加赞赏,并向皇家艺术学院管理人沃尔特・拉塞尔爵士推荐了他。两年后,汉密尔顿顺利入读该校。

1940年,学校因二战而关闭。无奈之下,汉密尔顿在一个工程公司找了一份工作,混口饭吃。战争结束后,再次返回学校时,汉密尔顿已经20多岁了,皇家艺术学院也完全变了样。“那个疯狂的家伙艾尔弗雷德・芒宁斯爵士掌了权,他经常穿着马裤、拎着皮鞭四处走,真够吓人的。我的一位老师说我的画很像保罗・塞尚,芒宁斯就没好气地说,‘很多人的画作都远胜于塞尚’。我说毕加索的画展很精彩,芒宁斯就不屑地说,‘那不是诚实的法国作品,而是意大利的垃圾货’。”汉密尔顿说。

数周后,汉密尔顿收到一纸通知,上面写着:校长不认为该学生在教学中有所受益。就这样,汉密尔顿的学生生涯被疯狂的芒宁斯爵士终结了,他满怀不情愿地被拖进了国民预备役。两年之后,他来到斯莱德艺术大学的当代艺术研究所,做一些展览方面的工作。在这里,汉密尔顿遇到了奈杰尔・亨德森,此人向汉密尔顿介绍了杜尚的作品以及达西温特・汤普森的书,这对于汉密尔顿创作风格的确立,是不可抹去的一笔。

由他定义的“波普文化”

“波普艺术,是大众流行的、转瞬即逝的、消耗性的,低成本、大量生产的,年轻的、淘气的、性感的、手法巧妙的、富于魅力的一桩大生意。”汉密尔顿给出的“波普艺术”概念沿用至今。

1956年,汉密尔顿在积累了展览工作经验之后,终于办了一场个人展览“这就是明天”,其中一幅拼贴壁画的照片《是什么使今天的家庭如此独特、如此具有魅力?》是英国第一幅波普艺术作品。在展览上,这件浓缩了现代消费者文化特征的作品格外引人注目,“波普”(POP)这个词被写在一个肌肉发达、正在做着健美动作的男人握着的棒棒糖形状的网球拍上。

1957年,汉密尔顿写信给野兽派建筑师艾莉森和彼得史密森,这对夫妇当年也参加了“这就是明天”的展览,并且很是欣赏。他们商讨着举行另一次类似题材展览的想法。正是在这封短笺中,汉密尔顿创造了“渡普艺术”这个短语,他这样写道:“波普艺术,是大众流行的、转瞬即逝的、消耗性的、低成本、大量生产的、年轻的、淘气的、性感的、手法巧妙的、富于魅力的一桩大生意。”

此后,汉密尔顿的事业获得了腾飞。1960年,他为杜尚的作品《绿盒子》中的文字注解出版了一个抄本,1965年,他重建了已于1926年被砸成碎片的杜尚作品《大镜子》。但是,到这时候他们还没见过面。“那是巴黎的一个午餐会,客人只有我,勒内・马格里特和他妻子,以及杜尚夫妇。杜尚是你能想象到的最具魅力的人物:和气,聪明,妙趣横生。”从那之后,只要在巴黎,这对师徒就形影不离。

在伦敦最著名的画商罗伯特・弗雷泽成为汉密尔顿的经纪人之后,他终于可以潜心创作了。弗雷泽时常举办聚会,介绍一些圈中大腕给汉密尔顿认识。正是因为弗雷泽的推荐,汉密尔顿受邀为甲壳虫乐队设计专辑封面。“我还记得我去找保罗・麦卡特尼,那时他正在表演。于是我坐在外边的办公室里等他,还颇觉有趣,因为到处都是穿短裙长靴的姑娘们。”在弗雷泽的策划下,汉密尔顿举办了三次展览,可是后来发生了著名的搜查事件,画廊关闭了。

愤怒,是他的创作灵感

他不在乎大师的头衔,亦不关注年轻的艺术家,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东西是前人没有做过的。

1970年,汉密尔顿和妻子丽塔搬到了北部,他们生活在牛津郡的农场,并将其作为工作室。他的作品开始变得日益政治化,作品里出现了很多裹着毯子的“抗议者”。这一风格也影响了很多当代艺术的后来者,例如达明・赫斯特。他还短暂地投身工业设计领域(他喜欢计算机,并亲自设计过两台)。

尽管被誉为“波普之父”,但汉密尔顿一点儿也不关注年轻的艺术家。他无法想象与翠西・艾敏的对话能超过5分钟,因为“那太乏味了”!尽管他对赫斯特的鲨鱼很感兴趣,但赫斯特的画还是让他烦得半死。他确信他们正在创作的东西都是前人做过了的,甚至不只是杜尚做过。“看到这些作品,你会这么想:哥们儿,你已经晚了50年了。”汉密尔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

现在,88岁高龄的汉密尔顿仍在进行创作,再造的欲望一直驱使着他前进,愤怒时常是他的创作源泉。他近期的作品同样来自诸如此类的缘由。他有一个新作品将在蛇厅展出,那是一块奖章,奖章圆盘的正面是阿拉斯泰尔・坎贝尔。他的头上是一段拉丁语献词:“这是我们能找到的和拉丁语‘粉饰’最接近的东西。”汉密尔顿用骨瘦如柴的手指描画着它的轮廓:“这恐怕完全是我一怒之下的产物。”听起来有一些凶巴巴,但却让人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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