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立中心意识读诗文

时间:2022-07-08 03:36:12

确立中心意识读诗文

诗文的“中心”,一般是指诗文所要表达的主题思想,一般来说,一篇诗文,只有一个主题思想。当然,我们不妨把“中心”的内涵扩大一些,它还可以指诗文中所叙述或描写的主要对象即人物,一般情况来说,一篇诗文的主要人物只有一个;也可以指诗文中所传递出来的主要情感,或喜悦、或感伤、或愤慨等。

写作教学时,老师们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围绕中心选材、剪材”。其实,写作时,哪里仅仅是“选材、剪材”需要围绕中心,遣词造句、修辞手法、写作技巧、结构安排、精巧构思等,哪一方面不需要围绕“中心”呢?也就是说,“中心”是核心,是统帅,在写作的要素中处于支配地位,而选材剪材、遣词造句、修辞手法、写作技巧、结构安排、精巧构思等,无不是突现“中心”的手段和方法。

这个写作的基本要求给那些诗文阅读者以很好的启示,即阅读时,当欣赏到选材剪材、遣词造句、修辞手法、写作技巧、结构安排、精巧构思等妙处的时候,要将其与诗文的“中心”紧紧地联系起来,才能正确并深刻地理解诗文,从而与作者会心一笑。

一、联系中心,明确诗文的阅读方向

如:

小 园

[清]黎?摇简

水影动深树,山光窥短墙。

秋村黄叶满,一半入斜阳。

幽竹如人静,寒花为我芳。

小园宜小立,新月似新霜。

我问学生,第二句为什么用“窥”字时,许多同学根据自身的生活经验迅速回答说,因为“好奇”。单独看这句诗,当然不能算错,因为生活中一般都是因为人们有“好奇心”,才会去“窥”探嘛。但仔细思索一下,至少还存在着这样一种可能性,即,事物的神秘、精彩也会激发出人们心中的好奇心,从而引得人们去“窥”探。两种可能性,是两种不同的角度,也是对“窥”字理解的两个不同方向,方向不同,对诗歌的理解就会逐渐出现偏差。

那么,在这首诗的语境中,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呢?

从诗句本身来看,“窥”的动作发出者是“山光”,因此,作者用“窥”字似乎要表现的是“山光”的好奇、调皮与可爱。然而,我们发现,这首诗的题目是“小园”,这意味着“小园”是本首诗所要描写的对象,即本诗的“中心”,因此,应从“小园”这个方向或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即“山光”竟然会“窥短墙”,足见“小园”中的景色是多么的美丽,充满了诱惑力,从而表达作者对小园的喜爱与赞美之情。

学生由于没有确立中心意识,以致于方向有误,导致理解有所偏差。

二、联系中心,解除诗文阅读的困惑

如:

夜 直

王安石

金炉香烬漏声残,翦翦春风阵阵寒。

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干。

【注】宋代制度,翰林学士每夜轮流在学士院值班。写本诗时,宋神宗决定采纳作者意见,实行新法。

许多学生在理解这首诗时非常困惑:从注释来看,这首诗应该表现的是作者由于意见被宋神宗采纳,新法即将实行时内心的喜悦;可是,诗中却用了“香烬”“漏声残”“阵阵寒”“恼人”“眠不得”等这样一些在他们看来表现伤心、难过的词语。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同时,在诗中也有“春风”“春色”这些美好的词,不也与上述那些词不相和谐吗?

其实,如果确立了中心意识后,这些困惑就不成其困惑了!

注释已经表明了这首诗的基本感情倾向,即喜悦。这就是这首诗的“中心”,它是理解这首诗的统帅、核心,诗中字词的理解必须以此为基础,而不能让这个“中心”去迁就字词的理解。古人说“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由此,我们知道,第一句中“香烬”的含义是金炉中的香已全部燃尽,变成灰烬。“漏声残”的含义是计时的铜壸滴漏之声行将结束。它们都告诉读者,夜晚将尽,天色将明,它表明作者整夜难眠,反映了由于意见被宋神宗采纳、新法即将实行时作者内心的激动与喜悦。

在“喜悦”这一中心的统帅之下,我们可以明确知道,第二句中“翦翦”“阵阵寒”,一定不是表现人物内心的悲伤,可为什么会有“寒”呢?只有一个解释,即此时正处于初春时节,春寒料峭,当然会“春风阵阵寒”。彻夜难眠的作者步出香雾氤氲的卧室,进入庭院,此时,轻风吹拂,晓寒微侵,带给作者以清新的春的气息。

第三句中的“眠不得”与第一句中的“香烬”“漏声残”相呼应,而“恼人”如果解释为“使人恼怒”,则与中心“喜悦”之情相抵触,因此,我们可以断定,这里的“恼人”一定不是“使人恼怒”的含义。在这个语境中,它只有一个含义,即“撩人”,美好的春色撩拨起作者内心的激动,使作者彻夜难眠。当然,这里的“春色”,既指眼前实际的“春色”,也指君王的信任。是眼前的“春色”,更是君王的信任撩拨起作者内心的激动,使作者彻夜难眠。

三、联系中心,加深对诗文的理解

鲁迅先生的名篇《故乡》中有这样一个句子: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的母亲早已迎着出来了,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

老师们往往是这样分析的:这个句子使用了比拟的修辞手法,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了宏儿活泼、可爱的性格特点。

如果老师的分析仅限于此,那么,一些疑问就会产生:

《故乡》是小说,人物是虚构的,那么,为什么作者一定要把宏儿塑造成一个“活泼、可爱”的人呢?是否可以把宏儿塑造成一个“内向、羞怯”的人呢?如果既可以把宏儿塑造成一个“活泼、可爱”的人,又可以把宏儿塑造成一个“内向、羞怯”的人,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宏儿这个人物可有可无呢?如果人物可有可无,那么,这是否意味着这篇小说内容太随意,构思太散漫了呢?

很明显,作为大家,作者鲁迅是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如果是这样,《故乡》也不可能成为名篇,长久存在于中学课本中。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既然作者虚构了宏儿这个人物,那么这个人物“活泼、可爱”的性格特点就有其必然性了。而这种必然性一定体现在对小说“中心”即主题思想的强化上了,毕竟,“中心”是诗文阅读的核心、统帅。那么,这个人物的存在是如何强化主题思想呢?

仔细研读文章,我们发现,小说中存在三组人物:少年闰土和少年的“我”,中年闰土和中年的“我”以及水生和宏儿。

少年闰土和少年的“我”,何其纯真,充满生气,富有热情。中年闰土和中年的“我”,是前者的未来,经过二十年的变迁,他们有的是成年人的麻木、愚钝以及对生活的无望,从他们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国普通民众的生命和活力是如何被扼杀了,这让人何其痛心!这就是小说要表现的主题。

水生和宏儿呢?他们是中年闰土和中年的“我”的儿子和侄儿,是他们的未来,也是中国的未来。他们会变成怎样的人呢?中国的未来会怎样呢?作者虚构这样一个人物,也将这一疑问设置在了每一个读者的心中,引起他们的思考与忧虑。这个人物的设置使主题得以深化,令人回味。

怪不得作者在文中借“我”的内心表达了不愿宏儿和水生“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他们“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他们“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而希望他们有“新”的生活的愿望,也正是如此,作者在小说的结尾为读者再次描写了儿时故乡的美景,这也是作者理想中未来中国的美好愿景吧!

如果作者将这组人物塑造为“内向、羞怯”,那他们就不能与中年闰土和中年的“我”形成更为鲜明的对比,从而削弱对主题的深化。如果没有这组人物,也就谈不上深化主题了。

因此,小说中,宏儿看到“我”回来,怎能不像小鸟一样“飞了出来”呢?

只有与中心联系起来,对这个句子的理解才能准确,深刻!这既是遣词造句、修辞手法,也是小说的精巧构思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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