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多伦夜 自在草原行

时间:2022-07-04 01:40:12

情迷多伦夜 自在草原行

说实话,草原对于久居城市的我,一直都是一个空洞的视觉存在,无论旁人如何夸张、渲染、描摹,那无际的绿和澄澈的蓝,于我都是一种吃力想象。终于,在这个炎热的7月让我赶上了一次正蓝旗金莲川――多伦草原之行!第一次入住原始蒙古包、和当地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在元上都遗址凭风怀古、在沙地里越野撒欢……三天原生态的草原生活,绝对是一次涤濯心灵之旅。

情迷草原之夜

北京到内蒙古正蓝旗牧场有500多公里,要将近8个小时的车程,从穿过河北和内蒙古交界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眼睛便始终没离开过车窗外的绿,整片整片的草原,一直渲染到天边,偶尔还会冒出来点点的羊群马匹。就连天上的云也自成一道风景,它们显得极有层次,绵软的质感,晕染着强烈的阳光,闪出一道道金边。

到达正蓝旗五一牧场,已经晚上八点钟,天色大暗,草原的风也开始变凉,一行人裹着厚衣服一股脑地躲进了蒙古包。这个由特制“哈那”(支撑围栏)撑起小小的蒙古包,外面还裹着两三层的羊毛毡用来挡风,虽然这只是用于接待客人的蒙古包,但是搭建者完全按照当地人的习惯,不管是材料还是包里的布置都保持着原始的风格,让来此地的行游者们体验到最原生态的草原生活。

晚宴是当地人整整准备了一天的大餐,新鲜的手把肉、羊血肠、大碗的马奶酒……牧民上菜的时候特意传过来一把锋利的刀子,原来羊肉块太大,得在桌上自己动手切,这吃法,实在带劲,人们也一下子融入了草原人们豪放不羁的氛围里。饭毕,当地人点上篝火,为我们驱寒,火苗蹿起来一人多高,噼里啪啦地爆响,映着或熟悉或陌生的脸。紧接着是马头琴表演,伴着一曲苍凉调子――《鸿雁》,人们渐渐安静下来,盘腿席地而坐。回想自己曾试图在网上寻找最纯正的马头琴音,如今竟能端坐于草原,亲自感受来自苍茫草原马头琴的穿透力,一时不能自己!我抬眼看草原的月,仿佛离人很近,微晕着,单薄又清凉,似乎是特意配合这低缓而悠长的琴音。

草原的夜找不到任何灯光,黑暗围堵了人的方向感。活动结束回蒙古包时,如果没有当地人的指引带路,我们这一伙人完全找不到回去的方向。离开了城市一贯的霓虹交错,回归到大自然最为平常的面目,竟让我们一度难以适应。

繁华极盛后的空城

行程第二天,我们要去参观元上都遗址。下车没走多久,一块崭新的石碑突兀地立在眼前,感觉是在草原凭空设了个门,刻着醒目的大字:元上都遗址。这里曾是大蒙古国统治中心的国都城址,见证了忽必烈建元的盛况。它与燕京(北京)大都威严对望,是皇帝及随行大臣、官员长达半年的避暑理政之地,1307年忽必烈之孙在张北地区建立中都,元上都、元大都、元中都在历史上并驾齐名。

说它是空城,毫不夸张。我想象中的元上都遗址至少应该有残墙断壁、瓦砾石堆,可是这里除了城门那一点狭窄的墙,我几乎看不到半点都城存在的痕迹。

顺着草原中间开辟出来的小道走,两边除了草还是草,满眼尽是荒无人烟的绿。按照都城遗址分布图,这条路就是当年“都城”的主干街道。路上每隔一段设置一个石碑,向我这样的追寻者描摹着当年都城恢弘的布局。朝政之地、大安阁、万安阁、统天阁……每个宫殿的分布、每条道路的交错、寻迹每处遗址,都需要每个到访者极力想象,带着陌生又敬畏的心情,想象已经站在威严耸立的大殿前!

曾经繁荣极盛的元上都从忽必烈建立的金莲川幕府开始,龙岗山下的这方沃土逐渐构建起他一统天下的野心,1260年忽必烈登上汗位正式昭告天下,自此上都的大名响彻了整整一百三十年!历经十一位帝王,征服四十国,拥有三千万平方公里,统治着中国史上横跨欧亚大陆最为辽阔的疆域。

建起一座城很难,不知道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其中又有多少故事已无从循迹,而吞噬一座大势已去的城又太简单,星星火,燎原势!只怪整座都城基本都是木制结构,我仿佛已经看见窜着红光的火苗毫不留情的扫荡。如今这苍茫的草原早就埋没一切人为迹象,以最平常的姿态,衔接着金莲川草原的绿,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一方土地曾是大国权利的象征,每一寸都布满沧桑,而此时却独独留一方荒芜,缄默着没有一句话,或许这就是草原的性格,直白又刚烈,不留后人在此唏嘘,一个朝代的兴衰才是人类生存最为壮烈也最平常的演进。这样想着,突然觉得眼前这片承载着厚重历史的草原显得越发茂盛。

滑沙漂流野一回

从正蓝旗到多伦草原还需要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多伦县原名多伦诺尔(蒙语),意为七个湖泊。蒙语中人们把草原上的水域称为“淖尔”,下了车,一行人最先被眼前宽广的湖水所吸引。嵌在明亮绿色之中的水特别生动,银白的闪动,粼粼的水花,人们一走进,惊起一滩水鸟,扑棱着翅膀到别处着陆,那种悠闲让人联想到鸟语环绕的南国之乡。还没等我们从这安逸情调中抽离出来,草原上已经赫然停了一排越野车,招待我们的人在车上一挥手,走,带你们刺激一把,滑沙、漂流去!

颠簸的越野车,一车的尖叫声。开车的汉子一副哪里崎岖就往哪里开的架势,着实吓坏了那些娇弱女孩。浅水、荒滩、曲折的沙地,车子疯了似的颠簸,接连溅起泥水和飞舞的沙子,再看看从车上下来的人,一个个脸色惨白,等缓过劲儿来直说:真过瘾!

经过一路的疯狂越野,我们终于抵达多伦最细腻的沙地,往下一看,沙地的坡度八九米,直愣愣地滑下去还真有点胆怯,当地人耐心地告诉我们滑沙的基本要领,不管听懂没听懂,把心一横也就上了,疾驰的滑沙板、腾起的尘土,又是一阵尖叫。

最刺激的是滑沙的终点就是湖水,没有一点缝隙,所以只要你在急速滑沙途中没有刹好车,就直接栽进这水里了!不过反过来想满身是沙,又热又干燥,去里面冲个澡,不也爽快?于是人们突然都不拘着了,撒欢似的奔向了这片广阔的水域。皮划艇漂流对于一群旱鸭子来说更是“危险”,两个人要掌握平衡、支配船桨都是技术活,往往是一个往前用劲儿一个往后用劲儿,加上旁边打水仗者的“进攻”,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玩累了,也尽兴了,每个人几乎都是满身泥水的狼狈相。待到折回蒙古包,吃过最后一顿羊肉大餐,我们一行人也将告别了。

归途中,我几乎是昏睡过来的,并不是因为累,而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告别,久居草原的人们早已熟悉的景致,我作为外来者,终是过客,不得不从这片纯净之中撤离,一时有些不舍,也算是在三天草原行终结之时矫情了一把。希望一觉醒来,草原依旧留给我一个迷离的虚影,让我再次带着期望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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