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人与神的中介

【摘要】萨满教是一种古老而又神秘的原始宗教，其广泛分布于亚欧大陆和北美地区，形成极具特色的萨满文化圈，尤其以北亚地区最具特色和代表性。在萨满教中，万物有灵论奠定了其信仰基础，主要包括三方面，对自然的崇拜、对动植物的崇拜和对祖先的崇拜。关于万物有灵论，泰勒在《原始文化》中指出：这种宗教是对“有灵气存在”、“灵”、精灵等的信仰。此类信仰之得以萌生，是由于原始人对于他们自身以及所熟悉者偶尔遭遇的种种异象，诸如梦境、昏厥、幻觉、疾病，乃至死亡，感到困惑莫解，亟欲探知其究竟，每逢遇到诸如此类现象，“蒙昧的哲人”无法求得恰切的解释，于是确定却有一种形体极微、与人同形同貌者寄于人体内，并且可以暂时他往或是一去不复返，这便是所谓的“有灵”观念。

【关键词】史书 萨满教

史书对于萨满教的记载最早见诸于南宋徐梦莘的《三朝北盟会编》，在这本书中作者最早指出：“珊蛮者，女真语巫妪也。以其变通如神，粘罕以下莫能及。”书中的“珊蛮”就是萨满，是女真人女巫的称号。萨满（saman）这个词在通古斯―女真语中是由动词sambi派生出来的，sambi是“知之”、“知晓”的意思，动词sambi是由词干sam和词尾bi组成，去掉bi，代之以an，就派生出一个名词saman（萨满），其含义为“通达之人”、“晓事之人”、“智者”、“贤者”等，1692年，俄国人艾维尔特・伊斯布兰特・伊代斯访问中国，在中国旅行记中第一次将满族的萨满介绍到全世界。从此国际上才知道在中国的北方有一个“shaman”主宰的神秘世界，并把这个世界里原始崇拜和信仰称之为“shamanism”。于是这个词便成为至今国际上通用的专有名词，现今我国译为“萨满教”。

萨满教因萨满而得名，故萨满的存在是其主要特征之一，萨满的主要活动就是跳神，也有人称为“萨满舞”，萨满通过跳神祈求生产丰收和生活富足，通过跳神为人们驱邪治病和禳灾避祸。刘厚生在《关于萨满教的界定、起源与传播》一文中指出，“禳灾祈福”、“祛病扶伤”、“娱人娱神”作为萨满教活动的终极目的。对于萨满的认知我们可以从《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对萨满教的解释可见一斑。在《大不列颠百科全书》（1980年版）的萨满教条目中，认为19世纪北亚萨满教可以作为典型形式。

萨满的职能主要包括驱邪治病、占卜吉凶、祭祀祈祷三种。

一、驱邪治病

在驱邪治病时，萨满则担任着巫医这一角色。色音认为，归根到底萨满的治病方式可以归结为向外型和向内型两大类型，向外型是把入体内的恶灵驱逐出体外，而向内型则是与此相反，把离开躯体的灵魂找回来，并重新放回体内，古今中外的萨满治病无外乎这两类。但是海西希在研究蒙古萨满教时指出，对于蒙古人讲，博、喔特根（女萨满）就是指能与灵异沟通，攘除、驱邪、占卜、治病、或诅咒的巫医。在其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专门的分工并有各自的称谓。如有专门接骨、整骨的萨满，被称为“牙思必拉其博”，他们治病时不跳神，而是采用咒语或祷词加上传统的整骨技术来医病。另一类博则被称为“安代博”，专门医治由“鬼主”作祟造成的妇女相思病，以及治疗妇女不孕症等，这种萨满术以载歌载舞的形式来宽慰妇女的病态精神，从而施行驱鬼安神的宗教治疗仪式。所以可以看出，萨满在治病时担任两个角色，一是巫，一是医，通过巫术和医术来达到驱邪治病的目的。而一个真正的萨满应该是在掌握跳神、咒语等巫术的同时具有一些科学知识和特殊技能的智者。

二、占卜吉凶

占卜的种类有：

（一）卜骨。

用骨类占卜在北方萨满教中十分普遍，采用骨卜者，各种生物所用器官，部位不同；兽类多用牙、掌骨、肋骨、胛骨、头骨等

（二）草木卜。

萨满教采用植物为卜器者尤多，并没有严格规定，

（三）星光卜。

在星卜中多以三星、北斗等为主星测时辰和方向。除此，根据星斗的分布、颜色、光度、滑抖等变态，绘制了占卜星图。

（四）金石卜。

在萨满占卜中还采用五彩矿石作为卜器，或打制石器，多为年代久远的各种形状石器，既可作神衣配饰又可作占卜神器。除此，铜镜、瓦片、瓷片、琥珀、琉球、元宝、古钱等等都可作为卜器。

（五）梦卜。

在萨满教中，做梦被认为是某种灾难或是喜事降临的征兆。

（六）神偶和神器卜。

神偶和神器占卜在萨满教中占有突出地位，神偶分为木神偶、骨神偶、石神偶等，包括自然神祗、宇宙神祗和祖先神祗。萨满所用的神器如境、铃、刀、酒盅等。

萨满为氏族生产、生活观测地理、天象、星状、地貌、风态、云色、居宅、洪涝、地震、雪况等，以及绘制地图、星图等。近世，萨满的这种占卜已经式微，但某些占卜方式任然保留了下来。

三、祭祀祈祷

通过祭祀和祈祷来怯灾求福是萨满是重要职能之一。萨满通过举行各种祭祀活动，为族人烧香还愿、求子祈福、期盼安康 。

在黑龙江满族中， 影响最深的当属烧香祭和许愿祭。烧香祭一般是指官祭， “官”即“公”， 即为了全体族人的公共利益， 围绕可能出现的水灾、瘟疫、地震等各种难以抗拒的 自然灾害所举 行的大型祭祀。烧香祭一般安排在秋季举行， 祭祀时间长短不一， 祭祀内容有具体要求。祭祀程序由萨满主持， 先是由族人把祖宗匣子接回， 放在即将举行活动的 族人家里， 然后按照固 定的程序组织祭祀。全体族人无 论家住哪里， 身在何处， 都要及时赶回， 不得无故缺席。祭祀间隙， 有时伴有喜庆色彩的娱乐活动。全体族人借助烧香祭活动， 意在表达感谢之情， 确保族人人丁兴旺、 生活幸福。同时确保有难族人化险为夷、 转危为安。相对而言， 许愿祭是指族人遭遇不幸或者遇到不吉利后， 通过许愿祭祀， 求得家人逢凶化吉， 幸福平安。在黑龙江满族人家庭中， 一般孩子生病、 家人远行、 遭遇坎坷或牲畜遇险等都要求助神灵保佑。如果神灵应验， 就要以祖先名义行还愿礼仪。

综上所述，萨满的职能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即驱邪治病，占卜吉凶和祭祀祈祷，分析萨满的职能时，不应简单地将其归类为一般宗教神职人员，而是从世俗和巫术两方面来考虑，但无论如何，萨满都是一位智者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