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我们的暑假

时间:2022-06-28 10:29:47

记录我们的暑假

吴凡记录一个让自己感动的人:不肯打伞的男孩

“虾子退着走路,它的尾巴一撅,能在水里弹二三米远呢。”这是8岁的小亮看到冰箱上贴着的一只虾子后告诉我的,在这之前,我从不知道小小的虾子是如何走路的。小亮继续在房间里自由自在地转悠,东摸摸西瞧瞧。“切,恁么个东西还插在家里呢!”很快,妈妈插在陶罐里的一大蓬芦苇让他好笑又不以为然。“这个有什么插头,我家前面的河滩上一大片哩!”

小亮的爸爸在镇上开了家杂货店,这次进城进货,根本就不打算带他来,说他顽皮得吓死人。小亮是自己爬在车后死活跟来的。小亮爸爸说,这孩子从小就没了妈,野天野地里长大,是头野牛。

置办好货物,小亮就要和爸爸回乡下了。妈妈问他想要什么,他眯眼一笑,有点害羞地说:“想吃一块冰。”“这么热的天,哪里来的冰?”妈妈故意逗他,小亮朝沙发上一歪:“来的时候,我都在街上看到了,包成――块一块的,在一个白色的柜子里放着,一开柜子就直冒冷气呢。”小亮就是想知道,夏天里的冰块是个什么味道,小亮想得很细致,他说千万不要拖到走的时候再吃,一上车就吐光了,等于白吃,自己晕车晕得像个死人。

小亮走的那天晚上,我跑去跟妈妈申请――和小亮去野一段日子,去看看虾子怎么走路,包准儿暑假日记也有内容了。妈妈爽快地同意了。

第二天走的时候,雨正下得轰轰烈烈。我找出伞,小亮却不肯打:“切――还打伞呢厂仿佛伞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东西。小亮的爸爸说:“随他去。他常常冒雨冒雪地跑四五里路,翻两座大山去上学。乡下的娃娃没得那么金贵。”

小亮和奶奶住在离镇三十多里的老屋。屋的对面有一条安静的河,河滩上果真有一大片高过人头的芦苇,白天日头再毒,晚上电会有凉丝丝的风从河那边吹过来。小亮的家是几间土坯房,黄泥巴的墙上,有一个蜂窝,屋檐下嗡嗡飞进飞出的蜜蜂和屋里的人和睦相处。小亮的奶奶满脸深一道浅一道的皱纹,没事就坐在门前纳鞋底,银亮的针牵着粗粗的线;呼呼地穿棱。

“亮伢子他娘没的时候,他还是个吃奶的孩子。那个夏天啊,太阳毒得像一把把刀子,他娘和他大吵架怄气昏了头,将他随手丢进大门口晒得快要起火的草垛旁,进屋就喝了农药……等我们过后想起这小伢儿,他已经晒成了一个烤熟的红薯,还冲着我笑呢……”奶奶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念叨着。

“亮伢子小时候,看别的娃都有娘牵着手去外婆家,就呆鹅似的站着,久久地看啊看,转背一溜烟跑到他娘的坟头,把那些猪拱鸡刨伪大坑小滑,一个一个填起来。”

“我病了,亮伢子就锅上锅下地忙一家人的饭菜,伺候猪鸭鸡狗。他野得很,上房揭瓦下河摸鱼;站在牛背上捉苍蝇……常常挨打,他大打我也打,他挨了打还嘻皮憨脸地笑,亮伢子从来不哭,哭了也没人哄他。他的脚吃鞋子凶着呢,半个月一双,我老得给他做鞋,这双还没做好脚上的已经破了。他大恨透了他的一双脚,每次将新鞋扔给他都要警告:‘再穿破了,剁掉你的脚趾头!’”

奶奶和我说这些的时候,小亮正在树上摘苹果,他说要给我摘一个被太阳晒得黄澄澄甜丝丝的,跳下树,他丢给奶奶和我一人一个,自己留着最青的那个。

每天一早,我就起床和小亮一起去放牛,牵着牛儿在田埂野草间慢悠悠地走。小亮从6岁起就放牛了,他喜欢伏在牛背上打盹,牛吃到哪里,就把他驮到哪里;小亮说牛儿吃草的声音是唰唰唰的,然后扯一片树叶,教我怎么用它吹出一段欢快的调子。

小亮带我去钓“龙虾”。他说“龙虾”咬住了食就死死不放,只要轻轻一拎竹竿,用小网一抄,它就跑不掉了。小亮找出作文本,很骄傲地指给我看,他写“龙虾”的作文老师给了95分。

小亮教我学会了爬树、割猪草、钓龙虾、抓螃蟹,只是这些一回城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我走的那天,小亮送我去拦车,我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透过那溅满泥点的车玻璃,看着小亮黝黑的脸越来越远……

施蕾蕾记录一次难忘的经历:我和表去追星

短短的寸头,白底蓝花儿的短袖衬衣,一条褐色的休闲裤,一双蓝色笨头笨脑的旅游鞋,手里抓着一只矿泉水瓶――第一次与自己的偶像如此接近,我心潮澎湃,心跳加速。

听表妹说郑渊洁要开小读者见面会,幸福一下就击得我头晕目眩……什么,郑渊洁?就是写皮皮鲁和鲁西西故事的那个郑渊洁?就是那个把儿子留在家里自己教育的酷爸爸?我可是看着他的《童话大王》长大的,至今抽屉里还收藏着厚厚一叠《童话大王》杂志呢,激动完了,头脑恢复清醒,赶紧以校刊记者身份给主编大人打电话,确定写一篇揭示童话大王神秘面目的文章,顺便,,假公挤私,也和偶像亲密接触一回。

和一大帮叽叽喳喳的四年级小学生进入会场。主角终于出场,他落坐主席台上,把矿泉水瓶放到脚边,然后解释说:“电视节目做多了,主持人老提醒不能让矿泉水瓶出镜,因为厂家投给赞助费,”说完他先开心地笑起来,像孩子一样透彻的笑声,其实他已经是个5l岁的年轻“老头儿”了。

正式开讲了,一口京腔普通话,语调低缓亲切,他像在和我们聊天,轻轻的,缓缓的。他讲自己从1979年在《儿童文学》上发表了平生第一篇童话小说《黑黑在诚实岛》,到如何成为作家,如何和命合成大师米勒对话以及对“教育期待”这个问题的追寻。对那帮小学四年级的娃娃来说,这些问题的确深奥了点,远没有他的童话故事魅力大,于是会场里几百张小嘴嘤嘤嗡嗡,像聚集了无数只小蜜蜂,就连带队的老师也束手无策。开小会可是不尊重人的表现,我偷偷看看台亡,他不得不挺费劲地不断提高音量,却不要求台下的蜜蜂们“封嘴”,甚至都没有皱一下眉头,更没有因此而敷衍,草草结束。计划里的一个小时的见面会,还延长了十多分钟。

见面会结束,丫头小子们无限热忱地都涌向了台前,要求签名的,要求合影的,顿时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和表妹耐心地等啊等,终于等到人少了,才靠上前去。表妹和我一样喜欢他的童话,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和童话大王合个影,可当她站到他身边,我才发现,他俩一高一矮,悬殊太大,镜头左歪右歪都调整不过来。他挺自然地半蹲下来,和表妹调到一个高度,表妹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调皮地说:“郑渊洁向我看齐!”

表妹把这张照片放到了电脑桌面上。而我在那篇文章里写道:“这位只上过四年小学,却写出近千万字作品的童话大王,用他笔下的皮皮鲁、鲁西西、罗克、舒克、贝塔等形象影响了我们这一代人,而他营造的童话王国,还将继续影响更多的人。”

罗程记录一段养鱼生活:我家新添丁

在宠鱼店里,一排拳头大小的玻璃罐子,每只里都养着一条色彩艳丽的大尾巴鱼,宝石红,孔雀蓝,浅紫,翠绿……我把网子伸进去,那只乐意自投罗网的,就是和我有缘的。一只深红色的家伙悠哉游哉好奇地跑到网边,嘿,就是这只泰国斗鱼了。特意又买下一只小小的透明鱼,给它做伴。

到家后我就忙活着为它安家落户。一口带着荷叶边的小鱼缸,安放在阳台的花草下。水中的他羽衣翩跹,游姿曼妙,温良恭谨,特赐名小乖。事实证明小乖果真是一个皮实的孩子,那条透明的小鱼两天后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缸里,小乖一点事儿没有,照样撒坎儿,吃嘛嘛香。

经历了这次事件,我开始上网查资料,下苦功。在鱼缸底铺上石子,那些石子可是我不辞辛苦从旅游胜地背回来的,妈妈也慷慨地把她养的几根富贵竹贡献出来,最大限度地模拟自然生态.喂食换水也都严格实行标准化管理。

小乖十分机灵,每回我一靠近,它立刻浮上水面讨吃的,而当我伸出“黑手”捞鱼换水时,它立刻钻进富贵竹茂盛的根须下,害得我每次都要拔竹现鱼,才能将它捉拿归案。

过了十来天,爸爸抱回一口鱼缸,于是,我家的淡水养鱼事业扩大规模,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爸爸又投入了不少资产,过滤器、加热棒、氧泵、顶灯盖等一应齐全,并遵循前辈们“养鱼先养水”的金科玉律,用添加剂迅速建立起一个微生物的王国,验收合格后.择了良辰吉日,让小乖搬了进去。

从宿舍搬到花园豪宅后,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小乖东游西看,又探险又撒欢儿,唯独对一直享用韵色食失去了兴趣,兴奋得两天没吃东西。要知道它以前每天可是一早一晚曹打不动吃两顿,报吞虎咽。我忧心忡忡,和爸爸赶紧跑到宠鱼店求助。“没事儿,儿大不吃饿不死的、”店主见惯不惊。第四天晚上,我再次心急如焚地出现在宠龟店,拿回―瓶干线虫。小乖终于胃口大开;原来边家伙还是个食肉动物。

一天晚上,我们正着电视,一扭头忽然发现小乖不对劲。只见它背鲭倒竖,尾巴乍得像蒲扇,怒目圆睁,紧盯着缸壁,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我赶紧喊来爸爸,爸爸运用他最近学习的知识判断:“缸里亮,屋里黑,小乖从玻璃上看见自己的影子,以为是另一条好汉,就摆开阵势要同他要拼命了。泰国斗鱼性情刚烈,如二雄相遇,一定要浴血厮杀,拼个你死我活。”我们赶紧关上缸顶灯,打开屋的大灯,小乖果然立刻放松下来,和颜悦色地游走了。

小乖独享花园豪宅的神仙日子过了半个月,我们就又请进两位新房客:一条小红剑和一条清道夫。人丁单薄的家里添了三个鱼口,生活也多了许多乐趣。每天的喂鱼,成了全家踊跃参与的项目。我们在外面抢鱼食袋,鱼儿们在缸里抢食,已经成为了我家的一大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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