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卧鱼》为何不能称遗产?

时间:2022-06-25 01: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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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祥卧鱼》表现了百善“孝”为先,一个不懂孝行,没有

《音乐周报》7月2日发表刘红庆君的《柳琴新戏敢称“遗产”?》一文,对前不久参加“2008年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展演”的山东省临沂市柳琴剧团演出的《王祥卧鱼》进行了全面炮轰,称其为“反传统”的“伪遗产”“伪艺术”“伪现代”,企图对其予以全盘否定。可惜的是,刘君所列罪状十分武断,并非事实。

《王祥卧鱼》是否真如刘君所说“不是好戏,是很差的戏”,本文姑且不论,因为一出戏的优劣好坏,见仁见智,可以各抒己见嘛!我要说的是,刘文的“三伪高帽”是戴不到它头上去的。

《王祥卧鱼》绝非“伪遗产”

柳琴戏《王祥卧鱼》是根据西晋发生在琅邪临沂白沙埠王祥(184―268)在数九寒冬冰天雪地卧冰求鱼的真事改编的新编历史戏。这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孝行故事,在沂蒙一带流行了近两千年。临沂市柳琴团于2007年10月在“中国(枣庄)柳琴戏艺术周”演出该剧后,《王祥卧鱼》荣获组织、编剧、导演、音乐设计、舞美设计等八个单项奖。今年6月在我国举行的第三个文化遗产日之际,应文化部之邀来北京献演。刘红庆君撰文批评为“伪遗产”的《王祥卧鱼》,就是此次由文化部主办的展演剧目之一。

据刘君说“叫人很愤怒”的是:“柳琴戏《王祥卧鱼》是个新剧目……一个面对观众不到一年的剧目,就敢说自己是‘遗产’”。这里有个概念值得注意:柳琴戏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之一,是指的剧种柳琴戏,而不是指某一个剧目,更未限定是传统剧目、新编历史剧目或现代剧目。因为,什么是传统的问题,历来众说纷纭。以戏曲艺术来说,无庸讳言,一提到戏曲传统,一般都认为仅是指“前天”(古代)和“昨天”(近代)的剧目。但实际上,传统是一条河流,戏曲自南宋形成以来,每一代戏曲传统文化的传承者的使命都在继承的同时,又致力于创造“现代”及“未来”所没有的东西,使戏曲传统文化按新的维度向“现代”及“未来”发展。《王祥卧鱼》尚有不完善之处,还有改进的空间,但如果说柳琴戏演了《王祥卧鱼》就成了“伪遗产”,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的柳琴戏又应该通过什么载体来流传和发展呢?

传承发展有益尝试

至于刘君指责《王祥卧鱼》是“伪‘艺术’还反‘戏曲’”,更是令人费解。《王祥卧鱼》的创编和演出不仅与“伪遗产”、“反传统”挂不上勾,而且是符合国各院2005年12月发出的《国务院关于加强文化遗产保护的通知》提出的“传承发展”精神的。中央政府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和物质文化遗产分别提出了16字方针。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物质文化遗产为:“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强管理。”将两者加以比较,可以看出,两者的前面12个字都是相同的,区别在于后面4个字,即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传承发展”,而物质文化遗产则是“加强管理”。这是因为民间戏曲、民间音乐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以口头传承为载体的“活态”资源,并非静止的文化形态,是具有“再生”功能并在不断“再生”中发展的文化遗产。所以,中央文件强调包括戏曲在内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应当“传承发展”的核心用语,用意是十分深刻的。有效的传承发展,是柳琴戏保护工作的重中之重,从一定意义上讲,《王祥卧鱼》便是柳琴戏传承发展的有益尝试,尽管它还不甚完美。

地道的戏曲音乐形态

应当看到,柳琴戏虽然有较深厚的遗产,但它不是一座静止的山,这个剧种在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都构筑着新的传统,而每个时代的创新发展也都是立足于以前的传统。《王祥卧鱼》之所以受到许多观众的喜爱,不仅是该剧抓住了在柳琴戏的发祥地临沂流传的“孝”这个中华民族恒古不变的题材,而且是深深地根植在柳琴戏的传统基础上的。当然,人们也可以有“所见不同”之处,如刘君说《王祥卧鱼》“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唱腔都丧失了特色,唱成了‘歌剧’。”但笔者的听觉感受则是这出新编历史戏较好地保留了柳琴戏的传统唱腔音乐风格,演员是唱不离柳琴戏传统拉魂腔的[慢板]、[二板]、[二行板]、[快板]、[散板]等,具有浓厚的乡土气息,虽然音乐设计为了艺术表现的需要,也吸收了民歌[绣荷包]的音乐元素,但已巧妙地加以柳琴戏化,融入到柳琴戏唱腔之中。

这是音乐学术问题,限于篇幅这里就不展开谈了。难道《王祥卧鱼》突破了传统戏“一桌两椅”的重虚轻实的做法,就成了“反传统”的“伪艺术”,我们最好还是回头活到清代柳琴戏发端之初去吧。

如果说笔者对《王祥卧鱼》的肯定是出于偏爱,那么,刘君文中引用的柳琴戏80岁的老艺人尹桂霞对柳琴戏《王祥卧鱼》的夸奖应该是业内人士的内行话吧!然而,刘君却认为“她夸戏好……也有可能(是)记者借她的口为政府吹捧”。如此武断的结论不知刘君的依据何在?《王祥卧鱼》表现了百善“孝”为先,一个不懂孝行,没有孝心的人,怎能指望他“善良”、“人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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