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草叶集》中的自我和民主主题探析

时间:2022-06-22 04:26:37

惠特曼《草叶集》中的自我和民主主题探析

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1819-1892)是美国文坛中最伟大的诗人之一,被誉为美国现代诗歌之父。惠特曼出生于美国纽约长岛的一个普通农民家庭,由于早年家境贫穷,他只读过几年小学,先后做过勤杂工、学徒、排字工人、乡村小学教师、记者等工作。惠特曼丰富的人生阅历使他一反当时美国文坛的浮华侈靡之风,不附庸所谓上流社会的牵强风雅,大胆地打破传统的诗歌格律,创造“自由体”的诗歌形式,款款深情地对自然的神奇和下层体力劳动者的伟大进行了彻底讴歌。此外,由于早年受到民主主义者托马斯・潘恩和爱默生的深远影响,惠特曼从小便具有非常强烈的民主倾向,这为其后来的文学创作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

《草叶集》是诗人惠特曼一生创作的精华总汇,也是美国诗歌史上一座灿烂的里程碑,开创了美国民族诗歌的新时代。经过不断的修改和增补,全集共收有诗歌三百余首,诗集得名于集中这样的一句诗:“哪里有土,哪里有水,哪里就长着草。”诗集中的诗歌便像是长满美国大地的芳草,生气蓬勃并散发着诱人的芳香。自我是《草叶集》中反复渲染,反复歌咏的一大主题,整部诗集围绕着开卷之作《自己之歌》这个主干对自我的形象和意象进行了深入、深刻的剖析和阐释。此外,作为激进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诗人在诗集中一直围绕着民主的主旋律,大胆讴歌美国的民主政治,由己推人,为美国当时着力塑造的价值内核贡献了不可磨灭的力量。由此可见,自我和民主是诗人着力要表现的两大主题,对这两大主题的深入鉴赏和分析无疑是进一步理解惠特曼诗歌精髓要旨的关键。

一、自我主题

自我主题贯穿了《草叶集》的始终,诗人借助这一主题的反复咏叹和描述表达了诗人高尚的自由平等的民主思想。惠特曼笔下的自我绝不是欧洲浪漫主义风格下的孱弱敏感的自我,而是强健有力甚至有些粗鲁的自我。在《自我之歌》中,诗人有着这样的描绘:“我,惠特曼,一个美国人,一个粗鲁汉,一个世界,纵情声色……饥餐,渴饮,传种接代。”[1]当然,这里的自我也并不是单纯地指某一个人或某一类人,它表现了这一时代,这一国家的整体人民的生命的律动。在《草叶集》初版的开卷之作《自己之歌》中,诗人写道:“我赞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我所讲的一切,将对你们也一样适合,因为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也同样属于你。”[2]在这首诗里,诗人歌唱了自己,歌唱了你,也歌唱了所有人,因为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诗人心中深埋的平等思想表露无遗。因此《自己之歌》也可以称之为《一切人之歌》。然而,诗人对自我的讴歌远不仅限于此,诗中的自我主题也依然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在惠特曼看来,人的灵魂和肉体对立统一共同组成了自我,肉体是灵魂的物质载体,灵魂是肉体的思想升华,灵魂依据肉体而得以存在,因此肉体的神圣无以复加。惠特曼在《自我之歌》中毫无畏惧地宣称“我是肉体的诗人,也是灵魂的诗人。”在《我歌唱带电的肉体》中,惠特曼写道:“他们不让我离开,直到我与他们同去,响应了他们,不止他们腐朽,并把他们满满地装上了灵魂。那些败坏了自己肉体的人就要隐匿自己,难道有人怀疑过么?渎污了活人的人,不是如同渎污了死者一样的坏么?肉体所做的事不是和灵魂所做的完全一样的么?假使肉体不是灵魂,那么灵魂是什么呢?”[3]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惠特曼对精神自我的信仰,对肉体自我的礼拜,灵与肉的合而为一造就了宇宙中永恒的生命存在。这样的生命高于一切,平等而自由地存活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沐浴在上帝的关照之下。

二、民主主题

惠特曼生活在美国西进扩张的鼎盛时期,生长于下层社会,从小便饱尝了人生的艰辛和社会的种种黑暗丑恶现象,对罪恶的奴隶制和种族歧视深恶痛绝,这使得他自幼便深刻地认识到自由、平等、民主的重要。此外,从青少年时期便接受的民主思想使成年后的惠特曼成为了激进的民主主义者,成为了具有强烈民主意识的作家。在他的《草叶集》中,自由民主的思想比比皆是,民主犹如一条闪耀的红线,成为了惠特曼《草叶集》的主旋律,围绕着这一主题思想,惠特曼对自由资产阶级的民主政治进行了大胆的讴歌和富有创造性的预想。在《给邦外》中,作者提到:“我听说你们在寻找什么东西来打破新世界这个谜,并为美国,为她的强有力的民主制度下个定义,因此我把我的诗篇送给你们,使你们在其中看到你们所需要的东西。”[4]在奴隶制和种族歧视的阴云笼罩下的美国满目疮痍,人们对现实社会怀揣着强烈的不满和反抗情绪,他们渴求民主,渴求自由,渴求着“打破新世界”,渴求着给美国的“民主制度下个定义。”藉此,惠特曼振臂高呼,勇敢地拿起手中的笔写下了支持民主、呼唤民主的激昂文字,并希望广大群众能在他的诗篇中汲取奋斗的力量,找到改革的方向。然而,要找到惠特曼对民主观念个人理解的真正含义,我们不得不来关注《为了你呀,民主!》:“来,我要创造永不分解的大陆,我要创造太阳自古以来照耀过的最壮丽的民族,我要创造神圣的磁性的陆地,带着同志的爱,带着永世不渝的同志爱。我要种植密如树林的友谊……我要使城市永不分离……用同志的爱,用同志间的男子汉的爱。我向你献出这些为你服务,民主啊我的爱人!……”[5]诗人通过不断地以“我”或“我要”为引导词所造成的“前呼”式紧凑感,通过一系列相关或相似物象和意象的有机排列,条理清晰明确地表达了自己鲜明坚定的资产阶级民主立场,使读者不但能通过诗行文字的本身去理解民主的内涵,也能通过相关意象物的抽象分析去领悟民主政治的真谛。在惠特曼看来,民主是汇集一切能量的团结,是同胞爱、手足爱与国家爱的密不可分的整体,是超越性别、种族、物类的世界大同,唯有此,美利坚民族才能成为“最壮丽的民族”,美国才能成为具有磁性的“神圣的陆地”。

结语

《草叶集》汇集了惠特曼一生的思想精华,借由此,惠特曼宣扬了自我和民主的思想主题,自我中渗透着民主,民主以自我为基础,自我和民主水融共同唱出了这个激进民主诗人的强烈心声,也唱出了这个时代的最强音。惠特曼,这个美国民主的“守护神”,值得我们永远的尊敬,他的《草叶集》也值得我们后世人不断的深入研究下去。

参考文献:

[1][2][3][4][5]惠特曼.草叶集[M].楚图南,李野光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7:21,61,18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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