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金东南亚的当代中国人

2013年与2014年冬春交替之时，即将面临毕业的727万大学生们开始奔波在招聘会和面试的路上。与此同时，不少毕业有若干年头却仍然漂着的大学生们开始选择离开国内的一线城市，到其他国度寻找更好的发展机会。

早几年，人们把到新加坡、日本、俄罗斯、韩国、马来西亚、泰国、印度等国家留学的现象称为“孔雀东南飞”，因为在这些国家留学，具有出签证率高、留学费用低、语言要求低等优势。如今，不仅有人选择在上述国家留学，更有许多在国内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将工作岗位锁定在了那些国家，他们希望能像祖父辈们下南洋一样在那里淘到一桶金。

技术或金钱 总得收获其一

2013年年末，26岁的湖南小伙子龙卷风（网名）告诉记者，他近来最大的感觉就是“常常在路上”。不是在办护照的路上，就是在办签证的路上；不是在办签证的路上，就是在往返老家路上；不是在往返老家的路上，就是在改签机票的路上……而所有的这一切，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解决去菲律宾工作的所有事项和后顾之忧。

到去年年底，龙卷风从大学毕业已经整整四个年头了，先后在广州和深圳从事与IT相关的工作。回忆起工作之初的辛苦，他至今记忆犹新，“工期之紧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我们晚上12点多到家真的是家常便饭，一天吃两餐算是比较奢侈了。有时口渴难耐，但是不能离开现场，工程问题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丝毫不能马虎。半夜两点到家也是常有的事，回到家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泡壶茶，真是一种享受！”后来，随着经验的不断丰富，龙卷风逐渐对工作变得游刃有余。

然而，那时的龙卷风却对工作有了新的想法，“我想我应该离开这里了。”因为，第一是待遇太低，第二是技术上无法找到突破点。

因此，在经过一番思考后，龙卷风提交了辞职报告。作为一个IT人，龙卷风相信：“要么在技术上能满足我，要么在金钱上满足我，当这两者都不能满足的时候，还继续留在这里干嘛？”

2013年11月，通过朋友介绍，龙卷风得知位于菲律宾马尼拉的一家公司正在招聘IT技术人员。虽然从未出过国，对菲律宾这个国家也了解甚少，但听朋友说公司的待遇要比目前好很多。“每年不仅发14个月的薪水，还有其他绩效奖金等，此外公司负责提供免费食宿，并且帮助员工办理工作签证。”这对于目前手头不宽裕的他来说，很诱人。因此龙卷风决定去试试，他告诉记者，“其实你懂的，无非就是想多赚点钱，让生活更好点。另外就是多增加点人生阅历。”经过几番面试，双方达成了工作意向。于是，一拿到offer后，龙卷风开始了上述的准备工作。

对于这样的选择，龙卷风有些不舍和无奈，但是很快又想通了，他说，“人生的确有很多无奈的地方，但是所有的路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人总是在磨难中受的教益最多，纵然现在困难很多，但是困难不能阻止我前进，我会竭尽全力，去做好每件事情。技术永无止境，却不能放弃，IT自有深度，但我们却不能不前进，落后势必就会挨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相信我可以做得更好。”

龙卷风告诉记者，其实做出选择这个工作的决定很难，“我们既渴望平淡平静的生活，又希望人生多点精彩。取舍之间，很难。”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还是决定出去闯一闯，“就当是人生的一次历练吧”。

临近2014年新年时，在被台风延误了一段时间后，龙卷风终于踏上了马尼拉的土地。查阅有关资料，我们可以了解到马尼拉是菲律宾的首都城市和最大的港口，是菲律宾最大的经济、文化、交通中心；拥有现代化的工业、商业和金融业。现今的马尼拉更被评为世界级城市。这里有现代化的城区，也有古老的街道教堂；这里体现着悠久的东方传统，又汇合了西班牙、美国的西方文明。然而，对身处异乡的龙卷风来说，他没有多少欣喜，他说自己是来工作赚钱，不是来旅游的，再美丽的景色也无法吸引他观赏。

在马尼拉，像龙卷风这样在IT领域从事相关工作的中国人很多。据一家技术公司的人事经理Woody介绍，他们公司有80%以上的员工都是中国人，当地人只有不到20%。Woody还介绍说，在其他马尼拉的技术公司里情况也大致相同，中国籍员工占大多数，他们主要从事与IT相关的行业，比如软件开发和系统运维，吸引他们来这里工作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薪水和待遇比国内高很多。

这一点不难理解，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所谓的“高处”，主要是指良好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在人才流动日益全球化的今天，高科技人才希望往“高处”走、愿意留在“高处”，似乎在情理之中。

中国与全球化研究中心主任王辉耀在讲到人才流动趋势时称，从世界发展潮流来看，全球化发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货物贸易的全球化流动；第二阶段是资本的全球化流动；而现在开始进入第三阶段——人才的全球化流动。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后，许多发达国家甚至发展中国家都开始通过软实力吸引人才。在这样的背景下，不少人选择到海外发展。

近来，一则关于人才的消息颇引人关注：中央人才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负责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我国流失的顶尖人才数量居世界首位，其中科学和工程领域的海外滞留率平均达87%。

而在马尼拉，之所以中国员工多，当地员工少，在Woody看来还与当地人注重休闲有关，“当地人有时宁可被扣工资也会选择休假”。而菲律宾出台的政策，对休假也颇为鼓励。2013年，根据一份在62个国家和地区休假统计显示，菲律宾的法定节假日达到15天，在被调查的62个国家中排名第6位。

一方面是当地人注重休闲，一方面则是菲律宾经济快速发展，产生了大量岗位需求。据香港《文汇报》在去年10月31日的报道称，近年来，东南亚经济体快速发展，低生活成本加上高薪酬，吸引不少外籍专才前来掘金。《2013年外籍专才开拓者调查》报告指出，亚洲薪酬优势明显，外籍专才平均薪酬水平较全球最少高出15%，相反欧洲薪酬则普遍较低。外籍人士普遍对新兴国家经济前景感到乐观，这有望推动更多年轻专才到新兴国家闯一番事业。

虽然台风海燕造成的破坏变得更加明朗，摩根大通再次下调了菲律宾2013年的经济增长预测，但主流观点预计，菲律宾经济将在2014年重建工作真正开始时呈V型复苏。

而在国内，就业形势却不容乐观。对此，十报告指出，“要推进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这是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主攻方向。必须以改善需求结构、优化产业结构、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推进城镇化为重点，着力解决制约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重大结构性问题。”而在不久前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则将大力调整产业结构作为2014年六大主要任务之一，会议别提到，把做好就业工作摆到突出位置，重点抓好高校毕业生就业和化解产能过剩中出现的下岗再就业工作。

不仅这些人的就业存在问题。据媒体报道，随着中国经济增速放缓，部分外企全球市场中的大中华区利润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缩水，为了削减成本，惠普、强生、IBM、联合利华等多家外企不约而同选择了裁员。一位前惠普员工表示，裁员已经是PC行业的大趋势，他说，包括之前联想还有一些其他的公司，都有变相的裁员。

就业难的问题，龙卷风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曾遇到过，大学毕业后，却找不到相匹配的工作。为了获得一份与自己所受教育匹配的工作，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国外那些有需求的公司，纷纷踏上了到异国工作谋生的道路。

留下或离开 取舍是个问题

其实，中国人出国打工，有很长的历史渊源。中国人大规模地向南洋移民，最早出现在鸦片战争之后。这一时期，战乱不断，赋役沉重，土地兼并加剧，人地关系极其紧张，再加上水旱灾、海潮地震等自然灾害频发，闽粤人生计困难，纷纷下南洋寻找出路。人们把这个现象形象地称为“赤脚下南洋”。

可以说当时国人下南洋主要是为了“淘金”，这种到海外淘金寻求致富的行为直到后来仍然一直延续着。上世纪70年代末期，不少中国人被发达国家和当时中国在经济上的悬殊差距所影响，以偷渡客或打工者为主的中国人开始奔走海外，在经历了艰难的创业期之后，不少人在国外有了发展，也带回了许多资金。

后来，许多拥有合法身份的务工人员出现了。据有关资料显示，1992年以来，中国境外就业人员总数已达10万人，主要分布在日本、韩国及东南亚、中东、非洲、欧洲、美洲等地，从事的工种主要为纺织、机械制造、建筑、水产品养殖加工、餐饮、护理、医疗卫生等，到境外工作人数的总量还在逐年递增，他们当中大部分人的目的就是出国赚钱。

说到在国外工作赚钱和攒钱这件事，2013年3月就来到了马尼拉工作的Robert为记者算了一笔账。他告诉记者，在马尼拉，公司给每位员工发放的餐补通常为一天270比索，周末津贴是420比索。这些餐补，应付一日三餐富富有余。他说，“当地人吃得更便宜，比如早餐一份炒面，价格约为15比索，现烤的小面包才6比索。而在便利店出售的关东煮为每个10-15比索不等。自己烧饭更便宜，有一次我请朋友吃饭，我们五个人一共买了七八斤青口贝和其他蔬菜，一共才花了400多比索，折合人民币60多元。”

Robert还告诉记者，他们这些技术人员的工资也要比其他一些行业工作人员高。“当地超市里工作的收银员和饭店里的服务员，一般工资是300比索一天，我们的薪水，折合3，000比索一天，是他们普通人的10倍，当然是高一些啦。这边的普通人如果想买个苹果手机，需要存一年的钱。”

生活成本低仅仅是一个方面，公司免费提供住宿也是个诱人的条件。记者在一家马尼拉公司的招聘网站上看到这样的内容，“公司会提供给员工每两位一套家电齐全的两室一厅公寓，每人一个房间。家电包括：洗衣机、电视、淋浴器，卧室和客厅均有独立空调，还有可做饭的厨房及用具等等。公司提供自助午餐与晚餐，目前的标准是7个菜1个汤。各方面的条件不会比国内差”。Robert告诉记者，在他认识的人当中，基本上所有公司在招聘中国技术员工时开出的条件大都如此。

即使不在公司住宿，在当地租个一居室的公寓也仅需要12，000-19，000比索，最多也就是2，000多人民币。这还是首都最繁华地段的价格，如果选择在距中心稍远的地段，房租会更便宜。

而此前在深圳工作时，Robert的生活却显得颇为拮据。他告诉记者，就像网上流行的“月薪一万在深圳能过什么样的生活”的帖子所描述的一样，每个月扣除385元个税、1，800元五险一金后，假设关内一室一厅的房子月租1，800元，300元水电煤宽带电视费用、172元交通费、150元打的费、1，300元伙食费、100元生活用品费用、300元购物费、100元电话费、600元交友费……以及偶尔出现的朋友、同学、同事结婚、生小孩、生日的事件，每月平摊200元，再加上每月给父母的600元、法定假期短途出游月均150元、去医院每月平均50元……最后仅余1，993元。而当时他的月薪还不到一万，支出却并不少，因此工作多年的Robert并没有攒下多少积蓄。对于关内均价两万以上每平的房子，Robert更是想都不敢想。就这样，不堪生活的重压，Robert离开了深圳。

像Robert这样黯然离开的人不在少数。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2年末，外出农民工人均月收入水平为2，290元；而某教育咨询机构数据称，截至2012年6月25日的2012届本科毕业生中，69%的毕业生起薪不到2，000元。他们怀揣着梦想来到北上广等一线城市，最后却不得不无奈离开。并不是他们个人不够努力，不求上进，而是大城市实实在在的高生活成本，无情地把他们拒之门外。而这些人，原本在五年十年后应该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如今却在巨大的生活压力之下显得力不从心。

2013年初，Robert被一家马尼拉的公司招聘来从事计算机研发技术工作。28岁的广西小伙子Robert先后在北京、广州、深圳的IT行业工作过，月收入始终徘徊在七八千左右，而在马尼拉，他轻松实现了月薪过万。

和他一起来国外工作的还有他的女友，女友在另外一家公司做客服，虽说薪水和国内相比提高不多，但是吃住方面能节省不少开支。因此一年下来，由于各项开销支出不多，他们的工资几乎都变成了积蓄。

Robert和女朋友计划着再过一年半载，等手头的积蓄多一点后就回到国内来。他们计划着回国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用手头的积蓄买套小房子，然后结婚生子。而对于女友，他的要求不高，“我想，回国后她就花2年时间学习一下运维技术，能干点初级运维的活（就行了）。”

在国内时，他们一直远离家乡漂在一线城市，所以对于异国他乡，Robert他们很快就适应了那里的生活。但是在国外也有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

治安就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有一次，Robert坐吉普尼下班回家，路上用一个价格低廉的手机玩游戏，邻座的人用三星S4玩游戏，结果他亲眼看到那个人的三星S4被劫匪拿着刀抢走了，而Robert则安全无事。Robert还告诉记者，在他们这些出国的人当中，几乎没有人使用相机，因为他们一来担心不安全，随时可能被抢，二来想着回国的时候是个负担，不方便带回去。

除此之外，语言不通、环境不熟，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困扰。Robert说，“你来了，可能又很想回去。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语言，这些在出国前是无法想象的。毕竟，在国内，不管怎样，语言是通的。此外，这边除了上班，就是下班，没什么休闲的。”对于这一点，同在马尼拉工作的飘渺（网名）也有着深深的感触。“下班以后真的没什么休闲活动，当地人都喜欢到酒吧喝酒，可是我们能干什么？回去晚了又怕路上不安全，也不敢乱逛。”

对于是留下还是离开的问题，这些在马尼拉的年轻人看得很淡，“只能说就目前来说这（留下）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如果公司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大家又会离开。”

话虽如此，许多人并没有离开。毕竟，这里的待遇还是诱人的。而在国内，他们这些被戏称为“IT民工”的年轻人，要想找到一份与自己专业匹配，又能满足自己预期收入的工作，实现自己的价值，似乎并不容易。

谨慎或者冒险 总是让人纠结

至今回忆起来，和Waring相熟的猎头仍然为他放弃已经获得的工作机会而感到惋惜。此前，Waring从猎头那里得知马尼拉一家公司在招计算机相关人员，其中就包括他目前从事的系统运维。

这个消息，让Waring很心动，毕竟，“出国能挣更多钱，还有机会学英文，同时给自己的阅历添加一笔。”怎么看都是好事。

32岁的Waring是山西人，大学毕业后来北京工作已经有7个年头了。虽然有多年的工作经验，但他目前的月薪仍未过万。Waring不是没有考虑过跳槽，因为在IT行业，跳槽是一个快速涨薪的好办法。“但是想拿高薪，还得去大公司，或者是大公司出来的运维，因为很多运维工作都得在很大的业务环境才体现出来。”但是，有着一样想法的人又岂止Waring一个，因此在面试每一个高薪岗位时，总是会遇到许多人来竞争。

Waring在去年面试过几家公司，不是薪水达不到预期，就是工作要求苛刻，因此一直没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目前的收入让Waring在北京的生活显得有些紧张。他告诉记者，目前他每个月的基本花销包括吃饭1，300元，手机+交通（手机50元，交通100元，不包括打车）150元，上网+电费+水费+煤气费（夏天的话洗澡吹空调多，水电费会更多）100元，超市买食品+生活用品（饮料、零食、水果、洗头水、手纸、牙膏等）500元，房租2，000元，还不包括许多意想不到的开支（比如朋友结婚的礼钱），七算八算下来，手中剩下的钱也就没多少了。面对着北京均价都已经近三万的房子，他表示压力很大，“如果不当啃老族，靠自己挣钱在北京买房，基本就剩下一个梦而已。”

当Waring了解到马尼拉这家公司给出的条件是月薪16K，一年14薪，还有各种补贴，同时又有一个学习英语的环境时，他决定争取到这份工作。于是在去年10月和11月的两个月里，接连的几场面试下来，Waring拿到了这家公司的offer。当得到口头通知被录取时，Waring很开心，甚至还制订了一个长期发展工作计划，“第一个三年内争取成为网络架构师，实现薪水再涨一倍。”

但是没想到看到offer具体文字时，他的想法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告诉记者，在这份offer中有两点内容是他没法接受的。

第一，“转正后薪资会根据试用期具体表现重新调整。”Waring认为，“重新调整，万一调低了怎么办？我们的想法就是，公司付给我们实实在在的钱，我们实实在在干活。到那么大老远的地方，不是为了求财又是为什么？如果连工资数额都不能确定，我可不敢冒险。”

其次，“每周工作不少于48个小时，如有其他需要请配合部门安排。”对于这个，Waring也很有意见，“说实话，我现在的工作，包括很多朋友的工作，也加班，周末或者大半夜出事爬起来到公司也经常遇到，运维嘛，一般情况下还都正常双休，即使周末有急事加班，公司也会安排倒休。当我一看到这种在文字上有波动的，就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虽然负责招聘的人一再解释，这只是文字上的表述，不会使他的权益受损，但是几经思量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份工作。他说，“按照文字的理解，不少于48小时，那么万一一周工作时间特别长呢，这样一算，工作时间和收入之间的性价比就不怎么高了，甚至还比不上现在工作的收入。”

尽管对这个职位十分感兴趣，尽管能锻炼英语口语并且获得海外工作经验，但是Waring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在他看来，如果收入和时间没达到自己的期望，和目前在国内的状况一样，又何必折腾呢？不过，他依然没有放弃在国内或国外找到一份高薪工作的想法。

相比起想问题太多的Waring，读你（网名）对于到马尼拉工作倒是没有那么多担心。2013年末，通过猎头介绍，他开始面试马尼拉的一家公司，对猎头给出的介绍，他的感觉是“他（猎头）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真伪。”因此在得到猎头承诺工资不会拖欠，在收入方面“感觉比现在提升了一个档次”之后，读你飞去了马尼拉。

对于海外招聘和工作，上海链凡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猎头经理Alex说，海外招聘和国内招聘最大的不同在于地域上的不同。因为地域不同，国人能了解到的信息有限，因此存在的不确定风险会多一些，而且菲律宾对于中国政府而言不是很友好，加上菲律宾抓扣中国工人的消息时常见诸报端，因此菲律宾在国内口碑并不好。Alex说，对于像Waring这样的担心，也可以认为是对陌生环境本能的抗拒。不过Alex认为，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工作都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作为猎头，他们会如实介绍清楚招聘公司的情况、待遇和条件，还有工作内容，最终的决定权在候选人手中。因为在他看来，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文化，应聘者如果要适应的话，最终还得靠自己，合则聚，不合则散。

而当被问到该如何保护这些出国人员的权益的问题时，武汉中部境外就业有限公司国际部的陈志健说，前往他国打工，要弄清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外方雇主的实力，了解打工期间的工作条件和工资待遇。

无论是对于龙卷风、Robert还是其他的年轻人而言，受过高等教育，渴望一份高薪的工作，在大城市安个家，然后过普通人最普通的生活，这样的要求似乎并不高。但是在奋斗了若干年之后，这样的目标依然只是目标时，他们或许只能选择到国外掘金。

不少专家表示，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将会越来越突出，大量的应届毕业生存在隐性失业，同时大量的企业难以招到合适的人才。有人将这个原因归结为市场供需错位、学校学科设置、大学生自身定位、产业结构不尽合理等各方矛盾的共同作用。

对此，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姚景源在解读2013年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时表示：“每增加一个百分点，我们可以新增就业150万，所以如果我们明年的经济增长在7%到7.5%之间的话，应当讲我们的就业就没有问题。比如服务业是吸收就业最重要的一个领域，明年解决就业，我们要加大结构调整，特别是发展服务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