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沽湖畔光阴的故事

站在高处远望泸沽湖，总能看到那襄嵌在泸沽湖一侧的一座小岛，它并不是独树于湖心，而是有一条优美弧形将岛与湖畔的村落相连，那就是里格。里格几乎已经成为当今泸沽湖最为吸引游客的一个旅游景点，很多游客都喜欢住在里格，说那里仿若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

已经不是第一次到泸沽湖，也不是第一次到里格了，但却对这个小小的世外桃源几乎没有任何的记忆了。四年前以一个游客身份来到这里时，也是走马观花地逛了逛，没有丝毫的记忆存活下来一样。这一次，换了一种角度，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再次来到里格，花了更长的时间在这里停留，才找到了原来曾经也有过的那么一点点关于里格的印象与如今的对照。

真的不得不感叹光阴的流失，也许就是因为那样无法深刻的一次旅途让我与泸沽湖的这场重遇整整花了四年的时间。依旧如故缓缓地走在村子的小道上，却发现曾经有些崎曲泥泞的路面全都铺上了整齐的石板，曾经会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滑到湖里打湿双脚，而今路旁都多了一排排的护栏，原来最让人担心一到涨潮季节就会被淹的房屋也全都扮上新装且撤离了湖边一段距离……

湖边涣然一新的摩梭民居木楞房像是多了一些时尚的元素，面潮湖面的房屋都用了落地玻璃窗，特意预留的走廊上都布上了时尚的沙发，忍不住就会让人想停下来坐一坐，好安安静静地听泸沽湖的一场诉说。刚一进里格村，一家名为“光阴”的客栈就吸引了我，原本以为会是一个外地人开的店，因为听说在里格开店的外地人很多，却没想到这个家的主人却是土生土长的里格人，而且新家虽然改成了客栈，却仍然建有祖母房，侍奉着家中的祖母。于是，这更勾起了我与主人聊天的兴趣。

“光阴”的主人是一个帅气的摩梭男子，如今使用的却是上学后老师给起的名字杨文华，问起本家姓氏，才得知原来他本是住在里格岛上的而么家，因为发展旅游业后，原来的土地也都用来搞建设了，为了改善家中的经济环境，所以他就搬到村子里开起了客栈。他很热情地迎我们到他家中的客厅坐下，从客厅的摆设我们就能看出，如今的摩梭人家除了有崭新的住房外，家中的家具也都更为现代化了，沙发、茶几、液晶彩电等等一应俱全，陈设虽然变了，但却依然保留了摩梭人家必备的经堂，收拾得整整齐齐，供奉着他们信仰的佛祖。

杨文华拿出摩梭人家用来招待客人的特有的自制米花糖、生瓜子等零食和水果，为我们倒了两杯热热的茶，然后便与我们攀谈起来。言谈间我们虽然还听得出他的普通话并不标准，甚至有的词意表达还有些生疏，但我们却能真正感受到他的那份自信与沉稳。他说这其实都是这些年经营客栈锻炼出来的，因为来到家中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外地人，而且他们对对泸沽湖充满了好奇，所以总会问很多的问题，杨文华就一遍遍一次次地讲给大家听。他说原本而么家是一大家子一起住在里格岛上的，是一个代代相传下来的传统母系氏族大家庭，但是在期间，由于政府强制实行一夫一妻制，因此当时家里的三个舅舅就都搬出去了，家中就只剩下自己的妈妈和大妈以及后来的自己还有两个妹妹以及妹妹的孩子们，而在2001年的时候，为了减轻家中的经济负担自己也搬到村子里来开起了客栈。如今妈妈和妹妹们都还住在在岛上，家中也在开客栈，但大妈和就随他一同到“光阴”来了，住在了祖母屋内。虽然一个家又分成了两个家，但杨文华却强调说：“虽然我自己搬出来住了，但是每逢重要的节日都还是要回到岛上的而么家与家人一起度过，并且因为两个家离得不远，所以还是经常要来往走动的，家里的侄儿侄女的教育问题还是依照摩梭母系氏族家庭的传统要由我管教的，只是现在家里经济条件好了，身上的经济责任没有那么大了。”

谈起摩梭人家自己的故事，杨文华多少还是有些避讳和不好意思的。在大致了解“光阴”家的故事后，我们又把话题转向了如今为里格带来巨大变化的旅游业。说起这一点，杨文华似乎更有心得，笔者心生好奇问他为什么早在2001年泸沽湖的旅游可以说才刚刚开始起步的时候就想到要出来开客栈，这一问才得知原来杨文华曾经还当过里格村的村长，而且思想比较开放，人也很勤奋，所以早早就瞄准了里格的旅游商机。他说：“原来的里格哪像现在这样家家建起漂亮的新房，道路也没有现在这么好，靠湖的房屋还经常被淹。但当时的里格就已经深受很多游客的喜爱，觉得这里特别的安静，让人有种进入世外桃源的感觉。后来政府为了保护泸沽湖的环境，对里格实行了整体搬迁后移80米，这一搬迁工程在当时有很多村民不理解，甚至反对，总认为原有的耕地被占用了，自己的生存难于得到保证了，但后来在政府的大力疏导下最终挨家搬迁，现在都建起了自家的新房，道路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家家都根据自家情况开起了各类小店，迎接四面八方的游客，告别了过去靠种地、养牲畜、打渔为生的生活方式。”如今的里格的确是变了，是变得更加让人向往了，有时尚与传统融汇一体的摩梭民居房，有依旧热情的摩梭人天天迎来送往，更有保护完好清澈如明镜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