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明 50岁退休做慈善

时间:2022-06-13 06:56:27

徐智明 50岁退休做慈善

“龙之媒做了15年,去年起步的快书包想做5-8年,差不多到50岁,我就不做企业了,专心做慈善,做10-15年。”听说要聊的话题是退休,他搅动着手中的星冰乐,开门见山地说。已是暑期,身兼保姆的他带来了上小学的大儿子,接受采访时把孩子安顿在旁边的书店。

快书包网上书店在北京上线已超过一年,刚在第七座城市杭州开通业务,虽然处在上升阶段,但还在赔钱状态中。徐智明希望明年能打平,后年盈利就是很好的结果,在他的预期里,如果快书包发展顺利,未来无外乎的可能性是:被收购或者独立上市。另一种可能就是做不下去,赔钱关张。“希望如果顺利的话,做到一定程度把它交出去,我就不做了。” 徐智明计划50岁以前退休,开辟图书领域以外的另一番天地。

徐智明将自己的人生分为三个阶段:打工―找方向;创业―积累资本;退休―做想做的事。他当下的生活一点也不像个创业中的老板,家里没请保姆自己带孩子,生活规律得犹如钟摆,每天12点睡觉,6点半起床送孩子上学。他并不同意创业就要抛家弃子的说法,“创业是为生活更美好,如果因为创业而损害家庭,没有时间陪孩子,那吗要创业?现在好多老人退休了都会帮着子女带孩子,我们不让。”徐智明夫妇从始至终没让老人带过孩子,他觉得观念有差异,与其让孩子养成不好的习惯,长大之后遗憾,再花精力去纠正,不如现在自己多付出一些时间,从完整的一生来说,这样更省事。他自己退休后也不打算帮忙带孙子,“孩子是孩子,我是我,孩子的世界和我没关系。”

至于自己的世界,“如果快书包能做成,就证明我的创意是成功的,我很牛,没人干成的事成了,所以我退休也不会去选择别人干过的事。”

对话徐智明

FAMOUS:快书包之后您计划退休,有什么设想?

徐智明:我想倡导建一个组织,由我运营,专心做慈善。就像现在的一些民间NGO组织一样,但具体项目还没有最后定。快书包如果做成了,我就基本上吃喝不愁了,还可以拿出一部分钱来启动这个组织。现在做NGO的很多人不懂企业运营,其实运营一个企业和运营一个NGO组织是一样的,运营过企业的人相对运营任何组织都一样强。未来不光是我,我也跟我周围做生意的朋友们探讨,有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将来介入、运营NGO。在美国有大量这样的人,以比尔・盖茨为例,他运营基金会、运营企业都是成功的,不仅仅是他有钱,他有调动资源和安排资源的能力。

FAMOUS:您打算退休以后继续利用您的资源?

徐智明:未来我做事肯定会利用原有的资源,我希望把图书业和广告业的资源调动起来发挥我的资源组合能力,去调动一些人一起来做这件事。我只是觉得我运营企业能成功的话,那么运营NGO起码比没有组织经验的人有擅长的地方。

FAMOUS:像您这样的创业者,最佳的退休年龄是多少?

徐智明:其实做企业的压力还是蛮大的,每天很焦虑,赔钱、赚钱,规模越大压力越大。我觉得做慈善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进退相对容易一点,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半退休的状态。我希望慈善做到60、65岁,再退休,那时候就是养老,讲讲课、弹弹琴、写写东西、旅旅游,不要搞那么累了。我爱弹古琴,前年刚开始学,现在每天晚上弹一会儿。

FAMOUS:您觉得快乐退休的基础是什么?

徐智明:钱,肯定要准备好钱。要考虑到未来10年、20年的经济问题。

FAMOUS:但快书包前途未知,您担心它影响您的退休计划吗?

徐智明:不会。我有几套房子,当时卖了一套创立快书包,我和夫人给快书包设的赔钱上限是500万,里面有我同学掏的200万,我们自己的赔钱上限是赔300万,如果我们自己的钱赔到300万,我同学的200万赔也进去,这事还不成我们就关门了,不影响我的资产状况。

FAMOUS:如果快书包发展得好,您拥有一大笔资金之后,会把资金留给孩子吗?

徐智明:我留好自己养老的钱,做慈善。我想给他们留下是有我陪伴的童年,我给了他们充分的作为父母该给予的爱和关怀,他们教育期间我保证他能随性去上学就够了,想去美国留学,那就去。我们对孩子的看法和别人不太一样,没有对孩子寄予什么厚望,没有将来给他留下财产和企业的想法。这些对孩子来讲是一种负担,会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没有什么好处,我这点财产也不值当留着。

FAMOUS:您更向往工作中的状态还是未来退休的状态?

徐智明:我都享受。别人可能身不由己,而我的退与不退、什么时候退都是自己选择,说心里话我想越早退越好,能50退,不等到60,能48退,不等到50。

方蕾 浓烈的北京 清淡的活

艺术冲抵了焦虑

正是北京夏天最好的天气,天空蓝到不计成本,见到方蕾,她的车子在一片田地里绕了几个弯,驶入一处院子,是东五环外的一个艺术区。一只小黑狗颠颠儿跑来迎接,是她收养的流浪狗,叫“奥巴马”。

宽敞工作室里,摆满了她先生的画,中间摆一圈沙发,旁边一只上了年纪的落地扇安静站着,室内清爽得根本用不上它。方蕾给我们烧水,泡茶,散漫地聊天,句子的间隙里,能听见外面田野里的蛙声。

这样的日子,对大多数人来说,是难得的浮生半日闲,对方蕾,这是常态。昨天她又到凌晨四五点钟才睡,和一帮朋友聚在一起,看看电影,喝喝茶,甚至到酒吧里点杯可乐,只是为了陪着高兴。但十几年前,她还是南京某政府机关的文职人员,每天早上八点上班,工作清闲,环境封闭,同事之间也有些小小矛盾,因为谁多分了罐煤气之类。“大家都挺单纯的,但我总担心自己的人生也要封闭在那里。总想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即使不知道,那‘不一样’的到底是什么。”

上世纪90年代中期,她辞职了,在单位引起很大震荡,好多人都说:“这么好的单位都有人辞职?!”“那时期好多不安分的人选择停薪留职,给自己留有余地,我绝不,总给自己留后路,就什么也干不好。”她甚至没有告诉父母,直到某天母亲问“还不去上班?”她的辞职,让母亲立刻傻了。

她开始了“乐退”的日子,“过一种艺术的生活。”接点散活,下午经常和朋友相约喝茶,在一起聊聊天,写写字,回家画几笔画,如是过了十年。“那时艺术并不是什么主流行业,也没人想过通过艺术还能赚钱,大家过得都算不上富裕,但经济并不像如今给人那么大的压力,一年一两万,似乎也能过得不错;如果听到某人买了房,大家一块慨叹一声‘好有钱啊!’就完了,不会立志‘我也得赶紧买一套。’艺术带来的愉悦,完全冲抵了现实带来的焦虑。”

北京的鲜活

直到2003年,“觉得生活太安逸了,安逸到简直过不下去了。南京那样的城市,缺乏让人进步的动力,年纪也不小了,觉得立刻从头开始还有可能,再晚一点就真没劲了。”她来到北京,“江南是清淡的日子,北京的日子则更浓烈,更洋气。”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三里屯南街,很窄的一条街,两边全是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酒吧,有的只有十几平米,常常一块板子搭起来就是吧台,地板革铺在桌面上,凳子的腿儿常常不一样长。但一到晚上,这里就鲜活起来,各种文艺青年、小电影演员聚集在此,喝酒,聊天,可以买了酒到外面喝,整条街变成了一个大酒吧,特别魔幻。连乞讨的孩子都很厉害,从晚上七点钟开始‘上班’,直到第二天凌晨四五点钟,跟着喝酒的大人一起HIGH。有次深夜我跟朋友吃西瓜,一个孩子就凑过来,也想吃。我说不行,你应该回家睡觉,拿出本杂志,这个字你认识吗?认识就给你吃,不认识就回去睡。他拿着杂志就冲出去找人问,回来说我知道了!那第二个字呢?啊?又冲出去了,玩得特别高兴;有个老外可能给了一个孩子吃的或者一点钱,结果整条街的孩子都过来了,爬在他身上,活活把他压倒了……整个像是个嬉皮村。”

“这就是北京和南京的不同,江南习惯文雅,以传统为背景,尝试和古代连接,一个杯子,一块桌布,能聊足一下午;北京则是不断用各种信息刺激你,把你推入当代艺术最鲜活的东西里。我常说自己来晚了,应该把青春献给北京。”

“野生”的坚持

2005年,方蕾成为尤伦斯艺术馆初建期中国策略的重要合作人,她以个人身份,以很低的价格谈下艺术中心所需的场地,完成了其组织架构,但次年七月,她选择退出。“也许是我‘野生’惯了吧,还保留着理想主义,投入很大热情和精力,希望做些有意义的事,当我发现一些人为了私利搞阴谋,很不开心。我不愿意和人争斗,争夺一定会有牺牲,有牺牲,就难看了。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难看呢?不玩了,行不行?”

还是有委屈的,此后一年多,她无法听见“尤仑斯”三个字。“那是最好的时候,无论是798还是中国当代艺术资源,完全可以利用这些做一件更有质量的事,但没有做出来。”

“很早我就发现,我对钱没太大兴趣,譬如辞职时,邻居在银行工作,我一个月工资才400块,人家一个月光奖金就3000块,但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好比较的。直到今天还有人跟我说,你太奇怪了,好像跟钱有仇似的,我也想多挣点钱,但如果挣的不愉快,我宁愿放弃,人还是要坚持一些东西的,哪怕它看起来并不重要。其实谁没一把辛酸泪?好多不上班的在家都憋一肚子气,乐退的人是真正想透了的,按自己想要的做点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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