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博弈 第7期

时间:2022-06-13 04:54:10

【前言】子夜博弈 第7期由文秘帮小编整理而成,但愿对你的学习工作带来帮助。我说,我们不是上个星期天在这里见的面吗? 他说,是吗? 我瞅着他那副恍若隔世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 关于他这个把戏,我似乎隐约知道点什么,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因此我一直把它闷在心里,始终不敢确定。我总疑惑那是个梦魇,当时的情景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他...

事情说来有些蹊跷。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它确实就发生在苇子身上。不过一开始,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也搞不清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一直就像留恋着一个老情人似的放不下他那个旧城区里的一所祖传的老宅。你问他,他却答非所问,讳莫如深。他妻子呢,你一跟她提这事,她就摇头——难道是怀旧?抑或是系于某种情结?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而问题是除了那所老宅,在市中心一个叫金鼎小区的十六幢八楼上,他们还有一套一百八十多平米且装修得相当雅致的房子。夫妇俩接待客人、朋友聚会也都在那套房子里,可是他们晚上却不住那儿,而是去那个老宅里过夜。

苇子有个无伤大雅的毛病(或是一种怪癖),就是他喜欢开那种离家出走的玩笑。有时他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变魔术似的一下子把自己从这世界上抹去,但没几天,他又突然出现了。有一天,我坐在他家的客厅里和他的妻子聊天,其实那次他已经离家出走五天了,那些天我就住在他家,与他妻子做伴。当时我们正聊着,忽然就听见外面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妻子站起身来笑了笑说,他又回来了。

门开了,果然是他。只见他伸头朝屋里探了探,仿佛摸错了门,愣愣地站在门口,一副懵懂的样子。妻子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去厨房给他弄吃的去了。可他还愣在那里似乎没有反应。我于是站起身来。

我说,你还好吧。

他说,哦,好。久违了。

我说,我们不是上个星期天在这里见的面吗?

他说,是吗?

我瞅着他那副恍若隔世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

关于他这个把戏,我似乎隐约知道点什么,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因此我一直把它闷在心里,始终不敢确定。我总疑惑那是个梦魇,当时的情景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他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一直以来只是兼着市里几家软件开发公司的技术顾问,无须每天按时上下班,有事招呼他一声就行。虽说他在市里是个颇有名气的软件设计专家,却不愿意把自己囫囵卖给某一家公司,他说他受不了单位上的那些制约,他喜欢自由自在地生活。

关于他为什么一直放不下那个老宅的问题,始终像个谜让人猜不透。近来有传言说,苇子的妻子有几个特别要好的姐妹知道内情。其实不然,尽管我们几个女同胞聚在一起时无话不谈。不知怎的,他的妻子却对此事一直讳莫如深。我们都了解她的性格,她肯定不是那种故作高深、胸有城府的女人,在这件事情上,她或许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因此,即使我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从不向她探微索隐。

他的妻子叫江南燕,是个活泼开朗、心地善良的女人。我们相处得十分融洽。有一天,姐妹们又得到了他失踪的消息,于是约好了一齐来到金鼎小区,坐在了那套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

“他喜欢玩那个把戏就让他去玩吧。”南燕乐呵呵地说。开始她还以为我们想趁此机会来聚一聚、乐一乐,后来发现我们一个个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也干脆开诚布公,让她好歹说说她老公与那个老宅的事情,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然而,一提这事她又踌躇起来。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们几个便你一言我一语,旁敲侧击,存心要激她一下。她连忙解释说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那事情确实不好说,即便说也说不准,还不如不说的好。

我们的好奇心越发给吊起来了,于是一齐撺掇她,又一起打赌发誓,保证绝对替她保密。

她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样子,说:“其实我也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每天吃在这里,却住在那里。这叫什么话?可是苇子要这样,我也拿他没办法。想想他又不是在那里包了二奶,总不能为这事跟他闹离婚吧。说实话,一开始我还真的不习惯,但日子久了,好像也就无所谓了。再说,这就像他喜欢玩的那个离家出走的把戏一样,眼下我,还有你们不也都见怪不怪了吗?但是后来竟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不过说起来却又叫人难以置信。

“要说这还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至于这事情究竟起于何时就不得而知了。

“我记得那天深夜,不知怎么我忽然就醒了。我听到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发现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得了什么急症,赶紧开了灯一看,只见他咬着牙,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头上渗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我慌忙问他哪里不舒服。他懵懂地朝我摆摆手,叫我躺下,然后把灯关了。我说不行,我得送你去医院。我把灯又开了。这时他好像清醒了一些,说没事别管我。他对我很是恼火。随后他又关了灯。过了一会,他就发出了鼾声。我想大概是没事了,便松了口气。

“正当我矇眬欲睡时,却听到隔壁的书房里好像有什么响声。开始我以为是老鼠弄出来的声音,也就没在意。因为那种老宅子里老鼠本来就很多。苇子隔不多久就会动手清剿一次,什么捕鼠器、老鼠药一齐上,每次都是战果辉煌。但它们很快又会卷土重来。这也习以为常了。那声音仍在继续着。后来我发觉那声音响得竟有点奇怪,时不时啪地响那么一下,接着又是一下,好像是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我推推他,想让他也听听那个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我的错觉呢。可我一连推了他几下他都没有醒,就没再惊动他了。那个声音一直就那么响着。其实卧室与书房之间也就隔着一层板壁。那间书房原先是他父亲的。父亲去世后,他就原封不动地把它锁起来。我有钥匙,却很少单独进去,总觉得那里面的阴气挺重,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不过我估摸那声音十有八九还是老鼠弄出来的,这样想着,我就渐渐睡着了。”

正说着,忽然电话响了。南燕起身去接电话,是她的母亲打来的,我们只好耐着性子等着她。

南燕一说起那个老宅我就有些恍惚,而先前的那个影子又梦魇般在我的眼前晃动起来。有一次,我陪她去老城区办件事,办完事之后我提出去参观一下他们家的那个老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那是一片落寞的古民居,大都已是危房,没什么人居住了。我跟着她走进一条逼仄幽深的巷子,那巷子阴逼逼的,两侧墙壁上都长满了厚厚的青苔,脚下的石板路湿漉漉的,一不小心就打滑。出了巷子就看见了那宅子,两层楼木结构,因年久失修,外面的院墙已是斑驳陆离。院子里有株白果树,枝头摩挲着屋顶。进去一看,只见楼下的房间都空着,挂着一道道灰蒙蒙的蛛网。她说他们晚上睡在楼上。她领我来到一个幽暗的楼梯口,我们踩着吱吱作响的楼梯上了楼。走过一个房间时,我发现那房门是虚掩着的,她说是老爷子的书房,我伸手一推,门就开了,只见一道厚厚的墨绿色的窗帘把仅有的一扇窗户遮得严严实实,里面阴戚戚的,有股霉味。她轻轻扯了我一下,要领我去卧室看看。就在这时,突然听得呼啦一响,我隐约看见书桌前猛然站起一个人影,幽灵似的晃动了几下,然后竟不做声,一步一步朝门口走来……我吓得一声惊叫,转身一头栽倒,晕了过去……后来,我发现南燕把我搂在怀里,惊诧地瞅着我。这时我瞥见那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那个影子究竟是人还是鬼魂?她一直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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