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王朝〉（8）

第八集

自古皇帝老儿最威风

称至尊，居九重

江山万里，一轮太阳红

一思一念春秋改

一言一语天地动

现真身，万民齐仰望

都说金銮殿里是真龙

自古皇后娘娘最雍容

睡牙床，住玉宫

佳丽三千，明月照群星

一喜一怒百官怕

一哭一笑君王惊

论尊贵，女儿数第一

都说御花园里栖彩凤

自古公侯将相最精明

急争利，巧贪功

朱门酒肉，谈笑论苍生

一谋一划翻手雨

一计一策覆手风

千百年，人人骂国贼

都说乱世才能出英雄

1，白天。贾充府。

画外音：郭槐一心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好在名分上压过李氏，无奈长女贾南风相貌丑陋又不学无术，令晋武帝十分反感，反而看中了卫颧的女儿卫凤娇，使郭槐大为恼火。

2，白天。贾充府。室内。贾充哄着痛哭流涕的贾南风。

贾充：好闺女，咱干吗非要做太子妃？就算做不成，将来爹爹也一定给你寻一门好姻缘。

郭槐：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噢，那个老娼妇的女儿做的齐王妃，你说，论身份，论地位，还有哪个藩王的妃子能抵过她？我就是要让我的女儿做太子妃！哼！我就是要压倒那个娼妇！

贾充：你怎么总要往这上头想？我再也不去见那个女人了，还不行吗？

郭槐：那也不行！你快去找荀勖和冯沈，让他们替咱想出个万全之策来！

贾充：我看就算了吧……

郭槐：你去不去？

贾充：哎呀，夫人，我种事情，你让如何开口嘛？！

郭槐：好，你不去，我去！反正我比人家矮着一头，还有什么面子好顾？（往外就走。）

贾充：别！别别！夫人，我去！我这就去！行了吧？

郭槐：早该如此。风儿，别哭了，有你爹你娘做主，咱定能当上太子妃！

3，晚上。荀勖府邸。室内。贾充与荀勖、冯沈密谈。

荀勖：拥立大皇子是我们先提出来的，那时候他卫颧只是一味反对，现在太子立起来了，他倒会趁机中咱们争功，来占这个便宜！

贾充：唉！其实，要按照我的意思，这个太子妃不做便不也罢了……

荀勖：不！鲁公，咱们话先说出去了，如果事情做不成，岂不要受满朝文武的耻笑？

贾充：可皇上的主意似乎已经定了——（冯沈一直捻须听着，这时才晃晃脑袋。）

冯沈：别急，别急。

荀勖：怎么？贤弟，你有什么高见？

贾充：是啊，你老弟半天连个屁也不放，莫非早已成竹在胸？

冯沈一笑：办法确实想出一个，只是做起来有些麻烦。

荀勖：哎呀，你就快说吧！

冯沈：皇上将繁昌公主嫁给卫颧的小儿子卫宣已经快一年了，我听说，那小两口可是经常吵架呀——

荀勖：那又怎么样？

冯沈：怎么样？——要是咱们能从中做些手脚，把他们闹离了婚，那卫颧还有脸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吗？

贾充：嗯！有点儿意思！可这事哪儿就那么容易办到了？

冯沈：所以说还不知行不行呢。不过，事在人为嘛——贞陵亭侯王戎的从弟王衍与卫宣交往甚密，二人常与一些年轻人在京城酒肆和娼楼中饮酒做乐，彻夜不归，对此，繁昌公主十分不满，总怀疑他在外与别的女人鬼混，小两口时常为这事吵嘴。我们若能想办法让卫宣真的在娼楼妓院中留住一夜，然后差人告知繁昌公主前去，卫宣便有口难辩了。到那时，皇后必然震怒，离婚不离婚，可就由不得他了。

荀勖：别异想天开了！你我与王衍、卫宣素无往来，如何从中做得手脚？

冯沈：麻烦就在这儿。要说王衍这小伙子，也是个不俗的人物，开口闭口，唯以谈论老子庄子为事，要让他开这样的玩笑，也是万万行不通的。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恰巧在我二儿的朋友中，有一个名叫李肇的，也曾是个读书之人，常常到我家来，此人与王衍曾有一面之交，或许正好可以利用。

荀勖：愚兄愿闻其详——

冯沈：既然公主是醋罐子，咱们不妨让李肇投卫宣之所好，设计将他引入娼楼，然后派人向公主通风报信，让她前去捉拿，不就万事大吉了？这叫对症下药。

贾充：如果李肇肯帮助咱们促成此事——只要他能让卫宣能跨进娼楼一步，我就保举他入朝做官。

冯沈：好，有鲁公这句话，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4，白天。皇宫门外。郭槐乘车而来。

画外音：就在贾充纠集党羽们暗中活动的同时，郭槐也没闲着，她越想越觉了事情紧迫，于是故伎重演，干脆亲自进宫说服皇后。（郭槐下车。门卫迎上。）

门卫：鲁公夫人！

郭槐：烦劳进去向皇后娘娘通禀一声，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门卫：请夫人稍侯。（转身对士兵：）进去通禀皇后娘娘，鲁公夫人有要事求见。

士兵甲：是。（跑进宫门。）

5，白天。皇宫。司马炎、赵粲和宫女们打马球。

赵粲：我来了！（纵马飞奔，击球。）

司马炎：好球！（催狂追。一太监来到场地旁边大呼。）

太监：万岁！万岁！

赵粲勒住马：陛下，有人找。（司马炎勒马回首。）

司马炎：什么事？

太监：万岁，娘娘请万岁过去吃午饭。

司马炎：告诉她，今天朕不过去了。来，咱们接着玩儿。（又是一场混战。）

6，皇宫。室内。杨艳和司马衷正襟危坐等着。

司马衷：母后，我饿了。

杨艳：衷儿听话，等你父皇来了一起吃。

司马衷：我饿。（就要上手抓，仇禄赶紧拦住。）

仇禄：太子爷，皇后有旨，等万岁来了再用膳。

司马衷：我饿！

杨艳：衷儿！（刚才去马球场的太监进门。）

太监：回娘娘，万岁说，他今天不过来了。

司马衷：我要吃肉！（大哭。杨艳猛地站起来，朝外便走。）

7，皇宫。杨艳怒冲冲往前走。走着走着，脚步渐渐慢了，最后停下来，低头思索。这时，一太监走来。

太监：启禀娘娘，鲁公夫人有要事求见。

杨艳想了想：这时她来干什么？让她进来吧。（太监答应，退下。）

8，殿内。司马衷正在大吃。杨艳进来，气乎乎地坐下。宫女们进俸食物。

宫女：娘娘请用膳。（杨艳推开。）

杨艳：去，让我喘口气。（宫女们忙退到一边。）

司马衷：母后，你怎么了？（杨艳看看傻儿子，鼻子一酸，摸摸儿子的头。）

杨艳：儿子，吃你的饭，别管娘。（一太监带郭槐进。）

太监：娘娘，鲁公夫人来了。（杨艳忙抹泪。郭槐看得真切，低头跪下。）

郭槐：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杨艳：夫人请起。赐座。（宫女照办。郭槐谢过，坐下。）夫人可曾吃过午饭？要是还没有，就在这儿一起吃吧。

郭槐：臣妾已经吃过了。您瞧，要是知道娘娘正在进膳，我就不来打扰了。

杨艳：没什么。唉，反正一个人吃也闷得慌，你来了，正好可以陪我说会儿话。听说你有要事与我商量？

郭槐：确实有件大事……（看左右。杨艳会意。）

杨艳：咱们里屋说去。

郭槐：可是娘娘——（看餐桌。）

杨艳：害，天气炎热，心里老堵得慌，呆会儿再吃。（起身领郭槐进里屋。）

9，里屋。二人进入，分宾主落座。

杨艳：坐吧。夫人可是为了令爱之事而来？

郭槐：真让娘娘说中了，臣妾正是为此事而来。

杨艳：你别误会，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女儿给衷儿做媳妇，而是皇上看中了卫颧的女儿，我不能不答应他。所以……

郭槐：娘娘，我可不是为自己女儿来求情——我这回来，全都是为了太子啊！

杨艳：为太子？

郭槐：是啊。请娘娘听我一句忠告：太子千万不能娶甾阳公的女儿为妃。

杨艳：为什么？

郭槐：娘娘请想，在立太子这件事上，他卫颧出过半分力吗？

杨艳：不曾。

郭槐：还是的！他不仅没出过力，且极力反对过，因为他根本就看不起您的衷儿嘛！他既然看不起衷儿，可等衷儿真的当上了太子，却又拚想把女儿嫁进来，其用心不是再明显不过的嘛！一个只顾为自己打算的家伙，将来能一心一意忠实于太子吗？娘娘可得好好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杨艳：这……

郭槐：我倒不是非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不可——我们南风是不怎么中看，配不上太子，这我也知道。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太子娶甾阳公的女儿。您再想想，您的女儿繁昌公主倒是嫁给了甾阳公的儿子了呢，可结果又怎么样？我听说卫宣那小子三天两头不回家，跟着一帮流氓无赖在街头饮酒做乐，寻花问柳，让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受了多大的委屈？若甾阳公真拿您和您的闺女当回事，他能让儿子这么胡来？

杨艳：怎么？那卫宣果然和别的女人有染吗？

郭槐：臣妾只是听说，不敢妄言。不过，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想必大概也许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杨艳：哼！若真有这么回事，我定然不能饶他！

郭槐：年轻人嘛，这种事情总也免不了的。

杨艳：什么年轻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郭槐：呦！……娘娘何出此言？

杨艳：……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了吧。上次为了衷儿的事，我听从你的劝告，让皇上纳表妹为妃，现在，衷儿倒是好了，可我呢……（眼圈一红。）

郭槐：娘娘……

杨艳：皇上一天到晚只顾与那小妖精寻欢，对我已经全然没有了昔日的情感。有也是装装样子。你说，他变得就这么快！

郭槐：我的娘娘，看来臣妾的罪过可太大啦！不过好歹衷儿已经当上太子了不是？

杨艳：唉！我不恨别的，就恨那个小妖精，当初要嫁给皇上，在我面前装得百依百顺，可一旦让她得了志，竟一点儿姐妹的情份都不顾了！

郭槐：这也是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