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种出轨都是一样的

时间:2022-06-03 01:57:01

他,以为自己是个绝好的狩猎者;而她,只是偏巧有兴趣陪他玩一场狩猎的游戏而已。

意外

陆浩天在员工大会上出了丑。话刚说了一半,手机振动,低头瞄了一眼信息,头立时大了,愣了半晌,竟然忘了后面要说的话。幸亏副总机灵,接过话筒解了他的围。回到办公室,他呆坐很久,烟灰缸里挤了满满的烟蒂,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他以为自己年逾四十且事业有成,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失去冷静。可是他错了,林安娜的一条短信就让他方寸大乱。那条信息写着:我下午约了你老婆见面!后面,是一连串醒目的感叹号。

他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想到气急败坏的林安娜可能会做出的种种,想到太太叶芳会掀起的惊涛骇浪,他夹着烟的手指忍不住颤抖。烟灰撒落在衣服上,半明半暗的小火星,让他心头更是烦乱。

他和林安娜不过是一夜之欢。她,不过是他陆浩天的一个猎物而已,却没想到,这只猎物会咬人。

猎物出现

陆浩天清白了40年,林安娜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猎物。

第一次见她,陆浩天有些惊艳,眼里没遮住那一亮。而她板着脸,百般不情愿地陪着老总来应酬。

那样的场合,她孤单单的一个女人,气场势必是弱的。有人说荤段子,有人明的暗的灌她酒。临近结束的时候,她有点儿醉,说,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

“男人说我饿了,表示的意思就是我想吃饭;我困了,表示的意思就是我想睡觉;我约你吃饭,表示的意思是我想和你上床;我陪你逛街,表示的意思是我想和你上床;我对你献殷勤表示的意思是我想和你上床;我送你礼物表示的意思是我讨你欢心,然后,我们可以上床了吧?其实,男人就是除了吃和睡只知道上床的一种动物。”

说完,她干了杯中的酒,踉踉跄跄地走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像是绝妙的讽刺。那一刻,陆浩天的心里一百个痒,想着如何可以拿下她。

他不仅想和她上床,他还想逗逗她,把她作为自己的猎物,塞进笼子里。狩猎,是只属于男人的乐趣。

布网

陆浩天想不通那天自己为什么突然有了狩猎的兴趣,后来想起,那天是立春,是蛰虫始振、万物萌动的一天,于是他的心蠢蠢欲动。

陆浩天和妻子叶芳是初中同学,两家是世交,从十几岁就知道他们长大了要在一起,结婚后,越过越没激情。陆浩天是个谨慎的商人,身处桃红柳绿的生意场,他也会有遗憾,但是想到那些鸡飞狗跳,被女人算计得阴沟里翻船的惨事,他更喜欢手握一张婚姻的安全牌。但是,这次,他动了心。他想,男人这一生总要狩猎一次的,而林安娜真是个不错的猎物。

以他的实力,想和林安娜有点儿交集是很简单的事情。

两个月里,他陪她蹦了一次极;下大雪的时候跟她逛了半个城市;在某个下午逃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商谈会,跑去找微醺的她,并听她讲了一下午成长史,从她小时候住的大院里的荆棘花讲到放晚自习被人跟踪。她醉得很,问他:“你听着是不是很无聊?”他摇头,送她回家。

关了房门,她勾着他的脖子不肯放,说:“你不想和我上床吗?”他绅士地给她盖好被子,去楼下买了一瓶蜂蜜,沏了浓浓一杯,喂她喝下,然后礼貌地离开了。

下楼的时候,他的身体胀得厉害,腿间像着了火一样。想着酒醒后的林安娜,这网是布下了,他忍不住得意地轻笑。

回家时,叶芳刚刚洗完澡,他扑上去,格外的热情,细细地吻她的眉毛和眼睛。他咬着她的耳垂,或轻或重,把叶芳的每一部分都当成林安娜的,他恨不得一刻不停地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跳,拼了命地想把她折腾成两半。叶芳的身体被他吊着,像海浪,一波波地冲向岸边,从迎合到讨饶,终于再无招架之力,整个人动弹不得。

事后,叶芳有些狐疑。他解释:“我就是想让你高兴一下。”叶芳的眼里就有了浅浅的感动。陆浩天看着妻子发光的脸有些恍惚:假如,当初她是被他亲自猎到的,而非被父母送到他手上,他们的婚姻会不会有所不同。

捕获

林安娜再见到陆浩天时,态度判若两人。

他知道她的防线在退,却是不动声色。她的示好,他都当做是对兄长般的信赖;她的暗示,他一概温柔又节制地回应。男人的不动声色真是一种莫大的诱惑,林安娜到底是年轻,一颗心就明晃晃地依过来。

陆浩天肯定是想的,林安娜像一枚青果一样在他身边晃,她的柔软不时碰到他的身体,她粉嫩的肌肤时时挠着他的心,他想把她扛到床上,长驱直入。往前倒退5年,他早已按捺不住,可是,今时今日的他,懂得情要慢慢调。他不着急,是因为知道她迷恋他,跑不掉。床上的事,年轻那会儿,他热衷体验百米赛跑的刺激;人到中年,他更喜欢马拉松,享受渐入佳境的过程。林安娜像他手中的猎物,他愿意先逗弄一阵子,看她无措、失态,再一股脑儿地自己跳进陷阱里来。

林安娜约他,说是她的生日。他在心里笑了下,火候到了。那顿饭,他俩都吃得心不在焉。他克制着自己,他知道老房子着火的后果,片瓦不留不是他要的结果。

林安娜早订好了房间,这让他多少失了些趣味,她到底认定他是会来的。看她一脸沉迷,他把这点不适收了起来。当她年轻的身体盛放在他面前,他全身的血液都涌上来了,这种感觉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他克制着自己,将每一个动作都刻意地放慢,指尖带着薄凉的湿度,一点点,一寸寸,任林安娜从轻喘到狂热,他完全掌握着的节奏。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绝好的体验,林安娜在他老练的撩拨下欲罢不能。

时间像一头野驴,人的一生能有几个春天。陆浩天看着睡得沉沉的林安娜,缓缓地抽了一根事后烟。

入瓮

临走时,陆浩天吻着林安娜的头发,说:“谢谢你,让我年轻一次。”林安娜笑着说:“谢谢就完了?”“你想怎样?”林安娜看着他,一脸坚决:“我想一辈子要你。”陆浩天说:“这根本不可能。”两人僵持很久,林安娜让了步:“你走吧。”

可是陆浩天不敢走,呆了半晌,又说:“我不能离婚的。”林安娜说:“那你招惹吗?”最后竟是痛哭咒骂,两人不欢而散。

前一刻有多欢乐,这一刻就有多沮丧。当天中午,陆浩天便接到她的电话,想也没想就挂掉了,他开始觉得,这是一个麻烦。

林安娜打不通他的电话,便发信息,狂轰滥炸,从他开始的深情到他最后的无情,淋漓尽致地数落着。他知道年少易轻狂,也亦执著,但他不知道她会这样义无反顾。他试着去见过她一次,给了她一笔钱,她收了,却依旧出演之前的桥段。竟是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有几次,林安娜的电话是半夜打过来的,叶芳狐疑地看看他。陆浩天解释说,有人把他的电话卖给一些广告公司,所以老被骚扰。叶芳看他一眼,不说话,他心里越发没底。女人的沉默对男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谁才是猎物

陆浩天终于决定厚着脸皮找林安娜的老总,将这段狩猎艳事和盘托出。那个男人不屑一顾,哈哈笑起来,他说:“陆总,上一次床,干吗搞得那么麻烦?所有的事到最后都是,所有的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林安娜的老板怎么摆平的她,她自此再没有了消息。那天下午,陆浩天给叶芳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在美容院,没有赴约的迹象。他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林安娜成了他心底的一个劫,每每想起,便会长长呼一口气,庆幸自己逃出生天。偶尔,他也会想起那一夜的刺激,怀念一下林安娜美好的身体。想想这整个过程,陆浩天安慰自己,忽略那一段灰蒙蒙的纠缠,算起来这次狩猎还是成功的。这样想着,他的心里会稍安稳些。

半年后的一次聚会,他去晚了,只留了一个座位,旁边便是林安娜。他愣了下,硬着头皮坐过去。她竟像未曾有过那些龌龊一样,对他微笑。酒至微醺,她对他说:“男欢女爱,不过游戏一场。你把前戏做得足足的,不就是为了和我上床?我本来也没想让你娶我,你25岁没有为爱结婚,40岁哪会为爱离婚。况且,你又哪里爱过我?可是,你提上裤子就不认人,连点儿游戏规则都不讲,活该折磨你。”

不过喝了几杯啤酒,陆浩天却感觉自己醉得厉害。他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她的那句话:“其实,我就是逗你玩儿,没想到你竟当了真。”通过他,她再次验证了那个道理:男人就是除了吃和睡,只知道上床的一种动物。

他以为他是个绝好的狩猎者;而她只是偏巧有兴趣陪他玩一场狩猎的游戏而已。说到底,这不是他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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