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纸质书信

时间:2022-05-31 08:15:58

【摘要】非常著名或比较知名的,也许现存的包括传记体的有安妮日记、塞缪尔·皮普斯日记、阿娜伊斯·宁日记、凡·高书信、傅雷家书、曾国藩家书、雨果的情书——寄给未婚妻的信札(包括其他伟...

眷恋纸质书信

日记,是一个人将世界浓缩在自己的话语里;

书信(纸质书信),是两个人关于亲情、友情、爱情直至批判认知人生的故事互动;

演讲,是一个人面对一群人一个团体,在诉诸自身的理念与个人意志,并试图影响他们。

日记、书信、演讲,构成了人类特殊的三种精神联系与存在方式。这个世界才有别一样的精彩。

悲哀的是,千百年来,能通过印刷出版媒体留存并传播开来的日记、书信、演讲中的瑰宝,只是沧海一粟。

非常著名或比较知名的,也许现存的包括传记体的有安妮日记、塞缪尔·皮普斯日记、阿娜伊斯·宁日记、凡·高书信、傅雷家书、曾国藩家书、雨果的情书——寄给未婚妻的信札(包括其他伟人名人情书)、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感言、美国历届总统就职演说……

有一天,我将公之于世的当代中国作家部分信函,肯定称不上是书信中的极品、上品,但确是一个时代文学创作和阶段历史的影像,从中可以观照作家独特的创作情性、人格力量、高尚品格、责任担当及对生命受伤时的关爱和良知。

只是因为一个偶然,我将这些书信留了下来,完整保存至今。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调入《花城》杂志编辑部。当时,《花城》与《收获》《十月》《当代》号称大型文学期刊“四大名旦”,拥有众多作家与广泛读者。在电话通讯尚不发达的那个年代,编者与作者、编者与读者、编者与编者之间,书信几乎成了主要的联络工具。

在看到不少编辑阅读或处理了书信便弃置一角,甚至直接扔进字纸篓的瞬间,颇觉可惜,有一种留住的冲动。虽然那时并没有决定要保存,更未有今日还将可能选编出版的想法。于是,我便腾空办公桌左手第二个抽屉,每当阅读或回复之后,便在原件信封上写明“已复”二字及日期,才存放进去。

感谢当时钢笔墨水质量一流,二十几年过去了,字迹仍然清晰如故。只是信封上的别针许多生锈了,在信笺及信封上留下了锈痕。

前些年,见到文学界一位前辈谈起这件事,他的第一句话是:太珍贵了。第一个反应:应尽快选编出版。于是在工作与写作期间,我也穿插做这件事。现存的书信主要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主要谈创作,加上以后留存的,有两千多封了吧。

至今,我还很少用电脑。电脑对眼睛的伤害太大。据知,中国现今成千上万作家,不用电脑写作,而仍坚持用钢笔(或墨水笔、圆珠笔)写作者,只有极少的几个人,而我是其中之一。

我依然深情眷恋纸质写作,总感到这类近似原始的方式,会把自己的体温、气息、情意直接带进方块字中去。有一种生命与感情活生生的存在。

我坚信:纸质文学与非纸文学,纸笔写作与电脑写作(包括手机写作),在同一个地球上,一定能和平共处,相存相生。

(选自《羊城晚报》2012年4月24日)

·感悟·

古人为书信,需得笔、墨、纸、砚四宝相伴。而后,墨可注入笔中,纸张也更为硬朗,便只消一笔一纸。而今,计算机与网络已经普及,纸笔不再必需,仅用那灵活的手指敲击键盘,电脑屏幕上便码出一个挨着一个的方块字。

这样一来,写信者便无从体会那深挚的感情随着笔尖与纸面的摩擦而宣泄。读信者便无法从那或粗糙或细腻、或亮白或泛黄的纸张上感受岁月的气息;无法从那或浓或淡、或重或轻的笔迹中感受心绪的变化;若与来信者未曾相识,则更无法从那或规规距距或龙飞凤舞、或清秀娟丽或洒脱俊逸的笔体中揣度写信者的气质品格。

于是我们不由眷恋起纸质书信,即便鸿雁一去耗时远远大于按下一个快捷键,我们也情愿在等待中期盼,在期盼中享受这份反璞归真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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