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高中

很奇怪人类会将无尽的流年均分成等长的小段,而我在经历了人生坐标轴上17个单位长度后,正位于2010这个点上。不禁叹惋:如果太阳光芒殆尽,地球脱离运行轨迹,四季不再更迭,我们只拥有黑暗,那么如今的高中生活会不会改变?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幻想家缓缓进入自我陶醉的回忆状态。

高中前传

好了,小小的跑题之后,继续我们的“悲伤之旅”。

2008年6月,很热的一个月,伴着极为清脆的中考收卷铃声,我随同人流“挪”出考场。根据以往经验,如果考完很紧张,我一般会取得理想的成绩。于是我故意把自己弄得打颤,想以此瞒过神仙的耳目,混一个可以入眼的分数。可惜神仙火眼金睛,而且他们从来不打瞌睡,结果可想而知。

不幸中的万幸是无论你的成绩多差,都迎来了两个半月的充满诱惑的假期。这里的定语还可以是:漫长的,零作业的,无老师及家长的,不分昼夜的,资金充裕的,无约束的……诸如此类期待了很久终于可以在同一刻交叠在一起实现的。然后狠狠地挥霍,大把大把的时间,大把大把的睡眠,以及玩不完的电脑逛不完的街,很华丽,很自由,但我不得不承认它璀璨的表象下是苍白。

关于第一学期的一切

终于迎来了八月,很晦气的一个月,在火气涨到二次函数最高点的时候,我告别那魂牵梦萦的盛夏,不情愿地到学校报到并顺带参加至今提及都毛骨悚然心有余悸的军训。此时此刻我仍能清晰地记起班主任的T恤、副班主任的发夹和许久之后才认识的同桌的Nike鞋。之所以记得,有的是出于美好,有的是出于痛心(古义),而我完完全全是后者。

公元2009年9月1日,我正式开始了高中生活,然后硬生生地在作息表中前所未有地加上了早自习和晚自习这两个看起来就令人浮想联翩匪夷所思的项目。

上自习仅有的好处是,让我能感受到前行中暗夜的波涛。

那一夜刮了很大的风,同样下了场雨。秋天本来就够凄凉,一场雨过后,更多了诗词中自嘲的意味。树上的花全部落光了,我很自豪我所生活的小城竟长有这种不知名却很漂亮的花,我也从未想过无情的道路两旁会那样鲜活地被点缀上有滋有味的淡粉色,但我更未料到它们脆弱得会在还没有真正来袭的风雨前陨落。路灯车灯的光嚣张地照着它们的残骸,看它们被碾成齑粉。整条马路上铺满了落英,像是望不到尽头的红毯,美中夹杂着些许悲壮。我想不明白,为何它们唯独用最惨烈的罹难,才能让我们感慨万千。就如同我万千遍默念的高中第一学期,用它的飞逝,告诉我什么叫措手不及。

第二学期

公元2009年2月10日,经过了寒假幡然悔悟的我,像一只张满帆的船,全速驶向新学期。

我发现不是所有努力都会有收获,但每次收获都必须付出努力。就像我付出了双倍的努力却在第二次月考中仅仅象征性地在年级提高一个名次。成绩充满嘲讽地给我颁发纪念奖。

这段不算有回报的付出,让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生活在身体疲惫、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里。这大概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高中生活的开始,心力憔悴的一学期令人难以割舍。

觉得自己是一只面目全非的茧,无比痛苦地默默承受蜕变带来的惊恐,也无法预示飞出的将是蝶还是蛾。

我的挚友告诉我:花未眠,春将至;蚕蛹破,蝶翩飞。

刚刚过去的一个学期

公元2009年9月1日,看似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汹涌的波澜: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分了文理且调整了班级。面对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整个人变得低调。

我也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心如止水,什么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会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在老师的讲解中昏昏欲睡的时候,随着某架飞机轰鸣的声响,手托香腮仰望,鉴于地理位置欠佳,一般看到的只有宿舍楼里挂满的形形的衣服、袜子。但视觉的缺憾并不妨碍大脑的遐思,我常常将高中看做黎明前的黑暗抑或是不可缺少的人生体验。

这时的我,已经学会了宁静淡泊,学会了如何在荆棘丛中微笑着赏花。

尾声

行走在高中,我会不顾满桌作业花三节自习课时间对着本子大侃特侃。

行走在高中,我幻想着现在或是即将属于我的乐趣;如今的生活并不缺少快乐,只是类型不同,而我们都通通麻木了。

行走在高中,我终于知道“兼程”是指加速赶路,于是 “我要全心全意向着目标,一路风雨兼程”。

行走在高中,在成绩慢慢好转的高二,我被自己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