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举高高

时间:2022-05-26 01:02:42

神医的介绍:囚禁?天大的笑话!我一个兽医干吗囚禁一个大男人啊!长得好能吃吗?什么?他又订了一斤雨前龙井?艾玛……我心绞痛,干脆死掉算了……

1

太平盛世之下,王宫大臣们就显得尤为悠闲。自从皇帝在皇贵妃二十岁生日之时送了一只白玉雪兔为生日礼物之后,皇宫里便掀起了养宠物的热潮,无论是公主还是高官家的小姐,都喜欢弄一两只小动物放在家里。

只是,是个活物,就难免会生病,皇贵妃的白玉雪兔没过多久就病了,皇帝实在看不了皇贵妃整天以泪洗面,便重金请了江湖上最有名的女神医……啊不!女兽医进了皇宫。

只是这女兽医,当真不是凡人……

“你们不知道吗?那女人,把皇帝身边并称‘南琴北画’的琴公子容华给囚禁了!”

“什么!她一个兽医囚禁个人干吗!”

囚禁?哈!哈!哈!

别说囚禁了!谁能把他带走老娘倒搭银子好吗!

估计是我的表情太狰狞了,芸儿跟在一旁阴森森地开口:“姑娘!要不要我去把他们这些嘴碎的‘咔’了!”一边说一边表情扭曲地用手在脖子上比画了一下。

“咔什么咔!”我抬起手就给芸儿一个爆栗,“一个姑娘家怎么满脑子危险的想法!有这想法的时间还不如赶紧找我写的那些药材!”

芸儿被我打得“哎哟”一声,立刻收了刚刚的表情,变得可怜兮兮的:“可是姑娘,咱们没银子了……”

我大惊:“怎么会!前几天我给何宰相府上的波斯猫看病收了一千两的!”

芸儿瑟缩了一下:“容华公子想喝雨前龙井,便去茶香斋订了一斤……”

“一、一斤?艾玛我心绞痛……”

“所以姑娘……我们没银子了……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快醒醒!姑娘!!!”

为了钱而同意救容华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事情!

话说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我琢磨着是个吃喝嫖赌的好日子,便带着芸儿拿着皇帝的令牌准备微服私访出宫赌两把。

只是刚出了东直门,就被一顶软轿堵住了去路。

我向左,它向左,我向右,它向右。

刚准备给抬轿的两个人一人一针扎跪下,软轿上突然跳下一个哭得满脸泪水的小厮,在我回过神来之际他已经一个矫健飞扑抱住我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喊:“求姑娘救救我家公子!”

我连眼皮都没抬,丢下一句“我是兽医,不医人”抬脚便走。

只见那小厮一挥手,立刻从树上跳下一个扛着木箱的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在我面前打开了那个木箱――一箱银元宝。

哼!当我没见过银子?

我拖着那个小厮又走了两步。

小厮又招了招手,又从树上跳下一个黑衣人,同样掀开一个木箱,又是一箱银元宝。

我又向前迈了一步……小厮又招手……我又迈……他又招手……

当我面前同时出现三个黑衣人并且每人都带着一箱黄金的时候,我立刻神清气爽挥斥方遒地招呼小厮:“走!带我去见你家公子!”

这位公子,面冠如玉,绝色倾城,我“啧啧”了两声――哎哟哟!这不是容华吗!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我给苏贵妃的金刚鹦鹉看病时见过。

可惜……

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和粗重的呼吸以及挺立的下半身暴露了他的病症……

下三烂的啊!

怪不得不敢回宫找太医只敢半路劫我,还一直在城外的府邸。

我“啧啧”两声,直接撕开他的衣服,手指简单地按了两下他的身体,便果断地下了十几根银针。

很快的,容华的脸色恢复了白皙,呼吸也平稳了下来,挺立的下半身也平复了。

简单地告诉那个小厮让容华回宫时多喝点水排排毒,我就毫不内疚地带着三大箱黄金和三大箱白银大摇大摆地继续去赌了。

只是,不过三天,那容华公子便摇着一柄折扇笑眯眯地站在我的济世轩门外。

“素月姑娘,拖您的福,我不举了。”

从那之后我便失了我的一方净土,从此踏上一条不归路。

……

“姑娘!姑娘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嘤嘤嘤……”

我多想直接死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想想都是泪啊……

2

“……我说宋小姐!究竟是你的金丝雀眼睛抽筋还是你眼睛抽筋啊!你在我这儿坐了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向我房里翻了七十六眼了!”我双手环胸,哼笑着看着面前花里胡哨又香风万里的宋尚书的千金,“要是金丝雀眼睛抽筋我能治,但要是您的眼睛抽筋……怕是只有专人能治得了啊!”

面前的姑娘立刻红了脸,收回刚刚还在乱瞟的眼神,有些羞涩地看着我:“素月神医,人家最近……眼睛真的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您能不能顺便帮人家看看……”

“好啊!”我扯嘴一笑,伸出手来,“问诊金呢?”

宋小姐立刻递上一个绣得精致的荷包,我掂量了一下分量,从桌下拿出一张纸,张开在她面前:“能看见上面写的什么吗?”

姑娘看了一眼,说:“看不见。”

我点头“嗯”了一声,收了那张写着“看不见”三个字的纸:“瞎了,下一个。”

“扑哧!”一声轻笑从我屋内传来。

我赶紧把问诊一上午的银两收好,在门外那群姑娘们疯癫之前吩咐芸儿赶紧关上大门。

没过多久,容华随意披着外袍摇着扇子走了出来:“素月那一张纸,怕是骗了几百两银子不止吧。”

我没回话,仔细地数好银子,从中拿出五百两银子交给芸儿:“我跟百草堂的张老板说好了,你去取两只火蟾蜍,剩下的银两,随便买点蜜饯回来。”

芸儿应了一声,径直走向侧面的墙围,扯开下面的一堆土草后,露出一个华丽丽的狗洞,芸儿一弯腰,便钻了出去。我走过去,熟练地把那狗洞堵好。

这都是容华来了之后的无奈之举,天天一堆大小姐们都围着我的家,平时几乎走不出去。但为了医治容华的不举,我只能另寻他径出去买药。

放走了芸儿,我一边撸袖子一边招呼容华:“来来来,该扎针了。”

容华的洁癖很严重,每次下针之前必须洗澡。所以我撸袖子不是要给他针灸,而是给这公子爷抬洗澡水。

努力往半人高的水桶里倒了两大桶热水,又放了几味草药,摸摸桶壁试了下水温,我才让容华坐了进去,随后又在香炉里插了根香,又拿着毛笔和纸坐在他身边。

香燃到一半,容华的脸上渐渐浮起淡淡的红晕,我约莫着时辰差不多了,开了口:“觉得热吗?”

容华轻轻地“嗯”了一声。

“是觉得水热还是身体里热?”我一边问一边记。

“身体里。”

“能忍受得了吗?跟昨天相比呢?”

“差不多。”

“有欲望难抒之感吗?”

“没有。”

“想小解吗?”

“些微。”

“有想一柱擎天的冲动吗?”

容华放松的姿势忽地一顿,从木盆里转过身,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随意地开口:“有。”

我顿时乐呵了,撸起衣袖就在他的胸口处一通乱摸,一边摸一边兴奋地问:“怎么样?冲动吗?”

任由我摸了两下,容华突然抓住我的手,摇摇头:“不冲动。”

“怎么可能?”我瞬间摸得更加卖力,“这热水里我特意加了红楼里常用的‘春风十三香’啊!鸨娘说就算是七旬老人,只要沾了一滴也立刻热情得跟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似的啊!”

容华“呵呵”笑,突然抓住我的手猛地向腰下探去,我整个人立刻被拉得半个身子都进了木桶里。一闻到水中缠绵的香气,我赶快从水桶里抬起头疯狂地挣扎起来。

只是没等我呼出去那股异香,一个柔软的唇瓣立刻堵上我的嘴,缠缠绵绵地亲了上来……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坐进木桶里,双手揽着容华的脖子,身子也紧贴着他湿答答的胸膛。

容华的嘴唇嫣红得煞是好看,我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又吞了口唾沫。

容华喘息着开口:“这样……我好像能更冲动点……”

我喘得比他还厉害:“我也是。”说完之后我继续撅着嘴向他的唇间凑去……

还没碰到他的唇,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紧接着一股热流直直地向身下冲去。我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妈啊!老娘中了‘春风十三香’!!!”

3

问题一:一男一女分别中了最灭绝人性的青楼之最‘春风十三香’该怎么办?

答:上啊!

问题二:可男的不举该怎么办?

答:……那就自行解决……

于是我哆哆嗦嗦地从容华的木桶里爬出来后又哆哆嗦嗦地去我的医药箱摸银针,哆哆嗦嗦地脱掉湿答答的衣服后又准备哆哆嗦嗦地给自己两针。

结果,哆哆嗦嗦的我发现,我哆哆嗦地瞄不准正确的穴位,又哆哆嗦嗦地把自己乱扎一通,疼得我一边哆哆嗦嗦一边哇哇大叫。

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粉红色,包括仅着白衣内衫泡澡的容华,在我眼里也变成了一个穿着粉红人薄纱的骚年!

怪不得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都能转眼把我揪进水里狼吻一通……我这行医多年的医者都顺利中招抱着容华啃得神魂颠倒,更何况是没见过社会黑暗面的他――这药效果然非比寻常。

我呼哧带喘地招呼容华过来,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把手中的银针递给他:“膻中……鸠尾……关元……气冲……各一针……”

“好。”容华答应得干脆,随后就把我放在床上扯开我的衣服,果断地插了好几针。

我刚松口气,忽然觉得那股热气似乎蹿得更快,我整个人立刻抽搐着向容华扑过去,一边啃着他的肩膀一边问:“怎、怎么回事?”

容华单手搂着我,清淡地开口:“我不知道那几个穴位在哪儿。”

……那你特么瞎扎!

就在我觉得时而清醒时而迷乱恐怕晚节不保时,突然听到院里传来挖墙的声音,我心中大喜,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芸儿!!我中了了!!”

“姑娘!”芸儿干脆地回了一声,紧接着一阵脚步声飞快地接近。

我大喜,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回过头,结果在看清状况时吓得更是抱紧了容华。

只见芸儿拿着一个比我腿还粗的木棒果断地向我抡了过来!

……有多少次,我都是败在猪一样的队友手下……

就在我以为我会命丧此地的时候,一个修长的手臂拦在我身前,于是,芸儿那一闷棍,直接打在了上面……

鼎鼎大名的琴公子容华的胳膊就被芸儿给打断了。

随后我立刻不哆嗦了,给自己几针之后立刻围着容华打转。

尽管我摸了许久只是摸出他胳膊上的骨头有一点点裂缝,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好。但不知道为什么,静养了许久,容华却依旧弹不了琴,甚至只是拨动两个琴弦他就喊疼,连皇上都拿他没辙。

我想,这大概是心里因素,不过这心结,还得自己解。

雨过天晴,土地里还带着雨水和泥土的芳香,容华躺在葡萄藤下的藤椅上静静地翻着琴谱,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斑驳地落在身上,白皙俊美的侧脸被几道阳光分割成朦胧的美景,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上打下单薄的阴影,一袭白衣更是显得身形修长。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先是被我弄得不举……这回又断了手臂……之前被我占尽便宜还为我挡了一记闷棍……人家容华都没跟我抱怨过一丝一毫……

一想到这些,我立刻觉得他喝着千两银子的茶,也是应该的。

我靠在门上,看着这样的美景,想着这样的人,不由得怦然心动。

如果治不好他的不举和手臂,以他的性格,怕是绝对不会娶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的,搞不好还会孤老终生……

说起来,这里还有我一大半的责任……

于是,我向着擦桌子的芸儿勾勾手:“芸儿,你介意多个姑爷伺候吗?”

4

觊觎容华的事,我只是心里想想,还没敢付诸实践,毕竟我不是色胆包天的那种人,而且容华的身份特殊,状态似乎有转好的征兆。

不过我仅仅指的是弹琴这方面的,偶尔会看见他用单手拨弄琴弦,心情好还会简单地弹个曲子。

但不举方面,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

估计是我当初看到那三大箱黄金太激动了,一针下去就把他的某根神经给扎断了。

“我弹琴的时候,很少有人走神,你是第一个。”一指点在我的额头上,容华单手按住琴弦,“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我觉得我应该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跟容华商量一下我觊觎他的事。

“容华,你定亲了吗?”

容华眉梢微动:“曾经定过娃娃亲,不过女孩家的老人很早就去世了,亲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点头:“那你现在有喜欢的姑娘吗?”

这回容华抬眼看了我一眼,抿唇一笑:“算有吧。”

我被那一眼瞟得心旌荡漾,嘴就没管住,张口就问:“是我吗?”

容华听后只是抿唇笑,没说话。

我忽然就有种我猜对了的感觉――是啊!如果他不喜欢我,怎么会被我折磨成这样依旧没大动肝火地把我生吞活剥,而是不声不响地留在我身边?

一瞬间我挺直了胸膛,我觉得是时候扛起一份责任了。

于是,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负责的,如果治不好你,我就嫁给你。”

然后一个月后我穿着凤冠霞帔坐在雕花大床上等着归来的容华时还有些恍惚――我只是说如果治不好他我就嫁给他,但他听完之后立刻跟皇上请命然后紧锣密鼓地张罗起婚事,转眼就把我娶回家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红烛燃了一半,窗外依旧是沸沸扬扬的说话声,我捶了捶坐得有些疼的腰,偷偷地向一边蹭了两下,靠在床边准备先小睡一会儿,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吓一跳,立刻正襟危坐不再动弹。

淡淡的酒气随着门外的夜风吹了过来,我偷偷屏住呼吸。

容华应该是没少喝酒,脚步有些虚浮,关上房门后径直向我走来。

一双修长的手缓缓掀起我的盖头,我顺着那几根手指慢慢地看向容华的脸。

容华看起来很高兴,嗯,很好,至少他没后悔娶了我。

我暗自点点头,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到桌子上一堆寓意颇深的吃食上――好饿!

为了不使我饿晕过去,我清了清嗓子,准备含蓄地表达一下“枣生桂子”的正确含义:“那个,容华……”

“叫相公。”容华纠正。

我立刻改口:“相公,我……唔!”

“我饿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容华突然俯下身堵住我的嘴,直接把我推倒在床上,三下两下就把我的婚服剥个七七八八,看起来挺激动的。

可惜我本来就饿得要命,加上容华还亲得激烈,让我本就饥饿的身体又添上缺氧这一致命消耗。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我真是鼓起十二分的力气推开了啃得激动的容华:“相、相公,你别太激动,你现在还不举呢,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

容华似乎刚刚意识到我说了什么,身子骤然一僵,从我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他正上下滚动的喉结。我小心翼翼地拍拍他的肩膀:“相公……”

一声哑笑从他的嗓子里飞出,容华从我身上翻下,自嘲地开口:“是啊!我还不举呢……”说完,容华立刻从床上跳下去,“我去洗个澡,一身的酒味。”

我目送他离去。

套上外套准备找点东西添肚子的时候我突然有些疑惑――他都不举了,那刚刚抵在我大腿上的东西是什么……

5

当天晚上容华在我睡了之后才回来,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第二天我又摸了他的脉门,可的确虚浮如旧。我想了许久,那大概是手吧。

容华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多数时间都是在家陪着我,我们更多的时间都是相依偎着躺在院子的藤椅上,我看医书,他轻轻地拨动着琴弦。

只是,这段时间我多了个课程……

“挺胸,眼神凶一点,下巴抬起来。”容华站在我身边指挥。

我很疑惑:“相公,下人都挺乖的,用不着我吓唬吧!”

容华垂下眼睛,摆弄着我的胳膊:“会用到的。你的眼神太温和了,我怕你受欺负。”

我皱眉:“不是有相公你吗?相公不是能保护我吗?”

摆弄我的手一顿,容华抬起头,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我被这眼神激得一哆嗦,立刻眼神飘忽地转向别的地方:“那什么……我……喀……”

温暖的手揽住我的肩膀,让我逃都不能逃。

“素月。”容华贴在我耳边呢喃,“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我不适应地推他的脸:“别放话这么早啊!等你的不举我治好了,最最开心的事就有了。”

容华一抿嘴唇,似乎在忍笑,轻轻地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好!娘子可要快些,不然为夫……真要病了……”

某天,容华依旧在教我如何让眼神变得凶狠一些,一名小厮突然跑进来,焦急地跟容华低声说了些什么,容华瞬间站直了身子,匆匆地丢下一句“你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就跟着小厮跑了出去。

随后一连几日几夜都没回家。

而且,宫里也渐渐传出一些流言――容华公子断了手臂,以后再也不能弹琴了。容华公子不举了,娶个媳妇放在家里是为了掩人耳目等等。

我也问过容华身边的小厮这几天他去了哪里,可小厮们对我守口如瓶。我一方面很生气,另一方面又有些心疼――绝世无双的琴公子,毁在我手里了。

又等了几天,容华终于回来了,只是还没等我质问,他就匆匆忙忙地把我拉进房里,给我换了身看起来很华贵的衣裳,一边换一边开口:“一会儿有人来访,无论她怎么说你都要坚定点说不行,眼神凶一点,不要怕。”

我扒开他的手自己系衣带:“谁要来?我为什么要说不行?”

被我扒开的手一顿,容华收了手,看了我两眼,轻轻吸了口气,开口:“宁馨公主。”

系带的手一顿,我满脸诧异地开口:“宁馨公主?她不是从七岁就一直在大理寺陪慧德太妃娘娘吗?怎么回来了?况且,我怎么能随便跟公主说‘不行’?”

容华的喉结很明显地上下动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犹豫了一会儿才解释道:“宁馨公主……想嫁给我。”

指下一顿,我放下手,突然想到这几天他没有理由的消失,我抬头平静地看向他:“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容华的眉头一跳,轻轻地抿了下嘴唇――我知道这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神情。

我的心情忽然就烦躁了起来:“你最好快点解释,一会儿宁馨公主不就要来了吗?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出门的。”

容华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先是像怕我会消失一样抓住我的胳膊,然后开始说了起来:“去年慧德太妃回宫,带着宁馨公主,当时我和画公子白子琮随皇帝出迎……”

后面的故事很容易猜到,容华一曲倾城,勾了宁馨公主的心。

“……我那次中,也是宁馨公主做的……只不过我逃了。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轻易放手,就假装不举,藏到你府了……”

我抓住他话里的一句话,登时脑袋里嗡的一声:“假装不举?”

容华手指收紧:“……是,我是假装的,包括被芸儿打到胳膊,都是我计划中的……”

“不可能!你脉象上……还有我对穴位的针灸,你肯定……不行的。”我摸着有些混乱的额头,语无伦次地说着。

容华深吸一口气,对着自己的身体迅速地点了几个穴道,随后呼出一口浊气,然后把手腕递给我。

我迅速地摸了上去……随后无力地放下手。

“素月……”

我伸手拦住他接下来的话,努力忽视已经疼得要炸裂的头,开始认真地系着自己的衣服。刚刚戴好最后一样首饰,立刻有小厮敲门通报说宁馨公主已经来了。

我率先推开门,回头对着一脸歉意的容华勾唇一笑:“你当初那么匆忙地把我娶回家,是不是也是为了逃婚?”

容华脸色微白,几次张嘴过后,还是承认:“……是。不过你听我解释……”

“宁馨公主已经到了,相公,快些吧。”我径自打断了他的话。

容华咬了咬牙,走过来牵起我的手:“我会解释的。”

我笑:“再说吧。”

6

宁馨公主前呼后拥地走进院子里。

我看着她傲慢的神情突然就明白容华为什么一直坚持要让我学着眼神凶狠一些。只是不知为何,我一点都不怕她,甚至觉得这女人很可笑。

起初宁馨公主的表情一直很高傲,不过可能是我似笑非笑的表情激怒了她,立刻尖声命令身边的侍女:“居然敢直视本公主!给我挖了她的眼睛!”

容华迅速地拦在我身前。

宁馨公主的声音更加尖锐:“容华!!!”

我看着这极具戏剧性的一面,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宁馨公主再次把矛头调转向我:“你笑什么!”

我轻轻地用手帕蹭了下嘴唇:“公主殿下是想进我们容家门吧。”

一句话下来,宁馨公主和容华同时看向我,不一样的是容华一脸震惊,宁馨则是一脸诧异。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无论公主身份如何,嫁到容家来那就是容家人。而我,先你一步嫁了过来,论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姐姐。说得更直接点,想进我们容家,你还得经过我的同意。现在就想挖了我的眼睛……哎哟!”我像是吓到一样挽住容华的胳膊,“这么吓人的妹妹,我可不要。”

宁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笑靥如花:“姐姐哪里的话!妹妹开玩笑呢!我要是进了容家门,肯定把姐姐当亲姐姐!不会争宠的!”

我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宁馨:“哪怕容华已经不举了你也不在乎?”

宁馨的脸色瞬间白了一分,不过很快就勉强地笑道:“容华都娶了姐姐,怎么会……”

“公主不会是没听到民间的传闻吧!琴公子容华不但不举,胳膊也断了,连琴都弹不了了。公主若是不信,可以找嬷嬷来给我验身。空有一张脸的容华,妹妹还要吗?”我趁胜追击。

宁馨后退了好几步,看向容华的眼神很挣扎,但最后还是硬挺着开口:“那、那你为什么嫁给他?”

“我?”我轻轻一笑,“当然是因为爱。”

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的容华蓦地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我对着他微微一笑,继而转过头对着宁馨公主继续说:“还有一个原因……”说着,我从袖子里摸出几根银针,在两个人回过神之前迅速地扎进容华身上的几大要穴,封了他的星动。

宁馨一声尖叫,周围立刻呼啦啦地围了一圈侍卫,对着我拔刀而向。

我拍了拍手,从容华身后走了出来,对着宁馨笑道:“我是个兽医,只可惜我最喜欢拿人体做试验,容华答应让我拿他的身体做试验我才嫁给他的。他的不举,是我做的,胳膊,也是我打断的,这事全皇宫的人都知道。所以公主殿下,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这一段话,换来的是宁馨更高亢的一声尖叫,随即夺门而出。随着宁馨公主的离开,院子里那群乌压压的随从们也都消失了。看着骤然变得安静的院子,我轻轻地松了口气。

周围是下巴脱臼般看着我的小厮和婢女们,我挥手:“没事了,都散了吧。”

收到无数敬畏的目光后,下人们都退下了。

我转身向被我钉在原地不能动弹的容华走去。

“现在该算算我们两个的账了。”

7

早就听说有一种功夫能让人把身体的各穴位互换位置,这样一旦要穴遭到威胁,便可立刻换成无关紧要的穴位,这样对自己身体的伤害也会更小一些。

看来,容华便习得这武功。

先是伸手捏了捏他早就恢复的胳膊:“其实你一直都能弹琴是吗?”

容华点头。

“前几天你刚出门第二天就有流言传了回来,也是你故意的吗?”

容华继续点头。

我捏了捏刺痛的眉心,压抑着有些发烧的脸:“你说你是假装不举,那……那……那我们成亲第一天的时候……”

容华轻咳一声:“当时我太激动了,血气乱涌,穴道就……平时是绝对不会的。”

“平时无论怎样都不会?”我挑起眉毛问道。

容华果断地点点头。

我咬牙切齿:“那当初的春风十三香……”

容华再次躲开我的视线。

我立刻暴怒,在他身上又连插数针:“好你个容华!为了逃婚,你居然兜兜转转把我都算进去了!”

“不是的素月……”

“你给我闭嘴!”又一针扎到哑穴,“三日之内给我准备好休书!我不干了!”

带着芸儿,我回了宫外自己的家。

“姑娘……”芸儿一边捣药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姑爷他……”

一记眼刀过去,芸儿立刻闭了嘴。

草药晒了一半,一阵脚步声便从门外传来。

“素月。”

我起身走向关得死紧的大门:“休书呢?”

容华顿了一下,继而开口:“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我立刻转身回房:“芸儿,放狗。”

“汪汪汪!”

容华连续来了两天,都没拿休书,我连门都没开。

直到第三天。

“素月……”

“休书呢?”

“不要这样……”

“没写休书,你就不要再来了!”我双手叉腰嚣张地吼道。

容华沉默了一瞬才开口:“没有休书就不能再见你?”

我高声回应:“是!”

这回容华好久都没回应,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已经走了回家写休书的时候,我的木门突然应声而碎。一片尘埃过后,我看见容华站在门外,正缓缓地收回踢出去的脚。

我惊得目瞪口呆:“我……我的大门……”

容华踏着破碎的门板缓缓走了进来,而此时此刻我用余光看见芸儿那个没用的正迅速地从狗洞中爬出……

随着容华渐近的脚步,我惊恐地后退着:“你、你要干什么?”

容华猛地扯住我的胳膊:“我都没怪你不记得我你居然还怪我用计娶了你?”

我一愣。

仔细地盯着我的反应后,容华呼出一口气:“七年前,我和家父上山打猎,结果误入蛇窝,是你和你师父素渊伯父救了我们,你照顾了我半个月,随后家父和素渊伯父便为你我定了亲。只是我们离开后没多久,素渊伯父便遭江湖人士暗杀……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你、你当初说的娃娃亲,就是与我?”我惊讶地挑起眉头。

容华点头:“是。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我忽然就想起曾经的确是有这么个事,不过很快,我就猛地推了他一下:“你当时中了蛇毒,皮肤发黑,身体肿得跟个馒头一样,跟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容华张了张嘴,似乎是回忆了一番,随后才放柔了语气:“总之,再遇到你之后,我想娶你是真心的,跟宁馨公主无关,只是她凑巧在这个时候出现,我便提前了时间。你要相信我,如果不是你,就算逃婚,我也不会选择走跟别人成亲这条路的。”

8

于是我们没脸没皮地和好了。

只是,我会轻易地放过他吗?

“娘子。”

“嗯?”

“你还生为夫的气吗?”

“没有啊!”

“真的吗?”

“真的。”

“那为什么自从我喝了你给我煮的银耳莲子羹之后,我就不举了……”

“正好让你感受下什么是真正的不举。”

“TAT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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