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号”船员郑保瑞

郑保瑞是香港电影近十年来新生代导演中坚之一,他拍摄的惊悚类型电影表现了不落俗套的手法和创意,如《热血青年》(2002)、《古宅心慌慌》(2003)和《怪物》(2005)等片都有不俗成绩。特别是他通过惊悚题材提出对人的关怀和社会关系的质疑,能让观众感受到香港新生代导演在类型电影执著追求之余的独立思考。

在商业电影不可逆转的主流下,郑保瑞能够保持一定的“淡定”,自2000年出道以来,共拍了11部片,一开始就坚持主流里的“另类”,并且是在香港电影走向低谷时,他的这种电影性格表现殊为难得。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他入行时的“师傅”是王晶,他走的路线却与“师傅”迥然不同。其带有思考性的风格在圈内有不错评价,有人形容他是香港新生代导演的“领军人物”。

虽然郑保瑞不属于锋芒毕露一类的电影人,为人相当低调,但是郑去年成为“银河战舰”成员却广受关注――杜琪峰的银河映像从未吸纳过其“体制”外的人才,在银河映像这艘“战舰”上,除了“舰长”杜琪峰外,其余成员游达志、游乃海、罗永昌均为“银河体制”内的人。这番杜“舰长”亲自招揽郑保瑞登上“银河号”,并罕见地给他17个月时间去完成《意外》一片,更积极将该片向威尼斯影展推荐,足见杜琪峰对郑保瑞的重视甚至钟爱。而《意外》一片冲上本届威尼斯影展正式竞赛单元,至少说明,郑保瑞的创意和功力确已臻一定水准。

那么《意外》是不是像《暗花》《非常突然》《枪火》《大事件》等片名一样毫不矫情地成为杜琪峰风格的翻版?

影片开头五分钟确实让人会有这种疑惑,但随着剧情发展,郑保瑞自己的个人风格渐渐显露。惊悚气氛(尽管不再是典型惊悚类型的技巧)在延伸,特别是当古天乐搬至他一直跟踪着的任贤齐楼下居住时的环境与悬念描绘,至日全食时古天乐设计“意外”事件令任贤妻子枉死的情节,郑保瑞的个人内格再度发挥到极至。

命运的吊诡在于哪怕是聪明绝顶者也难以逃脱冥冥中的安排。这点,与杜氏过去作品中多次表现的宿命感至少是接近的。因此,单就本片论,郑保瑞未能脱离“杜琪峰影子”一说影响。虽然我们看得出,影片风格与杜氏其实并不一样,然而命题的归宿却一致,或许是担任监制的杜琪峰真正起到了“监制”作用。即是说,一旦登上“银河号”,你就必然被涂上该有的色彩,哪怕你的作品已经主动避开杜氏手法和技巧。或许,这将是香港电影乃至整个中文电影颇为有趣的延展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