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河内:五味杂陈的千年之地

一座很难用一两个标签定义的城市，仿佛久违的老友，扑面而来的全是熟悉感，这便是越南首都河内。作为一个千年古都，它俨然是国家历史的见证者，几经变动与战争的摧残，仍保存着丰富的历史文物，走进河内便打开了一扇了解越南封建王朝历史的窗口。它既是越南革新开放的一个缩影，又随处可见100多年殖民历史留下的痕迹。走进河内，大街小巷走一遭便能感受到“摩托车王国”的喧哗与骚动，正流行的越语翻唱的中国歌曲、热播的中国连续剧充斥耳边。

似曾相识的亲切河内

列车进入越南境内，可车窗外的葱茏景致，让我仍以为自己还在广西某处喀斯特地貌的山水中。到了河内，那满大街越南文字一个也不认识，这才惊觉已身处异域。安顿好后，我便投入浩荡的人流中去参观列宁广场、胡志明墓和使馆街。胡志明陵堂正好开放，在入口处存了除了钞票外所有贵重的东西，随着人流进入瞻仰的队伍。陵堂肃穆、庄严，空气中只有沙沙的脚步声。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才注意到自己混迹在越南的小学生中间，孩子们戴着红领巾，穿着白衬衫。熟悉感让我会心地一笑，我们的童年也有过这样瞻仰伟人的经历。这让我一下子忘却了来越南之前诸多的顾忌和担心，反倒有了几分亲切感。

河内最初建城于公元7世纪，命名为“紫城”。公元11世纪李朝迁都于此，改名“升龙”。后来的陈朝、后黎都定都于此，先后改名中京、东都、东关、东京、北城。16世纪，河内曾是东南亚的国际贸易港口之一。1831年阮朝明命帝定“河内”之名，建有紫禁城。这里屡经战乱，南北越时期，河内是北越首都。1976年全国统一后正式将河内定为越南首都。

河内历史悠久，李朝和陈朝时期建造的61街坊、黎朝和阮朝建造的36条街坊勾勒出一幅越南烟火人家全景图。这座“千年之城”也是座“千年文物之地”，名胜古迹众多，为越南各省之冠。随处可见的法式风格的建筑与东方面孔的行人，构成特别的异域风情。因许多名胜古迹在历史上屡遭破坏，作为游人，我只能从幸存的古老市井街巷，以及河内街头遗留下来的殖民时期建筑，去揣摩这座城市的性格了。宁静与喧嚣，平和与浮躁，在河内奇妙地混合着。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呼啸而过的摩托车流，拥有300万人口的河内，每3人就有一辆摩托车，“摩托车王国”的喧哗与骚动有时会让人无所适从。但河内也是一座安静羞涩的城市，河内人身上有种说不出是淡泊还是懒散的气质，大多人不懂英文，善良且纯朴，吃便宜菜穿廉价衣，过着平凡的小日子。

河内城区的景点一天之内便可游完，在中国大使馆的背街里发现Caf e Chim Xanh咖啡馆，咖啡馆对女性顾客实行半价优惠。主管经理谦卑有礼，英语刚好够聊天，听说咖啡馆在中国有被介绍，他高兴地免费赠送了大杯越南咖啡。

漂浮的“海上桂林”

这里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古代有群白龙飞经此地被这里的风光所吸引，便停留在此嬉戏，翻腾的激浪造就了千奇百怪的山石小岛，这便是越南的下龙湾。下龙湾是越南广宁省的一个海湾，距离河内150公里，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入了世界遗产目录，成为颇令越南人自豪的“世界自然奇观之一”。

对于这个奇特的景致，更为科学的解释是原欧亚大陆板块的一部分下沉海中形成的自然景观。因其景色与我国的桂林山水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国的游客更喜欢亲切地将下龙湾称为“海上桂林”。当你身临其境时，便会发现“海上桂林”的称呼很贴切。坐船看下龙湾的风景，需要一些想象力，比如眼前的山是只猴子或乌龟，溶洞里的乳石是盘龙或巨蟒……对于我这种没有想象力的人而言，欣赏下龙湾更愿意从自然的眼光去看。山清水秀是喀斯特地貌的特点，下龙湾也不乏鬼斧神工、变幻莫测的奇峰。烟波浩渺，山水相印之间，叠翠的峰峦有如飘逸的莲台飘浮碧波之上，如诗如画、如梦如幻，很有桂林山水的味道。但觉得总欠缺些什么，直到下船时看见岸边码头泊满的海盗船，才幡然悟道：无论任何风景，都需要有人在其中才能使风景“活”起来。

由于山峰和岛屿都是喀斯特地貌的石灰岩，年长月久就形成了许多天然或海水侵蚀的溶洞。木头岛上的灭宫洞和木头洞便是下龙湾溶洞的招牌景点。洞中的钟乳石千姿百态、惟妙惟肖，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地底的蓬莱仙境。天宫洞里的灯光是请桂林来的专家帮助设计的，难怿有似曾相识之感。

奇特的水中木偶

水上木偶戏是越南最具特色的传统民间舞台戏，是越南国粹级的传统文化。

木偶戏并不罕见，但越南水上木偶戏在世界上独树一帜，就在于它是扛水面上演出的，表演者都浸在齐腰的水中，用高超的控绳技巧让木偶活灵活现地演绎着越南的民间传说。水上木偶戏以往大多在节日或喜庆场合演出，现在则成了每天都会上演的旅游观光项目。升龙剧团是越南最具代表性的水上木偶剧团。剧团虽大名鼎鼎，但表演场地却很简单，在水池上搭个戏台般的水亭，左则是乐团，观众就坐在水池前。造型活泼的木偶主角们从台前的竹帘后走出来，无论是跳跃、行走或做高难度的特技，都像人一样灵活，仿佛也有生命。大型的木偶需要3人以上同时操作，用来控制的细线则需要十余条，碰到大的场景可能需要四五十名演员。相信每名观众都会纳闷，这些演员是如何不露痕迹地“隐身”的呢?

一直到演员从竹帘后出来谢幕，观众才发现了秘密――演员们原来就隐身在竹帘后，是用长竹竿和细线来控制着木偶的。

这个一年四季在稻香和炎热中挥发心事的国度，拥有神奇而又迷幻的芒街、下龙湾、河内、胡志明市、海鲜、咖啡、阳光、美女……如果你眷恋阳光，在这个冬天没有风干皮燥，没有心灰意冷，一切都年轻得值得去体会，一切又古老得值得去探索的国度，你不妨走一遭，去自己发现那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