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轮转换对荒诞戏剧《动物园的故事》的解读

[摘要]话轮转换是盛行的戏剧文体学研究方法,对文本进行分析的新视角。本文在借鉴话轮转换分析方法的基础上,对美国荒诞戏剧《动物园的故事》中人物的话语角色及其话轮转换进行试探性剖析,以从话语分析角度揭示其荒诞性。

[关键词]话语分析 话轮转换 《动物园的故事》 荒诞性

一、话轮相关范畴概念及研究角度

塞克斯(Sacks et al.:1974)对谈话话语做了长期的深人研究,提出了话轮转换理论(turn-taking model)。这套理论包括话轮构造部分(turn-constructional component)和话轮分配部分(turn-allocation component)。这里话轮的含义实际上是指给予一个说话人说话的权利与义务以及他实际上所说的话语。当然,关于话轮的定义众说纷纭,如:沉默及体态语(body language)以及反馈(feedback)等现象是否属于话轮,就有不同的意见。然而,为了定量分析的方便,从实际出发,我们认为剧本中出现的任何一个话语(utterance)都是一个话轮。用于戏剧 文体学的话轮分析框架可以大体5个方面构成:

1.话题提出和控制情况(the initiation and control of topics)

话题指人们交谈的实质内容。话题的选择、引入以及在谈话中发展和改变话题的策略是会话结构的一个重要方面(王得杏,1998:177 -180)。一个剧目有许多话题,常常一个片断有一个主要话题,而在主要话题的引入、发展和改变过程中会出现跟主话题有关的一系列话题,有学者称之为子话题。子话题中还可能嵌套与其有关的另一些话题,于是子话题便有了级别之分,可以分别称之为一级子话题和二级子话题,依此类推。

2.话轮长度(turn-length)

有学者认为,话轮长度应当是指话语延续时间的长短(俞东明,1993)。然而,时间长短只能通过观看戏剧现场演出或听录音才能计算出来,因为许多剧目的现场演出或录音我们是无法接触的,而且因为有时剧中人物动作和表演等伴随副语言的行为(paralinguistic features)也占用时间,所以话轮时间也不见得好计算。由于话轮长度和字数的多少存在正比的关系,因而按照字数计算话轮长度也许是一个较为科学和可行的方法。

3.话轮类型(turn-type)

关于话轮类型,有学者认为不能简单地划分为发话(initiative turns)和反应(responsive turns)(俞东明,1993)。因为,有些话轮是对上一说话者话轮作出反应之后,又进行了发话。而有些话轮则不等上一说话者说完,便打断其说话。还有些话轮则是不管上一说话者谈论的是什么,只顾就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说下去。上述3种话轮,很难将其划归为发话或反应,因此将其分别称为反应后发话(initiative turns after response)、打断(interruption)和独白(monologue)。判断 一个话轮属于哪一种类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此,我们采取了两条选择原则。一条原则是根据此话轮的上下文(co-text)和语境(context)诸要素(时间、地点、人物及其相互关系、交际目的)。另一条原则是采用了多个分析者相互参照协商的方法(co-reference and negotiation among different analyzers),即多个分析者各自确定话轮类型,‘然后相互比较,就不同意见进行协商。事实证明,分析者的意见大多数是相同的,而不同的意见基本上能通过协商达成一致。

4.话语打断和独白现象(interruption and monologue)

根据话轮分配规则,话轮转换通常出现在话轮过渡关联位置上(transition-relevance place简称TRP ),即某个话轮可能终止的位置(王得杏,1998)。否则,即属于故意打断话语的现象(俞东明,1993)。从这 种 分 类可以看出,发话、反应和反应后发话都不属于打断现象。而独白归根结底大多属于打断现象,因为独白者根本不考虑上一说话者说了什么,更谈不上是否等到话轮过渡关键位置才发话。

5.话轮控制策略(turn-control strategies)

根据话轮分配规则,话轮控制策略(turn-control strategies)可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现在会话者选择下一个谈话人或让出话题控制权的策略,另一类是会话者抢夺话题控制权并延续自己话轮的策略。

在这五种话轮控制当中,使用前置语序列最为委婉和礼貌,而打断对方话轮和独白则最不礼貌,其中独白比较粗鲁,完全无视对方的存在,但在某些语境下也可能产生一种特殊的情感渲染力。

二、以《动物园的故事》为样本进行话轮转换分析

美国剧作家阿尔比的荒诞派戏剧《动物园的故事》讲述的是一个流浪汉杰里周末来到纽约的中心公园遇到了中产阶级出版商彼得,杰里一直在寻求接近彼得,与彼得交流和沟通的方式。他一直讲述着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故事和他所谓的动物园的故事,并不断提问彼得,希望两人能敞开心扉地对话。然而,杰里不知正如他和动物园里的动物及房东太太的狗因为语言等障碍不能亲近交流,他和中产阶级身份的彼得之间更是存在着身份思想的樊篱与不可逾越的栅栏。彼得不想和别人打交道,只想守住自己的空间,包括他在中心公园这个隐秘的长椅。最后两人交流从友善到了暴力,因为一张长椅而引发的惨案,导致杰里的死亡。以杰里的死来揭开了人与动物是一样的。人即是动物,而整个社会就是一个大的动物园。人和动物的对立隔阂是公开的、显性的、暴力的,而人与人之间是潜在的、隐性的、暴力的。人与人之间像动物一样被无形的栅栏隔开。

三、总结

通过话语分析的话轮转换对美国荒诞剧《动物园的故事》上述分析和讨论,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话轮转换对文本分析可以做到详尽具体,深入全面。其与现在流行的批评话语分析或语用分析,数据或语料库研究等相结合,对语篇和文本将可进行语言学、文学文体学、社会学、心理学的全息研究,对人物的性格特点,内心世界,社会背景等的揭示有不可低估的作用与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