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翔聊严厉的老爸

时间:2022-05-11 05:03:45

我的爸爸叫刘学根,是自来水公司的司机。确切地说,我是在爸爸“噼噼啪啪”的巴掌声中“茁壮”成长起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有时候,我多少也有点“讨打”的意思。小时候,放学了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去的时候书包好好地背在身上,“玩仗”一开始,书包就朝路边或随便什么地方一扔。等玩得差不多要准备回家了,这才想起来要拿书包――甚至有一次索性连书包都忘了拿――忽然发现,书包不见了,连带放在书包里的训练服、训练鞋都没了。知道事情严重,撒谎肯定是说不通的,回到家只好老老实实“交代”。爸爸一听,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书包掉了?你人呢,人怎么没掉啊?”在他看来,一个读书的孩子怎么可能把书包给玩没了?这哪像读书的样子,简直不可思议、荒唐至极。这样的事情都不教训,什么事情才要教训?

这样的一顿打,打得痛快,忘得也快。之后,书包虽然没再丢过,但也发生过我的书包和其他同学的书包拿错的事情――玩好之后,随便一拿,两人书包的外表一样,也没注意看。就这样提着别人的书包回家了――自然又逃不掉一顿打。

刚换上的新衣服、新跑鞋,沾满着泥浆回来了,要打;功课不认真做,敷衍了事,也要打;饭不好好吃,更要打。我爸脑筋里信奉的是那套传统的老观念:“棍棒底下出孝子”,这是他教育儿子的“金科玉律”。轻的请我“吃毛栗子”(沪语,即用手指关节警告性地敲脑袋),重的“吃”耳光,级别再高,就是打屁股,打完之后罚跪。他通过程度不同的“打”法,来告诉我犯下的错误性质恶劣到怎样的程度。不过,每次打完,他都无一例外地要跟我讲道理,让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由此建立初步的判断能力――这种事情以后坚决不可以做。

然而,我爸爸打我“下手”虽狠,却着实讲究“打的艺术”。很小的时候,我跟小朋友们在小区附近玩,几个人一起去走什么“平衡木”。说是“平衡木”,其实是一堵两米多高的铁路围墙,我们争先恐后地爬上去,然后沿着宽度只有一点点的墙顶走。一边走还一边嘻嘻哈哈地笑闹。正巧,我爸妈从这里经过。爸爸看见我竟然没有丝毫安全意识,在这么危险的高度上跳着蹦着,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但他没有马上就大声喊叫着开口骂我。相反,他在下面和颜悦色地唤我:“翔翔,很好玩是吗?你现在下来一下好吗,爸爸有事情跟你说。”我信以为真,从上面“咚”地一下跳下来。他俩都急着跑过来伸出手托住我。可等我双脚刚一落地,我爸抄起巴掌“噼里啪啦”就请我吃了一顿“竹笋烤肉”(沪语,意为打屁股)。

后来我才渐渐体会到,我爸打归打,心里还是很疼爱我的。他之所以笑眯眯先把我“骗”下来,而不是抬头大声把我吼下来,就是怕我一害怕一着急,慌不择路地往下一跳,万一摔了胳膊伤了腿,得不偿失。这顿打,大概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了。

儿子长成大人了,再“打屁股”是行不通的。渐渐地,就换成“打头塌”(沪语,就是用巴掌狠狠打一下头顶)。

一次,爸爸来队里找我,我不在。他向我的队友一打听,原来我去电脑吧通宵玩游戏了。这下可好,我回到莘庄,他一见到我,话也不说,伸手就给我“啪啪”两记“头塌”。还有一次,也是我溜出基地玩,不巧我爸正好来看我,于是就在基地门口等着我。我玩好回基地时,远远地门卫老伯就喊:“刘翔,你爸爸已经等你很久啦――”我心想,糟糕,大事不好,这回又逃不掉了。于是,我本能地一缩脖子,脚底抹油,“哧溜溜”就往校门里钻。因为作了心理准备,我逃得快,我爸的巴掌没赶上。他气不过,撩起一脚就要踢我屁股。门口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我好歹在基地也算有点小名气,他倒好,一点面子都不留。

这两次,大概是我记忆中最后两次爸爸发火打我。这之后,“打”――这个我们父子间的交流方式,逐渐变成了兄弟式的拍肩击背。一天天冷,爸爸见我只穿一件T恤就要出去,朝着我的后背就是一巴掌:“多穿点多穿点,小家伙,不知道冷暖!”我不领情,回头强烈“反抗”:“爸,怎么我这么大人了你还打我!”“你啊,就是再过30年,犯了错我一样要打。”

我笑眯眯地一把从身后搂住老爸,适时送上“刘式马屁”:“爸爸,那时候你都老喽,说不上谁打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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