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蒋韵小说创作

时间:2022-05-09 11:18:01

论蒋韵小说创作

摘 要:陈思和在《试论90年代文学的无名特征及其当代性》中认为80年代的中国文坛呈现出以“改革开放”为主题的共名文学特征,而进入90年代,文学呈现出无名化的创作倾向。在这种众声喧哗的浪潮下,有些创作站在了人们关注的中心,而有些流入了边缘。蒋韵无疑是这个浪潮中的落伍者,比起她丰厚的创作实绩,对她的研究显然过于冷清。

关键词:蒋韵;家园;悲情

中图分类号:I2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17-0014-01

一、家园意识

(一)物质家园

《栎树的囚徒》以范家几代人的生活经历为主线,勾勒出人性在自然选择和人为灾害下的悲欢离合,善恶分野。

范福生妻子段金钗则是原初人性的代表。段金钗生活在山林,性格坦率耿直,从离开山林之日起,段金钗就预见了这个家族最后的结局,范福生的结拜兄弟在离开原始的生活环境后一个个死去,让段金钗忧心忡忡,在范福生带回来一个个女人后,段金钗选择了吞鸦片自杀。她至死都融入不了物欲生活的环境,因为她清楚认识到原始生活和高度文明的城市生活之间的巨大差异。蒋韵安排了人物的死亡来达到对物质文明侵害人性的控诉。

另一部作品《人间》是李锐和蒋韵合著的小说。将一个耳熟能详的传统故事进行了现代化改写。白素贞抛弃了最初的生命形态执意为人,小青也因向往人间的爱恨情仇而离开了天界的自由生活,两人都是出于对人间社会的不了解而执意离开原来的生活环境。通过改变生命特征实现了对过往生活的背弃。

但无论她们在人间有过多少善行,哪怕牺牲自己来换取他人生命,仍然得不到人类的理解。人类与生俱来的排斥着异族的入侵。蛇界和人间是两种不同的空间,人类固执的守着自己的物质家园,封锁外来入侵,但却在此过程中自我侵害着家园,甚至进行着同族的争斗。但当外来者企图拯救这一家园时,他们却齐心协力排除异己,来保护以污浊不清的家园。两种生活环境的对立,其实象征着两种生命状态的矛盾,一种是纯真美好,一种污秽不堪。

(二)精神家园

在《心爱的树》中,蒋韵以一位教书先生大先生为描写对象,原配妻子去世后,娶了小他二十岁的梅巧为妻,他深知梅巧嫁他另有原因,因为大先生答应送梅巧读书。在大先生一心一意的教给娇妻知识,却不想梅巧抛下儿女,同大先生的学生私奔。对于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丑事,大先生一一扛鼎下来,甚至在梅巧生活拮据时送去食物来接济她的生活。

蒋韵有意安排了大先生的孤独生活,来刻画一位儒雅仁义的人物形象,明知梅巧和他在一起“动机”不纯,仍然愿意娶她为妻,这其实象征了传统人性之美的包容态度,而梅巧的逃离则是接受了现代教育的知识分子对传统文明的摒弃。多年后,梅巧问女儿凌香,大先生是否仍然“古板,霸道,不通情理,狭隘,脏,留那么长的黑指甲,吃饭吧唧嘴”,凌香愤然说,几十年来,大先生从未说过梅巧一句不好。大先生一直以来的包容态度其实是传统美德对现代文明的包容,日本人侵入中国,说客来劝降大先生,当地的柿子树一夜之间竟坠下果实,表示无声的抵抗。在民风淳朴,充满仁义道德的地区,却为人们所遗忘,而古典精神的化身大先生最后身患癌症,象征了传统美德的消亡。

二、爱情悲剧

在蒋韵笔下,尤为动人的是她对于爱情的书写,她笔下的男男女女无一不是对爱情抱着执着的信仰,对爱情的看法也是对人性的看法,宁可默默守望也绝不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隐秘盛开》中,蒋韵将背景放置在了熟悉的T城,以一个女子潘红霞的爱情为线索,但这种爱情是不对等的,只是潘红霞一个人的暗恋,她将爱情视为信仰,守护这份爱情几十年。这种执着的举动当然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她企图向现实妥协,嫁给一个医生,但婚姻很快结束,这也标志着她妥协的失败。

潘红霞的“爱情”准确来说有两段,一是年少时曾遇到的女大学生“竖笛姐姐”,并对她有了无限眷恋,还从家里带来食物送给“竖笛姐姐”,终有一天,“竖笛姐姐”突然消失,让年少的潘红霞惊慌失措,后来才得知“竖笛姐姐”回家过年而未告诉她。此时潘红霞的感情轰然崩塌,让她明白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有了前车之鉴后,潘红霞的第二段恋情又陷入了同样的境遇,这次她没有感到受伤,而是将爱情看成“一个人的事情”,没有告白,也没有追求,现代人对待感情的方式在潘红霞身上看不到一点痕迹,仿佛默守这段情感就是她的宿命,这种纯真而原始的情感又岂能长存于这个“快节奏”的都市社会呢?潘红霞的死亡也成了这份古典情愫的最好归处。

蒋韵是有着独立追求的作家,在她的作品中,无一例外的以死亡作为故事的结局,决绝的人生态度反映了对物质文明的极大疏离,让她成为当代文坛殊的一个景象。

参考文献:

[1]陈思和.中国当代文学关键词十讲[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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