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灿烂八对女 秋日读书好时光

时间:2022-05-07 04:03:19

群星灿烂八对女 秋日读书好时光

1998年。

编者语:许佳算是最早出道的青春文学作家了。早在1998年,她的长篇代表作《我爱阳光》就入选了当年的“布老虎”系列丛书。这是当时名声大噪的“布老虎”丛书里唯一的青春小说。而作者许佳当时才十七岁。其优美的语言和纯澈的故事征服了文学专家,更重要的是,她赢得了读者的支持和喜爱,包括后来青春文学领军人物郭敬明也对许佳的作品很是推崇。

代表作品:《我爱阳光》

关于写作这回事

许 佳

在写作这方面,最早吸引我注意力的是辞藻,到后来则变成了趣味。如今,两者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它们都已不成问题。而到了这个时候,真正的问题才浮现出来。

早在1994年,我随手从家里找了一本很多公司都会在年终发放的,紫酱红塑料封面的年度计划本,开始写第一个长篇。即便在周末的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也已经靠在床头用功写作。在这以前的好几年里,我都不间断地、勤奋地阅读。然而我所喜欢的那些小说家们,比如艾米丽・勃朗特和狄更斯,看起来却并没有对我自己的写作构成什么影响。相反,比他们远为粗浅的,看上去简直不值一提的一些东西,比如我在没书看的时候会看得津津有味的《故事会》,或者是家里的一两本作文选,却显然曾经在我的写作中留下痕迹。

对于许多书本而言,我阅读的时间过早,以至于难以理解它们,比如我在每周三上午的阅读课上,坐在初中图书馆阅览室里看完的《红字》。管理员站在书架旁边告诫我:这是大人看的书。我用一句不耐烦的嘟囔把她挡了回去。现在看起来,我速度太快,只够这些精湛的作品扑面留下一个印象。然而,我仍不认为这种阅读是不可取的――撇开一切将在日后令我惊叹的细节,我对它们的第一印象也仍然正确。所有我在孩提时代抱着虚荣心接触到的杰作不能很快对我自己的写作造成明显的影响,但它们是我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一个人的原因,它们是我判断自己的写作的标准,也是我决定要写什么样的作品的原因――除此以外,在生活的一切重大方面,我都同样意识到它们的影响。

写小说对于学生时代的我而言是令人着迷的课余消遣,绝对谈不上是严肃的工作。之所以我什么辅导书都不做,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这上面,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享受到了搭建故事,并慢慢接近构思中的高潮部分的乐趣。这也并不是什么罕有的事。我曾凭着少年人的自以为是而勤奋写作,对整个故事的高潮怀抱着兴奋和得意之情,于是心急起来,一门心思往前奔,以至于放过了眼前笔下的细节。如此一来,一旦完成,当然就很难避免今后不去发觉缺陷。我意识到,要时时刻刻记住不掉人习惯写法的陷阱,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而假如一不留神,用了一些惯用的手法、辞藻来处理那些令人为难的段落,至少将来我自己看了也要不满。

这种惯用的写法、熟极而流的表述方式,也就是我从最早尝试写作开始就不时会出现的,那些来自故事集、作文选,甚至是一两则广告的影响。它们太容易被接受和记住了,尤其在细枝末节之处,这些小窍门着实能用来解决麻烦。当我回顾、审视自己的时候,我并不认为它们有什么不好,但我要说它们是不新鲜、不准确的。

有一天晚上,顾湘发了一条短信给我说:为什么《洛丽塔》那么一点点事情,却能写得那么多!接着她又问我:你觉得灵的小说是什么?我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比较老派。而她仍坚持要我列举一两个书名出来,于是我回答:《曼斯菲尔德庄园》《布登勃洛克一家》。随后,被挑起了谈性的我又发一条短信给她补充说:之所以我觉得它们灵,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写不出类似的东西。顾湘飞快地回复道:对!

我们遇到的并不是如何把一件小事写成一本书的难题,而是究竟有什么是值得我们写那么多的问题。之所以我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再埋头写下去,这也就是原因。一些看似简单的做法、熟极而流的故事,如今会引起我的怀疑――它们实在太容易了,如果仅仅是重复,并且这种重复还仅仅围绕着自我,那无论写了多少,也是没有意义的。我希望我不只是在写自己,并且我总想着有朝一日写出那些“自己写不出的东西”。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今天,我始终是有点自命不凡的。

2002年。

编者语:对徐敏霞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那篇著名的《站在十几岁的尾巴土》,实际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人和文都在发生着近乎锐利的改变。2005年年末读到她的《一股液体流经西海固》,惊讶于她由孙女生的一善感嬗变为今日的冷静、理性以及悲天悯人的平民态度。徐敏霞的书可能不畅销,但她的文字代表着一种个性与态度。这是80后作家里少有的闪着光的高贵与理性。

代表作品:《我是波西米亚人》

可靠的谣言

徐敏霞

我给自己假想的理想生活是冬天写作,夏天休息――因为冬天发热的笔记本电源正好可以暖脚,而夏天只能送我几个燎泡。但最后几乎都事与愿违,暑假永远异常劳碌,也许只能归于夏天的灵魂比较放任,具有倾诉欲的缘故。如果你跟我一样足够老,那么可能还有幸在夏日纳凉的时候听到过个把鬼故事。衣服穿少了,想象就要来作怪,一定是这个道理。非常有意思的是,故事里的人在夏天也总是说来就来,远不比冬天那么固执地足不出户。

“你还记得吗?”是个不错的故事开头,但不能用来给熟人讲。因为有一颗老灵魂的人通常内心异样孤独,他的熟人们一定非常随便非常不客气地说不记得了。这种不客气,对老灵魂来说就会造成伤害。有时候他忍不住把记得的事情说出来,甚至就成了圈子里造谣生事的源头。

年初,破天荒去参加幼年时候的同学聚会,期间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忙着怀旧,因为那是上了年纪的人爱干的事。可不知哪个老灵魂开了个头,提及淘气的往事,便有人阻止,大概是怪他刻薄地翻旧账,他只好愤懑地闭嘴。害我像闻了碎酒坛子里的酒香却无缘尝上一口,只好逃也似的跑了。同学们在谈谈说说各自的近况后满足地散去,我想这是我对聚会恐惧的原因:我还梦想着和过去的自己相遇,但过去俨然已被轻描淡写为虚元的美好了。

读中文系的时候,认识了两三个记性极佳的朋友,说起我们其实也度过了最初物资贫乏的童年,拍过黑白但可以着色的小照,有过漫长的不拥有电子产品和网络的日子,我们来自不同的出发点,对许多记忆的标签怀有不期而遇的激动,但在细节上实在缺乏响应,所以各有各的孤独。老灵魂的记性要比同龄人的记性更靠前一些,几乎一开始就如此,他们便早已习惯这种孤独带来的小折磨。

“从哪里讲起好呢?”那些老朋友,他们是真的忘记还是故意回避?当我们故地重游那些物非人非的熟悉街区,他们事不关己的从容不迫真叫我羡慕――我想他们一直在努力,过去的一切不要了,历史从我们可以自己掌握的那一刻开始。

某天,有人在人工湖边递给我一杯豆浆,豆浆装在啤酒杯里从外资的连锁店卖出,我已不会激动地提起过去的容器过去的店铺,我只会说谢谢,并且明晰了他人的健忘完全是上天对写作者的恩赐。是的,谣言或实录,你还真不好说。

2006年上半年,我在作硕士论文,论文重实证,好像正是信马由缰作小说者的天敌。导师给我的选题是关于女作家萧红的,一个被定义为“寂寞”、“天才”、“软弱”、“短暂”的20世纪30年代的文坛巨星。学界对于她基本有定论,留给我们很少的讨论余地,我不知道导师为什么要出这样的题目给我,我也不知道会抵达怎样的结果。J临了,还是一则关于萧红的“谣言”给了我灵感,使我放弃了一切陈词滥调,举步维艰地完成了这份最后的作业,获得了学位。只是这个文学硕士恐怕应当改为“八卦”硕士――尽管我几乎是以最大的心力搜集证据去证明一件也许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灵感乍现后写作的顺利,也是我久违的酣畅,论文也可以有曲折、论文也可以讲悬念、论文也可以很紧张、论文也可以在克制中很抒情,总之八卦可以很学术,论文也可以是闷骚,这完全是一种别样的创作体验:你跟大半个世纪前作古的人生出感情来,从她身上共鸣到自己,还要将这一点个人的心得富有客观学术精神地搁置一边。

2007年已经离开学校的我,突然接到中文系老师声称要收回我学位的电话。这一点儿也不晴天霹雳,因为毕业后的一年中完全有人可以对你的学术能力提出质疑,况且是如此令人提心吊胆的选题。我几乎已在电话里耍着赖皮,扬言学位在人在,学位亡人亡了。彼端的老师哈哈大笑,说那不过是打趣,系里有意推荐此论文上报优秀论文。所以啊,阿弥陀佛,上帝保佑,万能的,神都是人之子。从此不必过于自我贬低,可以堂皇地追加重塑一个作家个体历史的意义:我们看看文本内外她会如何在公众视野中进行自我保护。是谣言,是八卦,还是实录,我们还真得认真地读点书。

慢慢地,暑假没有了,忙碌变成习惯,生活陡然庸常,没有突然不突然;我的记性渐渐不好了;老灵魂退化了。奇怪的是,有了这本书,我也不会觉得忘记是件天大的事了。

编者语:对我个人来说,周嘉宁印象最深的一部作品是《流浪歌手的情人》。一部短篇小说集,出版于2002年,在书店的角落里蒙着灰尘个挨个地立着。那时她的文字细致、柔软、干净且忧伤。是所有少年人喜欢的状态和情绪。而在此后的五年里,她的文字风格不断转换,实验的路数也是倍加明显。而她今天的技术和翻覆反倒是让我一再怀念起她最初的一批短篇小说来。

代表作品:《夏天在倒塌》

写给纵情岁月

周嘉宁

在回顾自己的人生道路的时候,才发现年份已经在记忆里面被彻底混淆。如若没有那些小说和那些铅字给我的记忆敲下确凿的印记,或许人生早就已经是一团缤纷的迷雾。像我这样一个稀里糊涂的人,一边只顾着跌跌撞撞往前走,一边又屡屡回头望,如果不写小说,真不知道会长成一个什么模样的糟糕女人。

1999年的时候我在念高三,白天利用一切可能的时间趴在课桌上睡觉,晚上则听陆悦农主持的音乐节目。安妮宝贝在那年刚好开始流行,因为没有网络,她的小说《七月与安生》都是在收音机里面听完的。那时我刚写完《明媚角落》,还没有起好名字。有天阳光很好,体育课的时候我跟Flowing坐在花坛边的阴影里面聊天。太阳被云遮挡住的时候,我对她说:“要不那个文章就叫做《阳光的角落》吧。”她当机立断地说:“不如叫《明媚角落》!”

她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往南方岁月去》是为她写的,她就是我的忡忡。我一直是个羞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但是我会为那些我爱的人写一本书。在写小说的时候我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感情,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又会害怕那些当事者看到我的小说。文字是具有杀伤性的,如若不加掩饰地喷涌出来,就好像是灼热的火山熔岩般。很多人评价我的小说,觉得我真诚,不会撒谎,那是因为他们是旁观者,他们不会知道这真诚的感情有时也会刺伤我的生活。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1999年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想过以后要写小说,只想着以后得上复旦文科基地班。不过现在想来,我一直是个不知道将来到底要做什么的人。到了二十五岁的时候常有人会逼问我人生打算,而我唯一的打算大概就是:做一个感情充沛的小说家。其他方面则好像永远是迷雾,但我喜欢这种充满转机的感觉,我习惯于双脚离地的生活状态。

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我遇见了张悦然、苏德和小饭他们这群可爱的人。那时候我们有个论坛,就好像是我们的家一样。我也是在那时候开始渐渐地看清楚了自己的轨迹,我就应该是个写小说的人哪,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目前为止大部分的短篇小说都是在那个时候写完的,而阅读品位和创作风格的急剧变化也是在那其间形成的。《杜撰记》里收录的小说从2002年到2005年,可以清晰地看出我的语言如何一步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一直记得2004年的一个清晨。五点的时候我写完一个小说的结尾,准备出门去买豆浆喝,这时候MSN上在线的人还有苏德和张悦然。虽然很疲惫,但是看到她们的名字都闪着光就觉得自己其实是一直有人陪伴的。后来我们三个人出过一本并不成功的合集《倦怠阴天》,虽然跟初衷很不符合,但相信若干年后,我们还是会很欣喜当时匆促地出过这样一个合集,恐怕以后都不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对我来说,书并不是最重要的,我更在乎的只是写作者间存着的惺惺相惜和默契。

2007年中国作协开会的时候请来几乎所有还在写作而有一定知名度的∞后作家。很高兴的是,二十岁时就已经认识的大部分人都还在继续写着小说。虽然每个人都经历了当年不可想象之变化,但是坐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好像跟亲人坐在一起。我很不爱开会,可是喜欢与他们待在一起,白天闲聊,晚上喝酒,半夜挤坐在出租车里一块儿把门卫敲醒。张悦然说过一句让我非常感动的话:我们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在一起,才不枉费我们在二十岁的时候就相识。

我是在写《天空晴朗晴朗》的时候开始阅读乔伊斯・卡罗尔・欧茨的小说的。也就是在念到她的小说以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会去写怎么样的小说。有很长一段时间常有人责问我为什么总是在写着青春期和成长期的小说,似乎这理所当然地被当做是一种不求上进,原地踏步。但是欧茨老太太的小说叫我意识到,一个人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处于成长期并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情。我始终记得当我阅读她的《狐火》时那种心跳过速、喉咙干灼的感觉。她写这本小说时已经四十多岁,可是那些灼热少女们的感觉如此强烈。我觉得我会继续为那些正在成长期或者始终滞留于成长期的人写小说,直到有一天,我突然之间真的失去了所有少年时代的记忆。或许在内心里,我也在默默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而做一切的事情都要放纵自己,该写作的时候就拼命纵情地写吧,因为或许第二天你就再也写不出如此动人的文字。

2003年。

编者语:最早见到颜歌的作品似乎是短篇小说《封神》。从2003年的《马尔马拉的樱朵》到2006年的《异兽志》,虽然在语言风格上花样翻新,但真正去阅读颜歌,却发现她一直在重复自 己。保持个体与世界的疏离,坚持一己之愿宁可毁灭一切的勇气,她在不断提醒自己放大这种勇气,以此获得前行的动力。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喜欢颜歌的人会近乎痴狂,不喜欢她的人,一旦看到她的作品,会觉得是满纸妄言,一眼荒凉。

代表作品:《异兽志》

我从来没有出生在五月

颜 歌

虽然我是那么地喜欢五月,但我出生在十二月,我们小镇上人人都好像彼此认识,我出生那天,这里下了一场难得的大雪,关于我的名字,我的家人提出了好几个议案――实际上,这些都和其他人无关。

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想没有什么人有兴趣,就算我在这里把它们都写出来,把我自己感动了,也根本没有意义。我写过好几个这样的序言,可以说我的每一篇序言都是这样写的,我想要停止继续这样做了,至少这一次是这样。

停止谈论自己的方法是,我要告诉所有的人,我下面写的这些都是小说,所有的,都是小说中的东西,小说中的我并不是作者,有的小说甚至根本没有我。

我就是这样开始写小说的,以至于到以后都会一直写小说。

我的大多数朋友都有一门手艺,他们是画家,摄影师,佛教文献研究者,画廊经纪人,设计师,甚至花圈匠。看过《良辰》这本书的人知道,我就是这样开始写顾良城的故事的。关于我自己,作为一个写小说的人,我强烈地感到我并没有这样一门赖以生存的手艺,唯一可能的就是去某个办公室里面当当打字员。

因此,关于成为或者作为一个小说家这回事,我唯一必须确信的就是:在写小说上面,我是有着无与伦比的才能的,属于我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才能。

我从没有和别人说过这点,但它的确非常重要,因为写小说如果不是一门如同做花圈一般的技艺,那是什么让我能够一直写小说而不去做其他的事情呢?

因为,萨尔瓦多・达利在自己的自传里面一直说:“达利是一个天才画家。”

我也是如此相信我自己的才能,相信我自己总有一天会写出最接近真相的小说。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觉得,因为这些对我都不如这个重要。

在我写过的一些书里面,每一本做的都是在一定程度上上一本的做法,在某个新的地方重新起步,因为这样,我经常听见有人跟我说:“颜歌,你变了。”或者说:“我喜欢以前的那个你。”

但我从来都没有变过,我只是或许成长了,面对从前的小说们,我总是不相信我就这样了,我就死在这里了,我在躺在这些狗屁东西上面继续不用脑子地写了:那些都还远远不是好的小说,我必须不停地不停地找出新的方式,更有力的方式,用新的途径来接近最真实广阔的孤独。

就像我的秘密并不能打动你,打动我们的是共同的那些秘密,那些不可言说的沉默之美。

这就是我一直写小说的原因,我的小说是“像”,世界上的秘密是“意”。每一个小说家用来表达的,都是他自己的人生而已,至少我是如此,声嘶力竭地,歇斯底里,终于会达到最后的静默。

小说是沉默的儿子。

最接近这个动作的人,我突然想到的是封达那,就是一个一直在很多张画布上画直线的画家,不同颜色,不同大小,不同质地的画布,一下,划开。翻开他的画册,这样的作品占据了大半。

我所崇敬的不是他划开画布的那一瞬,而是他用了整整一生那样做,并且让我们知道,那样是有意义的。

我也想这样。

我准备就这样了,在我上面写的这篇小说中,你们看不到主人公会怎么生活,你们看到的只是她的内心,一个女人愚蠢的执著:“我也想这样。”她最后说。

谁也不知道她的结局,我们故事的结局就到这里了。

在结尾处我不想说什么让人感动的话,因为我厌倦这样了。最近我老是在电视上看见有人说:“我是为了你们在唱歌。”

我相信我也应该说:“我是为了你们在写作。”

这样可能的确很感人,但这并不是我的真心话。无论是读者,编辑,出版商,评论家,还是我的亲人,情人,不再爱了的人们,陌生人,我从来不曾为了其他任何人写作,我的写作只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让我自己快乐,绝望,乃至孤独。

所以,对不起,我当然感谢所有看我小说的人,但是就算有一天没有人在看了,我还是会自己写下去。

2005年。

编者语:笛安给人的印象是一贯的大气磅礴。不是说她的青春期就不忧伤,她也忧伤,但她忧伤得来劲,叫你读下去的时候浑身充满了力量,像是要冲破你的肉身,跟这个世界所有虚假的不道德看不上眼的人或事血拼一把。这是笛安的力量,她的思维,她的逻辑,她的故事,永远都带着那么一股劲,这份力量是她所有的作品看上去都像是一头小狮子,朝你虎视眈眈地看着,指不定什么时候跳起来咬你一口。喜欢笛安的入,身体里都流淌着可以燃烧的血液。

代表作品:《告别天堂》

我的缤纷与宁静

笛 安

我是从2002年底开始写字的。到现在,已经快要五年了。我写字的产量自然是不高,至于好不好,也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我能说的只是,我已经竭尽全力。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看书。准确点说,是除了看书之外什么游戏也不会。因此,总是有一个问题在困扰着我,那就是,在真实的生活和文字虚构出来的生活之间,我到底可不可以自由地选择?现在想来,我觉得,童年时代过分迷恋阅读或者不是一件好事,我小的时候乃至少年时代的所有问题以及困扰的源头都在于此:我分不清真正的人生和书里的人生之间的本质区别。

在真正的生活里我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人,尽管有时候会给人留下有点张扬的印象,但是那毕竟只是印象而已。我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似乎是突然之间,我明白了文字是个弥天大谎,然后我就开始学着像别人那样,分辨自己与他人之间的不同;学着像别人那样,把真实的,没有经过文字修饰的生活当成是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学着像别人那样,把努力奋斗的目标确定成为得到一种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得到一种更好的生命。这之间的种种辛苦,疼痛,跟碰撞,不说也罢。也因此,从很早的时候起,我就不信任那些特别习惯于张扬自己感情,特别喜欢表示自己与众不同的人。因为我觉得,一个真正与众不同的人,他的本领应该是懂得如何隐藏。若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隐藏的必要性的话,那他多半没有什么真正与众不同的地方。可能这只是我个人的偏见,但是我和这个偏见已经相依为命了很多年。

我喜欢写作的原因就是在于,在我写小说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用隐藏。面对那些虚构的情节与人物,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出来如风的自由。文字可以华丽可以朴素,可以轻松可以悲凉,但是,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是贯穿每一篇小说的,强大的幸福。这种幸福是光,有了它,我就可以释然地面对那个真实生活中卑微的自己。卑微或许不是一样值得被歌颂的东西,但是值得被记述。

所以,对我来说,写作并不是生活的任何一部分,而是我对抗生活的方式。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敲上了“对抗”这个有点激烈的词汇。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那些百分之百生活在真实的生活里的人,因为他们比我幸福。你也不 知道,我有多么喜欢写作时候从真实的生活里飞起来的自己,因为那一瞬间我拥有了很多大多数人并不了解的东西。

我的中短篇小说并不多。几年来,都在这十几万字里面了。从头到尾地读一遍,我自己很轻易地就读出了这四五年间的蜕变。现在我把它们放在了一起,“岁月”这种很玄的东西就是在这个瞬间变得非常具体的。这几年,我的生活经历了很大的变化。我想,我已经用我的方式把所有的变化留存在这些小说里了。用不着描述什么具体的事情,文字间,生命的气味的改变已经非常明显。这就够了。

在生活中,在写作中,我还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学习。我算不上是那种特别聪明的人,学东西比较慢。我同样算不上是那种特别努力的人,因为我总是太心疼自己。可是,我天生就是一个非常用力地活着的人,在过去的生活中,这种不分场合的不遗余力总是给我惹来很多的麻烦。不过我仍然不知死活地坚持着。对于我真正热爱的东西,比如说,写作,随时随地,我都可以奋不顾身。

我的王牌,只有这么一张而已。

编者语:她的文字可能更适合小女生去看。从人到文,她显得安静淡然,没有所谓“作家”的架势,随心所欲的生活与态度,使她的人和文都逼近一种原生态的存在状态。她感动于生活的每个细节,每个遇见的人,每次经过的事。这样的作家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安静的氛围,她来写,我来读。仅此而已。

代表作品:《穿过岁月忧伤的女孩》

不再去说从前

庞婕蕾

常会被人问起,为何喜欢写作?我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喜欢阅读?小时候,阅读欲望强烈,客观条件有限,常把姐姐的书翻看好多遍,进了中学,有了图书馆,会在那里流连忘返,好书太多,只是时间不够。读得多了,会有写的冲动,于是铺开稿纸,写下心情,写下感悟,写下好玩的故事,瞒着父母、同学,偷偷去投稿,因为害怕失败,所以把很正当的事情当做是一个秘密。很幸运,某些文章被选中发表了,对于一个中学生而言,这是一个莫大的鼓励。在这之前,我不是一个很出挑的学生,重点中学有太多能干优秀的学生,在这之后,我依然不是一个很出挑的学生,但,赢得了一些关注,来自同学和老师,来自陌生的对我文字表示喜欢的读者。这种关注,对我而言,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动力。

从小就会被大人问起长大以后想干什么,我没有答案,未来太过遥远,来不及想,也不愿去想,因为,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慢慢长大,心底那个空白会被填充,对文字的喜爱与日俱增,终于开始有了梦想:从事和文字有关的工作。于是选择了中文系。刚进大学,会有很多同学抱怨,读中文没有出路,还不如去学外语和计算机。可是,我从来不曾后悔自己的选择,能够读自己梦想的专业让我满足,让我沉醉,而且这个梦想实现得那么不容易。之前父母希望我能学医,我懵懵懂懂进了化学班,以为自己能按部就班,上医科大学,当医生,如果有闲暇,还是可以亲近文字。高考前四个月,一位老师点醒了我,他说我应该去读中文,我应该走文学道路。于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进了文科班,第一次政治考试就考了不及格。老师花了两天时间帮我补习高三上半学期缺的政治课,我心里会有不安,会有忐忑,可是走出老师的办公室,我的脚步很轻盈,我知道,我离理想近了。高考前一天,一位即将退休的从未教过我的语文老师主动提出帮我做考前辅导,在他的办公室,听他讲他的文学梦想,听他讲并不一帆风顺的人生境遇,我再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幸运,同时也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我背负着很多人的期望。

青春很美好,有自由,有热情,有理想,有冲劲,有太多太多想记录,于是借助文字来传达。或许,我并不是一个优秀的用功的学生,大学里,我常常在课上睡着,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困,似乎永远都睡不醒,我也没有完整的笔记,每次考试都是临时抱佛脚,可是,我肯定是一个热爱专业热爱文学的学生。课余,读书和写作占据了我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我喜欢自己编织的那些校园故事,亲切自然,寄托了很多我的梦想和憧憬,因为那些故事,也结交了一些同样热爱文字的朋友。很神奇,与他们的交流未必频繁,却觉得亲近。第一本书《穿过岁月忧伤的女孩》出版,去北京参加活动,约了一个只在网上聊过两次的读者见面,一见如故,一起逛街,一起乘车,一起吃饭,一起逛校园,一起拍照,一起去出版社拿书,像认识了多年一样,那种感觉很好。也常会收到很多读者的信和邮件,诉说对我的文字的喜爱,我受宠若惊,回复得不多,肯定会让人失望,可是我不是不屑,只是不知该如何落笔,那些关怀和鼓励,都默默记在心里,遇到困难和挫折时,想起这些,觉得温暖。

我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很容易开心,很容易难过,开心的时候会笑得很不淑女,难过的时候泪腺发达,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不自觉地,会把这种情绪带到小说中,写小说,我从来没有一个理性的构思和提纲,总是任由自己的性子和情绪游走,每每写完,都会有小小的失落感,似乎故事中的人物都是鲜活的,不舍得就这样安排了结局。如果读者有同感,会觉得很欣慰。

常常会羡慕别人的生活:她有足够的自由,我没有;她有高收入满足购物欲,我没有……可是,某一天,在和失去联络很久的朋友聊天中得知,原来,他们也都羡慕我,羡慕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羡慕我可以时不时出书证明自己的价值,那种小小的成就感不是可以用金钱换来的。做编辑是我的职业期望,我实现了;写书是我的爱好,我坚持了。我很幸运。对生活状态可以满足,但是对作品应该永远不满足,我应该永远坚信自己的下一部作品会更好。

不想长大的念头一直徘徊在心头,可还是慢慢长大,不会有人永远年轻,但至少,可以永远编织年轻的故事。好多人间我,想过转型吗?尝试写其他题材?我不知道,写作对我而言是一件顺其自然的事情,未曾很好地规划过,所以关于未来,我也茫然,我也不确定。如果有一天,我写不出来了,那就去做其他的事情吧,但,默默期待,那一天晚点到来。

陈奕迅唱:“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那么,关于从前,就说到这吧。

编者语:她是属于南方的,南方的隽永秀气,南方的小桥流水,南方的梅雨垂柳……其实,朱婧跟南方意象是如此紧密,以至于在小说中的对于个人精神的探索都显得洁净唯美,规避了南方的潮湿、糜烂与暴力。她的作品里缺乏这些充满爆点的因素,正因为“缺乏”成就了朱婧的清淡如水的文风。

代表作品:《幸福迷藏》

奇遇般的写作

朱 婧

时间总是很快,有时让人措手不及。

六月就要毕业,五月答辩结束,我开始我的毕业旅行。

在HK的街道,我循着地铁标志和路标,走过了许多地方。我看到藏在小巷深处的菜场,老店门前大锅里沸腾着不知何物熬制的汤。我买过大捧的花,在街边店吃鱼蛋粉和冻柠檬茶,在PARK店买过菜做过饭,尝试过最日常的 生活。

一个地方,一个城市,或者一个人,有时,我更希望看到他更真实的样子,更真切自然的状态,有时,这种好奇未免太过强烈,我更想触摸到柔软的内在,它让我觉得富于趣味并易于感动。

当我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对未来一无所知,却有着天真的美好期待。我坚信,长大一定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情,困难会消除,美丽会到达,梦境会降临。后来,我越来越少去想以后的事情,我明白事理,了解利弊,知道什么是应当、应该,什么是已然、必然。生活按一种必然的模式去发展,要学会去顺应和享受。但有时,我很想回到一无所有的小时候,至少那时,我还有很好的梦。

从一开始奇遇般地开始写作,到现在,亦有了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我的经历简单,读了几年书,生活谈不上有波澜。

这三年我写了一些故事,大概写故事的时候并没有想很多。现在看起来,若真要说写了一些什么,那就是,这三年的故事的主题,一直执著于最初的事。

最初的爱,最初的伤害,最初的纪念,最初的梦想。这一切,是故事隐秘的主题。我一直想用自己的文字,回溯一些时光,找到我们记忆深处的片段。那些从来没有被弄脏的美好,那些我们拒绝去触摸的疼痛。最初的感动、最初的爱恋关于谁,最初的吻的气息,最初的伤害的痕迹,最初的眼泪在谁的身后悄然落下,最初的时光、最初的心情你什么时候挥手和它心酸微笑着说了再见。

并不是因为年轻或者年幼,一些感情才显得幼稚单薄,没有一种爱可以抵得过一个孩子强大的无功利的感情――也许它结局狼狈,过程躲闪,它的样子看上去不那么好看。可是也许,在一生的时间里也很难再次遭遇。我们的感情和我们一起成长,变得从容体面,精于计算,喜怒不形于色。

很长时间以来,我希望生活的每一个阶段,都是清晰可见的,能看到成绩。总对时间保持过度的敏感,害怕荒废。有时,这种压迫让人疲惫甚至沮丧。后来,我试图放慢一些,站远一点,虽然,我也还不了解这种选择是对还是不对,但至少我能够觉得平和与快乐。可是,对于年轻的孩子,我总是希望能告诉他们最好的时间太少,虽然我们的勤奋努力并不能控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但至少做好自己才不至于后悔。

这三年,我看过很多的人和事,并保持了自己的判断;我走过一些地方,有一些直观的印象,明白的喜恶;我读过一些书,或者丰富,或者自由了我的思想;我在成长,并逐渐能体谅一些事情,相对变得坚强。

我有时会想写作对我来说,意义是什么。我还能记得三年前,给我的第一本书《关于爱,关于药》写序的时候,那一种感动的心情。到现在,这种情绪,我还怀有。我写得并不算多,或者出色,可是文字和写作带给我的,一定不只是那些可以计算的东西。这三年里,我认识了一些亲爱的老师、朋友和读者。他们的无私帮助,友爱的心,让我觉得温暖。感谢傅星老师,带我走进这场奇遇;感谢朱娟娟为我的两本书做出的努力,那两本书漂亮得让人惊喜;感谢时祥选老师,你的督促让我不至于太过懈怠。感谢那些写出漂亮文字的朋友,你们让我知道欣赏之美无异于创造;感谢那些给予我鼓励的读者,我也曾经并且一直和你们一样,我了解你们的心情,感谢你们的爱护。

我希望能一直写下去,即使以后不再年轻也不会惧怕,时光会圆润我们的灵魂。如果我能够一直有正直的心、关于美的体悟、对贫弱的哀怜、不功利的创造之喜悦、轻巧的文字,我希望能一直写下去。这是一件让我觉得幸福的事情。

编者语:姑且引一段评论家徐妍对徐璐的作品的评价吧(事实上是本小编写到徐璐这一节时,脑袋都快抽筋了)。“徐璐带动的不是商业性的人气,而是文学性的神气……或者说,徐璐的小说没有重复青春偶像派的路线,而是以沉静之心传递出被‘80后’所颠覆的青春美……这使得徐璐的小说以特异的精神气质区别于‘80后’写作。”“(她的)小说展现了‘80后’为乌托邦理想付出行动之后所面临的一系列难题和困境。爱,感动、阳光、理想与痛、遗忘、阴霾、幻灭相互纠缠在一起,却又在纠缠中被理性梳理。小说不但透露出青春期的游荡漂泊,更显示了理智和自制……让我们重新领会了80一代人语言和梦想的清脆质地。它是宽厚的,敏锐的,柔软的,忧伤的,更重要的,它是智性和坚韧的。”

代表作品:《从此尽情飞翔》《西安1460》

一点怀念

徐 璐

作文是一个很青春、很可爱的词语。这一点,是中学毕业多年、再也用不上“作文本”这个东西以后,我才意识到的。同样可爱的词还有晚自习、课间操、值日、校服、会考、同桌等等。它们被我悄悄地编织在作品的字里行间,安静地散发着纯洁的光辉。

阿加莎・克里斯蒂说:青春是最好的天赋。

周晓枫说:无论怎样相信过自己的未来,无论怎样野心勃勃,无论怎样越长越像命运的叛徒……这样的一天终会到来,你和你纳贡的青春,一起招安。

阿城说:青春是恶,是动物凶猛。但他也说了:文章是状态的流露,年轻的时候流露的是年轻时的状态。状态一过,就再也写不到了。状态又是不可欺负的,它任性之极,就是丑,也丑得有志气,不得不敬它。

说实在的,以往,我有点忌讳“青春”这个词,更愿意被归类于“校园文学”。一来是因为青春是一个被过度滥用的词语。二来是因为,我以前比较做作,总在追求“智慧”,希望自己做人做文都能够显得很睿智。而智慧所需的老到、老练和老谋深算,都与稚嫩懵懂的青春不搭调。其实,这种并不高明有意回避和刻意追求,也是青春的表现。后来,我终于能够坦率一些,承认自己的真实状态:不够智慧,还算青春。

既然,青春的小鸟还停留在我的肩头,欲走还留;那么,就让我坦然呈现此时状态,顺其自然吧。

写上一段落最后一句话时我略有些心虚。因为,不久前的一个晴朗的午后,一个开小货车的家伙冲我喊:“大姐,请让一下。”我回头定睛一看,喊话者乃一个看起来像离异有孩已经“奔四”的主;再看看自己,白衬衣牛仔裤球鞋加一个Teenie Weenie Bear的包,很甲醇的打扮啊――怎么我就混成他大姐了呢?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抑制住卧轨谢世的冲动。与友人们哭诉这一遭遇,反应各异:

A:说:孩子他大姐,知足吧,我四年前就被当成过孩子他妈。

B:说:记住他车牌号,我回国帮你打他。

C:说:我只想说一个事实:你还没长鱼尾纹,我已经长了! 5555555――

D:说:我想起一笑话:男贼对一女的喊“打劫”,女的听成“大姐”,就猛打男贼,直至他报警求救。哈哈!

E:说:这年头,盲人和弱视也给发驾照?难怪车祸多。

――嗬。

感谢曾陪我一起走过青春、又将陪我一起变老的朋友。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们是最可爱的人。

我曾在一个采访里表示过:写作是我的爱好,是我的三分之一理想,是我想象世界的方法,但我从不信奉“不写作,毋宁死”。想写,写作令我 愉快,就写;哪天不想写了,写烦了,就不写。不写作了,我还是会好好生活好好快乐。

就当下来说,我依然肯定写作的价值,依然相信阅读能带来力量。诚如苏珊・桑塔格说:书籍不仅仅是我们梦想和记忆的独断总结,它们也给我们提供了自我超越的模型。在我还是一个识字不多的小女孩时,我就热爱阅读。就个人经验而言,几乎我所有梦想的生成和实现,破灭后的休整和新一轮的追寻,都与文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文学给了我一个广阔的视野,也塑造了我的精神气质;不仅教我认识世界,也助我改变世界。

长到这个年龄,我能够改变世界的方式大约只能够是文学艺术,而不是经济、政治、军事、科学。我知道文艺并不能覆盖人生,我也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但我还是会全力以赴。我希望通过我的文字,让不开心的人朗声大笑,让铁石心肠的人感动,让迷信的人怀疑,让怯弱的人勇敢,让沮丧的人振作,让健忘的人记起,让正值青春的人自豪并珍惜,让青春不再的人再一次的自豪并珍惜,让所有的人面带笑容、脚踏实地、心怀梦想――这,是这本书存在于世的最根本的一个原因。

编辑嘱咐说写一些创作经验。我唯一的经验是:多多读书,多读好书。

在此,我很愿意推荐一些书:鲁迅的《野草》《朝花夕拾》,纳博科夫的《说吧,记忆》,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白先勇的《DANNYBOY》,莎士比亚的戏剧,池莉、朱天文和严歌苓的作品,还有中国古典诗词与现代诗歌――这些都是我一再重读的经典。

八才女座客Q版问答间

1、星座。相信星座吗?

笛安:狮子座,相信,非常非常信。

庞婕蕾:山羊座,因为我早产了一个多月,所以不相信星座,觉得和自己不是很符合。

徐璐:狮子座。觉得有点准,但绝对是千人千面。

徐敏霞:如果提供好的预言我就相信,提供不好的预言我就不相信。如果因为相信星座提前预支焦虑太自找麻烦了。

颜歌:射手座。基本上星座可以作为购物指南来用,就是你可以知道在哪里买酱油但是到底哪个牌子好就很难说了。

周嘉宁:水瓶座,很相信星座。

朱婧:不了解,不过喜欢看报纸的星座运势,有时神奇地灵验。

许佳:狮子座。聊天的时候是很好的话题。如果要解释自己的话,也是一个好工具。

2、别人最常用来形容自己的三个形容词。

笛安:装腔作势,路痴,有文化(这个似乎是短语)。

庞婕蕾:我不知道别人怎么形容我的……但愿不是很糟糕……

徐璐:充满激情,神经病,渣滓。

徐敏霞:冷静、可靠、懒惰。

周嘉宁:陌生的人:文静,沉默;熟悉的人:好笑,不打调。

朱婧:害羞,温柔,乖的。

许佳:还真不知道……当场问了一个朋友,她说:直率,厉害,强大……

3、第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笛安:十二岁。顺便说一句,早恋影响学习。

徐璐:太私人了。

颜歌:我前天才想起幼儿园的时候我好像暗恋我们班的一个男生,还每天把老师发的饼干分给他吃。

朱婧:二十二岁。

许佳:正经称得上恋爱的应该是高二吧。

4、第一次发觉自己的美是何时、何地?

笛安:我在任何时候以及任何地点都觉得自己很美,你别忘了我是狮子座。

庞婕蕾: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唉。

徐璐:这问题太自恋了吧哈哈哈。

徐敏霞:小学一年级。突然觉得自己是上天派来的,具有非凡的身世和来历,感觉一好就认为自己美得要命。

周嘉宁:长大后从未觉得自己美过。

朱婧:别人说的时候。

许佳:真的不记得!

5、最怕什么?

笛安:死。

庞婕蕾:怕受到伤害。

徐璐:老鼠。

徐敏霞:除了人以外的各种动物。

周嘉宁:老鼠。

朱婧:蛇,亲人分离,不可控制的身心衰老。

许佳:怕死。

6、平时有什么特殊的小嗜好?

笛安:他们说我总是没有原因地微笑,可是我自己不知道。

庞婕蕾:特殊?怎么个特殊法?

徐璐:嗜好吃水煮鱼。

徐敏霞:给家里人整吃的。买很多书却不看,认为放在书架上就可以通过什么“场”实现书人合一。

颜歌:大果粒酸奶和混合着猪油的豆沙。

朱婧:做填字游戏算吗?

许佳:养两爬算特殊嗜好吗?

7、养宠物吗?养或不养的理由。

笛安:不养。很想养,可是现在住的地方不够大,又怕麻烦。

庞婕蕾:不养,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我是懒人,而且它们如果被我养死了,我该多伤心!

徐璐:不养。人都养不活……

徐敏霞:不养,看到一点毛就觉得很痒。过敏体质。

颜歌:没有养过,我连自己都养不好,而且我比较喜欢玩别人养的宠物啦。

朱婧:养过一段,现在寄养在亲戚家,很乖的小贵宾,不能养的理由是耳道的问题,会过敏。

许佳:养很多的。目前有两只猫,一只黄喉拟水龟,一对高冠变色龙,办公室还有两尾潜水艇。没什么理由,喜欢。

8、最欣赏什么类型的人?

笛安:有真性情的人。如果对事情能有自己独立的判断就更好了。

庞婕蕾:坦诚,少说多做,善良。

徐璐:北条司(《城市猎人》里的男主角)。

徐敏霞:内心感情充沛,但懂得克制自己努力做个普通人的人。

颜歌:胖子。

周嘉宁:胆大又所向披靡的人。

朱婧:成熟有担当,有自觉道德标杆,对生活能进行掌控,对现世充分理解,善良的,不浮夸,不工心计。

许佳:这可说不上,看到一个人才能知道欣赏不欣赏,有多欣赏。这个说不出类型的。最让你欣赏的人一般都是你想不到的。

9、做过最糗的和最得意的一件事。

笛安:经常做丢人现眼的事。得意的事――初中时候运动会,女子一千五百米,十八人参赛,我第四名。

庞婕蕾:在太平洋百货淮海路店,试衣服,没买,然后去另一个专柜,专柜小姐跟我讲:“你衣服是不是穿反了?”我当时还对她说:“本来就这样的。”因为当时穿的是娃娃衫。可是走啊走,低下头一看,果然反了,不是前后反,而是内外反了!试完衣服的时候随便一套就出来了也没在意。太丢脸了,还好人不多。赶紧找了另外一个专柜,拿了件衣服假装去试,然后才把衣服穿正,太郁闷了。最得意的似乎没有,很少有得意。

徐璐:最糗的事是初一时在校运动会的八百米比赛中跑了倒数第二。最得意的事是初二时在校运动会的一千五百米比赛中跑了正数第一。

徐敏霞:都没有。

颜歌:最糗的是在大街上跌得趴在地上,最得意的是马上以光速爬起来若无其事地走掉。

朱婧:糗事想不出来,因为做事很小心;得意的事情也谈不上有。

许佳:不知道。都是当时觉得糗或者得意,过两天就觉得还好吧。

10、对2008年北京奥运会有什么期待?

笛安:想去现场看跳水比赛。

庞婕蕾:中国队加油!

徐璐:期待精彩的比赛。

徐敏霞:希望开幕式当天没有好朋友结婚,不用我找不能去参加的理由。

许佳:没有。

周嘉宁:2001年申奥成功的晚上我在长安街上走到天亮,转眼2008年只感到时间太快了。

朱婧:能和喜欢的人去看个一两场热闹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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